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李二救助了张玉兰,被张昆被奉为上宾留在了张府,每日与他同席饮酒论事,从他的谈话中,张昆觉得此人甚是勤勉,忠厚可靠,武艺也不错,就想拉拢他在他自己身旁做一个左膀右臂帮他做事,李二只当谢礼,挽拒了他的好意,除此外他得了空闲,便在张府中走动,还会同下人丫鬟们做活,一来二去,关系熟络,有的都叫起他李爷来了。
得了这几日空闲,李二江整个张府逛遍,又觉得富贵之家,相当的无趣,也不过如此。
因此他出了张府来到效城里面,他喜欢效城热闹的地方,又喜助人为乐,无论富贵贫贱,再小的事,他都会帮忙解决,渐渐的效城里的人都受到他的恩惠和帮助,无不赞扬他的好,也有人打听到他出入张府,因此连张府的人都受到了夸赞。
渐渐的许多人都带着礼要进到张府去感谢李二,每天来的客人络绎不绝,他们虽然是为李二而来,但自己的脸上也沾了不少的光,说是张府中出的人才,全靠张昆调教出来的,李二变成了一个抢手货,也让张昆的名号提升了不少。
因此张府上下诸多的事迹都被挖掘出来,供人谈论,谈生意买卖投奔应聘者诛多,渐渐的就有人打听到了张昆还有三位千金,生的是各个貌美,只可惜这二小姐与三小姐都已有了婚配人家,唯独这位大小姐张玉兰还待定闺中,无人提亲。
故有好多人前来提亲说媒,张昆只能先拖着,想等到张玉兰伤病好些,再与她共同商议。
一日张玉兰觉得身子骨上好了些,这些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觉得闷的慌,要出去走走。
张青梅与悦心搀扶着她听着两人,在她耳边讲起这些李二这些日所作所为,深表赞誉,张玉兰也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正好李二路过,瞧见三人赶忙过来打招呼。
“李二行礼道:“张大小姐安,张二小姐安,丑……”
他瞧见张玉兰的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
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从前将悦心从前的名字说出来,吓得他急忙赔笑打嘴,“唉呀,瞧瞧,我这笨嘴。从小叫惯了,就改不过来了。”
张青梅与悦心见他这般惧怕张玉兰不由得捂嘴发笑。
悦心笑道:“李二,你昨日不是告诉我,有话要对玉兰姐姐说吗?如今人给你带来了还不讲?”
张青梅明白悦心的意思,但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惹得悦心也跟着发笑,张玉兰不懂两人为何发笑,只是问道:“他能有什么好话跟我讲?再说传个信儿来不就好了吗?”
张青梅怀笑回答她,“有些话,还需要当面才讲得清楚,姐姐你就竖着耳朵听听吧。”
张玉兰见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只好在此多逗留些时刻,张玉兰便问李二,“李二拐子,你有什么就赶紧说,本小姐还得去别处逛逛。”
李二随即点头,畏缩着手脚不安分的说着,“张大小姐,不知你的身体可大安了?”
张玉兰听了还以为是什么好话,故瘪嘴回答他,
“不劳李大爷惦记,我好着呢。”
悦心见张青梅再也无话,急忙时又咳嗽又使眼色,可李二瞧着张玉兰今日穿着一件银杏绣褶纱衣,梨白色的衣裙,素装裹面,鬓发松散,目若秋波,显露出平常不能有的病弱姿态,实在娇媚可人。
李二不由得瞧痴了,他两眼发直,神痴意往,哪还能说出话来,张玉兰见他这般古怪,只当他在想言语,并嘲笑自己,便生气的走开了,张青梅跟随她而去。
只有悦心留在李二身旁,李二回过神才瞧见张玉兰已经走了。
张青梅这边不停对张玉兰说着,“你刚才不是还在夸他?怎么这回就翻脸了呢?”
张玉兰不管,只顾往前走,张青梅也没好再问,跟着离开。
悦心心见两人走后,将李二拉到无人的角落问话。
“李二,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的心思我很明白,但是你对我姐姐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呀?不妨说出来我可以帮帮你。”
李二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的拘谨与别扭。
“丑丫,我只对你讲,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悦心点头,李二接着讲道:“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会频频的想起她来,只要念想一起,就难以平复,心如火烧,彻夜难眠。想她又害怕见到她,想来平日的勇气,到见她的那面,全丢失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悦心听李二讲的那般委屈,不由得发笑了。
“那你刚才,究竟要对她讲什么话?”
李二的手慌的无处安放,他叫悦心贴耳过来,才对她讲道:“张大小姐,我李二是市井下流之辈,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身份,往日多有得罪,凭我怎么办也洗刷不掉,我曾经犯下的过错,与在你心里留下了坏印象,素日也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请你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
“就这些了?”
