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悦心!你不要走的那么快呀,我俩快跟不上你了。”
贾梁两人喘着粗气,像是跑了很久的样子,明显已经累到不行,却仍旧跟着悦心背后奋力追赶着。
而悦心丝毫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她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我们两个人说说看呢!”
悦心回头,低下脚步,对两人说道:“我不能再让莫姐姐在待在那种地方,我要带她离开,我感受到她很孤独,她很痛苦。”
贾梁两人终于追赶上她,贾天酌在她后方说道:“悦心呐!你快向我们说说,你的那个朋友为什么要待在那种地方?”
梁无歇也道:“就是啊悦心,她又没被铁链束缚住手脚,为什么不自己逃离呢?”
悦心摇头道:“她跟我说过,是她自己不能离开那里的。”
在几人谈话间,就已经到了丽春院外,进出的人不在少数,可不知什么情况,里面的人又突然很惊慌似的急忙往外窜,还未等贾梁两人多想。
悦心就朝里面跑了进去,只见莫雪樱正在被几个人按住双手双脚,还有几个捏着她的嘴巴,而在她身边还徘徊着一个身着华贵,像是一个富家子弟,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人将酒杯满上,他先是自己尝了两口,又全泼在莫雪樱脸上。
那几个按住她的人,更是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说着一些羞辱他的话语。
何梅生见状,摇着扇子急匆匆地跑了下来劝阻。
只见她不停地挥手劝说道:“几位爷,几位爷,消消气别动怒,莫姑娘她不知为何又得罪了你们几位的?”
那个拿着酒杯的人,从腰间拿出许多银子向台下和周遭乱扔着。
引得众人弯腰去捡,而面对眼前的恶行,众人全都不闻不问,都捡钱,捡的不亦乐乎。
何梅生又是一番劝阻:“几位爷!莫雪樱姑娘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你们又何必强求她呢?坏了规矩。”
那人听到这话,终于正眼瞧过何梅生,说道:“规矩?只要是用钱就能被打破,我让她喝两杯,她却不识抬举……”
“住手!”
悦心听到此,便再也忍受不了冲上前去,众人往悦心那方看去,登时那些个人松开莫雪樱又从台上跃下。
众人朝悦心这边走来,贾梁两人,顿时站在悦心身前档住几人。
两人面露凶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正朝悦心这方走来的众人。
悦心叫道:“你们让开!”
贾梁两人起先不愿,但两人看到悦心眼中的坚决,才缓缓挪开步子,站于一侧。
那人走上前来,本想用手去摸悦心的脸,却被悦心反手一擒,那人被缚住了手膀。
急忙求饶叫唤着:“哎呀,疼。姑娘,快把我的手放开,我不就想摸你一下脸嘛,至于这么紧张吗?”
话完又苦笑几声。
悦心问道:“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的莫姐姐?”
那人又是一番苦笑,回道:“我给她钱,她却谈了些我不喜欢听的曲子,让她罚酒,她也不肯,这也有错?”
悦心又道:“那你也不该用酒去泼她,侮辱她!”
那人又是一阵怪笑说道:“在这种地方,你既想要钱,又同时想拥有尊严,真的是够怪,够可笑的想法……”
悦心听到此,便一脚将他踢过,那人脱身后立马吆喝手下,向悦心攻去。
只见两人壮汉向悦心这边攻来,悦心上前跃出左脚刚一蹬出,就踩上那人肩头,又一个转身踢在另一人胸膛,两人受击纷纷被冲力撞倒在墙边。
另外几人抄起板凳欲向悦心头部打去,悦心向后原地高腿一抬,凳子被踢作两段。
悦心又是飞身而来,快腿频出,众人全都受击摔倒在地,见众人全部被悦心打败,那人却仍然是一番怪笑说道:“这女人我见得倒是多了,像你这般的,我还真是从未见过,我……”
这句话还未出口,就被悦心迎面一脚,踢飞到墙角。
贾梁两人当即眼珠瞪大,就快要开口叫出来似的,显然对两人对悦心的行为觉得十分惊讶,不可思议,而方才那人坐在墙角用手指着悦心的方向,他口含鲜血,仿佛有话要说出口,但却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似的发不出声。
贾梁两人赶紧上前,想将正在怒气中的悦心拦住,悦心回过头向两人狠望一眼,两人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贾天酌问道:“悦心,你这是怎么了?”
梁无歇也说道:“是啊,悦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悦心听完两人的话后,便冷静了下来,垂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喃喃说道:“对呀,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呢?”
但她没想多久,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究竟是来干嘛的
悦心猛地抬头,望向莫雪樱,就立马飞过,拉过她的手就要向外跑。
这时门外与周围突然涌出许多持棍大汉,拦住众人去路。
“何梅生走上前来,摇扇说道:“你想带他去哪儿啊?你们这几个人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闹事儿。还打坏了我这么多的东西。就这样还想走?我先把话落下了,想带她走留下三百两,还有这破损的桌椅二百两总共加起来的费用,五百两,若拿不出,今天一个就都别想走了!”
梁无歇上前诧异道:“五百两!你比那个卖面具的还要黑心。”
贾天酌也应道:“就是。”
而后两人向悦心那方靠去,用暗语商量。
贾天酌说道:“悦心,要不然我们硬来?”
悦心并没有回话,也没有点头,只是目光呆呆的看着莫雪樱。
何梅生向前一挥手,大汉们步步紧逼众人。
“住手!”
