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二飞身过去,从屠游刃上方飞过,而屠游刃刚一抬头,只看见漫天洒下的纸钱,和一个转瞬即逝的身影。
李二用双手接住那向后倾斜的棺木,他使足了劲儿,却仍在不断后退着,腰直挺立,双腿一前一后。
李二竭力嘶喊着:“赵世齐!你还要在里面躺多久才肯出来?”
赵世齐听到声音这才缓过神来,慢慢爬出棺材。
李二放下棺木大口喘气着说道:“呼~怪不得人们都说死气沉沉的,这棺材轻,人轻,但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就跟石狮子差不多重了。”
“是谁?别再装神弄鬼的,出来!”
两人听到屠游刃喊叫,随即躲藏好,赵世齐探头看道:“这家伙胆子挺大的,我这妆容,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吓死。”
李二不屑说着:“别看他吼那么凶,无非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出来!”
见屠游刃依旧在叫喊着,李二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李二捏过鼻子,喉结上提,屏气一喊:“屠游刃,你瞎喊个什么劲!”
说完自己就快忍不住发笑,又强行给憋了回去。
屠游刃仔细一听,先是后退两步又停下思考一阵,然后冲着那声源处喊道:“是……是金刀门的潘长寿吗?”
李二赵世齐先是憋笑,李二又继续说着:“混账!连我的声音也不晓得了?看来我得再给你来上一脚。”
屠游刃虽然表现的很惊慌,但却依旧不信这个邪。又顶气回话问道:“你……你竟然来都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李二继续说着:“哼。我与大哥本来坐在这儿歇凉,却被你个混蛋给吵醒。但是我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出来打你。你且去吧。再不走,小心一会儿,我大哥薛隐詹醒了,用剑在你身上刺上几百个窟窿!”
而后赵世齐效仿李二的手法向外喊道:“啊!三弟外面什么那么吵啊?”
李二赶紧应和,“呃,大哥,是我的一个朋友,经过这儿不小心打搅到你,还望你消气,放他去吧。”
赵世齐气愤地说道:“什么!敢打搅到我睡觉,管他多熟的人,把我剑拿来!”
李二着急的说着:“大哥你且息怒,可千万别,你不是说今天不见血光了吗?”
赵世齐又回话:“只要我出剑够快,不就看不到血了吗?别拦着我……”
李二赶紧向外喊道:“屠游刃,你也听到了,我大哥待会儿要是把剑给找着了,你就完了,还不赶快走……”
屠游刃听了这一阵儿就已经被吓到无言,再者他旧伤未愈,他也不想再被二次伤害。
屠游刃不由心中遐想道:单凭一个潘长寿我就对付不了,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薛隐詹,不行。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走了,这样走,不仅丢失了颜面,传出去之后别人都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他向前走去,提起口棺材盖,向那声源处扔去……
李二见棺材盖在空中翻转就要砸向自己头顶,他先是一把推开赵世齐而后翻身一脚,将棺材登时踢个四分五裂。
月光照下,屠游刃只见那背影站于棺材之上,还有一小缕风吹拂着他凌乱的发丝,在空中轻荡着。
屠游刃登时被吓得面目惨白,慌乱逃窜,其实他根本没不清这个人是什么模样,但他知道这个人腿功了得,猜测十有八九就是潘长寿,也不管是什么颜面了,还是性命要紧些。
两人见他逃得没影之后,才跑回到大路上。
赵世齐笑着问道:“李二。为什么这个屠游刃那么怕潘长寿啊?”
李二笑道:“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嘛,走,看她两姐妹去。”
两人走了过去,发现张青梅张玉兰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赵世齐好奇的问道:“奇怪,她们为什么……”
李二蹲下,看着昏睡的两人,说道:“张大小姐。你说,你自己是不是自作自受啊?你不开溜,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恐怕你清白不保啊!”
张玉兰缓缓睁开眼睛气愤道:“阴阳怪气,少说废话,还不快把我解开!”
赵世齐也道:“是啊,快把她解开吧,还有张青梅。”
李二挠了挠头竖起两指挨个给两人解穴,赵世齐扶起张青梅之后,张玉兰见要自己起来,李二不伸手拉自己。便呼的一巴掌就打在李二脸上。
李二受击,脸顿时红了大半,脑瓜子,嗡嗡作响,他后退一步冲她大喊:“喂!你这泼妇,好心没好报啊你,也不看刚才谁从那三个人手中救的你!”
张玉兰怒道:“那又怎样?还不是你一路把我绑到这儿来的,你和他们又有何分别?我恨不得马上一剑杀了你!”
她大步向前走着,李二本想退后,却不料张玉兰脚一踩空,一个前仰摔倒在地。
三人都看到,但也都以为是她自己故意这么做。
张青梅见状赶紧过来将她扶起来,“姐姐,你怎么样了?”
张玉兰一脸怨气的看着众人。
李二双手悬空,以示清白。“我可什么也没干啊,她怎么了?”