悦心好奇的问。
“嗯。”
李二似乎有意隐瞒着什么,不肯开口讲出来,即使他面对是从小长到大的悦心。
悦心只得说道:“赔罪,你也用不着这般自轻自贱,伤自尊,况且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啊?姐姐又不是个小气的人,她小事从来不放在心上,也不知怎么对你偏偏就是这般难忘,但我感觉她对你的印象应该是不错的,去年你送的那些木雕,她都是收藏好的,生怕别人瞧见,人地虽然对你讲是烧掉了,若不是我打扫他房间时,从她枕下发现了一个,她恐怕连我们还瞒着呢……”
悦心见他愁容满面,故意这么说试试他的反应,李二听完悦心这么说,顿觉心情舒畅,一如往常潇洒地告别悦心,扬长而去,悦心星看着他背影暗衬道:“怪不得你最近很是反常,原来如此。放心吧李二!我会帮你的……”
次日,悦心叫来了张青梅许忧将李二的事情告诉了两人,让其共同去张昆那里说情,三人同意,于是开始找寻着张昆的踪迹,张府翻来覆去都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他,像是他知道三人要找他有什么事一样,故意躲了起来。
路途经过的丫鬟下人竟也没人能知晓,张青梅道:“会不会是爹出去了?”
悦心摇了摇头,无话,三人行行逛逛,就来到一间屋子前悦心依稀还记得小时候余庆芝带自己进去过,这是她看书认字的地方,她有些暏物思情急忙推门进去,张青梅许忧也跟了进去,谁知道张昆竟然就在此房间中。这间房子虽然久无人居住,上次来的时候,就见过这些物品摆放位置,还是样样如新,如今才知道,原来是爹在此常年打理的。
此刻的张昆正趴在书案上睡着了。他的身边还有许多书卷摆放在地上,像是被他翻阅过,张青梅道:“这间书房,是娘生前最喜欢呆的地方。”
张昆听到了张青梅的话,朦胧的睁眼醒来,见他醒来,三人争先抢着要和他说话,吵着他耳根子嗡嗡响,他急忙叫停,让众人一个一个说慢慢来。
许优讲道:“伯父,我们正要找你商议一件事情呢,原来你在这里。张昆一边收拾着书卷放于书架上,一边听着许忧讲话,“你们讲吧,我听着呢。”
“喜事,是大喜事!”张昆见着许忧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变得严肃起来,“是何喜事,将你三人激动成这幅模样?”
许忧道:“本是两情相悦的人,却都羞于开口,就等着伯父您去促成这段良好姻缘呢。”
见张昆还是不为所动,张青梅拉着张昆的手讲道:“哎呀爹,是姐姐,她有中意的人了,那个人也中意姐姐,只是两个人都没有人替他们做主,所以我们赶来叫你做月老,我们做牵线童子帮帮这两个有情之人。”
张坤一听后憨笑道:“你姐姐,和谁呀?”
三人一听觉得有进行下去的可能,许忧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伯父篱下住着。”
张昆想了想便道:“府中别无外人亲客,除了下人丫鬟奶婆子…外人,似乎就只有一个。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为何会是他?”
三人立刻明白,张昆已然知晓,这回再问,只是他有意要众人说出个理由来,许忧便道:“伯父不过顾忌的是他的身份无财无势,但我觉得人品当居首,钱财自然会到手上,不能急求于一时,若再不济我等两家自会出力扶持他,这个人只有好处,旺伯父之福。”
悦心又道:“他自小照顾我,伴我长大,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虽然有些放荡不羁,却乐善好施,认识他的无不称他好的,而姐姐行事大度,精明能干,虽然有时候很多人怨恨着她,说三道四,讲她不好,但她是刀子嘴豆腐,姐姐的脾气正好可以压住他。而他又可以为姐姐博取好名声,两人性格互补,虽然他现在没有财势,但幼时就有志向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身边就缺少像姐姐那样明事理通人情的人,辅助管束他,好让他张弛有度。”
张青梅又道:“他们两人之前都有些小误会,又都性子好强,不肯示弱和解,听悦心他每日每夜思念着姐姐难以入睡,我都吃了一惊,天下竟还有这等痴人,而且姐姐对他肯定也是有意的,将去年寒冬腊月送的木雕全都藏在床底,有时还会压在枕下簇拥而眠,有时姐姐的所说所想,我当真是猜不透,两方本都有意,却都无人敢讲述此情,唉……”
张昆听到这里便恍神思索着与李二相处的这几天,觉得他这个人甚是不错,想着他的境遇多因为身世而羞于开口,而女儿家当然是保持矜持,况且相思苦楚,他又何尝不知,想当初他本是个给别人喂马拉车的干苦力的主,因喜欢上效城最漂亮老余善人的女儿,常患相思之苦,苦闷度日,再后来两人慢慢相识相知到相爱,因为身份的缘故,才让张这迟迟不敢去提亲,余庆芝还险些嫁给别人,他越想越深入,想着与余庆芝的过往,不由得垂下热泪来,他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转过身擦去眼泪缓过身后,正声讲道:“与李二相处的这些天里,我也觉得他人很是不错,勤勉可靠好学上进,哪里都不错,就是出身差了些。但他的确是个可深造的人才。”
张青梅又问道:“这么说,爹你是同意了?”