众人看向外面,许忧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全都看着他从腰间掏出钱袋,向何梅生丢去,何梅生把钱袋接过,用手反复提了提。
许忧道:“这些钱,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
何梅生喜笑颜开的说着。
许忧往周遭看去,将方才发生的事猜到了大半,他当即眼珠一转,说道:“这些钱你也拿去,现在可以放她们走了吧?还有,你以后不许再找她们的麻烦。”
何梅生这时候又接过了钱,笑的更加灿烂。“好,你带她走吧。走吧……”
她的话语到了后面,多有些颤抖,让人不明白她是这是害怕,还是在感动。
莫雪樱向她说道:“你当真要让我走吗?”
何梅生将头扭向一方,不予直视,莫雪樱挪着脚步来到她身旁,下跪与她。
她眼中躺泪,众人见状都觉得十分奇怪,纷纷互望着,并不言语。
莫雪樱先是一磕头,对她讲道:“这头一磕是谢你,怜我卖身葬父,将我带到这里学琴艺于一身,在街角不受异眼相看,”
莫雪樱又是一磕头,道:“这一磕是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关怀与照顾,你待我的好如亲人一般,这三磕,第三磕……”
她的话语开始有些哽咽,何梅生听到此这才转过身来,她赶忙将莫雪樱扶起,众人只见她眼中泛起泪花,眼圈周围都泛出红润的色泽。
何梅生不忍的看着她一阵,缓缓说道:“你……你不要再说了,雪樱啊,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让你走的吗?”!
莫雪樱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我知道你早已厌倦过这样的生活了,你想用琴通过音律去寻觅一个知己爱人,想有一天跟他远走高飞,做一对快活鸳鸯,神仙眷侣。可是,你想想这是哪儿啊?这是男人花钱风流的地方,在这里你能找出几个正经人来,刚才那几个人无非就是戏弄下你而已,等他们高兴了开心了、腻了、乏了、就会向你满意的撒钱……”
贾天酌站上前来,似鸣不平的说道:“戏弄!你看刚才她那样子像是戏弄吗?把她身上的衣服都给扯破了。”
梁无歇也应道:“就是,她是你的人,你也不阻止刚才那帮人纵容他们的行为。我们出手帮她,你反而要过来,对付我们。”
何梅生只是回两人的话,但并未用眼睛看向两人,她的眼睛始终看向的人还是莫雪樱。
何梅生道:“你见过客进店,而赶客走的店吗?”
悦心又道:“可他们都是坏人。”
“坏人?”
何梅生接话笑道:“外面,那外面全都是这样的人。你能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说话间,又将头扭向莫雪樱对着他继续说道:“我是不想让你沦为那些有权势人家的玩物,这里,我能保护你,那在外面呢?也罢,我知道现在你去意已决,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的。你把你的那把琴也带走吧,我怕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
几声催促之下,悦心赶过来将莫雪樱扶起来,协她往外走去,而贾梁两人合力抱起那把长琴,也要向外走去,众人走后。
何梅生倚在门边看向莫雪樱远去的方向,她低下头,心中黯然,仿佛有很多话语积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况且况人早就走的没影了。
她就站在门边伫立了许久,然后默默地向后回了头,没管身后有人还是没人。
就淡淡的说了句:“把她的房间腾空吧,从此以后不许再住人。不许再堆放杂物……”
众人行走在街上,那些过路人与街市摆摊位的,纷纷向悦心等人身上投来异样的眼光,每一个都交头接耳又指指点点发出暗语。
那种眼光,是猜测,是鄙视。秽语轻言仿佛都化作了一把把无形的利刃插在莫雪樱的身上。
她唯一能做的是避,是躲。
她害怕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将头垂下,不想被别人看到她的样子,悦心扶着她继续走着,许忧也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将衣服脱下一层给莫雪樱披上,渐渐的周围的人向他们扔菜,泼冷水,丢鸡蛋。
贾梁两人见状,赶紧跑过挡在几人身前,贾梁两人又将琴递给许忧,让三人先走。
三人走后,两人就是站在那里听他们骂着一些粗鄙之语,贾梁两人也反驳回去,两人毫不势弱,贾天酌拾起地上的菜,冲他们喊道:“真是浪费,菜是拿来吃的……”
而另一边,三人停靠在无人的街巷暗角。
悦心见莫雪樱,精神有些恍惚,问道:“莫姐姐,莫姐姐。”
声音极柔,生怕惊扰了她。
莫雪樱蹲了下来,抱紧双腿把她的头压得很低,低到紧挨自己膝盖处,又将头埋进臂弯里微声哭泣着。
许忧见状,从怀中拿出个手绢儿单手递给悦心,悦心又小心翼翼的给莫雪樱试着泪珠。
莫雪樱思考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悦心。我在里面待的实在太久,现在出来了,自由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悦心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小声说道:“没事的,莫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最要紧的先给你找一个能住下的地方。”
“我倒是有个好地方。”
悦心听后,两眼放光。“什么地方!能带我与莫姐姐去看看吗?”
许忧点头道:“你们跟随我来吧。”
两人就这样跟随着他来到登云阁中,许忧刚一推开门就立即冲里面的呼喊着:“福伯,福伯!”
“哎!来了,少爷。”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应了声,众人只听到他下楼的踩出的声响,片刻后他就从房里跑了出来,他只看一眼,就好像看明白了一切,他站到许忧面前抱过琴,对着悦心与莫雪樱说道:“少爷,这两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吧。”
许忧点了点头,而后又对她说道:“莫姑娘,你觉得我这处地方怎样?”