张青梅将她扶到一旁,李二缓缓向前看过她手上摔出的伤口已经擦破了皮。
张玉兰含泪说着:“怎么,我又受伤了,你开心了。”
李二从怀中掏出白色药剂给他涂上,“张大小姐,我可没笑话你啊,每次你都这么不小心,还有你这手又细又嫩的,以前怕是连针线活都没做过吧。”
被这么一问,张玉兰眼神躲闪并不回应。
李二将她的手,包扎好伤口后,对她说道:“说实话吧,你哭起来时候的样子挺像丑丫的,还有你妹妹的身形跟丑丫简直一模一样,若只看个背影,我还真可能会认错。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是不是姐妹了。”
张玉兰扭嘴说着:“又提起那个讨厌鬼,你是有多喜欢她?”
李二又问道:“那你又是为何讨厌她的呢?给我个理由先……”
张玉兰又道:“那,那你给我个你喜欢她的理由……”
李二回道:“丑丫她从小就无父无母,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在这世上我也算是她唯一亲人了。再者我从小就把她当作亲妹妹一般看待谈何喜欢?丑丫心性单纯没有心机,恐怕她是说了什么实话,从而令你不快,才使你对她动手动脚的吧……”
张玉兰又道:“听你说的她好像很可怜似的,”
李二摇了摇头,“这个是你们都不能懂的,你们三个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受父母娇宠,而我与丑丫的处境,每日都是流浪街头,乞讨过活,吃完上顿没下顿。所以当时我心中暗地发誓,我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做个乞丐,我要挣大钱带丑丫过好日子,我不欺负别人,别人也别想欺负我。”
听了这段话,三人似乎都低下头去沉默无言。
李二又道:“丑丫每次生病,我没钱给她买药喝,都骗她说睡一觉就好了,她的那些病都是拖好的,她那会儿的皮肤很白,其实都是面无血色,没有营养所致,你可以说丑丫笨,丑丫不好,但是我就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李二此时情绪十分不稳定,看似语气急中带怒,而身体却又安稳如常,
张玉兰支支吾吾的说着:“原来那个讨厌鬼……那个丑丫,有这般身世的,我之前确实不该……”
李二讲道:“你也有妹妹,你也肯定会理解那种的感受,你腿伤没好,我还得背你下山去。这回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向丑丫认个错,我就平安的把你们送回家去。”
张青梅见他态度诚恳,于是便想通了,道:“李二。那件事情我也有份,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应当向她道歉,刚才也很感谢你出手相救,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好!”
赵世齐这么一吼,将三人怔住。
赵世齐讲道:“你为朋友这般无畏艰险,不是光靠小义就能说尽的,你这朋友,我赵世齐交定了,从此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有我曾经还打过她一巴掌,等见到了她之后一定还与她。”
李二笑道:“赵世齐,丑丫心善从不记仇的,你不过是年幼无知,相信她绝对不会记在心上的。”
张玉兰久站,又听几人讲话,故腿有酸痛起来,她腰下腰,摸着脚踝。
三人向她脚踝看去,原来的那处伤口又被扭到,现在严重肿了更厉害了。
李二赶紧给她脚下垫块石头,替她按揉,张玉兰低声说道:“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个摸我脚的人……”
李二被这言语一激,顿时浑身酥麻至极,没了气力。
李二转移话题,说道:“那个……你不能走了,要不然我背你走吧……”
而在山下,红黑二煞正在拼命奔跑着,顾幽实在不动了,停在一旁的角落歇气,杨耀也跟了上去,顾幽疲惫的说着:“糟了!那个屠游刃,好像还在山上呢。”
杨耀又惊又怕的说着:“唉,管他作甚,那家伙连鬼都不怕,还怕什么?我们现在又是无处可去了,怎么办才好呢?”
顾幽回话道:“要不然,就回去从前那个叫效城的地方?”
杨耀点头:“也好,只能先这么办了。”
屠游刃也刚从山上下来,他跑费力了立马瘫坐在地,感叹道:“那人真的是潘长寿啊!上次的伤还未好完,要是再受他这么一脚,岂不连小命也不保了。算了,还是完成老大交给我的任务要紧,我可不想被那几个家伙瞧不起了……”
金刀岛上。
悦心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而岛上的几人,对她有非常浓厚的兴趣,于是众人把悦心围在一处,轮翻约她比试。
薛隐詹喊道:“悦心,不要分神!”
只听唰的一剑,剑激击起地上石头散碎成块,密密麻麻的如星落,洒在悦心头顶上空,悦心先是翻身侧开躲去,期间也用剑挑起地上埋起的石头,“喀喀喀!”
石头纷纷飞起,与之撞上相迎。
石墨黑见状,直接手提重剑腾空而起,悦心见石墨黑往自己这边砍来,身往后倾,躲开这招。
“嘣!”
那重剑深深地砍进地里,将近一半,只见石墨黑双手一提,剑悬于空,在翻转之际,右手持过,又朝悦心急步跨去,悦心不及躲闪,右掌向后撑地,只用御风腿向他过了五招。
薛隐詹见状也冲了上来,悦心向后不断空翻躲闪,两人持剑紧逼,刹那间,悦心一个转身从手中拔出剑来,果断横挡了去。
“锵”两剑击在她剑面之上,悦心后腿一蹬,将两剑立马推开。
两人收剑之后,再次出剑,见两人剑又攻来,悦心一招春风杨红,将两剑荡开。
“咔嚓一声。”薛隐詹的木剑被当即斩断,只剩下手中还握着个剑柄,而石墨黑的重剑侧刃也被砍碎一块,
悦心仍有余力,本想再战。
两人却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薛隐詹感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武功就有如此修为,连我也自叹不如啊!”
