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涛轻轻一笑,道:“两位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百一用听后连忙问道:“哦~你说赌什么?”
他的话语很急切,又带点兴奋。
罗涛继续说道:“我们三个不如像男人一样,公平的打上一场,若是我赢了,你们就将解药给我。”
百一用接着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就任凭你们处置……”
话完那两人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是自信的笑容,仿佛是罗涛讲了个笑话给两人听似的。
两人当即跳上屋顶来,罗涛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他的额头滑落了几滴硕大的汗珠,他那只中毒的手,也藏于身后,微微的颤抖着。
贾梁两人见状猜测,这肯定是要打架的征兆,所以两人开始悄悄的后退,以避免打架的时候误伤到他们自己。
登时,只见百一用与任故刀分左右,向罗涛快速奔来,罗涛迅速的身往后移,三人追逐的步伐,快而急促。
罗涛用脚踢起房顶的瓦片应敌那飞溅的瓦片,很多,散乱在空中,全被两人拔出的快剑给抵挡住。
罗涛此刻中了毒,实力无法完全发挥,再加上两人出剑招招能致人于死地,
罗涛空手应对可谓是凶险万分,哪怕是出错一下,就是死。
贾天酌梁无歇两人见状,急的是抓耳挠腮,他们虽然担心罗涛,却又不敢上前应敌。
梁无歇急忙说道:“快看呐!这个家伙好像就要不行了,我们两个。快上去帮帮他吧?”
贾天酌听完他的话,立马低头沉思了起来,只见百一用与任故刀,两剑都相继刺入罗涛的双肩,谁胜谁负已然很明显。
罗涛传来一声疼痛的叫喊,听着两人焦躁不安,看着他两手抓住剑身,手里捏出的鲜血,两人越发冷静不下了来了。
百一用任故刀,向前使力狠推,罗涛为防止剑入更深,也只好跟着后退。
忽然一根绳套飞来,是贾梁两人共同甩出的,绳子精准的套在了任故刀的脖子上,两人共同使力,将任故刀向后一拽,他便狠狠地往后倒了下去。
任故刀开始反抗,他用右臂将绳缠绕,一把将那贾天酌与梁无歇,从他那个方向给硬拽了过来。
梁无歇直接从屋子上摔了下去,而贾天酌正好摔在任故刀的面前。
任故刀将剑朝下,向贾天酌的胸前猛地刺去,贾天酌心里一惊,他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唯一有的,就是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梁无歇惊慌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但又无能为力。他想开口,却好像如鲠在咽,始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贾天酌见状,紧闭上双眼,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谁知任故刀那一剑,刚一刺下,剑端就被震断一截。
任故刀看到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双眼瞪得很大。像两只牛眼睛一样。
但他又不肯放弃,反复的刺了几下,他只感觉手中的剑,就像是钝了一般,没有了锋利感。
贾天酌见他正拿着剑疑惑,于是就爬了起来。
贾天酌反复摸着身子,笑着说道:“哈哈!你觉得我这金刚不坏之躯怎么样?哎~看你那样子,再来我胸膛上多次几剑也无妨啊。”
“嘿!”
忽然在这个时候,梁无歇,从一旁飞腿踢来,任故刀虽目不转睛看着他手中的剑。却仍然快速出手,毫不费力的挡下了他这一击。
任故刀的手抓着梁无歇的脚,照着足下就是一个重摔,梁无歇被一摔,已然失去知觉。
但任故刀摔完却并没有松手,可能觉得还不过瘾,于是又拖起了他,照着另外一个方向摔了下去,贾天酌再不上去阻止,他的必定没了。
他当即跳了起来,双手从后摁在任故刀的肩膀上,想拖着他从屋顶摔下,可他尝试多次,却怎么也无法令他动上一寸,挪一下位置。
任故刀向后单手捏过他的贾天酌的手腕,登时贾天酌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眼前黑压压的,仿佛手就要被他捏碎了一样。这疼痛令他半跪在地,脸上的肌肉仿佛都扭曲在了一起。
任故刀又是一记鞭腿,径直地将他从屋顶踢飞,落在了地面上。
然后回身将梁无歇也扔了下去,任故刀再飞身而下,叫手下丢了两把剑,贾梁两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想要找机会溜。
任故刀缓缓走䜣,将手中剑扔到两人眼前,而后不屑地说道:“既然两位,要多管闲事,那我们就用这种办法来解决了……”
另一边,罗涛还在与百一用缠斗,百一用见罗涛手无寸铁。索性丢弃剑来,和他手脚相博,这样也算公平。
过招其间,罗涛向前一出掌,出其不意的打在百一用身上,将其震退,百一用身往后飞,用双腿盘住一店铺外边招牌旗杆,以此缓解冲力。
百一用不甘势弱,又飞身过去,两掌向他打来,罗涛竭力去挡,却不料被这掌力一震,屋顶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两人随即从屋顶上倒落下去。
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屋子里,瓦片四散,落在两人身上,罗涛被这些碎瓦砸的脑袋,嗡嗡直响。
而后罗涛快速起身,看去四周与还没起身的百一用。
原来两人掉进了一家破旧的酒楼里,四周净是些厚重的灰尘与枯草,蜘蛛网结在个每一个肉眼能看见的地方,还有一些破旧空坛子被摆放在大厅里,楼梯上,也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百一用猛地摇晃起身,气愤的扇走自己身上的灰尘,随机张嘴骂道:“罗涛!我呸!还有这该死的烂屋子,这该死的烂灰,弄得小爷我脸上都脏死了。我一定要把你杀了,再把这间屋子烧了不可。”
话完百一用,随即用脚踢烂前的酒坛,这时他的怒气才完全消下,他的嘴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叫骂。
