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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锋芒藏鞘悬崖困》

末影剑尊 秋百年 8829 2024-07-06 09:58

  慢慢地洛盈开始走神,她回想起了从前的生活,想起从前那个自己,感觉又亲切又陌生,耳朵边传来一阵阵拔剑与马嘶声。

  出名前她杀过不少的人,大人也有,小孩也有,她放下了羊皮袄子,闭上眼,在心中祈祷,荒漠是她生活的地方,却是别人生存的地方。

  她想起别人一次次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哭喊,但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自己,从来都是一剑刺去,那一剑,又快又狠,可以保证被刺中的人死的一点痛苦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我从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她张口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突然敲门声响起,把洛盈从回忆中强行拖了出来。也让她受惊一抖,缝制衣物的针戳到了自己的手上。

  鲜血慢慢的冒了出来,她用嘴抿了便,拿起烛火朝门边走去,待开了门一看,悦心就站在她的面前,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她,洛盈并没有觉得奇怪,或者惊讶,像是她知道悦心肯定会来找自己。

  洛盈接过了她交给自己的信,她的心情没有一丝的波澜,但悦心不一样,两人都没有任何对话,悦心交完信就气冲冲的走了。

  信封上印着三个大字,“挑战书!”

  洛盈坐下缓缓地拆开,细细观察却看里面写的是。

  “一年之光景,蒙承师恩,习得剑法,领悟做人,虽是同门,却也要分恩仇偿还之理,明早请务必带上剑,上栖霞山决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悦心呈书。”

  洛盈看完顿时觉得全身被灌满了铅,头也昏昏沉沉的,动起来相当乏力,肺感觉就在燃烧一样说不出的难受,她站了起来拿信的时手垂到了腿边。

  “盈儿。”

  李汉荣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他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确实把洛盈吓了一大跳。

  “李大哥,你差点吓死我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拍着胸口安抚自己,李汉荣有些困意,讲话也绵软无力,“都这么晚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为什么不睡?”

  “我……我睡不着,”

  李汉荣看向洛盈手上,

  “你手上拿着什么?”

  洛盈掩饰性地手往后收,神情紧张,

  “没,没什么。“

  李汉荣站上前去,两手按着她的双肩,

  “不,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把信给我看看!”

  洛盈缓缓地将信拿了上来,李汉荣将信夺过,看完信之后心情变得异常激动。

  “原来是她!想不到她还活着,好啊!这贱女人,她不是要决斗吗?好啊,我满足她。”

  说着她将信撕个粉碎,就要往外走去追悦心。

  洛盈赶上前来将他拦住,

  “这一年,我们谁都过得不好受,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应战。”

  “去,怎么不去!这信明明白白都这样写了,你不去,让我去,石宝寨的弟兄们全都死于天灾,这贱女人倒好,把她娘的命全都归结到你头上,她娘的命就是命,我们的那些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洛盈听好,垂下了头,心中黯然想着弟兄们,屠游刃,百一用,任故刀,常义忠,胡文弱,每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她的心便紧张的收缩了一下,而他们的死法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中闪回。

  “你还不明白吗?盈儿,她都要和你决一生死了,不能再犹豫不决了,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的为她死去的两位娘报仇,。”

  洛盈两只眼睛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这是他说出的话,

  “可是可我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我已经不能再杀人了……我也杀不了人,我也不希望和她打。”

  李汉荣语重心长的说道:“盈儿,你听我说,这一年的时间实在太久,那仇恨就如同一颗种子埋在了那个女人的心里,只会越积越深。你放心,我并不是要你去杀了她,而是让她放弃复仇这个念头。”

  “可……可这真的可能吗?她会听我的劝吗?”

