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居里灯火敞亮,悦心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了里面。
只见那靠近鱼池的亭子里,白帘飘飘,冷凌月就坐在亭子里,她看到了进门的悦心,悦心也看见了冷凌月。
悦心走进,发现冷凌月正用小刀削着水果,冷凌月让悦心坐到自己身旁。
悦心用手触碰了一下石凳,又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她觉得石凳上面像是结了一层薄冰,冷的她几根手指头一阵发麻。
冷凌月见状,从屋子里拿出个垫子放在凳子上,再让她坐下。
冷凌月道:“悦心,你来了,你没有失信。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话完她又削起了手上的水果,悦心缓缓坐下,盯着冷凌月的脸反复的看。
冷凌月见到悦心这个样子,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怎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悦心赶忙摇头急切的回道:
“不,不是的,我是觉得你很美,你比我美,你比我大娘二娘美。甚至比莫雪樱姐姐更加迷人。”
冷凌月看到悦心用那真挚又诚恳的眼睛盯着自己在看,不由得低眉而笑,
她递给悦心水果,悦心接过并没有吃,而只是拿在手中又接着说道:
“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要娶到像冷凌月姐姐这样美丽的女人做妻子。诶对了,话又说回来,他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悦心又道:“凌月姐姐,你能不能说说你和他是如何相识的?又是如何结为夫妻的吗?”
冷凌月疑惑道:“你想听?”
悦心点头道:“想!”
说完这个字,她已经站了起来,她巴不得马上从冷凌月的口中得知那个人的一切,她开始思考。
冷凌月开始讲述起她与那个人之间的故事,故事蜿蜒又曲折。漫长又短暂,悦心听的如痴如醉,声音里存在着记忆。记忆里的图像一幕幕重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八年前,我落难于江湖,本为一介女流,又独自生活,难免力不从心。后来结识了他和他的那位兄弟,他们两人都可怜我。花钱为我盖了间简陋的房屋,也为我找了份工。让我有事情可做,白天除了织布缝衣,我还帮别人洗衣服,空院子我种了许多的菜。那段时间我们总是不愁菜吃,我还常常用篮子装着送给他们两个人,这一来二往我们的关系就越渐熟了。于是,我们从萍水相逢变成了知己好友。我们有好的东西都会拿出来分享,困难的时候就一起承担,后来我们两个都互相喜欢上了对方……”
悦心在一旁认真听着,没有出言打断她的话。
冷凌月继续说道:“两人懂武功,后来遇上了个财主。说赏识他们两个,就让俩人到他手上当骠师运骠……”
悦心见到她没有再说话,于是小声问道:“凌月姐姐,那后来呢?”
悦心看到冷凌月此刻神情略有伤感之色,于是转口说道:
“凌月姐姐,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冷凌月听到这句话,才缓缓开口道:“他们现在比以前要好的很多,他们虽然丢了骠师的工作,但在一年前,两人又得到陈封,陈太傅赏识。让两人做起了萧方智的护卫,保护他的人生安全,同时又为梁效力。”
话到重点悦心抢话道:
“那他们两个名字叫什么?我好像见过皇帝身边有两个护卫,叫林什么的……”
“吱吱吱”
大门开了,这时候只见从大门外倒进了一个人,冷凌月立马站起身来,朝他跑去,悦心此刻还愣坐在凳子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缓缓起身朝冷凌月跑去的方向走去只见她怀中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悦心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只见这个人面红耳赤,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气,他嘴中不停的在说着什么。
他手里还抱着个瓷瓶,好像是要交给冷凌月的,悦心见冷凌月要扶着他,于是就把他手中的瓷瓶给拿了过来。
冷凌月将他扶起就往屋里面走,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差点倒进鱼池里,悦心看着那人的样子相当的难受,于是便说了句:“他……他该不会是想吐了吧?”