莫雪樱看向四周,院中有坐小亭,一旁栽种着几棵梅树与绿竹,环境十分雅致,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提出要住下来的意愿。
“这个登云阁,是我平日里读书玩乐的地方,只有我和福伯在住……”
曜曜~外面传来一阵吹哨子的声响,将众人的谈话声打断。众人听得入神,仿佛那人吹的是一首歌曲,节奏欢快又抑扬顿挫。
许忧低头一想,而后发笑,他立即向外走出,刚走出就瞧见赵世齐用手提着个鸟茏,在对着那个鸟茏吹哨取乐。
赵世齐刚一抬头惊道:“哟,这不是徐兄吗,你这是刚睡醒吗?哎,你干嘛?”
他的话,还完说完,立马就被许忧拉了进来。
赵世齐见到福伯,先是对他打了声招呼,福伯也点头回应,而后又是对着悦心打了声招呼,最后他看向莫雪樱,觉得很眼熟,当即拉过许忧,站过一旁后对他说道:“这个姑娘,也是你朋友?”
许忧摇头回应,赵世齐又道:”她是不是从那个丽……”
许忧默默点头,并回身将大门合上,
许忧道:“我需要你去问张青梅要几件能穿的衣服带给她。她这几天要避避风头。不能出门。”
赵世齐眼往下瞟,打量着她的身材:“可是这青梅的身形跟悦心差不多呀,这女子有如此高挑。”
许忧又回道:“那就让张青梅问张玉兰要吧,这样你不是多了个跟她见面的机会?”
赵世齐拍手叫好,兴奋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你等我啊!”
见他远走了,许忧又追出冲他喊道:“哎,记住,要几件朴素一点儿的。”
这边许忧与福伯想腾空一间屋子出来,给莫雪樱先住下,但平日里许忧喜欢收集书籍,他只能试着将那些堆满书的房子房间腾空。
悦心也跟着悄悄进来,加入两人清扫的队伍,周围因为搬动的缘故,杨起乱飞的灰尘十分难闻,不仅如此,还能用眼瞧见,灰尘大的像豆子一般在空中跳跃。
悦心吸了一口,赶紧捂住鼻子,开口问道:“许忧,我来帮帮你吧。”
许忧摇头笑道:“不用了,这脏,你是女孩子,你还是出去吧。”
书柜上的书,全被搬空,架子也因为晃动的缘故,突然就从书柜上掉落下来一个花瓶,“砰的一声”碎裂的声音清脆直穿耳膜,像极了狂风暴雨袭来,扫落枝头上树叶红花摔在地上四处。
许忧将头扭向那方,悦心靠拢过去,而福伯抢先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悦心从碎片中看着不一样的东西,立刻指着说道:“哎,许忧,你过来看,这儿好像有封信?”
许忧听后这才靠拢过来,迟疑地扫开上面的花瓶碎片,看到果真有一封信,于是就轻轻的将信给拾起。
拆开一看,三人都围了过来,悄声念道:“因那三十三位剑客所敛之财,被张许赵三家人找到,想据为己有,而诸君认为强抢豪夺此奈小人所为。但那三家人的做法与我们又有何两样?所以我们决定假扮成盗匪模样,去强取,却不料半路杀出一路黑衣人,为维护财宝周全,全都拼死与之搏斗,我们损失惨重,但幸好及时将财宝运走,将他尽数藏于效城山洞之中……请诸君勿忧,留笔王……”
许忧悄声说道:“王?后面这个字是什么?”
悦心摇头道:“这字都这样模糊不清了,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呢?”
许忧回道:“我虽酷爱收集,但这个花瓶是我在闹市中买来的,放置多年,怎么会有如此信在此中,我也不是很清楚。”
话完,许忧将信递给福伯,让福伯送去给他爹许越,让他去认认,福伯点头,向门外走出,福伯的腿虽然走的不快,但是没有一刻停歇,他直接走进了张府里面,找到了许越,这时候他们三家人正坐在后院处,他们似乎在商谈事情,已经在此有几天了。
福伯走上前来将信呈过,便匆匆告退,许越看这信极为陈旧,像是放置了多年,不知道福伯是从那里搜出来的。无心去想,便把它放置在一旁不管。
这时候张青梅张玉兰手中拿着几件衣服,正巧路过这里,张昆见两人有说有笑的,立马叫住两人。
张昆道:“青梅,玉兰,你们两个丫头干嘛去。”
两人听到喊声,缓缓转过了身子。
张玉兰娇笑道:“爹爹,我衣服破了,想拿去缝缝……”
张昆目光又投向张青梅。
张青青梅犹豫一会儿回道:“我……爹爹,我衣服破的更厉害些,拿去丢掉。”
张昆觉得这两姐妹今天十分奇怪,但也没有多管,任她们去了。
这时候许越趁空将信拆开来过目一看,许越看完十分着急的想把信递给张昆赵王谋两人看,待两人过目。
三人又开始兴奋地谈论起信中内容,而瓦上的屠游刃小声的打了个哈欠,待申欠身子后,又仔细听着三人谈话。
屠游刃小声说道:“财宝,黑衣人,山洞。鱼市?”