石墨黑接着又道:“这把末影剑,虽然是我们金刀门珍宝,但剑也要拥有一个能配得上它的主人,所以我决定不收回这把剑了,而是将它反赠于你,从今以后这把末影剑就是你的了。”
悦心惊讶回道:“真的吗?”
见他两人点头,悦心这才说道:“多谢两位前辈!我胜,也是险胜。也要亏这剑的威力。”
一旁的许忧贾天酌梁无歇也在为悦心高兴着。
王清芬笑着说道:“大妹子,你这两位师傅可真了得,方才那一招一式,都让我们我悦心捏一把汗呐……”
铁花回应道:“前辈言重了,师傅对这剑法,以练习多年,了如指掌,而悦心她天赋极高,学习快,像这样的较量才是最有看头的。”
王郁香也说道:“这末影剑是你们金刀门的珍宝,为何你们师傅赠给悦心,而且很高兴似的?”
铁恪回道:“我想师傅多半是棋逢对手,遇到这样的后辈觉得很是欣慰,再者悦心还是一位女子,剑法方面我们略胜两位前辈一筹,但若弃剑空手打斗,恐怕我与师姐只会处个下风败北境地,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傅们想培养悦心,她天赋极高,若加以时日勤学苦练,想必将来也能成为一代宗师……”
黄昏将近,海上划来一船,众人见状,先是聚在一起围拢查看,担心是云海帮的人。
待船支划近,才看到是李二,他站于船头向众人大力招手着。
船一停就靠在岸边,悦心先是着急跑过抱住李二,嘴中说着:“我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
李二笑着回道:“你这个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的呢,我把那个曾经欺负过你的那个人给抓来了,她们也是心甘情愿来专程给你道歉的。”
赵世齐从侧旁突然出现,只见他扭扭捏捏的上前,站在悦心面前欲下跪。
悦心赶紧将他扶过:“赵世齐你这是做什么?”
赵世齐回道:“悦心姑娘,对不起,我从前打过你一巴掌,你现在还回来吧。还有我之前关住李二,让你们多年不能见面……”
悦心讲道:“我从来不记恨你,也没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至于你把李二关起来这件事情,他现在人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贾梁两人上前赶来,贾天酌见他身上背着捆柴,便说道:“哟,赵公子,你这身上背的都是些什么烂木头烂柴块,学负荆请罪呢?”
梁无歇也接着说道:“本来我俩听到你说从前打过悦心一巴掌,就想出手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但好在悦心大方原谅你了。不然我俩这拳头!”
两人做些动作恐吓赵世齐,赵世齐吓得直往张青梅身后躲去。
而一旁张玉兰扭捏的上前来向悦心说道:“悦心姑娘,我之前对你有些无礼,与诸多误会,我在这里向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悦心没有说话,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而贾梁两人则小声说着:“哼!这就完了?都不像是真心的,倒像是主子在命令下人。”
张玉兰将头扭向对两人说道:“我……我从前都没怎么求过人,我怎么会说那些低声下气的话语嘛。”
李二见状上前劝说道:“行啦,她好歹是个大小姐,两位不要再说些刁难她的话语啦,还有她这一路上可谓是吃了不少苦头呢,也算给她一个很好的教训了。”
悦心也上前说道:“玉兰姐姐,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的话。以前你对我的种种我都不曾放在心上,人都会犯错,但重在于她是否能下决心改正,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你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温柔谦和,以前你很凶,光是听到你的声音就是很害怕了。”
张玉兰见悦心低头不语,走过去安慰着她:“女孩子要学会坚强,不要在别人面前就轻易的流眼泪,别人会取笑你的,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自己任性的脾气,去欺负一个像你这般善良的人,我曾经就是因为不喜欢你,所以才找人将你绑走卖进妓院,在这之后我娘就常年患病,我内心十分的自责,等回去了之后我要带你去见见我娘,这么多年了,我想娘见到你之后她的病就会好转的。”
张青梅上前说道:“对了,自上次之后我就一直很好奇,悦心她脚上的胎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完几人坐于石头上,张玉兰与张青梅脱下靴子,悦心见状也照做,众人先是好奇的围来。
贾天醇大叫一声:“哇!为什么你们三个人的脚上都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王清芬也说道:“真怪呀,胎记都是生于左脚,状如扁豆色如泥。”
李二又接着说道:“我怀疑你们三个就是亲生姐妹,这张青梅与越心的背影极其相似,我不细看还会认错呢。”
王清芬也赞同说道:“把她们三个放在一块儿,还真有些像姐妹。”
赵世齐又站上前来:“那照李二怎么说,悦心岂不是姓张了,嘶~张悦心,不错,这名字挺好听的。”
潘长寿见众人聊得正酣,直接窜到人群之中说道:“难得岛上这么多人,这般热闹,各位无论是什么原因来到岛上的,今夜就留在这儿好好的吃上一顿,就当认识认识结交一个朋友,”
潘长寿又对着李二喊道:“李二,我盼天盼地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还是男人更懂男人一些,铁花做的饭菜是好吃,但是就是不合我的胃口,今晚让你掌勺再让铁恪铁花,协助你做一顿好吃的,给悦心送别,她明日一早就离开金刀岛了。”
李二惊讶道:“什么?”