冷凌月听后回了句: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吐又吐不出来。”
说着,冷凌月伸手去抠他的喉咙,而后那人是一个劲儿地吐,吐到那亭子旁边到处都是,冷凌月又将他扶起,坐在凳子上。
悦心见状,立马跑了过去,将瓶子递还给了他。
而他则拿着刚才那个瓶子,忍不住又往瓶子里吐了一会儿。
悦心说道:“还好,差一点儿就让他吐到凌月姐姐你坐的位子上了。”
“凌月,凌月。是我没用,不然你也不会被那狗财主……”
悦心捂着自己的鼻子,发出厚重的鼻音,“凌月姐姐,他好像在叫你的名字。”
但冷凌月此刻并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悦心决定跟冷凌月一起把他扶到房里休息,悦心坐到亭子里等冷凌月再次出来。
此刻,冷凌月正为这个醉酒的人擦身子,从脸到脖子,再到全身。
慢慢的,屋里的灯火熄灭,悦心在亭子外等着,左顾右盼,她看到了屋里没有任何的火光,便不知不觉的躺在桌子上睡着了……
翌日已时过半,广寒居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和一阵呼喊声。
这个人的敲门声一直不间断的在敲,他也不停的在往里面呼喊着。
“嫂子,大子!”
敲门的人是林天,他一边敲着门,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奇怪,嫂子她这个时间应该早就起来了呀,我在其他的地方都没有把林汇给找到,连他常去的酒庄也没有。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每晚他都要在嫂子这里过夜的……”
“咚咚咚”
又是想不停的敲门声,悦心从桌子上惊醒,脑瓜子里嗡嗡直响,她迷糊的走到了门边,不停用手揉搓着眼睛。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令他自己胆战心惊的事,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想:
“完了,昨夜我待在这里,没有回去客栈,师傅如果发现我不在客栈里,肯定会骂死我的……”
她左忙又乱之下,还是将门打开了,起先她只是想快点儿把门打开,要快点儿回去,以免被师傅发现自己不在客栈里可开门的一刹那,门里门外的人都互相被对方震惊到了。
“是你!?”
屋内的林汇也被林天的呼喊声给惊醒。当他起身,发现自己身体上的衣服全部被脱的精光,当他侧头望过竟发现冷凌月躺在他的旁边。
冷凌月也刚刚醒来,这会儿她正看着林汇,林汇缓缓说道:“我们昨晚是不是?”
冷凌月默默低下头去。
“我们本就是夫妻,只是有名无实,从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
林汇没有说话,穿衣起身就要往外走,冷凌月对着林汇的后背说道:
“你等等,你昨夜喝醉酒吐了自己一身。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洗洗……”
林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用了……”
林汇走出屋外,冷凌月追着他的身后,他的头发还没有梳理,所以看起来很乱,很蓬松。
而门边的林天见着刚走出的林汇就没有再管悦心,直接从她的越过往林汇那儿走去。
“林汇,我有事找你。”
说着,他又看向了他身旁的冷凌月。
“嫂子。”
冷凌月朝林天点了点头。
悦心站在远处看着林天额头上有一条长长的淤青,就立马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悦心已经明白,但她没有说出口。林汇想要离开,林天伸手将他拦住,
林天小声问道:
“你不想,跟大嫂说声再见吗?”
林汇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外。而后想了一想,又道:
“对了,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干嘛?”
林天回道:“我说了有事找你。至于找你的原因吗,是为了……”
悦心抢话道:“林天,林汇!”
这时林天林汇冷凌月三人同时往悦心的方向看去。
林天继续道:“其实陈太傅,就是让我们俩来找她的。”
“她?”
悦心走上前去说道:“林天林汇。不,应该说是铁天,铁汇!”
三人听了她的话,顿时眼前一亮。
悦心接着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也会入魔剑法。”
林天上前立即回道:“我也很好奇,你的师傅明明是史剑封,而你用的却入魔剑法。所以,你究竟是和谁学的剑法?”
悦心笑着道:“我师傅虽然是史剑封,但是我学入魔剑法的时间却在前,十招剑却在后。”
林天接着道:“金刀岛是不招收弟子的,所以你的剑法也不可能是偷学。一定是那岛上的人教你的,因为里面剑法有很多精要在里面,不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学会。”
悦心一脸严肃说道:
“剑法的确不是我偷学的,教我的人是铁恪铁花,他们教了我七天。你们金刀门的确是不收弟子的,所以大哥哥,大姐姐他们教了我剑法,却没有让我拜师。和你交过手之后,我才明白,入魔剑法其实还有很多招,我都没有学会。我自以为练的已经够好了,可还是不能打败你,也是因为后面的招数。”
林天点头承认:“不错,你后面的招数的确没有学完,当时翻看无名氏遗书学剑法的时候,我在场,所以我学完了一整套入魔剑招,你不会,我可以教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悦心好奇的问。
“那就是告诉我,金刀门的人有来建康吗?”