只见,百一用突然拔出剑来,剑声一出,百一用对准罗涛进攻,罗涛不停地翻躲,不停地往后来避开他这剑砍来的攻击。
罗涛一直被退到楼梯旁,他向右侧的护栏翻进,百一用直接挥剑砍上,那一击砍出的剑气,从楼梯的底部一直冲到楼梯顶部,整段楼梯受击全都被震成两段,罗涛赶忙站于二楼护栏上,才稳住脚身子。
百一用直接蹿到了护栏底下,灵活的使剑将那护栏底下一根根的支柱,尽数砍断。
罗涛翻身到达走道上,他四处张望着,想借机逃走,他似乎也找到了一条生路。
百一用则在楼下跟着他的方向移动,罗涛往他的方向踢落酒坛,边走边踢,百一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奔跑的速度丝毫没有减弱,酒坛就像是天空下起雷雨,一边破碎,一边落地。
而楼道的酒坛被他踢得是所剩无几,在他踢完最后一个的时候,罗涛几乎快没了力气。
百一用对着最后那个酒坛一剑刺出,剑当即穿过了那酒坛,而酒坛却没有裂开。
可见他对出剑的力道,把握的恰当好,罗涛也看着呆了……
而另一边,贾梁两人受不了任故刀的挑衅,正要拔剑和他比较个高低,但两人都心知肚名,不可能会是任故刀的对手,只能先打上一场,再借机会逃跑。
“唰”的一声,三剑拔出,劈在一起,按道理说,本应该是贾梁两人两人占人数优势,却不料,那故刀力气极大。
直接将贾梁两人,持续逼退。
贾梁两人都觉得自己每次击去的一剑都下足了力,但又看向任故刀人又应对的十分的轻松,仿佛只是随手出的一剑,两人停在不远处喘息着,贾天酌向他使了个眼色,梁无歇默默也点了点头。
贾天酌梁无歇,同时往任故刀的方向跑去,不同的是梁无歇踩着墙壁飞走在了任故刀的身后。
梁无歇抄剑刺去,而贾天酌也刺出一剑,这剑向他正前方刺来,谁知任故刀身形迅速,抢先出手,将贾天酌手上的剑给打落下来,然后又是侧身一躲。梁无歇的剑,径直地刺向贾天酌的胸口刺去,那剑同样是被被刺断了。
百一用用掌打在了梁无歇的胸前,梁无歇受击身子不停的后退,最后半跪在了地上。
而百一用,这一张打完之后又出了一脚,直接将贾天酌给踢翻。贾天酌倒地之后,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发出阵阵哀嚎。
“好!”
杨耀连连称赞道:“好!四剑主,好武功。好剑法呀!”
话完,杨耀骑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灿烂的微笑。
而任故刀将剑缓缓合鞘,“这两个人只不过是小角色而已,不值得两位为我喝彩,只不过……”
他低着头看了看贾天酌,又说:“那个人,竟然刀枪不入。真是奇怪呀!”
顾幽也看了过来,惊道:“呀!这两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的。”
杨耀听后也想了一会儿,也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这两个人。”
砰的一声,不远处的门忽然被撞倒,随后是一阵土灰飘出,紧接着是百一用飞身而出,他刚一站出来,就满口脏话,显得很是气愤。
“呸呸呸!什么东西?这么脏,脏死了……”
几人走过本想巡问他他与罗涛的战况,刚一走近,只看见他全身像是被尘灰覆盖,像在泥泞里打了个滚儿,全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若不是他的声音可能任故刀还分辩不了。
任故刀问道:“百一用,罗涛呢?”
百一用极其不耐烦的回话道:“罗涛?当然是跑了呗。刚才他用腿激起地上的尘灰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才让他借机溜走的。”
顾幽说道:“那个罗涛……两位剑主,不打算追了,就这么放走他?”
任故刀摇头笑道:”不,这个罗涛中了毒,命不过三日。他为保命自会来问我讨要解药的,也只有仙沙解毒丹才能救得了他。”
罗峰自出了客栈,就向外走着,莫雪樱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莫雪樱走着走着,忽然停下像是在捡到了什么东西,而罗峰则是多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好像东西是他掉的。
莫雪樱走上前去,递过一支萧对他说道:“这只萧还你……”
罗峰看着这个萧陷入沉思,这只萧已经泛黄掉色,模样也十分难看,又不清楚。
罗峰接过后轻轻叹息,“唉~这只萧,我本来打算扔掉的,可你又给捡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把它扔掉?”
她的语气比罗峰这个主人更加关心这支萧,她的神情也像看待活物一样看待这支萧。
“因为没有知音。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独奏。
莫雪樱渐渐的低下了头,道:“那你能吹给我听一下吗?我想听,我懂音律。说不定我就是你的知音呢?”
罗峰听后拿起了萧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奏了起来,接下来是一段优美又伴着凄凉的曲子,从萧中跑了出来,此刻除了风沙吹拂声音,就只剩下他这段凄美的萧声。
莫雪樱听完,轻叹一声,“要是有一把琴就好了……”
罗峰听后,急切地放下萧,问她:“难不成莫姑娘你,会弹琴?”
莫雪樱微微点头,“嗯,我自幼学琴,方才听你吹奏,我就想着要是有一把琴就好了。”
罗峰听后低头轻轻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的,莫姑娘,请随我来吧……”
莫雪樱就跟着罗峰来到了一座放岗塔上,坐位上见一黑布隆起,像是掩盖着什么东西,罗峰再是将黑布一掀,一把色泽偏黄又极为陈旧的长琴,摆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罗峰给他讲起了这把琴的来历,他回忆着说着:“这把琴,是我前几年在一个老者手上买来的,当时他正要将这把琴丢掉,我拦下他让他别扔送给我,我见这把琴只是看起来旧了些,其他地方没有损坏,扔了怪可惜的,所以就只好出了个满意的价给他。他看我态度诚切,便告诉我说这把琴能给我带来好的姻缘……”
莫雪樱用衣袖着嘴,娇笑道:“那这么这说,这把琴来之不易了。你是看中琴,还是姻缘呢?”