屠游刃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飞身,向效城唯一的鱼市走去,那鱼市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分拥挤,摩肩擦衬,连声音也极为杂乱,叫卖声与揽客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屠游刃找了一处墙角站住,他想静静的等待人群里离开。
半晌之后,那些个鱼饭们都端起了饭碗,开始吃着午饭,人群也都散尽了。
众鱼市里的人,见那屠游刃伫立在墙角处,什么也不干,就是干站着,眼睛直直的看过来,像极了棵树。
众人见他甚是奇怪,既不买也不逛,却都不好上前去提。
待又静候了一阵,屠游刃却自己走了过来。
屠游刃反复观察他们许久,见众人目光又投向自己这边,他这才跑到众人面前,看着他们缓缓笑道:“诸位。我有一桩好事要告诉你们,不知诸位有没有心思听呢?”
众人疑惑道:“好事?”
一人先是放下手中做活,走上前来对他说道:“你这人讲话可真有趣,平生我们遇到的都是些麻烦事儿,好事儿啊。我还真从没遇到过,那请兄台说来是什么样的好事儿,要让我们知道。”
屠游刃悠然笑道:“这一件好事儿,你们比我更加了解,也比我更加在意。”
“哦?”那人低下头思索一阵,又抬起头来说道:“阁下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是阁下要告知我们事情为何又变成我们要告诉阁下了?”
屠游刃走在他近身旁缓缓说道:“这件好事儿,关乎着一件好东西。这个好东西是你们在此等候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你们等的也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众人听完,并未起多大反应,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他,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个像是被勾了魂的躯壳坐在这里似的。
屠游刃摇头大笑道,“哈哈哈!十几年前你们想要的东西现在就要被那三家人找到了。你们既然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怕是做个杀贩鱼做忘本了吧。看来我只能把话再讲的详细一些。十几年前,你们与一帮盗匪争抢那张许赵三家人从马棚拾来的财宝与金剑,但不幸的是财宝不见踪影,但财宝就是消失在这个效城里的。所以你们就隐姓埋名做起的小鱼贬,等的也就是财宝现世之日。”
此话一出口,众人那几乎麻木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添加了几分怒色,上面又似乎写满了谨慎与焦虑,他们各自摸向自己身后的杀鱼刀。
屠游刃见状,仍就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了微笑,屠游刃向又他们喊道:“各位不必紧张,我并非是来找麻烦的。相反我是来解决困扰你们多年以来烦恼的。我从刚进来观察到现在你们杀鱼的刀功,让我突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一伙人来。”
听到这里那些人仍旧是紧握住刀,不曾放下,仿佛都在等待一个人号令。
屠游刃继续说道:“临海渔家村,曾有三个刀法精湛的江湖人士。曾经试图挑战过那臭名昭著的三十三白衣剑客,因此受江湖人尊称为渔家三刀,不知是这里的哪三位呢?
众人听到这里缓缓放下刀刃,人群之中突然站立起三人,向屠游刃缓缓走来。
屠游刃见这三人个个身材魁梧,步伐也强劲有力,就如同他们身上肌肉一般,三人的面色黝黑,像是地上的土灰,又有几分接近煤球的颜色,这应该是他们常年出海捕鱼所致,他们都有一双闪亮的双眼,如一颗颗黑珍珠与白珍珠共同镶嵌进眼眶里,这就与他们这张黑脸极为不相配。
三人渐渐走到屠游刃眼前。
屠游刃从左至右挨个用手指道:“俞远尘,郭辽,马奉。渔家三刀,久仰久仰,”
见三人沉默不语,屠游刃觉得自己的热脸,贴到了他们的冷屁股上,待缓和一阵他又说道:“现在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三家人知道财宝在一个山洞中,却不知大概在什么地方。所以此刻……”
他话到嘴中,又突然停口。
郭辽站上前来道:“所以,你想找我们跟你合作?”
屠游刃点头道:“不错。一个人找的话,确实有些困难,毕竟效城这里四面环山。”
郭辽又问道:“你知道我们要那个财宝,那你又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屠游刃暗自发笑回道:“好处。我不要你们的,我只要那三把金剑就可以了,我已得知张昆赵许赵家人已派人在四处搜山寻那财宝。”
俞远尘默默点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既能不出任何力气,又能寻到财宝。”
屠游刃好奇的问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俞远尘回道:“人们最信奉谣言,我们只要四处去散播谣言,让他们替我们去找,找到之后我们再将他抢过来,是不是这样就以逸待劳,轻松许多了。”
屠游刃眼神闪过一纵焦虑与担忧,“此计好是好,不过。我怕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了之后,恐怕对我们不利。”
马奉听后怒道:“女人?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副模样,想当年我们渔家三刀闯荡江湖的时候,那白衣剑客我们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我们会害怕一个女人?她武功就算再高强,我们三个也不惧她。”
屠游刃将头扭向一侧小声说道:“我曾经与三位一样,不曾将女人放在眼里,但这个女子真的很不一般。”
郭辽又道:“到底怎样,到时候我们自会领教领教她,看看她是否如你所说的那般神奇,荒漠七剑主,屠游刃……”
屠游刃满脸惊讶望着众人,之后惊讶又化做了微笑,他再也没有说话,只剩渔家三刀在人群里滔滔不绝。
“十几年。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贾梁两人突然冲屋里,见两人额头大汗直流,气喘吁吁的,王郁香赶紧乘来两碗水,两人大口大口不停歇的喝完,又一直呼气着。
悦心从房间走出,看向两人,笑着说道:“嘿,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如此惊慌,你们又是在比拭什么吗?”