悦心摇头说道:“不,他们并没有来,他们可能还在金刀岛上,我和他们并无师徒关系,所以不可能跟他们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悦心接着道:“而至于你为什么要问他们的所在,结合你头上的淤青就可以明白。你怕他们在这里,你不敢去见他们。你就是在逃避!”
悦心讲起当年金刀门和云海帮的大战和两人的离开,所有的事情发生经过讲的都很详细。悦心说话的情绪也很是紧张和激动。
“当初大哥哥大姐姐找了你们两个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你们两个是故意躲着他们。你们是不肯回金刀岛,难道想要背叛师门吗?”
林汇一听,便指着悦心骂道:
“你再说一次!你最好给我闭嘴。小心我出手打你,你懂什么?听了些流言蜚语就好意思来指责我们!”
冷凌月与林天出手拦住林汇,林汇一意想走,谁都不想理会,他挣脱开两人的阻拦,突然金铃从墙外翻入。
她轻落于地,周围的人都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她就如一朵鲜妍红花飘落进院子,令院子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金铃怪笑道:“哎呦,我说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快的,原来这里有两个狐狸精在等着你呢。”
悦心看了看冷凌月,冷凌月也看了看悦心,两人都似乎明白她言指的人是谁。
悦心上前说道:“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私闯民宅,嘴巴还那么不干净。骂谁呢?”
金铃没有回话,走到了花丛中去欣赏花儿来,她用鼻子闻了闻,轻语说道:
“我说的是谁,她心里应该有数。”
悦心听后微微地低下头去,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正试着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林见状不耐烦地问道:
“你为什么又要跟踪我?”
金铃转过身向林天走去,说道: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无时无刻都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跟了你一路,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藏了两个狐狸精。”
说着她开始假意哭泣。
林天气愤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狐狸精?”
他指着冷凌月讲道:
“这位是我的嫂子。”
他又指着悦心说道:“这位……这位……”
金铃立马停止哭泣,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
“那位是你的嫂子,那这位呢?你回答的一点都不干脆,一定是有问题。”
冷凌月说道:“她是我的朋友。”
悦心抬起头来,看着冷凌月。
金铃双手抱臂摇头道:
“我不信!”
林天越看她越没觉得没有耐心,他走了过去,用手推着她,要赶她走,金铃没有反抗,不停的往后退着。
林天边一边推她,一边对她说道:
“走走走,不用你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看见你就一个头两个大,我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本来金铃还摆出了一幅很可怜的样子,嘟着嘴,想赚取林天的同情,可林天完全不顾及她的任何感受,一直在推着她走。直到听见林天说话最后那句话,
她才说话,从可怜又变回了原来那副傲娇的模样,金铃用手指着林天鼻子,又指了指悦心。
“哦~难怪这么着急的要赶我走,原来你是要和她办正事儿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更不能走了!”
林汇看着两人争执,悄悄地溜走离开。
悦心见到后跑去问冷凌月。
“凌月姐姐,你怎么不去拦住他?”
冷凌月默默的低下头。
“拦?我怎么拦他,他又肯听我的吗……”
悦心见冷凌月流泪,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于是对她说道:
“凌月姐姐你放心,我帮你把他给追回来。”
说着悦心朝林汇离去的方向追去,林天见林汇不见了,也想追去。
金铃一把从后拉住林天的手,小声嗫嚅道:“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呀……”
“放开,放开我呀!”
林天见挣脱不开,就用嘴去咬她,只是轻轻的在金铃的手上咬了一口,就令金铃疼的立马松开了手。
林天向外走,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许你再跟着我了,听到了没有?”
金铃吹了吹自己被咬的那出地方,盯着林天离开的背影,一脸幽怨说道:
“哼,你不让我跟着你,我偏要跟着!”
悦心追着外边的林汇冲他喊道:
“铁汇,你不能走!”
林汇缓缓的转过身,回头对悦心很冷漠的说道:“我现在叫林汇,不叫铁汇。我以后也只会叫林汇,你不许再乱叫,也不要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出手打你。金刀岛上的人应该告诉过你,我的脾气很古怪,也很臭。”
林汇转身又要走。
悦心大声道:“不行!你不能走。你要回去跟我见凌月姐姐。”
说着她伸手要去抓住林汇的肩膀,悦心手往林汇肩膀上一按,林汇登时就反应过来,他盯着悦心按来的手,快速转过身来,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肩上移开。
两人都不敢示弱,随即对掌,掌力相冲之下,两人各自推开数步,悦心稳住重心,看向林汇,被悦心推开的时候差点没有稳住险些倒在地上。
他用另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他的额头大汗直冒,呼吸急喘不息,而悦心一时只觉手掌酸痛难忍,整只手掌红了一片。
林汇冷冷说道:
“为什么你一定要拦我?”