罗峰被这一问,顿时哑了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莫雪樱也没有等她答复,抚琴而坐,开始弹奏试琴音,罗峰也将萧对着嘴边,两人就这样合奏了一曲,婉转而悠扬的歌声画出一张悲凉的秋景,确似有生机盈动。
一番合奏后,乐止,风起。两人激动地看向对方,似有千万在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莫雪樱她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先开了口。“我……我这首曲子,叫做秋水雁飞,你的萧声,珠圆玉润,十分动听,它叫什么名字?”
罗峰紧握手中萧。紧张的回话,“我吹奏的这首曲子叫做春来蝶舞,但我自认为没有姑娘你弹的好听。”
莫雪樱当即回道:“你过誉了。我的曲子太过于忧伤,不像你的曲子那样,富有生机,春意使然。”
“我听完了你的曲子,就很想了解你这个人,觉得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莫雪樱轻叹一声,起身说道:“对。只不过我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也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家。不知罗公子你,报完杀亲之仇后又要去往何处呢?”
罗峰望着远处沉思一会儿后,扭过头来语气沉重的说:“老实说。我也不太知清楚。也许我会与弟弟各自买上一匹马,去浪迹天涯,认四海为家吧……”
莫雪樱也犹豫了一会儿,才缓慢说着:“那…那能带上我一起吗?这样你至少不会感觉到孤单与寂寞……”
罗峰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颤,转身与她长视着,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他们要说的话,也许已经不重要了,都再向对方靠近……
“呀啊!”
两人忽然听到塔下有人在疼痛的嘶喊着,所以赶紧跑下查看。
而这人正是从百一用剑下逃脱的罗涛,此刻他正捂着自己的右手,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罗峰赶了过来,整个人完全跪倒下去,“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罗涛的额头大汗如雨,眼圈的周围都变得灰暗无神,嘴唇也干裂惨白,特别是他那只中毒的手,将莫雪樱吓个不轻。
罗涛握着自己的手,虚弱的说着:“哥。我中了那荒漠马贼的毒,看这样子我怕是活不久了……”
罗峰急忙摇头道:“不!你不会有事的,我要想办法救你。”
话完他立马扶起罗涛,就往客栈中走去……
马蹄淹没于沙堆中,洛盈骑得并不快,她带着悦心来到了离沙走镇极远的野路外,她骑于沙堆高处停下,只见在她们左侧远处,正聚起一堆厚重的乌云,空中的风沙卷起,层层滚流的气浪,形成一座座小型的龙卷风,又转瞬即逝,似有暴雨降临。
洛盈正看着痴了,脸上也泛起一丝忧愁之色。悦心跳下马来,看向洛盈,又看向那风沙聚集处,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洛盈小声回道:“那是沙暴。每年,都会像那样形成,你看到的那些也都是初期的征兆,你来得不巧。这沙暴大概就会在最近席卷两镇,妹子,你最好还是提前离开荒漠的要好。”
悦心低头沉思了一阵后,像是在对着自己说话,“我不会走的,我一定要把洛盈给找到。这里的人只要是我一提到她的名字,就都避之不及,无论她是有多可怕,多么强大,我都不会怕她,我也不应该怕她。”
悦心的语气很坚决,也很能打动人,这更加引起了洛盈的好奇,也更加的想了解眼前这个姑娘。
洛盈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洛盈呢?”
悦心急切的说道:“因为我……”
“老大!”
这时只见远处奔来一匹快马,快马之上坐着常义忠,常义忠快马奔来,跑到两人面前。
“老大!”
洛盈很不耐烦的回道:“我听得见!你不必吼那么大声,有什么快说?”
常义忠骑马上前,告诉她百一用与任故刀与罗涛发生的打斗。
洛盈惊道:“什么?”
洛盈沉思了一阵,向悦心说道:“妹子,你知道回去的路吧?我现在有急事要走了,不能送你回去了。”
悦心点头回应:“嗯,没关系。我寻着马蹄印,走回去就是了。”
“你的事我不会忘了,等我的消息吧,那个你要找的人,终究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悦心向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目送洛盈骑马离去。
悦心又看了一眼沙暴,就回头离去,她低头跟着那马蹄印走着,找寻回家的路,慢慢地,前方的清楚马蹄印被那吹来的风沙掩盖隐藏,这下就把悦心给整慌了,她完全就不记得回去的路应该走向哪边,她站在原地不动迷茫的看向四周。
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这时候远处一个身影正在向她这边走来,那身影与悦心一样极为徘徊与犹豫。
悦心也慢慢向那个人的走去,待走进一看,悦心惊叹道:“许忧,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许忧急切回道:“我,我还不是为了找你来着,你刚才跟着那个人是谁呀?她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悦心侧头想了一想:“她叫罗刹女,刚刚认识的,她说要带我四处转转,她本来要带我去找洛盈的,可她有事儿先走了。对了许忧,你还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吗?我迷路了……”
许忧笑着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还不就是…”
等他回过身看去,他那片手指的方向风沙已经将他刚走过的脚印,全部给掩埋住。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了。
悦走过他的身旁,对他小声说道:“哎你该不会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吧?”
许忧苦笑道:“哈哈……这……这。”
天,逐渐黑了下来,两人从四周沙堆里捡来干草与木枝,架起一堆火来,但火烧的太小,完全都不够让人取暖,许忧见悦心很怕冷,就大胆上前,不停地揉搓着她的手,往手心里吐气为她取暖,并将他的衣服脱下给悦心披上。
许忧悄悄地伸过手,将悦心抱拢在自己的身旁靠在肩上,悦心并没有抵抗,只是比较害羞。不敢用眼睛去看着许忧,两人慢慢的靠拢到了一起,互相用身体取暖。
许忧看着燃烧的火堆,小声说道:“悦心,你很怕冷吗?”