“不不不!”贾梁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悦心惊奇道:“你俩别急,慢慢的说。”
贾天酌急着说道:“这两天……这两天……效城都在互传着一件怪事儿,”王清芬听到后也好奇凑了过来,“什么怪事儿?你说说看。”
贾天酌这时已经上气接不住下气了,梁无歇慢慢缓了过来,换他对着几人说道:“最近效市里都在谣传,都说着效城山上附近住着一仙人,那仙人种着几棵人参,若将人生熬制成汤。服下之后能治眼疾与耳患,更甚者长生不老。”
几人听后都不禁笑了起来。
王清芬不屑道:“就这样的谣言,傻子才会去相信吧。”
悦心也摇头说道:“对,连我也不愿相信。”
梁无歇忍不住也发声笑道:“可是这四周的山上,正有颇多傻子在找寻那个山洞呢。”
此刻悦心低下头来,深思想着,脑海之中仿佛又泛起了那曾经的回忆。过了一刻悦心小声地说:“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我为了找李二走在了一个山坡上抓着野鸡,结果就是因为抓那只野鸡,我从一个山坡下失足滚落下去,我见到那只野鸡跳在进洞中,我捡来些草木将洞给遮挡住,那个黑漆漆山洞,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她话到此处又欲言又止。
贾天酌问道:“那你可曾还记得那山洞所在?”
“好像那附近有一处水潭,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好像那洞中又暗又黑。”
王清芬疑惑道:“等等!你们两个好像对那山洞很在意的样子,我在效城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山洞。”
两人互望,看上去十分紧张。
贾天酌说道:“我俩只是出于好奇。谁不想搞清楚这谣言真假呢?”
梁无歇又道:“那不如我们去先找找悦心所说的那个山洞吧?”
悦心摇头道:“可是我完全不记得那出地方在哪儿了,只记得有一口潭水。”
梁无歇回道:“这还不简单,找个地头蛇问问不就清楚了,悦心呐,你还记得上次那个王铁匠吗?”
悦心点头回应,梁无歇继续说道:“王铁匠他对效城的地域十分了解,相信我们找他闹闹磕。就能知道了……”
悦心站起身来说道:“那好,我们事不宜迟。”
“慢着!”王清芬对正要走出门的三人喊道。
三人表情甚是诧异,看向王氏姐妹俩,
王郁香上前道:“这次我俩决定跟你们一起,每次你们都出去都是早出晚归,连声儿都不吭一下,我俩这回决定跟着你们,以免再受人诱骗到其他地方去了。还有,你们该不会又是想撇下家里的活儿不想干,又跑出去疯吧?”
三人互相对视,更加紧张。
三人为了转移话题,便当应王氏姐妹的请求,虽然显的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几人走在大街之上,悦心众人听到身后传来喊声,便好奇的回了头,只见许忧从他们身后追了过来。
许忧走过看着几人缓缓说道:“悦心,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也是要去山上找人参吗?”
他的样子很是急切。
王清芬与王郁香疑惑的看向贾梁两人。
贾天酌小声地指着许忧对两姐妹说道:“大娘,二娘。这个人叫许忧,就是他送悦心灯笼和画的那个家伙。”
两人看过许忧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忧只对着悦心说道:“我爹,最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学那些人上山去找山洞,这谣言真是害人呐。你们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许忧这边说着话,悦心就静听着。
仿佛此刻是两个人的世界,只存在许忧于悦心二人的言语在这个世上。
剩下的四人就像是旁观者,犹如过路人一般在旁听着别人交谈。
悦心娇声的说道:“许忧,我还是得谢谢你帮我赎回了莫姐姐,还让她有了地方住,但是你放心,你的钱我会慢慢的还给你的。”
许忧笑道:“没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更何况我们是好朋友嘛。”
悦心礼貌的笑了笑,许忧的笑也很勉强,好像,他不甘心与悦心只是朋友。
“咳咳。”贾天酌故意咳嗽了一声,将两人从二人世界中拉了出来,悦心立即退到几人身后,娇羞的低下头。
而许忧也将头扭向一方。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不敢表露太多。
贾天酌站上前来,打量两人,“悦心,我们还是先去干正事儿吧。”
她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她的眼睛在这一刻瞟向了许忧,像传递了个重要信息给他,他心领神会,跟随着他们的步伐走着。
这时候对面迎面一群人,双方照面。
贾天酌迎面笑道:“哟,这不是荒漠七剑,屠老幺吗?”
只见那屠游刃站于渔家三刀引领的兄弟们身旁。他这话一出,众人全都看向屠游刃,而屠游刃不怀好意的笑着,“两个小毛贼也不看自己从前是做什么勾当的。也有脸,在此出言不逊!”
梁无歇又道:“老幺,你怎么跟这些鱼贩大哥混在一块儿了,是不是终于想通不想再做你荒漠七剑的老幺了?”
屠游刃虽然很气愤,但是他表面却好似并不在意,看来他确实比常人更沉得住气,换做别人早就冲上前去与他二人打斗一番了。
屠游刃瞪了两人一眼就匆匆离去,走的时候留下一句,“我没闲工夫与你们瞎扯。”
众人终于来到王称的铺子前,王铁匠见几人前来放下手中正打制成的铁器。
笑脸相迎着说道:“几位客官,是要打铁犁呢?还是锄头呢?”
贾梁两人直接凑上前去,站与火炉子旁伸手取暖。
贾天酌缓缓说道:“王铁匠你看这天你快要入冬了,不知道你这儿还有多的煤吗?”