  “不怕,明天让我陪你一起去……”

  洛盈在一声声叹息中,望着那烛火,越燃越稀。

  笠日,天阴,悦心与许忧都起的很早,简单收拾了下,悦心就拿着末影剑,上到了栖霞山,对于悦心来讲,这一天是她最重要的一天,所以她连早饭都没有吃,她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只为与洛盈一战,此战她抱着必胜的把握,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毅,她的心中暗自发誓,今天一定要杀了洛盈,为自己王清芬王郁香报仇,她让许优准备了一张草席,今天她与洛盈只能活一个,洛盈死了,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死了让许忧不要难过,也不要帮她报仇,一路上许优走的战战兢兢,他知道悦心心里很难受,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不好过,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何去劝她。

  她知道悦心这一次,决定了绝不会回心转意。

  到了山顶,俯瞰山下,满面愁容地握紧手中的剑,

  而洛盈这边正在往山上赶,只不过两人走得都很慢,

  洛盈对与悦心比试这件事比较胆怯,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精神十分涣散,终于还是回个人相聚在了悬崖边上。

  今天本就天阴,山上又积有云雾,下着微雨,悦心看着两人眼里满是仇恨。

  “你终于来了,看见这张草席了吗?”

  许忧将草席丢在了地上。

  李汉荣洛盈斜眼望过,洛盈十分胆怯的说,

  “真的要打吗?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你的大娘二娘的确是因我而死,但我全寨的弟兄也全部都死于那张天灾之中,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悦心十分气愤的回话,

  “当然不够!那场天灾是上天对你们的惩罚,你们活该!我直接表明心意了吧,这血债在我心中已积攒了一年,它必须得到解脱,而这张草席是为你我准备的,今天我和你只能活一个!”

  洛盈说的话非常有气魄,她觉得悦心很像过去的自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师傅那里怎么办?他会同意我们的做法吗?”

  悦心被这么一问,当场怔住,她嘴巴也不禁的张合着,却说不出住何话来。

  “我会告诉师傅,洛盈不死,我黄泉之下已故的亲人魂魄,就一日不得的安息,请原谅徒儿的行为,徒儿愿以死谢罪。”

  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有很大的勇气,许优十分吃惊地看着他洛盈,也是如此,李汉荣不可理喻的直摇头,觉得悦心肯定是疯了,洛盈看过自己的双手,

  “我没有拿剑来,你确定这场比试还要继续吗?”

  悦心听后点了点头,将剑抛空一扔,直接丢在了山墙里,

  “这样公平了吧,你没见我也没见。”

  洛盈抬头,一脸惆怅的看着天上,一道闪电划过了天际,微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眼窝的积水划过了她的脸上,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她望着天空痴笑一番,“好……好,”

  她回头表情十分无奈地看着李汉荣,登时两人相对。

  将周围能用的一切东西全用上了来当做武器,两人之间的战斗是越斗越狠,越斗越烈,交招百回,不分胜负,虽有一招半式之差,但必毕竟师出同门,两人都深知对方的出招路数,所以破招很难。

  两人的招数都是由剑化为拳脚攻击,慢慢的许忧见悦心急了,便想上前去帮助她,可才刚走两步,李汉荣就来到他的身前支手将她拦住,“许忧,你想干什么?她们两个公平比试,你该不会想掺合进去吧?”

  许忧将李汉荣的手打开,不屑的讲道:“李汉荣,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来这里就是来帮悦心的。如果你不是来帮洛盈的,那你来这里干嘛?”

  李汉荣回道:“对,我之前也是想来帮忙的,但我想的是全盈儿不要和她打,可你也看到了这个女人的态度,所以我必须作出决定,两个人只能留一个人,这个人必然是洛盈,而那张草席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许忧的手快速的摸在了剑鞘上,并很快的拔了出来,朝李汉荣刺去,李汉荣斜身一躲,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你也疯了?你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要打,我奉陪!”

  说罢他从后背上下被北蒙住的剑,拿到身前将它快速的拔了出来,他的动作像是一个学剑新手,他拿剑的姿势是冲着天上,十分滑稽,他实在是太久没有用过剑了。

  两人再无问话,便斗了起来,剑来剑往,斗得不可开交,李汉荣绝对没有想到,只用一年时间苦练剑法的许忧竞能和自己战个势均力敌,平手的决地。

  许忧的剑又快又准,十分小心翼翼,不敢错一招,露一招,李汉荣这边,一直在找时机,点他的穴道,但是许忧招招都有所防范,要么用剑挡住,要么就朝地一滚,从而解开被点住的穴道,这也是李汉荣没有想到的事,他也不得对许忧生起了敬畏之心,两人对招空隙期间,李汉荣感叹道:“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碰到最棘手的对手,只有你能和我这么多招,还能打得有来有回。”

  许忧听了他这一番话,不由得发笑,

  “是吗?你也一样,只可惜我们不会是朋友。”

  四人陷入无休止的战斗中。

  而剑发出的声音则回荡在栖霞山。

  史剑封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枕头已经被汗湿,脸上的汗和后背的汗流得更多,他像是躺进了一条河里,又很快的爬了起来,“噩梦……是噩梦!”