“光是我同意也没用,需要叫他们两个亲自到我面前来,我才好帮他们做主,感情可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两厢情愿才会无怨无悔。”
张青梅知道张昆半推半的答应了,但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让两人到张昆面前主动提出,况且两人都好强,不肯放下脸面,去硬请恐怕心急,怪他们多管闲事。
许忧思衬道:“伯父果然不是个迂腐的人,知道凡尘俗世中爱情才是最宝贵稀缺的产物,它能跨越身份,阶级,甚至种族让两个性情相近又相同的人在一起相知相爱,然后再一代一代将爱传承下去……”
悦心低着头悄声道:“说服李二不是问题,只怕姐姐那里不好办,姐姐向来是个不好奉承的主,想来必须要李二强硬才行。”
三人各有所思故辞言张昆退下。
到了晚间约了赵世齐,到了登云阁中,吃饭洽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与李二张玉兰两人的感情,赵世齐就贪杯多饮了些酒,想出一计,只听他讲道:“我有三个,密切酒友。平日里私教甚好,长得一个个俊美,我呢就要请他们三个人来演一出好戏。”
许忧听了急忙嚷道:“快讲讲,是何合戏码?”
赵世齐饮了两杯酒后掩声讲道:“说句难听的,谁不知道你们姐姐是个泼皮狠人,吃人的母老虎,好多人都不敢轻易去沾惹的,所以要把张玉兰嫁出去,除非是那家伙的八字够硬,不怕张玉兰消磨阳寿,要么就是张玉兰移情变性,变的像是青梅这样就不错了……”
赵世齐一脸坏笑,用手挑逗着张青梅的脸蛋儿,张青梅生气地推开,“哼,你可当心点,要是被我姐姐听到了,你讲这些话,说她是个克失命,嫁不出去,她不得先把你剥了皮吞下去就是好事。”
赵世齐听后一怔,急忙打着自己的嘴巴,“我的心肝呀,你可千万别去跟她讲啊,你讲了,我是断断不可活在这个世上了,我死了,你怎么办?”
赵世齐使劲的讨好张青梅,张青梅就不生气了,笑着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赵世齐道:“咱们先别让这事让俩人知道了,是咱们找来的人演的这场戏。我先让这三人扮作富家公子来向张玉兰提亲,又在张昆耳边厮磨,让他们断其那个公子好,让李二见到了这段情景,他还不记得跳墙?到时还怕他不争取……”
张青梅只揪过他的耳朵气道:“你一天净说这些瞎话!李二急的跳墙,那他不是狗了?”
赵世齐知道说错了话,急忙求饶,“我知错了,放过我吧!”
许忧笑道:“赵世齐,你嘴巴天天这么打瓢,赶明儿他李二要是变成了张玉兰的丈夫,他的辈分可压过我们,到时候你还有几条命可活?”
赵世齐叹道:“哎呀,对对对!我们俩到时候还得叫他一声姐夫……”
翌日后,张青梅来告诉张玉兰有三位不错的公子要向她提亲,她闻听此言,先是一喜,又是一郁,张青梅以为张玉兰察觉到此事有所端倪了,故又说道:“这件事儿爹也知道,到时候那位公子到了府上,我们就替你观摩观摩。”
张玉兰叹气一声,侧过头轻轻的说了句,“不好……”
张青梅问道:“不好,为什么不好呢?那三位公子相貌堂堂家世都还不错,如果是配不上姐姐的人,我也瞧不上的。”
张玉兰听后面容更加添愁辞离了张青梅,缓回房去。
这一边悦心来到李二房中,见李二正躺在床上发闷,悦心先是打了声招呼,李二没精打采地回了她。
悦心有问起在张府吃的如何?住的是否舒心。
李二悉数作答,仍是少魂失魄的。
悦心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步入正题。
“姐姐,快要嫁人了!”
“什么!”