王称笑道:“原来二位是来要煤的,没关系,上次你们照顾了我的生意,我送你们一点儿就是了。”
贾天酌眼神放光说道:“真的吗?那可就要多谢……”
“咳咳。”见梁无歇看了自己一眼,
贾天酌又转回正是:“王铁匠,其实我们来是有事儿相求。”
王铁匠听后又重新打制铁器,嘴中并喃喃说道:“有求于我?那你不妨说说看。”
贾天酌回道:“王铁匠,你看你对这效城颇为了解,我想问你效城哪处有潭水的?”
王铁匠听后顿时神态变得凝重起来,他停止手中做活,思考了一阵缓缓说道:“有是有这么个地方,但是……”
梁无歇又接着说道:“但是什么?”
“那儿是一条出城小道,常年落叶堆积,空气湿润。只要一下雨路会变的又稀又烂,所以少有人走,你们是想我给你们带路吗?”
贾梁两人同时点头。
天色逐渐变得黯淡起来,呼呼的风响让树叶落于地上,又轻快的被吹起,宛如舞姿,若在远处观摩这一幕极为静美,周边还会吹起少许尘灰,对于一行人来说是颇为烦躁的。
那条泥泞路又出现在悦心的眼前,和那一口潭水,右边那茂密的树林枝叶大多都已泛黄。
在她的记忆中,还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她仿佛又像小时候一般,耳边回想起那个从马车中下来的少年。
但她只记得一句,忍不住从嘴中念叨出来:“你就当今日受我恩惠,他日还我便是。”
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众人都未能听见。
许忧点头笑道:“哈哈好,不错。”
贾梁两人听后,向正吟诗的他靠拢过去。
“静潭多积叶,空暗不见云,凄风控凉意,却禁生忍冬。嗯,不错,不错……”
贾天酌道:“呦,许公子又在吟诗作对了?”
许忧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此景,是应该赋诗一首的。”
悦心走在那处陡峭山壁下,回想起当日的场景,又往当日滚落下时的地方抬头望去。
曾经的那个石洞已杂草丛生,堆砌的石头上已长满了苔藓,周围还生出了些刺手的荆棘。
悦心大声道:“我找到了,那个洞!”
众人听到悦心叫喊纷纷赶来。
而王铁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在后慢慢跟着。
王郁香问道:“悦心,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山洞在这儿,这里周围都是树,要么就是山壁,哪有什么洞啊?”
王称又道:“对呀,悦心姑娘你肯定是记错了。”
但悦心执意指向那处长满荆棘的山壁,贾梁两人忍不住上前抚摸查看。
梁无歇叫道:“哎呀,这块山壁好像有松动的迹象。这不是面墙!”
贾天酌又道:“这墙壁该不会别有洞天吧?”
许忧然后沉思一会儿说道:“王铁匠,劳烦借一下你手中的大锤子用一下。”
王铁匠把锤子递给他,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贾天酌当即抢过说道:“还是我来吧,你个柔弱公子,哪有什么力气。”
贾天酌让众人退开,自己则抡起大锤往山壁上一痛敲打,终于敲出了一个缺口,然后梁无歇蹲在那里用手刨了两下。
两人就开始搬弄起堆砌的石头,空隙越来越大,众人见状也加入其中,不出一会儿的功夫,果真就抛开了一个石洞。
这个小石洞展开有双臂之宽,高约一人半左右。只见拿洞口黑漆漆的不见寸光,贾天酌拿出火折子进去查看,里面尽是些平路,除了墙壁还是墙壁。但空间很大。
贾梁两人用耳贴着墙壁,像是贼在窥听屋子里声响一般。
贾天酌兴奋地指道:“这还有个墙壁,是空心的!”
众人都觉得十分好奇。
纷纷伸手抚摸察看。
悦心说道:“这墙壁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有人修筑的。”
众人先试试着往前推,墙壁也在跟着轻微晃动。
贾天酌道:“这墙壁里该不会有什么宝贝吧?”
悦心道:“当初这里跑进去一只野鸡,其它的我都不知道了。”
王清芬道:“悦心,不如你用掌将它打烂试试。”
王称略显慌张当即道:“还是不要了,这墙壁后面,万一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哎,王铁匠管它是什么怪物,我们一人给他来上一拳,它都必须得死。”
悦心点头向后站去,众人也躲到一旁。
悦心先是蓄力一掌打出,那墙壁先是微微一震,抖落些许灰尘。
王清芬道:“悦心,在愤怒于平静的某个点集力,现在再出掌试试。”
悦心点头,摆好架势。而后大力一掌,直接将墙壁冲开,她的身子也跟着倾倒的墙倒了进去,而后又是一大波灰尘扑面而来。
许忧与贾梁两人,争先恐后的跑去将悦心扶起,待灰尘散尽,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几层被布盖着结有蜘蛛网的大箱子。
贾梁二人走过将布一掀,又是一阵风卷起难闻的灰尘。引得王氏姐妹咳嗽厌恶,两人上前将急忙将悦心拉出洞外。
许忧也跟着出来,看过悦心的双手,惊讶的说道:“哎呀,悦心,你的手破皮了。”
他赶紧从身上摸出个手帕给她擦拭伤口并包扎好。
悦心的全身脏兮兮的,嘴巴说出一句话也吐出些灰来。
王清芬说道:“悦心,你要不然先回家去换件衣服,还有你的伤口需要找一个大夫医治一下。”
悦心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你们记得帮我找一下那个洞里面有没有野鸡,是一只黑色的鸡,或者一堆白色的骨头。”
许忧自告奋勇跟着悦心,杨言送她回家去,贾梁两人虽然不放心他,但又好奇于山洞那几个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所以就没有跟着悦心离开。
王氐姐妹也对此有十分浓厚的兴趣,待两人走后,王清芳对着里面喊道:“贾天酌梁无歇,王铁匠,那个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洞里仍就有灰尘不断飘出来。
贾天酌闻声回道:“大娘,二娘,我们还未打开呢!”