悦心向他解释说道:“毕竟我在效城还有一个家,在加上许忧他们出来这么久了,他们的爹娘定会为他们担心的。”
李二见她如此,便点头说道:“好吧,那我有时间的话,就会回去找你的。”
众人齐坐一桌,举杯敬言都对李二的手艺纷纷赞不绝口……
黑夜里,架起一团足以比肩白昼的火堆,男人们围成一团饮酒高谈。
铁恪在人众里举杯说道:“各位,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我们就来喝个痛快!”
正当众人要举杯饮到口中之时。
潘长寿阻拦道:“等等,各位,光干喝有什么个劲,不如我们来比比什么?”
李二向前一步,说道:“反正比酒量,我是不会怕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似乎在场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酒量充满自信,都在纷纷回他的话。
铁荆心生一记,“哎,不如我们来比比谁喝酒,喝的快吧。”
铁坚点头赞成:“对呀,能喝的人,不一定能喝得快,李二你可要小心了。”
铁易又问道:“那这输了的人,是不是应该有些什么惩罚?”
贾天酌抱着酒坛笑道:“这输了的人,他自然是再自罚一坛了……”
梁无歇回头笑道:“就怕我们许公子待会儿喝出一条江河来,哈哈哈……”
许忧受到梁无歇嘲讽,立刻举起酒坛反驳道:“不就是比谁喝酒喝的快吗?我才不会怕你呢,咱们走着瞧。”
赵世齐自然是对他相当了解,拍着他的肩膀说:“许兄,千万莫要勉强自己。随着这两人去吧。”
待众人休整片刻后,石墨黑一声令下,众人举起酒坛,“咕噜咕噜”直往嘴灌。
这李二像是一个几日不曾碰一滴水的饥渴大汉,这酒刚送到嘴边就感觉,他喉咙都未打开,也没有吞咽这个过程,只见酒不停地向下灌去,转眼见底。
李二率先喝完,之后又是潘长寿,铁恪悬着个空坛,示意自己已喝完,贾梁两人也毫不逊色紧接着饮完。
最后就只剩下薛隐詹与许优两人坛中还剩一点酒水,两人成了这场酒局最后的对决的看点。
众人对他俩人不断加油呐喊着:“好好……好!继续!”
气氛越来越高涨……
坐在海边的王清芬自叹自摇头道:“唉。这些个男人啊,但凡是要聚在了一起,喝酒就成了他们最大的乐趣,铁花妹子。这铁恪好像很能喝一样,你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还对着他们有说有笑。”
铁花浅笑道:“他呀,每次都把自己喝个大醉,要吐不吐的,只是想与众人同乐而已。”
而在远处,悦心面朝着大海,对张青梅讲道:“绑你的那个人,叫做风乘浪,是云海帮中三把手,当时他骗我说麻袋里装的是死猪,我信以为真,同时我也被他一直骗到云海帮里去了,可话又说回来,他虽然骗了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事伤害我,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就不会遇见你,再把你救下,也同样不会遇到李二了。”
张玉兰知道站在她的角度看,风乘浪绝对是个坏人,可站到悦心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很是纠结,他不仅白白对悦心好,还教她武功,带她来金刀岛,见到这些她熟悉的人。
悦心又向张玉兰张青梅告知自己在云海当中的经过,两人细细听着,来帮悦心分析这个人的好坏。
酒过三巡,石墨黑呼唤着铁花,铁花以及众人赶去,大概是众人都喝醉了,需要被扶,铁花以及悦心王清芬王郁香将金刀三老,扶回石洞里休息。
而石墨黑在耳边对铁花小声说着什么,铁花贴耳细细听着,眼神困惑。
悦心也赶来,看到满地的酒瓶,将贾梁两人扶起,悦心夹在中间左右搀扶着两人,她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每次都喝成这样?”
两人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说着胡话,悦心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李二在连原地走路都打偏,但似乎又很清醒,嘴中不停说着:“你们都不如我……额……能喝。”
张玉兰见他无人扶,便走过去不情愿的将他扶住,说道:“喂!你还要喝啊?你这样子还是别喝了,是你把我的带来这儿的,你也必须把我带回去。”
说完,张玉兰立马抢过他手中的酒坛,李二则挣开她的束缚,摇头说道:“我,没醉!我李二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就这一点儿酒,小意思……”
只见他,用手指着天上又说道:“诶,是谁把灯笼挂在那天上去的,你看着,我是怎么把它摘下来的啊……”
话完不过三步,便倒在张玉兰怀中缓缓睡去,而张玉兰就坐在地上,像安慰一个孩子般,抚摸着李二的头……
而一旁那赵世齐更是醉倒在石桌下,动也不动,张青梅挨的近些,又着急转身,想要拿水来给他洗把脸,先清醒一下,突然赵世齐似有察觉,伸手拉住了她,只听见他迷糊说着:“青梅,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对从前那个自己的行为觉得非常幼稚,你也不要离开,求你……”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分不清是醉话,还是由心而发,只默默点头以做回应。
两人就这样紧握着双手,这一刻所有的事物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那火堆中调皮的火苗在跳跃欢呼着,发出微弱的声响……
悦心将贾梁两人安顿好之后,又回来扶许忧,但见到铁花独自走进石洞里,她手里还持着自己的末影剑,于是便也跟了上去。
“轰隆隆”石门升起,月光照向正在打坐的三人,三人用手尽力去抵挡住光线,而后又是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才放下手来。
方惜武撇头看去:“哟,这不是我们四把手吗?”