  他嘴巴不断的张合着,眼睛迷离的看向四周。

  “樊一,樊二,樊三,樊四!”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四个人手里拿着剑纷纷冲了进来,看着刚睡醒的史剑封,迷惑的同时又带些慌张,樊一小声问道:“怎么了,师公?”

  史剑封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看向四人身后。

  四人小心翼翼的让开一条道时,史剑封下了床就要往外面走,但头是昏的,差点就摔在门边,还好四人及时将他给扶住。

  史剑锋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洛盈,与悦心两个人互相争斗,用剑杀死了对方,可真是个奇怪的梦,但却很真实。我想立刻见见他们两个,你们四个快去把她们两个人都给我找来!”

  “这……”

  听到这话的四人面面相觑,如鲠在喉。

  看见四人的反应,史剑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慌忙地跑去两人的房间,却没有找到人,就连许忧与李汉荣也不见了,他正要去问张玉兰,张青梅两姐妹,可两姐妹也完全不知道她俩出门了这件事。

  他又不得不原路折返,回来找樊四兄弟问话,樊四兄弟正想溜,却不巧被他拦住。

  “你们四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四人齐齐摇头,表情很是木讷,史剑封的无奈之下,从房里拿起剑就要去砍四人,张玉兰,张青梅见状赶紧去拦住,可哪里快得过他的剑。

  乌铜剑就从樊一的脸上划过,这一举动将回人吓得不轻,四个人一起缩退到了墙角。

  张玉兰急忙劝言道:“你们四个见到她们两个去哪儿了就说呀!为什么要隐瞒?真的是。”

  张青梅也道:“前辈,你先冷静,把剑放下。”

  史剑封进了两人的劝告,狠狠的将剑扎在地上,看着四人樊一见事情再也隐瞒不住,于是缓缓对众人道:“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史剑封封怒气冲冲地讲道。

  樊一接着道:“是洛盈她让我们别说的。”

  张玉兰问他,“那她们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史剑封也道:“对,事情经过你们若不讲全,我今天非得用乌铜剑劈了你不成!”

  史剑封又从地上拔起了剑,樊一浑身颤抖双腿已经跪在了地上,

  “昨夜我看见师傅她去洛盈房间交给她一封信,我好奇的躲在墙角偷听,信上的内容好像是师傅约与洛盈上山决斗……”

  “还有呢!”

  此刻史剑封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又随意砍在了墙上,一砍,一块墙泥溅起了一片火光,樊一吓的是声音都不断打颤,

  “还有呢!”

  史剑封又重复说了这一句话,

  “她们……今早就着急的出门了,我看见许忧还拿着张草席,然后又碰到洛盈,她让我们不要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讲今天要发生的事……”

  这一段话,他说的很快,没有一点停顿,说话时他的呼吸也变得很乱,汗水流满了脸,史剑封也放下了剑问道:“哪座山?栖霞山?史剑封将剑合鞘,快速的奔离了这里。

  张玉兰张青梅本想追上去,史剑封却她劝们不要跟来,毕竟是师门内斗相争,并不是件光彩的事,史剑封看着天上阴雨沉沉,轰雷滚滚,还下起了大雨,他只是一味的跑,往山上跑,一刻也不敢停下,途中因为道路湿滑,他还摔倒过几次,但又很快的爬了起来,当史剑封跑到山顶时,已是气急身乏,胸闷脑胀,他看见正陷入无休止战斗中的四人。

  许忧与李汉荣的身上脸上,尽是剑伤流出的血液,已经染后他们各自的衣裳,而洛盈与悦心一度到了悬崖边,情景十分危险。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起身一跳,将许忧与李汉荣踢开,他支出手,站在两人正中。

  “你们两个先不要打了!”