李二拍床起身比起方才,好不精神。
悦心心中暗衬:“讲了那么多他都不专注,我一讲起姐姐了,他就这般着急了上头……”
李二又很快恢复神智,思绪片刻平淡的说了句。
“开玩笑的吧!她那个个性,还有人敢要?”
悦心见她狐疑,只好装作迫切的样子,在他床沿边手舞足蹈,“是真的!有三位相貌堂堂的公子,前来对爹高谈阔论取亲之事,当时可连聘礼都带来了……”
“后来呢?”
这回换李二急切了,悦心偏偏要等一会儿,急他一下。
“后来呀,爹觉得这三个人都还不错,于是就先收下了聘礼,说什么要让姐姐自己去挑。”
悦心猜的不错,李二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注意,只记得跺脚干瞪眼,跳下了床,满府找张昆却没有找到。
张青梅路过撞见他,让他去问问张玉兰,兴许她知道,李二这回脑子里乱做一团浆糊,那还能想出问题来,听完张青梅的话就直接去到张玉兰的房间。
“张玉兰。开门!张玉兰!”
李二噼里啪啦的一顿敲,将正在午睡的张玉兰惊醒,她醒的时候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不太灵光,她让房内的丫鬟去到外面,“看看是何人喧闹,打发他走,我还要睡一会儿。”
那丫鬟听着声儿又从门缝里查看,随后说道:“回大小姐的话,是李爷在门外敲着要见你。”
张玉兰不屑道:“李爷?他也配叫爷!起什么浑名不好,非得叫这个。”
她睡意正浓,又将睡下,只听见往门外的李二疯狂在敲门没有停歇的意思,张玉兰被吵的睡不安稳,气的眉毛都要跳起来,从房内取出剑就跑出去将门打开,用剑指着李二鼻子。
“李二拐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也好来敲我的门!不知道我最近伤病在身,需要静养吗?还有外这些个闲散的丫鬟婆子们,你们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任由他胡来,敲了半天把睡着的都给敲醒了,醒着的还在那里装聋作哑。以为和我们熟了,还真就把他自己人了。”
李二见到张玉兰正值气头上,先是为自己的蛮横行为道歉,又说今天脑子不好使,让她少动肝火,也不要让她责怪丫鬟下人,又见张玉兰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只要地多注意休息,张玉兰见他今日异如往常,先是听问他自轻自贱的话后,在心里暗自发笑,又觉得他的话有弦外之音,狐疑起来,直接让她捡要紧的事说,她站立不住有些乏了,两个眼皮子直打架。
李二见她如此,终于步入正题。
“听说有人向你提亲,你还收了聘礼?”
张玉兰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意,便也说起了聘礼的事。
“黄金白银各三十万两,珍宝镯玉饰,连布匹都选择上好的天蚕丝,也拿了百余匹……”
李二听了更加的激动,“你怎么能收下呢?你也不能嫁给他们三个其中一个。”
张玉兰听后,立眉嗔目扶手靠门回他,“这就怪了?给我的聘礼我为什么不能受?一天天就知道管闲事,和丫鬟们勾勾搭搭眉来眼去,别以为我病没好,这些天我都不了解家里发生的事。”
李二听了又觉得羞愧不已,她这分明是在吃自己和丫鬟的醋,才生出这么大的火气,这回又不好去详细解释,他五脏六腑急的也不是这个事情,但他想了半天,已说出了几个字来。“只因我……”
张玉兰以及房内的丫鬟,还有坝上正乘凉的一群人,都在注视着李二,竖起耳朵等待李二口里即将脱颖而出的话语,只见李二强拉硬拽着张玉兰的手,近乎时使出了全身之力。
“因为你是我的人!你不可以做别人的妻子,你只属于我李二……”
说罢李二并没有走,只是立在门边焦急等待着张玉兰的反应或者回话,周围的人也都屏气敛声没有人嘲笑李二方才的话,有多露骨,也没有人议论,有的只是注视着眼睛的越加专注。
张玉兰被李二这么一吼,手也没有放下,顿时午倦也没有了,李二的这一番言辞,强势的张玉兰长这么大都没有听任何人对她讲过,所以直接不言,她居然害羞的不敢与他直视,脸颊滚烫,泛起两圈红晕,他强硬的心在这一刻软了下来,面对此也不知所措了。
李二平复心情又道:“我李二是一个好人,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今天,我就要为你,当一回恶人!”
话完他轻轻的松开了张玉兰的手,也不知做什么去,张玉兰还未从刚才的愣神中缓过神,只是呆呆的看着李二远去,回想着李二的话……
话说李二离去了张玉兰,竟是四处打听,那下聘礼的三人是何身份,又听丫鬟下人从口内传出的闲话,这三人竟和赵世齐有些关系,并此刻他正在前往许忧的登云阁中的路上,他急匆匆的直接用轻功飞到了楼上,见到众人正坐在一张大桌上,吃饭饮酒乐谈,李二不管不顾,直接走上去问赵世齐,他大步一跨就要来到他的眼前,许忧张青梅见状不对,急忙拦过但都被他一把推开,酒水洒落一地。
最后悦心出现挡在了赵世齐的面前,李二才停出脚步。
“李二,你在做什么?”