悦心点头回应,“嗯,我是特别怕冷。我觉得我是最怕冷的一个人了,冬天我都不敢去粘一丁点儿凉水……”
两人的谈话也只有这两句,便不再有下文。
而后悦心在许忧的怀中熟睡了过去,许忧就看着悦心悄悄地说着:“悦心。要是我能够这样一辈子看着你,就好了。”
他也只敢在悦心睡着了的时候说这些话。
许忧对着那堆火柴轻叹了一声,知道这些话,绝不会被悦心听到,也怪自己不够勇敢,一想到他对李二的热情,心里就止不住的羡慕和醋意,他也希望悦心能够像对李二那样对待自己,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久久不肯睡去。
悦心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许忧,又悄悄地闭合。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句,“我也想,许忧……”
第二日,客栈之中。
贾梁两人用力坐在椅子上,两人互换按着对方肩膀,与身体的酸痛处,贾天酌唉声道:“哎哟!那个马贼劲儿大的跟头牛似的,可把我们俩人给收拾的。下次再也不招惹人了。”
此刻,莫雪樱与罗峰相继走进房间。
梁无歇问道:“罗峰,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罗峰摇头回应:“一半好,一半坏。好的,就是这毒对他身体来说影响不是特别大,四肢都还有知觉,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坏的。就是这个毒正在快速蔓延全身,到时候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必须给他尽快找到解药。”
两人说完就离开了。
莫雪樱拿着被子,去隔壁房间给罗涛盖上,罗峰用布擦拭着他的额头的汗珠,两人忙前忙后,照看妥当,才坐于桌子旁,开始对贾梁两人商量。
罗峰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将声音放得很低,“我觉得很奇怪,荒漠马贼怎么会有这种难以解的毒?起先问了店掌柜,与赖礼富和邓瑞安,他们竞无一人知晓这毒的来历,还说他最多活不过三日,就会毒发身亡。”
贾天酌走上前去,仔细又反复的查看了一番,最后才点头定下结论。
“这毒我越看越像是红黑二煞顾幽下的毒。也只有他们下的毒才这般难解。想不到他们也来到了荒漠。”
罗峰齐声问道,那我去找他要解药救我弟弟。”
贾天酌摇头道:“不,我们今天遇到了马贼,却中的是顾幽的毒,这样以来他们必定有关系,你们两个是马贼的眼中钉,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了,再者顾幽他自制有七十二种毒药,每一种毒药都有不同的解药,我想罗涛种的是什么毒,连顾幽这个下毒者,恐怕都搞不清楚。”
罗峰又道:“不行,我怎么样都要去试试看,为了我弟弟。”
梁无歇在一旁叹道:“唉,悦心也不知又跑哪儿去了,这一天天拖下来,也不知道大娘,二娘怎么样了?这会子,又闹出这个事情来。”
贾天酌又道:“那让我们两兄弟,跟你一起去吧?”
罗峰一口否决:“不成!你们两个还有伤在身,我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
贾天酌轻叹一声,心里却十分开心,“唉!好吧。那你独自一人前往,可千万要小心呢……”
石宝寨外,异常的安静,在外的守卫都目视着前方像是一尊雕塑,面无表情连疲惫的神色,都未能见着半分,甚至连眨眼都未看到,但罗峰并不想管这些,他躲藏在阴暗处,找准机会飞上了屋顶,他小心翼翼的将耳贴与瓦上,他顺着瓦在上面慢慢的爬,不敢露出一点儿声响,他换了好几个屋顶,除了嘈杂的吵闹声,与劝酒比剑的话语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他只好试着将瓦间开一小块窥探着,他从一个小眼儿里往里看去,里面灯光敞亮,一个桌子旁坐着两人正在谈话,而这两人正是王清芬,王郁香。
王郁香环顾四周见无人轻轻地说道:“我完全就不知道这个洛盈她是如何想的,连她爹都说要放我们两个走了。她还将我们两个关在这里。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王清芬也道:“她这分明是想软禁我们,我真希望悦心在这里。这样就能好好教训这些恼人的家伙了。”
罗峰顿感疑惑,道:“这俩人怎么会认识悦心的?先不管了,先找到黑煞顾幽拿出解药救我弟弟……”
于是他又爬到另一间屋子上,挨个将瓦揭揭开,这次他见到一个黑衣黑唇,面容极为丑陋的人,在原地打转,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罗峰此刻已然确信这个人就是贾天酌所描述的,黑煞顾幽了,但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他已然察觉到身边多了几双脚,站于自己身旁不远处,他抬头一看,李汉荣就站在他面前,左右写后方,分别站着,任故刀,百一用,与常义忠,四人对他一番坏笑。
“你终于来了,罗峰!”
四人拨剑出来,向他刺去,罗峰身子往后不断翻转。
四人剑疾如风,任罗峰的身形再快也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但他却能在四人的围攻之下力扛二十招不败,也算是极为了得了。
只听哐啷一声罗峰被四人从瓦上打落掉入了屋子里,罗峰不顾伤痛快速的站起身来。
顾幽一个转身就看到了罗峰摔到了自己眼前,在堂的众人全被吓到,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恐之色,罗峰本想上前将他抓住。
“是你。把解药给我!”
他才刚迈出一步,突然四周奔出许多拿剑的人围来,屋顶的四人也从屋上跳下,他这会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顾幽挪开身子,罗峰却看向他背后,堂前中央的位置上。
洛盈正躺着椅子上,抚摸着暗血剑,脸上的神色,时而抑郁,吋而欣喜,只听见洛盈轻声说道:“你…就是那个要杀我爹,杨言要为自己爹娘报仇的荒漠双侠里的罗峰了?”
她将剑拿开看了罗峰几眼,有重新欣赏起剑来。
罗峰面对这么多的人,没有丝毫的畏惧,直厉声说道:“不错,我便是罗峰了,快叫洛雄出来,我要亲手杀死他,为我爹娘报仇!”
