“姐姐,实在对不起,我去找了好多次,可是皇帝哥哥心意已决。”熙兰苦着脸对熙悦说。
“傻妹妹,皇帝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是不能再收回的。”熙悦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她平静的安慰熙兰。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走了我怎么办?”熙兰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哽咽着表达自己的悲伤。
“没关系,我们可以写信,你不要再哭了。”熙悦将妹妹搂进怀里。
“可是,明天你就要走了,呜呜—”
当天晚上,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皇室成员来了大半,众人受邀来为熙悦践行。
宫宴规格极高,不仅有繁文缛节等一堆礼仪典制,桌上的菜肴也是品种奇多,并且用料极其珍贵,甲鱼、驼峰、鹿尾、熊掌、猩唇等,都是上等珍贵的食材。
皇帝和太后等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熙兰和熙悦也是冷若冰霜,众人只能默不作声的填饱肚子。
宴席过半,尉康帝提前离开,片刻之后太监来报,熙悦公主跟着离开。
“皇妹你放心,此去不会太久,最多两年,皇兄必定励精图治,杀向辽南,届时要风光的把你迎接回来,还要找尉朝最有名气的才子,给你做驸马。”皇帝脸色微红,刚才郁结难消,他饮了几杯酒。
“陛下放心。”熙悦淡淡的回了一句。
“皇兄命人在你房间又摆了一桌,方才人太多,你们两姐妹都没能好好聊聊,等会熙兰去你房间,让她再陪陪你。”
熙悦离开之后,他翻开了一封奏折,早朝时右相李文泉呈上来的。
因为涉及的信息太过敏感,此刻养心殿只有他一人。
将奏折放下,他又拿起桌上的一柄雨伞,这柄雨伞是在今日宫禁前,工部副长官陈宇递上来的,李文泉已在奏折中说明。
伞撑开之后,在顶端有一个机括,轻轻旋转,便可将伞柄分为两节,这时便可发现,伞柄竟然是空心的。
看完这些东西,他拿出一块绢布,提笔写了一些字,坐着发了一会呆,等字迹干了之后,小心的把布卷好,放进了伞柄内,又将伞恢复原样。
“来人。”尉康帝对着门外叫道。“把熙兰公主给朕叫来。”
长公主的房间内,此刻又摆上了一桌宴席,熙悦和熙兰两人坐在桌边,却都没有动筷子。
“姐姐,等你到了辽南,我能去看你吗?”熙兰握着熙悦的手,满脸不舍。
“那里很危险,娘亲她们是不会让你去的。”
“皇帝哥哥说,过两年他会带兵攻打辽南,然后把你接回来。”熙兰的眼神充满期望。
“妹妹,你今晚有些不安,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姐姐?”
两姐妹相处多年,熙悦很了解自己的妹妹。
熙兰慢慢的拿出一小包药粉,低着头弱弱的说:“皇帝哥哥让我把这个倒进酒里,让你喝下去,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熙悦接过那包药粉,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放到桌上,淡淡的说:“应该是安定心神一类的药粉,我最近情绪不稳定,需要服用一些来助眠。”
两人又亲密的聊了许久,从小时候的趣事,到宫里哪个太监最好看,再到最胖的那个宫女走路像只鸭子,离别在即,两姐妹谁都不愿主动结束话题。
将面前的两只杯子都倒满酒,熙悦又拿起那包药粉,将药粉全部洒进自己杯子里,端起来晃了晃,熙兰也同时端起另一杯酒。
“姐姐,在那里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熙兰说完话就准备仰头喝下。
“等一下。”熙悦轻轻摁住她的手。“走之前我有个礼物送给你,在我床下的包裹里,你帮姐姐取来吧。”
在熙兰离开的时候,熙悦连忙将两个杯子换了一下。
她端起熙兰之前用的杯子,假装根本没有放下过。
“姐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熙兰捧着包裹,回到位置坐下。
“喝完这杯酒,我打开给你看一下,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熙悦左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伸出右手端起另一只杯子,递给了熙兰。
“妹妹,照顾好自己。”
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熙兰也同样如此。
“火铳!姐,这可是禁品,皇帝哥哥担心有人谋反,所以早就下令不允许私造火铳的。”熙兰捧着一支火铳,满脸惊恐。
“姐姐这边只有两支,况且也只是偶尔拿出来玩一下,你看它们这么短小,所以威力也不大,你就放心吧。”熙悦拿起另一支在手里把玩。
“所以姐姐你是要送我一支吗?”熙悦摩挲着手里那支精美的火铳,开心的问。
“当然,我还会教你怎么用。”
两人又仔细研究了一会火铳。
熙兰揉着眼睛,她已经连续打了几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姐,我太困了,在你这睡会。”
刚才那包是极强的迷幻药,一旦服用,最少会沉睡二十个时辰,熙悦本打算自己服用,可后来还是决定让妹妹代替自己。
稍作片刻,等熙兰的呼吸变得沉重,熙悦悄悄走了过去。
“妹妹,妹妹。”她推了几下,熙兰没有任何反应。
她翻动熙悦的身体,把她的衣服全部脱下,随后又把她的手镯取下。
几年前太后送来的两只手镯,分别刻上了‘悦’和‘兰’两个字,既然要换,那就得换全套。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
“长公主睡着了,你们两个速去通报。”熙兰口气平缓的吩咐。
门外两个小太监,连忙领命离开。
熙兰回到房间坐下,看着床上沉睡的妹妹,将一把火铳放进了她的包裹里,低声说:“妹妹,姐姐对不起你。”
“熙兰,你姐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尉康帝进了房间,低声询问。
“皇帝哥哥,姐姐都收拾好了。”
“皇帝哥哥你答应我的,两年以后就带姐姐回来,不准反悔。”熙兰满脸痛苦的看着他。
“你放心,皇帝哥哥是天子,肯定会做到的。”尉康帝轻声安慰。
随后他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你们几个进来,动作轻些。”
门外进来了几个女扮男装的锦衣卫,熙兰满脸惊讶,但随即恢复正常。
那几个人小心的把熙悦抬上一顶轿子,熙兰则帮忙把包裹拿了上去。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尉康帝留下一句话便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