李二回道:“丑丫,是不是赵世齐介绍的那三个家伙来给张玉兰提亲来的?”
张青梅许忧赵世齐都各有所思,悦心明白李二都这么问了,定是他担心的缘故,点头回道:“是啊,我和二姐都有婚约在身,可唯独姐姐还是独身一人,怎么可能让她青春已大守闺呢?”
李二看着悦心颤声道:“可是张老爷子,几日前才告诉我张玉兰她是不肯这么早就轻易嫁给别人的,家里还需要张玉兰。怎么会让她这么早就谈婚论嫁的?就算是,也是入赘,我不相信那些王公贵子会这样答应!”
这话一出,将在在场众人都逗笑了,就好像李二是在说自己一样。
悦心也撑不住发笑起来。
李二道:“你们都在笑什么?这很好笑吗?我现在很严肃的哎!”
赵世齐大笑拍震桌子,惊的上面的瓷盘酒碗,啷当作响,又听赵世齐道:“我们想要问你,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化作一只麻鹰,飞到我们面前来,想要弄清楚张玉兰的事,你讲这么多也没有进入正题,担忧的许多,却没有见本心呢。”
李二这个时候头脑还没有清醒,干脆什么也不再隐瞒下去,直接说出他对张玉兰有意,又说出这几天诸多因思念张玉兰而所受的苦楚,急的是眼泪直往外冒。
而众人见他这般,也只是一味地发笑。
“这回果真见了本心,看来你对她是真心了。”
悦心不想让李二继续难受下去,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李二全都知道,李二听后是又喜又急又气。
心里那犹如是油盐酱醋茶混到一起,不解其味。
“好啊,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丑丫连你也是跟他们一块儿的?”
悦心点头,众人连哄带笑的上去给李二赔罪,众人与李二才算免去干戈。
赵世齐又告诉李二,他还有一记,能试出张玉兰对他是否有心,李二洗耳恭听,这计谋就是让李二装病在床,叫大夫诊断告诉众人是绝症,来骗张府内所有人,包括张玉兰,悦心在许忧怀里上演一出哭的戏码,也说明了此时的真实确凿。
话不多说,间隔不过一日,赵世齐将张府上下与自己请来的大夫,全都安排妥当,就等这场戏的两个主角登场演出。
这天,张玉兰一如往常的,晨起洗漱,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似乎是有什么人受了伤,被抬进张府治疗。
又听见似乎是赵世齐叹气的声音,从门边经过。
她隐约觉得不对,推开门就急着去见李二,但发现他房内空无一人,而且被褥都十分整齐,显然他昨夜没在此过夜,他拉过近旁路过的丫鬟问李二行踪。
这个丫鬟泣声的告诉她,“李爷,昨夜不知是跟谁打了架,受了很严重的伤,经大夫诊断说是被伤了心肺,又因他几日思虑过多,落下了劣疾,是怎么也治不好了!前几日还见他生龙活虎的,如今就…大小姐,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讲的,就快些去吧,李爷的时间不多了……”
张玉兰听后急匆匆的赶去大厅,看到李二躺在单架上,被众人围观着。
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周身全是乌血,嘴巴里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已然是一副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样子。
张玉兰环顾一周,发现悦心在许忧的怀里泣不成声,张青梅赵世齐也在一旁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张玉兰逐渐相信了这一切,但她同时也很慌慌乱,她蹲上前细声问他,“李二,你…你这是怎么了?”
悦心走上前来告诉张玉兰,李二是因为受的自己相思苦楚,才跑去跟别人打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张玉兰顿时后悔自己不给用言语去激他,没想到他反应竟然这么大,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李二正处于弥留之际,气息越发微弱,张玉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哭看求他活下去,又说邪不该用言语激他,自己不肯平易近人者。
“我说了那些话无非是在乎你,你以为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吵架吗?看不惯的人我早就动手了,还有你送我的木雕,我都留着,对于我来讲它胜过了别的金银首饰,他的价值更昂贵,因为那是有人专门为我花费心思和精力做的,是独属于我的。李二你听到了的话就答应我,你不可以死,如果你敢死,我就直接嫁给那三个公子哥……”
其中一位下人站了出来跪到地上,“对呀,李爷,你只要肯活过来,我们什么都答应你,欠你的酒钱一并还你……”
张玉兰听后也道:“对,我也一样,只要你肯活过来,我就什么就答应你,你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
李二听后头微微侧向她,说了几个字。
“那嫁给我,可以吗?”