  两人停下看着史剑封不停地喘着粗气,而悦心与洛盈仍在苦斗中,两人挥舞拳头,照着对方的脸,就是一顿狠捶,照着地上就是一记狠摔,两人的额头,嘴角,鼻子,眼眶周围都不停的流着血,但两人没有要停下来战斗的意思,史剑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用尽全身之力,对着天嘶吼一声,

  “别打了!快住手!”

  这一声吼完,他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抽空的血肉,只剩下骨头架子,在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双腿依然乏力,只得用剑杵在地上稳住自己,不让自己摔倒,而他的喊声伴着雷声响彻整座栖霞山,栖霞寺的僧人也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还误以为是天外来音,或者佛音,于是纷纷拿起了佛珠,开始诵念佛经那只小猴子听到了吼声,好奇的东张西望,也学着吼叫了两声。

  悦心那颗复仇的心压抑的怒火,在此刻全部得以释放,她满脑子想的就是要如何杀死洛盈,她停不下来,哪怕浑身是伤,她们两个一个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于是飞身跳起,抓住两人就是往后一抛,不管怎样,先将两人从悬崖边上挪走才是正事,两人落在了地上,先是不停的翻滚,而后翻身。

  悦心跑到许忧身旁,拿过他的剑,洛盈也跑到李汉荣身旁拿过来剑,两人拿起剑,又拼斗在了一起,又过了十多招,史剑封两人不肯收手,立刻拔出剑,拦截劝阻两人,史剑封的剑夹在中间绕来绕去,就是不能分离两个人的剑,三人僵持在了一起,雨越下越大,刀剑响空的声音,大不过雨声!

  史剑封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无力的嘶吼,

  “你们为什么要打!”

  洛盈看着悦心,对史剑封道:“师傅别管我们,我们之间的事交给我们自己来决断。”

  悦心也道:“师傅,我与她是有杀亲之仇的人!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两人的剑同时脱离史剑封的缠绕,又拼斗在一起,同时击出,又同时刺中对方的肩头,再是一脚,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许忧李汉荣匆忙的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扶两人,两人就捂住伤口爬了起来,狠狠的拿着剑狠狠的瞪着对方,天上的雷越打越大,照亮昏暗,史剑封知道,劝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挪动步子快速的冲在两人中间,因为他知道再斗下去,他的两个徒弟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如果要死一个人的话,他不希望是他们俩中任何一个,所以他选择了自己去死,用自己的死来停止这场战斗!

  悦心与洛盈两人同时拿着剑,快速的冲向对方。

  剑都精准的要刺入对方的心脏,两人不会收招,也不会停手,剑已然刺出,两剑穿胸而过,谁的胸膛?史剑封的胸膛。

  史剑封在前一刻,站在了两剑正中,受了悦心与洛盈刺出的一剑,悦心与洛盈两人十分震惊。

  从方才的拼杀中恢复了理智,看到史剑封痛苦的表情,两人都颤声着呼唤着她们的师傅。

  史剑封嘴中不停流着血,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握着两人的剑柄。

  两人争相去扶,一道闪电划过了天空,击在了不远处的岸边,登时被击中的地表不断开裂垮塌,几个人就从山崖边迅速低落,悬空时,洛盈想伸出手去抓史剑封,却没有抓得住,只拿到了乌铜剑,然后看到他摔落于悬崖,其余四个人沿着崖壁不停滚落,直到落到了一个山洞中。

  洞口外不停地飞来碎石块与沙土,洛盈悦心被落下的碎石堆压伤了腿,又砸伤了身体,两人都身负重伤。

  许忧与李汉荣只是受了点轻伤,很快就从昏迷中醒过来,两人同时看过对方,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两人一边搬动石块,一边喊着自己爱人的名字,渐渐的石堆中终于露出了两只手,两只伤痕累累的手。

  两人竭力将悦心洛盈搬出,发现两人的腿已经被石头砸折了,需要正骨,一个人无法做到,许忧只好先帮李汉荣不然自己一个人也无法为悦心,李汉荣捡起木棍,让洛盈咬住,而后与许忧一起将洛盈的脚骨挪移到原来的位置,疼痛感伴着嘶喊,她的额头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一阵阵的往外冒,她的状态也是时睡时醒,许忧又捡了几根断木,撕下自己一片衣角,木棍当做夹板夹在洛盈的腿上,许忧拿出了自己的药为她敷上,一切办妥之后,李汉荣又帮悦心重复刚才的过程。