悦心上前,正言道:“我要你回去,跟我去见她,她是爱你的,那里才是你的家。”
林汇苦笑道:“那我若是不肯,你是不是还要把我绑回去?”
“当然。”
悦心肯定的说。
林汇又道:“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这个疯女人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了。”
说罢,两人摆好架势,林汇使出了一套极奇怪异的拳脚功夫,跟悦心对打,他身形难测,如一缕快风围绕在悦心的周围,他的攻击拳脚掌膝并用,拳风似刀,重拳如锤,腿如长枪,踢起来丝毫不逊色悦心,反肘,顶膝,可谓招招狠毒,杀人不见血。
而悦心用了王氏姐妹教她的拳脚功夫应对,她还用出了腿功,风乘浪教给她的御风腿,在两人打斗,短短的二十招内,林汇被悦心击中三掌,悦心肩膀受了他了几脚,双方有来有回,难分高下。
林天见林汇不敌,飞身过来劝阻。
“你们两个先别打了,先停下!”
但两人没有听劝,依旧在打,林天无奈,只好自已也加入了进来。
在两人的夹攻下,悦心丝毫没有示弱,反而越战越勇。
悦心快速的抓住了两人的手掌,她握着很紧,不想让两人松开。
此刻金铃也赶了过来,她发现林天的手,被悦心抓着,她当时急的就是上蹿下跳,冲悦心喊道:
“快松开手!你个狐狸精!”
她右手这么轻轻一抖,飞刀就从她的衣袖中落出,她握紧飞刀,随即飞身一跃,凌空翻转之际,她对准悦心就将飞刀扔出。
只听见空中一声怪响,没有人看到飞刀飞来,也没有人知道是金铃认出的飞刀。
悦心只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这边飞来,但她没有看到飞刀是从何处飞来,只能听见空中一声怪响。
而后悦心便松开林汇林天的手,往后退开数步。
林汇上前一脚朝悦心踢去,悦心没有躲开这一脚,这一脚很轻松的就将悦心给踢倒。
悦心倒在了地上,她用眼睛焦急环顾四周,充满了警惕。
她忽然发现自己手上竟然有血,她随着视线慢慢的看向自己的肚子,竟发现肚子上插着一把飞刀。
那把连她躲都来不及的飞刀,刀插的并不深。悦心很轻松的就将飞刀拔了出来,但伤口却在流血,血流的不快。
受了林汇一脚,和金铃飞刀的攻击,悦心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她用手捂着伤口,嘴唇已略微发白。
她使劲全身的力气爬了两步才坐到墙边。
林天见到后立马上前查看悦心的伤势,并回头对金铃骂道:“你疯了,你干嘛用飞刀射她?她要是死了,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知道吗?”
金铃一脸幽怨不服气的回道:
“哼,这个狐狸精,谁让她拉着你的手呢,她这是活该!”
冷凌月这个时候也追了出来。
她看着众人,又看向坐在墙边的悦心她发觉情况不妙。她赶紧跑了过去,试着为悦心止血。
就在这时,他们这条本来僻静无人的巷子从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铁器,撕刮墙壁的声音。
众人看向那远处巷子尽头,飘来许多泛黄的落叶,而落叶的尽头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那个人,他一边走,一边用他剑的剑鞘蹭刮着墙壁,发出难以入耳的噪音。
林天看到了他,神情紧张的说了一句。
“是史剑封!”
史剑封缓缓地走近,他将剑和上,放入剑鞘中。
他飞身一跳,落在了众人中间,他先是看过坐于墙边的悦心,又看过众人。
史剑封发声问道:“好徒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最近老是看你瞎跑,这些难不成就是你新交的朋友?”
悦心很虚弱的摇头,回道:
“师傅我以后不敢了。请你不要责骂我……”
史剑封看过悦心身上那处伤口,又对着悦心说道:
“悦心,你的伤是不是他们几个弄的?如果是,你就点个头或吱个声。我杀了他们为你出气,你说好不好?”