说完便闭目落泪,像是真的死了下去。
张玉兰见他闭眼,以为他真的去了,只是拼命点头,答应下来,“我答应!我答应!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张玉兰的头靠到了李二的身上哭成泪人,门外的众人听了全部都涌了进来,张玉兰还以为是来给李二净身的,急忙护住李二,不让众人靠近,众人全都笑开了花,那个跪着的下人也立马站起身来,转哀为乐,赵世奇齐给了他几两银子赏他。
“你小子可真够机灵的,这些小钱就当赏你了。”
悦心与青梅站上前来,“恭喜爹,喜得贵婿。”
张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完眼前的这出戏,既紧张又精神舒畅。
许忧笑着评道,:“这出戏呀,演的最好的当属李二了,他那一下我还真以为,人没了。”
张玉兰还不解其意,以为众人都疯了,李二突然起身,一把将赵玉兰抱了起来。
“原来你是个好面的大姑娘,不肯退让,不过,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准反悔哟。”
张玉兰挣脱束缚,看见众人笑着自己,李二也是好好的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她又气又羞,用手将屋子里的人都指了个遍“你,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又回过头来对李二讲道。
“还有你,我恨你!”
见张玉兰抹泪从人群中逃离,众人都齐声吆喝。
“还傻站着干嘛?快追呀,别让媳妇儿跑了!”
李二先是行礼感谢众人,就追了出去。
十日之后,三对佳人,一同成亲,三家人的马车下人排成的贺清队伍,致使满街拥堵,张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过路者皆有银钱果肉赏赐,足足贺了三日。
洞房之际,只听到许忧与悦心的房间里传来诗歌声。
“一梳,梳到头,从此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正所谓闲处光阴易过,时间来到数月之后,悦心与许忧抱着许平安,许萍儿到街上闲逛,专挑了一些小玩意儿,让两个孩子玩耍逗乐,边行边挑,随便逛,就逛到了王铁匠这里,许忧与悦心向他打了招呼,让他打一些小玩意儿,给孩子玩。
王铁匠用锤子打制铁器时,那溅起的火星子直往外冒,两个孩子见到欢喜的不得了,也学着像王铁匠一样摆弄着,悦心也和他谈得拢,于是就跟他谈起了江湖事来,两人都听王称讲道:“近几月江湖中出现了两个非常厉害的剑客,走访大江南北,专找剑客比试,这几个月两人的名声是越传越响,连我这个退隐多年的江湖人都有所耳闻,一个自称为夜齿剑妖,一个自称暗血剑鬼,闻名者,无不丧胆!”
许忧听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悦心。
悦心思衬着竟无视身边的所有事物。
“一定是洛盈和洛雄!想不到当初自己立下的三年之约,我竟然在这半年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里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听王称王铁匠提起,只怕我还在……”
悦心想到自己与许忧自成亲,乃至今日,都恩爱非常如胶似漆无,效城无人不津津乐道,又想着洛雄洛盈这两个人在江湖上不断闯出名堂风头,为的就是在三年之后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打赢自己,想到这里,想到更多无限循环的坏结局,她回到家后就独坐在窗口,思绪万千。
外边逐渐天冷凄凉,下起雨来。
许忧知道她的心思,为她添衣,让她莫为此事伤神烦恼,这一夜悦心无眠无话,只在心中想着,“我必须去!我也一定要去,为了我死去的好朋友,为了我曾经失去的东西……”
此后悦心放下身边一切琐事,只专心于练剑之上,山中最为清静,他选择了在山中练剑,许忧则以她剑舞的招式画成了剑谱,又将他从前从火中捡出的剑谱合并题名为末影残卷,悦心又记起心净和尚对自己讲的话,将几套剑法融为一体,又提炼内力,记起那寒江鹤所写的一天换日,以气御剑时便使用了起来,日子往后增添,剑法日益精进,渐渐化有招为无招之境,手中的剑也沦为饰品,可有可无。
春来秋去,三年的时间转瞬即过,寒冬临近,风雪飘摇,效城如一座白城,一望无际的白,笼罩着这个世界,只有人们行走的脚印点缀着街道,留下除白色后唯一的黑色,梅花正艳,芳香正浓。
悦心站在登云阁楼下,看着雪落堆积的厚层,她拿着扫帚清扫起楼前的积雪,好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到来。
并且已经等了很久,十天二十天或者更久,也许她等的人根本就不会来,但今天她终于等到了,青衣客来了!