待两人打开之后,顿时被震惊到了,这些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五光十色的金银珠宝,足足九大箱子,两人看的是目不转睛,王铁匠更是眼神发愣。
贾天酌心想:原来那些财宝真的在这里呀!
王铁匠心想:这些的财宝都是害人之物,跟那无名氏的入魔剑法一样,藏到这里竟然还会被找到。两位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王铁匠从后举起悄悄锤子缓缓靠近两人……
与此同时,山坡之上,张许赵三家人,也在找寻着藏宝的山洞,但三人的脸上写满忧愁,连路过的人都是用眼睛余光去看。
而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屠游刃与渔家三刀带领的众兄弟们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尾随。
三人也许太着急,寻那财宝而顾不着其他事物,身前的林子,与身后的林子时不时都有受惊的鸟飞出,这个时候在人才渐渐开始注意身后与周围。
三人开始放慢步子,走过不足十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断枝,被踩断的所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延绵了很久,张许赵三人也停下脚步,分别躲在树后与石头后,众人见三人有所察觉立刻将身子缩了回去,也躲在树后。
张昆冷冷的说道:“朋友。既然来都来了,何不速速现身一见。”
赵王谋也接着说道:“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这么一路,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也没想再躲。
索性从自己躲藏的地方各自走了出来,三人见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前后左右相继围来将近几十号人。
这几十号人来势汹汹,手持刀刃,但三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恐之色,因为他们看清楚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市集里平常的小贩。
许越站于两人面前,向前方问道:“你们这些个鱼贩,为何要尾随我们?”
这时候人群之中才缓缓让开一条道路,渔家三刀,与屠游忍相继走出。
屠游刃迎面笑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路就这么一条,我们走累了,想坐下来歇会儿,都不可以的吗?”
俞远尘上前怒斥道:“张昆,许越,赵王谋,你们三个当初本是砍柴马夫,就因那三十三位剑客受敛之财一部分,被你们三人所夺,才使得咸鱼翻身成为富家,只可惜你们三人是穷怕了,恋财心重,硬是要拖走那足足九箱,才会引得两伙人马前来抢夺,有的失了家眷,有的失了好友……”
赵王谋上前惊恐道:“你,你为何会对我们三家之事这般了解?”
三人脸上的惊叹与疑惑仿佛都是一样的。
俞远尘大笑道:“哈!事到如今,我们也无需再隐瞒下去了,我们其实就是许多年前与盗争抢财宝的黑衣人!”
三人确实是被震惊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俞远尘又道:“当年那些盗匪以我们拼杀之际,他们就趁机将财宝挪走,我们苦寻多日都未寻到,到了最后盗匪全被我们全都杀尽了,但财宝依旧不见踪迹,我们不得已才隐姓埋名在此,就是为了寻到那九箱财宝。”
三人那紧皱的眉头,与脸上惊慌,失措与种种复杂的表情,全都转化为了愤怒,连三人眼神中所放出的光亮似乎都可以将人杀死。
俞远尘见状,用手势比着让手下退开,见众人退开之后,俞远尘又说道:“既然财宝就藏于效城山洞之中,我们也勿需再留你们三人性命了。但是我们要让你们死的有尊严些,也好配得上能让你们在别人眼中显摆的身份。”
只见三人从腰间摸出平常杀鱼的短刀来,向三人快速奔去。
张许赵三人分开各自对敌,渔家三刀个个刀法精湛,直消一刀,便能让那如腰般粗的树当即倒地,
三人只顾躲闪,待到有空歇处时,三人便从鞋子里面摸出把短小的匕首应敌,每挡一招他们三人的手就不停的颤抖,三人深知,若长久持续下去这手必然脱臼不可。
索性抓起那被砍断的树枝提起来过招,渔家三刀不仅刀快,身形也快。树来一节,便斩断一截,一旁的屠游刃看的是目不暇接,又万分着急,不禁心想,“原来这渔家三刀本事果然了的,怪不得三人敢和那曾经的白衣剑客们叫板,若非亲眼所见,我还真以为他们不过是虚有其名而已。
张许赵三人逐渐不敌,用轻功飞纵在林子里面,渔家三刀也飞身追去,
屠游刃见状道:“想跑!”