铁花缓缓转过身,发现悦心竟然跟在自己身后,目光惊奇的看着她。而悦心也才看到铁花手中还提着个篮子,她没有问铁花来这里做什么,但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篮子里装着几坛小酒,铁花上前将酒打开放置在三人的身前。”
悦心回方惜武的话:“我从未有说过要当什么四把手,是你们硬要加封于我的,我当时不过只是救人心切。”
三人听后,不做言语。
他们不再关心悦心的事,而是眼前的铁花。
铁花看过三人一眼,说道:“这面前的酒,你们快些喝了吧,喝完我就送你们两三个上路。”
悦心听后,两眼瞪大直看着铁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是铁花说出的这话。
宋堂不管两人,只将铁花带来的酒,一坛又一坛的喝下……
裴云海先是一笑,而后叹道:“闭目喝酒,也是一番好滋味啊……”
话完他提起酒坛一饮而尽。
方惜武一阵迟疑,但看见两人喝下,这才抱起酒坛喝了起来,三人喝完等候一阵。
方惜武冲铁花喊道:“奇怪,这酒为何还未起反应?”
铁花当即拔剑“铮铮”数剑斩断那墙上束缚几人手脚的铁链,三人立马站起身来。
方惜武上前一把就插住铁花的脖子,铁花没有躲闪,只是方惜武手掌的力度大到令她脖子有巨裂的疼痛感,她感觉到呼吸极为困难。
悦心见到她有危险,急切地立马飞身过去。
“放开她!”
方惜武白了悦心一眼,手松了一些力道。
“把解药交出来!”
铁花轻咳两声,回话道:“我没有什么解药,这酒也没有毒。这只是我们自己酿的果酒,味道自然有些不同。”
裴云海这才明白,这酒的口感,为何不同,立马让方惜武放开她。方惜武松手退到一旁,“铁花姑娘,你为何要放了我们?你这么做,不怕我们三个反过来再对付你们金刀门吗?”
铁花回道:“是师傅吩咐我放你们离开的。师傅说这么多年因我们七人父母而起的事端与你们云海帮争斗多年,而你裴云海又几次想打赢我师傅三人证明能力,其实上次那战就已决出胜负,师傅们若单打独斗,不会是你裴云海的对手,若再将你们囚禁于此,只会让江湖的朋友们耻笑,所以今天给你们喝的这酒,就放你们离开,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宋堂又问道:“铁花姑娘,那你师傅人呢,为何不见他们来亲口诉说派你来转答?”
方惜武此刻又道:“想必是他三人不甘心败于我们手下,心有不服才不敢来见我,所以派这铁花传话……”
铁花无奈摇头,并不打算解释,她只对着裴云海一个人说话,指望他也许能改观方借武的想法。“我希望贵帮,能放下以前的恩怨,不再骚扰我金刀门。”
裴云海立刻道:“虽然我们被囚禁于此,但也没有受到非人的待遇,每日都有茶饭送来,金刀三老不来见我说明他们心里确实有愧,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当是你们请我们来你们金刀门做客。从今以后我不再对付你们金刀门,与你们也再无半点瓜葛……”
铁花欣慰一笑,连一向对金刀们有所不满的方惜武也暗自地低下了头。
悦心突然想起,上前说道:“船。铁花姐姐已经帮你们备好了,你们直接出去坐着离开就是。”
见三人就要离开,铁花又对着三人说道:“害死我们七人父母的凶手,虽不是你们三人,但他一定就在你们帮中,还望你们三人,能尽早查出来将他交给我们。”
裴运海点头,浅笑不语,方惜武回头怪笑道:“四把手,记得常回帮里看看啊!”
悦心低头不语,她知道这是言语的嘲讽,也是挑衅。
三人刚坐上船,便回到云海帮内,刚抵达岸边,就听到高墙里发出悲哀的哭声,三人顿觉疑惑,刚到帮门口三人发现连个守位也没有,推门一看三人被里面的场景惊吓到。
只见帮里人全都跪在地上,各自守着面前那堆纸钱烧起的火堆,众人身穿孝服,一个个哭成泪人似的,呜咽的哭声让他们尽失男儿本态。
声音极为混杂,但三人还是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不停喃喃的说道:“帮主,一把手二把手,你们三个死的好惨,我们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以告慰你们泉下亡灵。”
方惜武与宋堂气得直接将众人从地上拖拽起来,方惜武一边拖拽一边骂道:“你他娘的!睁开你的眼晴好好看看我们三个,还活得好好的,从你们一个个口中都说我们死了,说,是谁散布的谣言,再不说,我一掌拍死你!”
“你……你是人是鬼?”
那些人开始惊慌,不知所措。
宋堂又说道:“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好好摸摸,我们是人是鬼。”
那些个喽啰慌乱地伸手摸向了三人身体,众人又惊又喜:“摸得着的,还是热乎的。原来帮主与两位把手都还活着,没死啊!”
方惜武大怒:“我呸,你才死了呢!快给我说,是从谁出口说出的这种话?”