  两人忙后坐下,只听得山洞外面急雨冲刷着山林,伴着悲声的闪电,李汉荣与许忧走去查看,发现崖壁被雨水淋得十分光滑,所以两人都打消了用轻功下山的办法,这不可能会行得通,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总会有好的办法,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

  许忧与李汉荣扯过,洞外洞里的一切木藤编织成绳,李汉荣让许忧助他一把,许忧会意,将绳子一端绑在一块石头上,再用石头堆砌将那块绑有木藤的石头,死死掩埋住,自己又躺在上面施重,他再用两手紧紧拉住。

  李汉荣承诺如果能平安下山,绝对要找人回来救两人,他说出这句话后脸上十分的不甘,他始终对悦心充满偏见,但只对许忧例外,最后李汉荣将洛盈绑在自己背上,就顺着山下爬去,绳子刚到山腰就断掉,许忧见山里有雾,加上雨水,一时也不知山崖深浅,也不知两人是生是死。

  许忧经过刚才的劳动,已是口干舌燥,用水不停的接外面的雨水,先给自己喝了两口,再捧给悦心喝,许忧坐在洞外等,也不是在等什么,也许是等雨停,也许是等洛盈李汉荣的消息,他看着外面眼睛十分迷茫,他起身查看洞内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身上的打火石火折子全被打湿了,而洞里只剩下一堆乱石头和零零散散的碎木头,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他捡起了些碎木将他捂在怀里,因为木头较为潮湿,是生不起火的。

  夜晚,悦心慢慢的醒来,一道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她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小腿上绑着几个木棍,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很是清楚自己从山崖下掉落了下来,腿一定是受了伤,她想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发出疼痛的嘶喊,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许忧,许忧见着悦心醒了,跌跌撞撞的跑到悦心面前。

  “悦心,你先不要乱动,你的腿可是受了伤的。”

  悦心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嫌弃,又带一些痛恨,她左顾右盼死抓住许忧的手,焦急地问,

  “师傅呢?我师傅他有没有事?”

  许忧听和无奈的垂下了头,“他……他……”

  许忧不好回答,只转头看向了洞外,悦心让许忧扶着自己走到洞外,看着山崖底下,本来悦心还保留着一丝希望,不过现在这个念头消失的荡然无存,

  “那洛盈,李汉荣呢?”

  许忧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是沉默一阵,这一刻,不知悦心的心情是怎样,但她的表情十分苦闷,眼眶里始终有泪,但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狠狠的用手打了自己耳光,

  “瞧瞧,我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我为了报仇,将自己的师傅给害死了,我一个人……”

  她用力跪在地上,突然觉得肩头阵刺痛,地用手强捂着伤口,几乎要往后倒下去,许忧用手将他扶住悦心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嘴唇煞白,整张脸几乎要皱在一起,许忧想起悦心肩上有伤立刻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悦心背对着他,让许忧脱下她的衣服看试伤口,许忧很小心的,一边脱一边说道:“悦心,你别再自责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怪我当初只为你着想,没有去规劝你,才害你冲动做出的这些事情……”

  悦心看着墙上的影子,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望着许忧道:“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自私,我害死了他们……”

  伴随着哭泣,悦心慢慢地垂下了头,似乎就要藏入地里。

  “她说的对,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而我却要再造无畏的杀戮,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我一定会遭受唾弃。”

  “不会的悦心,你不要想那么想。”

  “可是,可是他们一定会这么说的,”

  许忧没有在说话,将药敷好之后,他情不自禁地从后抱住了悦心,他似乎忘记了发乎情,止乎礼。

  悦心感觉身后一热,舒服了许多。

  “我的手上满是剑伤,肩上,后背也是剑伤,现在剑伤也到了脸上,不知今后还会有哪些伤,伤在什么位置。我只是觉得身上最痛的地方是这儿,我的心,里面像是有刀子在割肉一般的疼,”

  许忧知道若再讲这个话题,只会令悦心痛苦与自责,于是许忧说起了自己的往事,他语气轻柔温和,慢慢的让悦心苦涩的脸,泛起一丝笑容。

  慢慢地两人的脸贴在一处,呼吸的频率越加沉重,两人的热情就如同柴火里燃出的火焰一样,越烧越烈,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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