百一用在后饥笑道:“你确实有些本事,但要想跟我们师傅过招,你还不配呢!”
任故刀也道:“跟他费什么话,老大干脆让我一刀砍了他!”
“慢!”
“我想了解这个人是有多厉害,才敢口出狂言说要杀我爹的。”
罗峰大声道:“想必你就是那个洛雄的女儿吧,俗语父债子偿,但见你是女儿之身,所以我不想杀你,去叫你爹出来。”
洛盈道:“你们一个个都说要杀我爹,也不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说话狂成这幅模样,你们以为人人都能当剑狂吗?”
洛盈正缓缓起身,
罗峰又拦道:“且慢,我与你打个赌怎样?”
任故刀听了就不耐烦了,“你们俩兄弟都是赌徒吗?一个个的都爱说赌。”
洛盈没有多想,只是问道:“那好,你说赌什么?”
罗峰回道:“我与你打一场,若是我赢了你就放我走,而且还要将我弟弟身上中的毒的解药给我。”
洛盈紧接着说道:“赢的条件是你定的,那输的条件就由我来定。你如果输了,我就用剑斩断你的双臂,让你永远都报不了仇,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毒发身亡,而你自己郁郁而终。怎么样?”
罗峰言语转怒,“废话少说!”
洛盈使了个眼色,李汉荣当即将自己的剑丢了过来。
罗峰刚已拿过剑,就径直的冲向洛轻盈,霎时间他一剑刺去,洛盈身体未躲,只是侧头一偏,那剑就刺穿了她在身后那把椅子上。
洛盈笑道:“我爹说的果真没错,剑法快则胜,你…太慢了!”
罗峰又将剑拔出,洛盈快速起身,拿起椅子一痛朝罗锋的后背打去,顿时她手里的椅子散架,罗峰也倒在了地上。
罗峰似乎不觉痛,倒地后立刻又拍地起身,落盈见他又拔剑刺了来,她立即身往后跳,罗峰使出了二十剑,但全都被洛盈一一躲过,但洛盈没有拔剑,只是一味的躲闪他的剑招。
渐渐地罗峰乏力,剑使的也越来越慢。
洛盈见状,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摇头道:“你的本事难道就这样了?”
洛盈快速拔剑,一击横削,罗峰手上的剑顿时断裂一半,那一半像落叶一样轻轻的掉在了地上,静如针落,洛盈又是冲着他前方一扫,罗峰在空中不断地翻转重摔在了地上,只见他胸口处有一道深陷的剑痕,在不断的流出血来,众人见到他纷纷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合力将他擒住。
洛盈将剑和鞘,看着众人仇恨的目光,她已经明白了什么。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他,就交给你们了……”
第二日,天明。
贾梁两人上街打听悦心许忧的踪迹,询问许久还是一无所获,两人着急的直跺脚来。
贾天酌的嘴也不停的在对着梁无歇,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昨夜罗峰没有回来,这个镇子上我们又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悦心和许忧两个人的消息,罗涛身上又中毒,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梁无歇站于原地,四下张望着,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后大声喊道:“悦心!”
贾天酌听后,轻叹一声缓缓道:“唉~你不用来安慰我啦,恐怕悦心是找不到了。”
贾天酌呆站一阵,发现梁无歇已从自己的身旁走掉不见,贾天酌嘴中喃喃着:“太奇怪了,就在身边的人都可以走丢。”
等他缓过神儿来,才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围拢在一块,而在那一群人中里面就有悦心,悦心正扶着许忧向他们缓缓走来,贾天酌见状,一扫失落,兴奋地跑了过去,谈论许久,悦心将所知道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两人,
贾梁两人听完才合力将许忧扶住回到了客栈中,把将忧又安顿好之后。
贾天酌拉着悦心走出屋子,问她:“悦心,许忧他这是怎么了?头烫的很呐。”
莫雪樱给他擦完汗之后,轻轻说道,“他这也许是受了风寒,你们两个昨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悦心轻叹一口气,娓娓道来:“许忧昨夜与我在荒漠里迷了路,所以只好在荒漠中过了一夜,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了我,他才晚上着凉的。幸好今天早晨有路过的好心人,为我们两个人引路…对了,罗锋和罗涛呢?怎么不见他们两个人?”
贾天酌摇头叹道:“唉~悦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他们呢?昨天你没在,罗涛与荒漠马贼交手了,而且他还中了顾幽的毒,现在正躺在他的床上奄奄一息呢。而那个罗峰昨天去找解药,也是一夜到至今未归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梁无歇也道:“是啊,我们还担心你出去不会回来了呢,把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都想了一遍……”
悦心在感谢两位关心自己的同时,也看向了独自惆怅的莫雪樱,一提到罗峰,莫雪樱就显得极为不安,她开始手足无措,自言自语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三人当然也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劲。
悦心急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莫姐姐?”
莫雪樱只是一味的摇头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门锁住。
悦心跑过在她门前几次敲门,她也未有回应,贾梁两人将悦心拉开,先让她去看看罗涛的伤势。
在她眼中所见的罗涛,仿佛如一个将死之人,脸色苍白又灰暗,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四肢都时不时抽搐抖动。
悦心撩开了他袖子,看到他中毒的这条手臂,比他另一只手要大很多,长得像是一个萝卜,悦心皱起眉头,正思考着什么。
贾梁两人看着都不忍直视,因为这实在是太过渗人。让人看到会引起身体上的不适。
而悦心只是默默地拿起末影剑将剑拔出,在自己手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便划出一条鲜红的口子,血,在她的手心中不断的滴淋,两人见状,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拦住她。
“快!快把罗涛扶起来。”
两人点头照做,悦心用手将罗涛的嘴巴掰开,将手中的鲜血不断地喂给他口中吞下,不出片刻,罗涛的脸色恢复如常,头上也没有在冒汗,那条中毒的手臂也开始慢慢的消肿,两人都觉得十分惊奇。
纷纷问悦心的血为何有这般神奇?