喽啰们都支支吾吾,谁也开不了这个口。
方惜武又道:“他娘的,让你说是谁说的这话,你都支支吾吾的,你还真想让我一掌拍死你吗?”
“不不不!”
那喽啰赶紧弯腰求饶说道:“是……是……是三把手说的……”
三人见正大厅里有灯光,方惜武直气愤地推门而入,可眼前此景更让三人为之震惊。
那正大厅里摆有三幅棺材,上面都放置着三人灵位,而风乘浪,正坐于高堂裴云海那虎皮凳上,还提起个酒坛在往嘴中饮酒,在假声哭泣。
方惜武走过那棺材一旁,只见他下沉一掌,“砰”一声响,棺材震于地上,底部承受内力一震,立马散碎成渣块。
这巨大的声响,一下子惊起的风乘浪,而风乘浪起身看见三人顿时急匆匆地跑去,立马跪在三人面前。
只见他涕泗滂沱说着:“帮主,我不知道原来你们都还活着,我……”
三人见他又反复抽打自己几下耳光,
方惜武怒着指骂他:“风乘浪你果然不负众望啊,先是带了个金刀门里的人回来,后又撇下我们不管自个儿逃命去了,如今倒好,都给我们立起牌位买好棺材,备衣冠冢了,我现在问你,你是何居心!”
宋堂也说道:“我看他,是早就想做这云海帮的帮主了,他巴不得我们回不来,风乘浪你可不要忘了,你原先是一个市井出身的野小子,要不是我们帮主赏识你,你又怎么会坐上这云海帮三把手的位置上?”
方惜武仍怒气未消,接着道:“你这个白眼儿狼,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带着弟兄天天到处去惹是生非不守规矩,我们被抓于金刀岛上,你也不派人来救我们。帮主,下令吧,让我一掌拍死这个白眼狼!”
“不……不要……”
风乘浪一边跪着一边挪动着自己身体,尽力往前靠。
他拉着裴云海的衣角,哀求的说着:“帮主,求求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裴云海这时,闭目不语,正回想起铁花说的话。
登时,只见风乘浪停止哭泣,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在裴云海身上,然后又是反身一脚踢过,裴云海当时受击,被踢飞出门外,门外观看的喽啰赶紧将他接住。
宋堂回头看道:“帮主!”
只见裴云海口吐鲜血,完全晕厥过去。
两人又回头,共同看着风乘浪,方惜武骂道:“好哇,你个畜生,你看我今天若是不杀了你,我难解心头之恨!”
宋堂也骂道:“风乘浪,你个无耻下流的小人,竟敢偷袭帮主,看来你真的是想造反了!”
风乘浪退回位置上,取过酒又饮了起来,风乘浪笑着对两人说道:“哈哈哈!还帮主呢,就他?不过就是仗着他那翻江倒海当上帮主的吗?不然他也配?从前我就忍受你们两人在他耳边说我的不是,我都听腻了。你们不知道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是为了什么?比起实干智慧,我才是帮主的唯一人选,再不济的话也比你们两个整日就只吃喝玩乐的饭桶要强上不知好几倍!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金刀门竟然将你们给放了,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方惜武大怒道:“少说废话,你这白眼狼,我马上就送你去见阎王!”
只见两人飞身而来,风乘浪将酒坛丢向一旁,直将棺材分别踢出,翻于空中,就要砸向两人,两人向后蓄力一掌将迎面而来的棺材一掌拍的粉碎,而后飞到风乘浪的身旁与他对招,两人前后夹击,风乘浪左右应对,腿与掌互不相让,共下死手支招,风乘浪边斗边退,直至墙边,方惜武快掌迎面而来,风乘浪,并不接掌,反身躲开。
那掌所击之处,皆为牛肚大小般的窟窿,而送堂竖手劈来,利如快刀,给风乘浪身上衣角划破不少口子。
几人就这样翻斗在大厅里面,众喽啰无人敢上前帮忙。三人在大厅对战,足足应对三百招招有余,难分胜负。
此刻风乘浪停止打斗,反身冲着两人笑道:“哈哈哈!我才不稀罕当什么云海帮破帮主呢,就留着给你们玩吧……”
只见他飞身一踢,将房顶那一片瓦踢开,飞身离去,两人也飞上房瓦,见他轻功过人已跑得很远,两人再追也不大可能。这才回过神来,将裴云海扶去医治。
第二日晴。悦心,王清芬,王郁香,赵世齐,许忧,张玉兰,张青梅,贾梁两人正要离去。
李二以及铁恪铁花等人前去送别。
几人分坐几船,还未离岸。
悦心向他们招手说道:“别送我们了,大哥哥大姐姐,李二,老伯你们都回去吧!”
李二着急的赶来将一张纸条塞给张玉兰,而后过去摸过悦心的头对她说道:“丑丫我会回去找你的,我现在还不能跟着你回去,我得在此勤奋练功,赶上师傅们。”
悦心当即点头:“嗯,我知道了,那你要快点回来找我啊。”
李二又说道:“要是以前的话呢,我会放心不下,但是现在不同了,有贾梁兄弟两人照看着你,我就放心了。”
两人听到后纷纷笑道:“哎呀,李二,你就把心吞到肚子里吧,有我俩兄弟在,谁也别想动我们家悦心一根汗毛的。”
铁花感慨道:”悦心,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够再相见呢?”