悦心见他们从四面八方飞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早已察觉本想上前,却被青衣客喝声拦住,悦心将地上的飞镖拿起过目,只听其中一个青衣客讲道:“末影剑尊,张悦心!我们奉夜齿剑妖与暗血剑鬼之命,前来告诉你,三年之期已到,去往聚阴山,群剑冢,千碑林。我们已经广邀天下剑客来观赏这次的旷世之战,这是陈封大人派人用这三年的时间专门为你修筑的地方,十日之后,便可动身……”
而青衣客说完话,也眨眼便消失不见。
悦心嘴中喃喃自语道:“群剑冢,千碑林。倒是很会起名字,那个地方也许就会是我的葬身之地呢。”
话完她便自觉没趣,使扫帚随地一扫,一股强大的气流驱使着风,将地上的积雪吹散开来,直抵到各个墙角,墙角已堆有几尺厚的雪难以消融……
一声鹰唳,只见盘旋着一只麻鹰,它以绝对高傲的姿态俯瞰大地,数不尽的高山险峰,林海茫茫尽入它眼中。
林中生长的各种各样的树,也在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倒下,无论粗壮古老,或是幼枝新苗,他们皆不放过,只因为这些都是挡事的阻碍,
一支多达千人的队伍,在林中疾步前行,见树就砍,见物就杀,不为别的,只为磨利他们手中的剑,他们各不相干,只是目的一致,都是受到了青衣客的邀请,来到聚阴山脚下,来目睹这场旷世决战,大多都是这三年里被洛盈洛雄挑战打败的手下败将,来这里是要弄清楚究竟他们挑战的剑尊是有多么大的来头,在三年前就立下了约定比试。
还有的是从未见过大场面的江湖草莽,来瞎凑热闹罢了,总之鱼龙混杂,密密麻麻的也说不大清楚,这些人来自哪里,人群中不断有声音互相交流。
“这几年江湖大乱,全因这剑妖剑鬼,三年内不知这对父女,挑战了多少剑客,也不知有多少的人拜倒在这父女的剑下,多少江湖后辈们被洛雄所残害,他也杀年轻人。”
又有人回道:“去年我来过这里,那时这里还在翻修,你们所说的年轻剑客们被杀死后,被带到了这里埋葬掉,前面不远就是那座大宅院,从大门进去,是外堂,里面皆是墙壁,空无一物,只是地上铺了七千七百四十四块比钢铁还要硬的青石板,往北直走,还有一道内门,才通石碑林,每座碑林相隔六尺,共有千余座,每一座都刻有,像什么家住何方,年岁多少兵器何物,都详细的刻印在石碑上。”
不出片刻,果然见到一座大宅院,宅门已开,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为了防止拥挤,故站到东西两道,正值谈话之际,洛雄陈封一并出现,同样的人,同样的剑,不同的是洛盈的脸上恢复了当初的冷酷孤傲,而洛雄变得更具凶恶,两人轻轻一跃,便飞向了石碑林后的祠庙房顶,坐等悦心的到来。
而陈封则是走进了人群中,向千里迢迢赶来的诸位,以表谢辞,如今他已经三十岁了,正所谓三十而立,这是男人一生的一个重要阶段,可他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为此战他耗尽钱财,修建千碑林,又因天下如今改梁为陈,他已经没有了太傅之职,不仅如此,陈霸先还杀掉了年仅十六的萧方智,陈霸先的侄子陈蒨知道了,他还有一些江湖旧部,留着恐会对陈朝不利,故派人对他追杀了三年之久,今日之战,不仅关乎名誉,还紧系着生死。
今日之事,江湖中无人不知晓,他担心陈蒨的人会找上这里来,还有一个活着的林天,定会带领金刀门前来寻仇,因为陈封就是风乘浪,风乘浪就是陈封,是他害死了金刀七子他们的亲人,今天他是做了十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不想再逃了,他已经很累了。
他很乐意去观赏此战,只因天下英雄都会看到,由他主持大会他也会留名于江湖。
人群中有还有许多熟悉的身影。
寒江鹤抱着他那三岁的女儿,琴萧侠侣也在场,但都是掩面示人,王称王铁匠,也举着锤子茫然的看向人群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悦心始终没有出现,虽说是三月天气,春风微凉,却也安抚不了这些人,焦燥气盛的心。
再加上人群本就人多而嘈杂,狐臭汗臭,飘满四周,众人等的是更加的难受,人群的最末突然议论纷纷,那只在空中盘旋的麻鹰也飞到了洛盈肩上。
洛雄起身眺望远方,看见一个人正在向大院这边走来,两边的人皆为这个人让开的道路,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是男是女,左手拿着一把剑,右手拿着一把刀,一味的上前,众人都在议论着。
“他就是那个剑尊,看起来平平无奇,派头也没有多大嘛,凭他去挑战剑妖,剑鬼,不是自寻死路吗?”