悦心摇了摇头,连她也不是很明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见悦心擦干手上的血,即将要走,梁无歇问道:“悦心,你要去哪里啊?”
悦心回道:“这里就要交给你们了,我要去找那个荒漠马贼算账!他们要欺负我的朋友,我就要去讨回公道,并且还有我的大娘二娘。”
贾梁两人面面相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梁无歇才上前说道:“悦心,我们之前与那个洛盈和她手下都交过手,他们的实力远在屠游刃之上,你武功虽好,但也切莫轻敌。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凭你一个人的话,是很难救出大娘二娘的。”
悦心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肯定,“可是再怎么困难,我也要试一试,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
梁无歇道:“可是你好歹也得找个识路的人呐,你自己都曾迷过路。还怎么去找荒漠马贼啊?”
话完,赖礼富走了进来。他手里拿几个大茶壶,往他们的茶壶里面添茶。
赖礼富道:“刚才听你们说要去什么地方来着?如果不熟路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他话说完,贾天酌与梁无歇纷纷看向悦心,并对悦心点了点头,好像告诉在悦心这个人是可靠。
路途之中,风沙四起,众人还未走到石宝寨,就可以听到阵阵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是一排排蜡黄色的锦旗,看不清上面印的究竟是个什么。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几匹狂奔的马,除了马蹄的声音,还有呐喊声与铁链弓箭惊弦声,悦心与赖礼富躲与一侧,小心探头观察着。
只见百一用,骑在马上,快意抽动着鞭子,而他身后用一根绳子仿佛拖行着什么东西,待两人仔细看过,原来拖的是个人,罗峰他双手被缚,绳子的一头被百一用手牵着,他的脸上与身上,都出现许多的伤痕,像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现在他正遭受在沙海中磨行的痛苦。
十来匹的马贼越来越近。
悦心也越看越觉得着急,她想跳出去,却被赖礼富拦住。
赖礼富忙说道:“悦心姑娘!你先冷静一下。他们人太多了,你一个人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百一用停下,将罗峰绑手的绳子解下。
他正在亲自挖坑,似乎要活埋罗峰。
悦心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奋力跳出来跑到众人的面前,对众人怒吼道:“你们这些马贼,快放开我朋友!”
任故刀此刻正掐住罗峰脖子,对他审问,而悦心的出现,将众人的心思一下牵引到了她的身上。
只听任故刀说:“罗峰,那个女人是你的朋友,还是老婆?长那么漂亮,不去认识认识怪可惜的。”
众人一脸看着任故刀走向悦心。
任故刀走上前去,距离不过五过。
“这位小姑娘,那个罗峰是你什么人?看你气势汹汹拿着剑,显然你很关心他。”
悦心立马回道:“我都说了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他,你们这些马贼,坏人!还不赶快放了他。”
任故刀立即点头,笑道:“明白了,姑娘,其实我们除了这个,其实还有很多话可以讲的。”
悦心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话可以讲的!叫洛雄出来,让她放了我大娘二娘。”
任故刀听了她的话,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任故刀小声道:“姑娘,我们师傅有事远行了,至于你大娘二娘,放不放也不是我说了算。”
悦心又追问道:“那这里谁说了才算数?”
“我们老大罗刹女,也就是洛雄的女儿。”
话完常义忠,就从单独骑了出来。
常义忠问逍:“姑娘,你是否叫悦心?”
悦心默默的点了点头,撇了他一眼,心中想道:罗刹女居然是他们的老大,那个洛盈又是什么人呢?
常义忠又道:“虽然是你杀死了屠游刃的,但我并不觉得可惜,反而我更要说你杀得好。这个人本事不大,逞强不要脸倒是一流,留住他,简直是侮辱荒漠七剑的名声。至于你大娘二娘吗?迟早是要成为我们师娘的人,我们老大也顺理成章可以成为你姐姐,这难道不是一桩美事?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任故刀也说道:“就是啊,姑娘。江湖不知有多少人畏惧我们荒漠七剑的名声。你若加入进来,向外提起你与我们师傅洺雄的关系。有谁敢欺负你?谁都要轻言细语的与你谈话。”
悦心不断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些什么,但我的亲人是被你们抓到这荒漠来的,要成为你们什么师娘我是不愿意的,我相信我大娘二娘也是不愿意的。”
常义忠也摇头,指着地上说道:“小姑娘,你可知这黄沙之下,埋葬的都是什么吗?这底下埋葬的都是反对我们荒漠的死敌,他们同样也是自不量力冥顽不灵,可是他们全都身首异处归于尘土,希望你不要犯他们这样愚蠢的行为。”
悦心气愤地直摇头,捂着双耳大声讲道:“我不听,我不愿意听!你们这些人只会编制一些谎言来欺骗我。”
见常义忠骑马欲上前,任故刀,伸手将他拦住,“唉,一个姑娘而已,你一个粗鲁汉子,万一把人家吓到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悦心出于防范,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才逐渐拉开。
任故刀摇头道:“讲真的,杀你我可不忍心,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执意如此?”