话完也飞身追了去,众兄弟们在后面紧跟着他们众人。
林中,三人与渔家三刀边斗边行,来到那石洞上方不远处的山坡上。
屠游刃轻功比三人要好一些,飞来赶在三人前面,参与进众人的混战。
渔家三刀索性退开,看着屠游刃被张许赵三人围攻,而不闻不问。
俞远尘小声地说:“这屠游刃空手与那三家人斗,显得比较吃力,却又不肯叫我们出手相救,想必性子也是个好强之人。”
郭辽摇头道:“看来,他也只能是个单打独斗中称王称霸的人,”
马奉也说道:“不错。他的武功确实不在你我之下,如果单打独斗也不一定谁胜谁负呢。”
屠游刃腾空跃起,张许赵三人本想跳起来用匕首刺去,却不料屠游刃右手如一阵风扫过,一把连着将三人的匕首从手中夺去。
屠游刃又急脚踢过三人,三人登时受击,飞身出去,不断沿着山坡下滚落着。
张昆挂在了陡峭崖边,崖虽不高但摔下去不死也残。
赵王谋先是向张昆那方爬去,想拉住他的手,迎面又飞来一双脚站在两人眼前。
而这双脚不是别人,正是屠游刃,两人眼珠浮动不太清楚他将要做些什么。
屠游刃低头看向两人,抿嘴笑道:“你们如果告知那财宝所在准确的位置,我兴许可以将你们两个给拉上来。不然,摔下去指不定会摔成个粉身碎骨。”
两人并没有理会他,赵王谋大汗如雨,只是强撑着,不至于落下去。
突然背后许越冲来,屠游刃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转身两人当即撞上。屠游刃本能反应一掌打出,但许越也是双掌推出。
两人同时打中对方。
屠游刃与许越一同掉下山崖,只不过在屠游刃的掌力推动下。许越是向后一仰,两人在崖壁上划了一小段。
屠游刃十指如钩,牢牢抓住崖壁上的石头,向上攀爬。
因为石头太过松动,屠游刃再怎么也抓不住,一旁的树枝又满是荆棘,刺痛难忍,而脚底的石头也开始松动,令他双腿不断发抖,他当即向上一跳,抓在许越脚上,赵王谋与张昆就在许越的左侧上方,张昆扯下树藤扔向许越的面前,许越一把抓住而屠游刃不断拉扯之下,只让他艰难的上了两步,而后屠游刃向上一跳,抓住张昆与许越后背,他再使力向后一翻,两人当即被甩了下去。
眼看那赵王谋爬了上去,却被屠游刃抓住了脖子,赵王谋被这么一掐,顿时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赵王谋挣扎着喊道:“你…你把他们两个都害死了,那我也让你跟着他们陪葬!”
登时赵王谋眼神显露出怒色,屠游刃被这么一惊,先是愣了一会儿,只见那赵王谋抓紧屠游刃双臂,向前一翻。
几声尖叫在山谷中回荡,渔家三刀与众兄弟们也纷纷赶来崖壁边上查看情况。
而方才张昆许越掉下之时,幸好挨近崖壁,张昆被荆棘胡乱缠住,像个粽子一样,被绑住吊于半空,过了一阵儿荆棘不受力。断裂让他才摔落到地面上,而许越在崖壁边上撞击,弹飞了出去。
而后又是赵王谋与屠游刃,两人在空中不断翻滚,两个沉重的声响,将洞外的王氏姐妹被吓住了,还未反应过来。
顿时又掉下来两个人,这一次是还是当着两人的面,石堆之中赵王谋从屠游刃的身上爬了起来。
晃了晃身子两下,又昏倒了过去。
洞里的三人也听到了声响,王铁匠急忙收起锤子,贾梁两人回头看了看他,觉得王铁匠的举止很是奇怪。而后也没有多想,纷纷赶了出去。
贾天酌走在那石堆边,看过倒地的众人惊叹道:“啊,这不是老幺吗?”
屠游刀面朝天倒于石堆上耳鼻口都不断溢出鲜血来。
王铁匠走上前去查看,发现他已没了心跳,没了脉向。
王铁匠缓缓站起身来向众人沉重且摇头说出:“这个人。他死了……”
这时候那些个鱼贩们也赶了过来。
贾梁两人王铁匠,正想将还活着的赵王谋张昆许越,背于背上送去医治,被他们敢来拦住。
郭辽走上前去查看屠游刃的尸体,顺便帮他合眼,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俞远尘上前喊道:”你们是这张许赵什么人,他们受伤了,看把你们急的火急火燎的?他们有什么好救的?”
话完,他又探头看向众人身后的山洞之中。
马奉也喊问道:“你们原先,是在这个做什么的?”
王清芬见他们话语古怪,料定不是好人,便站上前来回道:“但凡有人受伤了,我们如果不抓紧将他送去医治,若耽误了时辰不就是见死不救吗?”
这句话王清芬是说给俞远尘听的,而后又说道:“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好像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句话则是说给马奉听的。
王郁香也接着说道:“你们这些个个手拿着兵刃,在这荒山野岭的,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俞远尘被两人语激怒,当即道:“我想起来了。原来又是你们两个多事的婆娘,上次的事儿。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马奉怒道:“我管你们跟着三家人是什么关系,现在我要你们将他们三人放下,交给我们。”
王铁匠上前问道:“难不成这几个人是被你们推下山崖的?”
俞远尘不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嘶~王铁匠,我总觉得你格外的眼熟,我们曾经是否在哪里见过呀?”
王铁匠眼珠浮动,当即转移话题说:“哼。你们这些个鱼贩,未免出手太过毒辣,竟然将这四人推下山崖。现在你们可背负着一条人命呢。”
马奉探头望向他们身后,“喂,你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故意挡着身后那个黑漆漆的石洞,是不是里面有些什么?”
此话一出,贾梁两人与王铁匠纷纷互望。
仿佛在用眼神交流沟通,此物不可说出去似的。
贾天酌见众人的样子,他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慌张的说道:“不……不过几个破箱子而已。”
此话一出,王铁匠近乎呆住了,他急得想跨步过去将他的嘴给塞住,以免他再说出些什么关于那几箱子财宝的事情,而鱼贩听到箱子两个字,纷纷都拔出刀刃。
俞远尘喊道:“你们,马上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