悦心转头回道:“大姐姐,我相信,不远。”
李二,将船向前一推,船渐渐地离岛越来越远。
潘长寿叹道:“其实,我还是蛮喜欢悦心这个姑娘的……”
石墨黑又道:“我跟你一样,那把未影剑,是独配她的……”
这时张玉兰将李二送给他的纸条打开,上面写着,“玉兰姑娘,请你莫要怨恨我对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都是为了丑丫,抛开这些在与你相处的这几天里,我感觉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但这种事情对我这个乞丐,不好亲自向你开口,更不敢高攀你,爱的确使我卑微了,但却令你变得大胆,若你看到此无论爱与否,望你能否回头看我一眼?”
张玉兰立刻回头去望李二,见他站于岸边,目光极为呆滞,事实上他已经等了很久,他见到张玉兰迟迟没有回头,便心灰意冷。只看着海里的波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而张玉兰似乎也回想起了某一个晚上,她跑到潭里洗澡,差点被淹死,也许就是她救了自己。
她那时还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用衣服尽量挡住自己的身体,那个默默守护着她的人,她始终不知道是谁,现在她知道了,但最后连一句分别的话也没有……
贾天酌看着张玉兰愣神,便过来询问:“张大小姐,李二刚才给了你什么?”
张玉兰又将藏着掖着不让俩人看到:“没什么,好好撑你的船!”
贾天酌叹气摇头:“哎,命好啊,一辈子就使唤别人。”
赵世齐在一旁早已看破一切,心中不由想道:这张玉兰,脾气古怪,任性蛮横,别说喜欢,敢靠近她的生人都没几个,李二,你还真下得去手……
张玉兰目光呆滞,嘴角含笑,嘴中又喃喃说着微语……
众人终于回到效城,王氏姐妹先行回家,悦心与贾梁两人,许忧赵世齐送张青梅张玉兰回到家门口。
张府里,张昆余庆芝,闻消息之后着急的赶出来,门外也聚集许多下人丫鬟在此围观,余庆芝将两人抱在自己怀中,余庆芝涕泪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在外面究竟是受了些什么苦啊,看起来气色非常不好,玉兰你的手怎么会有这么多擦伤?”
张玉兰又道:“爹,娘,我以后再不会不听你们的话了,我能够平安回家,多亏了他们。”
张昆见玉兰指着她身后,他赶过去握拳行礼:“多谢几位,不然我这女儿不但名节不保,怕是性命……总之即为的大恩大德,我张昆无以为报,只得给诸位跪下了。”
众人纷纷赶去相扶,许忧赶紧说道:“伯父,不要这么说,我爹与你是知交好友,我们带青梅和玉兰回家,也是应当的,但你这么一跪,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实在是受不起呀。”
赵世齐也说道:“是啊,现在青梅玉兰,已经平安回到家里,我们也应该告退了,离家多日我们爹应该也要为我们担心了。”
两人告退,悦心与贾梁两人,知道自己无名无份,不好上前搭话,也想跟着离开。
张玉兰见到,立马叫住三人:“等一下!”
众人疑惑回头,张玉兰对余庆芝说道:“娘,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她用手指悦心说道:“悦心,你留下吧,其他人请便。”
见悦心走上前去,贾天醇与梁无歇,则在府外等候。
而余庆芝见到面前这位小姑娘觉得颇为眼熟,张玉兰又说道:“娘,这位就是你多年前救下的那个小姑娘,如今她长成大姑娘了,你是不是有些不认识她了?”
余庆芝先是咳嗽两声,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立即拉过悦心的手,对着她说着:“悦心?你是悦心?你可还记得我?”
悦心点头,不敢直视她:“我的名字,还是夫人帮我取的,我从未忘记……”
四人游走在后院里,悦心看着那个秋千眼中映入回忆,仿佛一切就像昨天发生的一般。
张玉兰又上前说:“娘,我始终都有一事不明它困扰我许久,你曾经说过,妹妹的啼哭声吸引住了黑衣人,从而让我们得救,等你们出去时,妹妹已经不见踪影,”
余庆芝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当年,我为此事心疼不已,我的一时疏忽才导致我那可怜的第三个女儿,惨遭恶人毒手。”
张玉兰又道:“那么这么说来我们脚上的胎记,自打出娘胎以来是就有的,但是我想让你看看,悦心脚上的胎记。”
众人靠拢石桌一坐,悦心将左脚靴子脱下,两人也照做,这下让余庆芝惊叹不已,她同时看向三人左脚的胎记,
三人脚上的胎记,无论大小,色状,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
当然像与不像,只有余庆芝自己知道,而余庆芝指着那胎记,话在嘴边又说不出口,但她神情相当的激动,突然又在几人面前昏倒下去。
两姐妹赶紧将她扶过。
张玉兰大叫一声:“快来人呐!我娘又发病了,快去叫大夫!”
只见下人们闻身而来,协力将余庆芝扶回房间,悦心见状,靠在那门外又是担忧,又是焦虑。
但是她最后却选择离开张府,她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是她让余庆芝情绪不稳定,也让她发了病。
她只能带来不幸。
正当她走了出来,
贾天醇连忙上前问道:“悦心,你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那个张玉兰又对你说了什么?”