悦心一脸严肃的回道:”不错!我来荒漠就是为了救回我大娘二娘的,你们无论如何也别想阻拦我。”
“那好吧,姑娘,我会对你下手轻点儿,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话完,任故刀慢慢走上前来。
悦心则在不断的后退,紧张道:“你…你不要过来,我会拔剑的,这剑很锋利的。”
任故刀不以为然,仍在大步向前。
悦心手往望后放,任故刀也将手放于剑柄上,两人每行一步,都要互望着对方。
两人几乎同时拔剑,两道白光,从两人面前快速闪过。
只见任故刀手上的剑,忽然断成两截,飞落与地,他被未影剑的锋利,震惊到了,其他人也是一样,任故刀脸上还被划出一条伤口,鲜血从他脸上滑落到下巴在滴到沙地上。
只听悦心又将剑合上对他讲道:“我说过了,这剑很锋利的。你还是不要过来的好。”
任故刀表情十分诧异,但他还是丢掉了剑,从自己腰间拔出另一把。
此刻任故刀对悦心另眼相看,但他依旧没有愤怒,只是小声道:“姑娘,恕我失礼了。”
只见他回身一剑刺来,悦心身往后仰躲过这招,任故刀又是伏地扫腿,悦心轻轻一跳,从他头顶跃过,往他身后一剑刺出。
任故刀回身横剑抵挡住,两人相互使力,在气力比较之间,双方都互相倾尽了全力,两人站在原地僵持了许久,无人进,无人退,不分伯仲。完全就是势均力敌。
任故刀咬紧牙关向前力推,悦心也是双眉紧皱,仿佛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百一用见状骑马而来,他拿起弓箭朝两人中间位置射去。
两人从而躲开,这才放弃比力,任故刀怒道:“喂,黄毛小子!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险些将我也射到?我与她公平比试,用不着你插手!”
百一用回道:“这我我知道,刚才不是见你俩人比力不分高低吗?我若不射这一箭,你们恐怕现在还未分开呢。这姑娘确实有些本事。能跟你长弓手比力,当真的是不得了啊,了不得……”
说罢,只见百一用,又拿出一支箭来对准悦心射去,悦心将迎面而来的弓箭直接削成两半,任故刀上前阻挡道:“你个黄毛小子,都说了我要与他公平比试,不需要你来插手,你倒好。还射箭偷袭!”
百一用听后极为不悦,他将弓箭扔掉,嘴中喃喃道:“好好好,你打你的,我不管了。我也不想管了!”
一时,只见悦心任故刀剑来剑往,击档反复,任故刀的剑法,注重杀招,招招杀人要害。
而悦心所领悟的剑法,是注重于破招拆招,所以无论任故刀怎么费力也伤不到悦心分亳,渐渐的任故刀变得极为被动,只剩下防守之力,百一用在马上不禁感慨道:“想不到这个女子不仅力气与任故刀相当,连剑法也要压他一筹啊!”
任故刀狠的一剑又向悦心额头刺来,而悦心当即向后一倒,用翘起的双脚将剑身夹住,悦心两掌震地起身,在空中不断翻转,任故刀手中的剑也被甩脱了出去,而后悦心又是两脚踢来,任故刀受击后,飞出几丈开外,重摔在沙地上。
见任故刀溃败,常义忠立马跑上前,朝悦心奔去,边跑边道:“你武功不错,让我来会会你!”
只见他右出一剑,悦心使剑在面前一晃,常义忠手里的剑当即飞出只剩个剑柄握住在他手中。
他不甘的拨出了另一把剑来,剑身还绑着条铁链,他急忙调转马头,朝悦心扔出了剑,那剑向悦心这边飞来,速度极快,悦心往左侧一躲,他有惊无险的躲开,剑插在了他身后的沙地里,谁知常义忠拿剑往后一收,那剑重新又飞回到他手中,期间悦心听得身后有异响,本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剑随着铁链的拽动而收回,轻轻的刮过悦心的右肩膀,割出了一条伤痕。
常义忠不给悦心丝毫的喘息机会,用手舞动着铁链,铁链带动着剑悬于空中,他对悦心发起了猛攻,只是一个字,快!就已经占据上风,一时悦心忙于躲闪,无心回攻,一寸长一寸强,常义忠的剑,硬是被他使成了绳标,他的攻击范围自然是要比悦心宽阔很多。
悦心在那情急之下,用手拖拽住他绑在剑铁链上,并用剑随之斩断,一时常义忠随着惯力向后退走数步,险些跌落于马下。
百一用见状,当即赶马奔上前来支援,在他身后还跟着九个人随行,一时全向悦心这边冲来,悦心见状在沙地上翻滚躲开九人的围攻,那九人也是随机应变,俯下身子近乎要贴着地面了,他们借此用手中的短刀来砍向悦心,却不料被悦心一一躲开,期间,一匹快马从悦心的身旁飞快地骑的过去,悦心在躲闪之际,竟然伸出手去抓住一匹马的马尾,登时她被拽走,身子悬于空中。
悦心双脚往地一瞪,立马腾空飞起,双脚踩在了骑马那人肩头上,再是向上一提,那人最后在空中旋转几圈才落于地上,马受惊跑了个没影儿。
悦心刚一落下。就又有两匹马快跑到自己眼前,悦心见状,当即将剑插于地上,向靠近这两人的面前一舞挥,登时热沙铺面入眼,两人挣扎躺在地上乱晃,摔倒于马下昏倒了过去。见其余几人又要朝自己这边奔来,悦心先发制人,在几人还未围攻时,就抢先攻击马腿,但她不忍心伤害马,于是就和鞘攻击,几剑之下,马全部倒下。
悦心朝前一飞,百一用见悦心正朝自己这边飞来,急的正要拔剑,但悦心,突然一个大跨步,就跳到他的面前,两人近乎同时拔剑,但末影剑拔出的同时白光乍现,百一用座下的马儿受惊,登时双眼紧闭,又原地起跃,百一用剑还未拿出,急于要出手去拉动缰绳,剑也就自然掉落在了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再攻击对方的意思,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安静,只有细微的风沙入耳身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声响。
“铁锁阵布来!”