悦心沉默,没有回答,史剑封又看向了众人,而后冷冷的说道:
“我告诉过我徒弟,让她不要用武功去欺负别人,别学别人去逞英雄。江湖上不缺阴谋家,处处都有人在算计,尽量也别去得罪别人。但是我也说过,谁要是敢欺负我徒弟,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就算他是皇帝老儿也是一样……”
话完,他的手摸在了乌铜剑上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了一种迫有压力的气场,是杀气,这种杀气蔓延满着他的全身。
他一个眼神仿佛就能够将人杀死,更何况他手中的剑。众人都能够感觉得到,也为此而紧张。
只有林汇没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他。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根本就没有掺和刚才打斗的事。
反则林天一直都在盯着史剑封看他,他的上下两排牙齿合在一起碰撞直发颤。
他十分的紧张,他见过史剑封出手就只是用了一招,就打败了台上的那些用剑高手。
他脑海中已然想到了解决之方,就差口中说出,谁知这林汇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又想离开,史剑封出手拦住他。
“慢着,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许走,我说的是所有人!”
林天感觉不妙,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他没有勇气开口说话,只能愣在原地看着他。
眼看着局面僵持不下,
金铃上前,大声道:“你个死老头儿,凶什么凶啊?那个狐狸精的伤是我弄的。你要找麻烦,找我好了!”
林汇看过史剑封,并没有要放下手给自己让路的意思,他的脸阴沉的可怕。
可林汇并不觉得。
“刚才我在和她打斗比试,觉得她剑法不错,一半有你的功劳,也得另一半是她自己。但是我认为如果没有你的那一半,她或许会更加了得。”
话语间,两人同时看向了悦心。
史剑封不屑说道:
“哦,是吗?那你刚才用的是哪套剑法输给他的呢?”
悦心不语。
林汇抢话道:“她用的,正是你的十招剑法。”
悦心没有力气再说话,自然也无法辩驳,她以为史剑封会生气,于是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
而史剑封却说道:“你们人多势众,欺负她手中无剑,她是个女孩子,你们也好意思?”
林天本想上前,可是他那双腿愣是像粘在地上似的,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林汇又道:“是又怎样,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史剑封眼睛一横,拦他的手瞬间收回变为掌,一掌打出,击在的林汇的肩头,这一击直接就林汇打飞出几丈开外。
然后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林汇猛地坐起,口里喷涌出大量的鲜血,他坐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
史剑封缓缓走向林汇,林天见状飞身过去,拦住史剑封紧张的说道:“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先听我说,别打行不行?”
史剑封根本就不想理会他,直接打开了他的手,又向前继续走着。
林天无奈的说道:
“那只有得罪了。”
林天从后偷袭,史剑封反身对掌,这一掌,直接将林天震的是人仰马翻,他顿觉眼前一晕,差点儿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但他还是赁着坚定的意志,两掌震地勉强爬了起来。
两人走近展开打斗,期间用的一直都是空手,直到林汇也加入了进来,眼看着石剑峰正要拔剑。
金铃跳起,飞跃在史剑封头顶,拿出飞刀就想把飞刀扔出,谁知史剑锋,拨剑的速度与金铃的飞刀一样,但史剑封剑光一闪,晃到了金铃的眼睛,金铃强行闭眼,她凭着记忆将飞刀扔出,飞刀一出史剑封在出剑与防守之间难以定夺,飞刀就从他的脖子上刮过,留下刀伤。
史剑封摸过自己的伤口,感慨道:
“好快的飞刀!”
金铃落地发声笑道:
“过奖过奖。老头儿,你可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否则下一次扔出的飞刀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史剑封也笑了,
“你出了一把飞刀才伤了我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如果出一剑,你会怎么样?”
金铃厉声回话似乎并不把他说出的话当回事,
“一样,你有胆量就来试试看。”
史剑封用手紧握住剑柄,快速冲向了金铃,金铃右手一抖,从衣袖拿出飞刀,史剑封拔剑,金铃扔刀,两人几乎同时。
史剑封剑一出,立马幻出了九把剑影,整整十把剑同时往金铃这边刺来。
她的飞刀扔出,却被卷入十剑所发出剑气当中,史剑封的剑朝金铃刺来,金铃没了飞刀,被剑逼得直接往后倒了去。
史剑封看着地上的金铃,立刻收剑,冷冷说道:“你现在知道我出一剑,会怎么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