悦心摇头回应:“没……并没有,我只是有点儿饿了,想回家去……”
梁无歇道:“那好,我们回去,好好吃一餐,金刀岛上啥也没有,我和贾天酌的饿脱像了。”
见悦心走在两人前面,已远超两人散步的步缕。
贾天酌向梁无歇暗自道:“你看,悦心她是不是有心事啊,以前她可不会这样。”
两人一直讨论这个问题,直到家里。
第二日,张府后院中,张昆邀请赵王谋,许越,三人在后院里,行走闲谈,
许越挪着脚步指着后院,那掉落的树叶,与嬉戏的丫鬟们说着:“张兄,你看这地上树叶都已枯萎泛黄,何不将他拾起留作纪念,正所谓一叶之秋,相思赁物嘛。”
张昆当即笑道:“难得许兄有如此雅兴,这秋天不止一个,可这秋天的秋叶每一片都是世上独有的,对于这种细小事物都观察入微,也难得令郎会有颇有才情诗心。”
许越当即疑惑:“张兄,此话又”从何说起呢?
张昆笑道:“我们三个,常年忙碌在外,不曾留在家中一刻,照看自己的孩子,所以许兄你也不会知道许忧的喜好了,”
许越摇头:“说来惭愧,我这孩子,我只知他平日里喜欢写诗作画看书,其余的一概不知晓了,他离家的这几日,我府上的人都在着急打探他的下落,昨日他突然自己跑了回来,正当我要问他这些天去哪儿了的时候,他却主动开口跟我讲,说他自己有了心仪的姑娘,他好像完全不在乎其余的事情。”
赵王谋又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犬子赵世齐,也是一回家里就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爹,我有了一个最爱的姑娘,我想准备向他家里提亲,这个人你也认识……”
两人问道:“那后来呢?”
赵王谋又犹豫的说着:“张兄,犬子相中的是令爱。”
张昆笑道:“哦,那你且说说他,看上的是我两位小女哪一个?”
赵王谋又说道:“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我姓名,只说了首诗,依门望洁如白莲,玉珠入眼,小鸟可依,羞作答……”
张昆笑道:“原来如此,这婚姻大事,主要还是看两者自愿,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做父母的只是在旁帮他们垫量,且莫插手此事。”
许越点头:“果然还是张兄你想的通透,想当初我一直不支持许忧他开酒庄,现在他生意很好,完全不用我在供给他钱财了。”
张昆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女能够从盗匪窝中逃生,还得多亏许忧与赵世齐了。”
突然三人被护栏外吵闹声吸引。
只见张青梅蒙着双眼,瞎摸着那几个忙于逃窜的丫鬟,那些个丫鬟故意丢石子儿,搬弄树枝制造的声响,让张青梅摸不着方向,渐渐地张青梅摸到三人跟前。
“咳”
张昆咳嗽一声。
张青梅立马摘下眼带,看向几人。
张青梅略显疑惑喊道:“爹爹。”
张昆说道:“你呀,就是比你姐姐活泼,还不见过你两位伯父。”
张青梅当即点头问好:“两位伯父好。”
张昆又扭头问道:“赵兄,你觉得小女如何?”
赵王谋与许越不断点头称赞。
张昆又问道:“女儿,既然两位伯父都在这儿了,我就给你把亲事给定了。”
张青梅又上前拉拽着张昆衣角说道:“爹,你就那么着急想把女儿嫁出去吗?我说过了,姐姐不嫁我不嫁。”
张昆又道:“我还没有说亲家是谁呢,你就那么着急干嘛?”
张青梅又问道:“那爹,你说亲家是谁?”
张昆指着赵王谋说道:“就是你赵伯父之子赵世齐,你看如何?”
张青梅顿时咬唇低头羞涩不语。
张昆接着问道:“怎么了,女儿这门亲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青梅脸红的直往后躲去:“爹你好讨厌啊……”
而后她向屋内跑去。
在场众人全都被青梅的羞涩,给逗笑了。
张昆说着:“我看此事,多半是成了。”
赵王谋拍了拍自己脑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而此刻在房瓦上的屠游刃早已窥听三人谈话多时。
屠游刃不屑的说着:“哼!如果不是我有带路有功,你们三个人还会在这里洽谈道喜吗?你们的三家人当年弄丢了那三十三剑客的财宝,不好好坐下来讨论个去向反倒在这里论起了儿女情长。”
话音刚落,三人悄悄行至柴房,屠游刃也移位靠近,只见三家人坐一木桌之上将门紧闭,屠游刃将房顶瓦片轻轻揭开,露个缺口缝隙将耳贴过,
赵王谋向门外看了一眼,才放下心来说道:“哎,张兄,此事我本来不想提起,但是那几箱子财宝确实是来之不易呀。”
张昆又说道:“我万万没想到,那些财宝和那三把金剑,竟会惹来两波人争强夺取。”
在瓦上窥镜的屠游刃顿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老大为什么要来叫我来了,原来不只是为了那财宝,还有那三把金剑。”
许越悄悄地靠近两人说道:“我一直都觉得鱼市中那些鱼贩子很可疑,他们不像是做这些买卖的,我曾经留意过他们身上有多处伤疤,赁我看来那绝不是钝器所伤,更像是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