悦心身后涌来数不尽的人,腰间还绑着缠绕着银白色的铁链,他们先是朝悦心这边扔来,悦心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所以只是站在原地躲闪。
但众人又广散开来,到悦心的周围,他们站位,相隔不远,似乎想与悦心近身搏斗,只见他们拾起地上的铁链向后一拉,铁链当即颠起,而周围的铁链又在不断地移位变动,铁链像是一条条荆棘,浮动在她身前,此刻她己是困茏之鸟,她刚想跃起,跳出这阵,就被身后的铁链打来,伤到后背上的伤口,无力倒下。
只见一人甩出铁链捆住悦心左手,并向后狠拽悦心,她本想拔剑但才刚拔出一半,又是一根铁链打出来,令悦心向前仰了几步,同时又是一根铁链捆来,悦心双手被缚,谁知还未等悦心反应过来,双脚也被捆上铁链,四个方向同时用力拉扯,悦心就被高拽悬于空中,紧接着又出现一根铁链套在她的脖子上,那五人匆匆骑上马去,牵着铁链就往外奔走,是五个不同的方向,他们想将悦心五马分尸!
悦心双眉紧皱,手脚同时用力,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拉拽住奔出去的马,那些马愣是一步也没有跨出去。
悦心见机会来了,赶紧单手握住剑柄,向下一抖,剑当即脱鞘,她急忙拿过剑砍断绑手上的铁链,顿时两匹马,随着惯力,向前倒去。
悦心也随之飞向绑脚两人,两脚将其踢下马来。
几人倒地后,悦心拿掉身上的铁链大口喘息着,想必费了不少的气力,此刻她已然虚脱。
只见远处骑来一匹快马,马上骑的正是李汉荣,他骑到了悦心十步以内的距离边停下,李汉荣拔剑,指着悦心说道:“姑娘,你武功不错,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相信她也一定有兴趣见你的。”
悦心摇了摇头,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随时都洋溢的笑容,有的只是疲困和痛苦。
悦心回道:“我不想去见任何人,我只要罗涛的解药,和我的大娘二娘!”
李汉荣轻轻一笑道:“好啊,但是我做不了主,不过你可以先试着打赢我,然后就将你想要的东西给你,怎么样?”
悦心乏力的点了点头,对他讲道:“好,一言为定!”
说罢,两人看向自己手中的剑,李汉荣心中想道:奇怪,她手上的剑,怎么跟小盈盈的这剑如此相像,莫非这暗血剑并非是孤品?
悦心的手虽然不停地在颤,但她没有多想,当即冲上前来,顿时剑出火光飞溅,两把锋利非常的剑,遇到一起,仿佛就与普通的剑没了两样,失去了锋利感。
但两人挥剑的同时都有所收敛,两人深知挥剑力不能够太盛,否则就会伤到自身,一定要学会收放,拿捏舞剑的尺度。
四五十招,两人没有分出胜负,于是就停战休息。
李汉荣将剑合上,拍手笑道:“好本事,真奈女中豪杰,我们已经比试过了剑法,现在我们来比试,比试拳脚功夫怎样?”
悦心合上剑后,将剑插于沙地上,两人互起架势,又打斗将近五十回合后,悦心一招御风腿,身子在空中不断翻转,向李汉荣一脚踢去,临近身前李汉荣双手一抓,竟抓住了悦心的脚,但只是抓住,却丝毫搬动不了她,悦心又是侧身一翻,随机一脚便踢倒了他。
李汉荣愤然起身,向悦心冲来,悦心想到王清芬的话,在心中不断的默念,集中力气为一个点爆发出去,李汉荣挡不住这一掌的威力,胸膛受击,飞出几丈之远,见李汉荣摁住胸膛几欲吐血,他强忍了一刻但最后那鲜血还是从嘴中缓缓的溢了出来。
众人赶紧将他扶起,百一用紧张着用手指着道:“你,你又本事就不要走,你如果想要救罗涛的解药,就呆在这里……”
“不走就不走,你再叫多少人来,我也不怕。”
众马贼骑上马去,匆匆逃窜而走。
悦心扶过罗峰交于赖礼富照看,赖礼富惊叹道:“悦心姑娘,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佩服啊,佩服!”
悦心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剑站在原处那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来临。
这一刻,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害怕。
石宝寨中,马蹄奔声如雷,
众人急匆匆的跑进寨里,洛盈听见声响,兴奋地跑去相迎。
却看见常义忠与任故刀,搀扶着李汉荣走了进来,洛盈赶紧问道:“你们不是去练阵吗,怎么李大哥会伤成这样?”
百一用在后说道:“老大,我们遇到了一个女人,她的武功极为了得,先后打败了任故刀常义忠还破了他的铁索阵。”
常义忠当即怒道:“她那个也叫破阵?他是用剑将铁链斩断的,不然她必被五马分尸,必死无疑。”
洛盈又道:“那这么说,李大哥是被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打伤的了?”
众人纷纷点头,洛盈转过身后心想道:有意思,连李大哥也伤在他手上,看来我还真的要去会会她一下……
百一用又道:“对了,她好像还说什么来荒漠是为了就回自己的大娘二娘的,她该不会就是那两个女人口中所说的女儿吧?”
洛盈听后,没有在说话,待骑上马之后,身后还跟许多的人跟着她一同离去……
悦心见着远处奔来几匹快马,顿时打起精神,马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眼前,他们慢慢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而洛盈就从那条道路中间骑出。
悦心与洛盈面面相觑。
洛盈痴痴笑道:“想不到那个人会是你,真是久闻你的大名了,今日我们算是真正的见面,悦心!”
悦心十分疑惑道:“难道你就是那个洛盈?”
洛盈回道:“不错,我就是那个洛盈,洛雄的女儿,罗刹女只不过是那些男人送给我的恶称而已,你挺有本事的,能杀了屠游刃,大败常义忠和我的李大哥。这么多年,我都会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对手,而你,我相信绝对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话完洛盈扔给他罗涛中毒的解药,悦心接过。
洛盈又道:“这个就是解救罗涛毒的解药,三日之后,我们在沙走镇相约一战,如果你能羸的了我,我就将你大娘,二娘还给你怎么样?”
悦心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来,但你如果输了,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她的每一个字,说出的都很有力道,也表示出她的决心。
洛盈笑当即道:“悦心,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我会对她出言不逊吗?更何况你我都是女人。”
话完她骑马便走,悦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陷入久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