又有人讲,“是我,我就断不敢来的。”
另一人接着道:“这个什么剑尊,三年前倒还有些名气,后来销声匿迹,再到现在,倒不如这剑妖剑鬼了……”
“看他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剑,就敢来对战剑妖剑鬼,可别忘了那陈封手底下还有几位得力干将,与众青衣客,此战,剑尊诸注定是凶多吉少。””
那蒙面的人此刻已经走到了大院儿底下,抛下蒙面,一刀一剑,直直地指向祠庙屋顶上坐着的洛雄。
他一言不发,十分怪异,更何况其他人都见到他,除去了蒙面。
洛雄惊呼道:“樊一!”
洛雄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当初放过他一马,想不到今日前来送死。
只听樊一愤忿吼道:“洛雄,你当初杀了我几位兄弟,今日我前来替兄弟索你命来了!这三年我苦练剑与刀,所受的痛苦,我要加倍还给你,你等着我!”
洛雄根本不屑听他说的话,在他眼里,这樊一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他都不屑出手,陈封拦住正要前行的樊一。
“对不起,这场比试我不想让任何闲杂人等参与,不管你与他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望你知趣一点。”
樊一根本不听不进他的劝告,直往前走,陈封叹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通往石碑林的大门打开了,众多的青衣客走出手中都拿着剑,跳到四周的墙顶上,最后一个拿剑走出的人,樊一见过,但记忆却不深,但他看出此人很是危险,杀气也颇重,他有些害怕,但他的执念很重,定要杀了洛雄报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脱剑出鞘,手里也舞转着刀,斜斜的朝他跑去。
他凌空一跃,将刀扔向这人这人,这人出剑极快如一轮惊现的星闪月鸿,刀被他的剑弹开,定在了墙上,两剑登时,击在一起,两人的脸贴得很近,近到眉毛都能接触到对方的额头,这时樊一才想起来他是谁,没错,他便是荒漠七剑之一的玉面郎君,李汉荣。
樊一知道,对付洛雄必须要保存体力,如今这个对手就有些难缠,让他还怎么去挑战洛雄?
李汉荣咧嘴一笑,用脚将樊一踢到了墙上,樊一撞墙倒下又拔出墙上的刀来,重新奔向李汉荣,他知道避无可避,只能快速解决战斗,樊一意使刀剑疯狂的砍着,李汉荣边退边防,十招之内已打得相当火热,火光飞溅的同时,李汉荣感到了樊一想要复仇的欲望,而樊一也知道了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伤不了眼前的这个对手,所以十招对于他来讲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果不其然,十招之后他便被李汉荣一剑刺肩,又一记掌,打翻在地。
李汉荣这是故意在放他一条生路,可这次他虽然伤重却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还要在斗,因为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扛着屈辱活在这个世上,比起这样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了好。
李汉荣见他这般固执,有些感叹说道:“你的实力还不配做师傅的对手,奉劝你现在赶紧逃命,不然待会儿,我改变主意了,你就别想活命了!”
樊一颤抖的握着剑,待李汉荣欲转身时,他拿剑就冲向了他,霎时间四面八方打来几捆铁链,拴住了他的手脚,使他动弹不得,青衣客纷纷使劲回拉,撕裂的疼痛感,使他的刀剑全都撒开了手,掉在地上,铁链上面的锯齿,以割破他的血肉他撕心裂肺依旧嘶吼着要杀洛雄,这就让李汉荣听的越发难受,他原本合上的剑,又以极快的速度又抽了出来,砍向了樊一的喉咙,鲜血如画纸上缺失的那一点泼墨,正好撒在了如画纸般的白墙上,让本平凡无奇的墙面多了一缕春色艳红的美感。
李汉荣本想收剑,眼突往后飘,人群中闪现两团黑影,快到根本看不清楚,一个站到了门边停下,另一个越到了高空,她的影子像是将整片大地都遮挡,李汉荣也在她的影子覆盖,下竟瞧痴了。
只见她一脚蹬下,只是一脚,便爆发出难以估量的力道,落地的一刹那,他周围掀起一阵狂风巨浪般将近身十步之内的青衣客,包括李汉荣在内,全都抵挡不住这一股内力的释放,朝向四处翻飞而去,而众人脚下踩的比钢铁还要硬的青石板,纷纷碎裂开来,众人只觉得脚底摇晃不止,时而痒,时而能感觉到脚底一种微微的疼痛感,游走作祟。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众人缓和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股力量,将他们观战的人,耳膜震伤,导致人群里很多人都短暂性的失明,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