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青月就有些后悔,明明白时尧曾经告诉过她,人家是白相之子,这下可好了,夜闯到人家家里,还要问人家怎么在这里,不过白时尧还是那个白时尧,见人三分笑,竟然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生气。
她刚要跟人解释:“我方才忘记了这是你家”,话还没说出口,白时尧就接话道:“今日在庆丰街让你等我,可我回来时你已经不见了,所以今晚来这里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也不知道这白时尧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半夜偷偷摸摸的潜到他家,他竟会以为自己是来找他的,不过也许书生的想法就是这么异想天开。
青月干脆顺水推舟,道了句:“对,我就是来找你的!”
谁知白时尧又来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也不知道这书生哪来的自信,难道他认为自己真的看上他了,要深夜找上门来与他私会?
不过今天她不告而别确实不太礼貌,只能对着白时尧干笑一下。
他们还未聊两句,就听外边府兵回报:“相爷,刚才那人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其他地方都查了,就只有少爷的房间没进了”
白鹤听言,直接下令:“没查还等什么,赶紧进去搜!要是阿尧被那飞贼劫持了,你们就都去地府报道吧!”
青月一听相爷要进来,一下慌了神儿,刚才相爷已经认定她是飞贼了,这间屋子逃也无处逃,倘若真被他抓住认出来,那就不单是自己的事了,恐怕丢的是皇上的面子了。
白时尧也听见了父亲的谈话,知道父亲口中的飞贼就是青月,不过他倒是一副坦然之态,对着青月安慰道:“小月,你放心,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如实告诉父亲的。到时他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白时尧说的这么胸有成竹,青月心中虽有怀疑,但这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白相叫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白相刚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怔住了,只见白时尧拉着青月的手,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举了个躬,使得白相很是诧异,自己的儿子拉着女飞贼的手,这与他进来之前想象的白时尧被绑架的画面极其不符,还以为进来后,只会听到自己儿子的呼救声,谁知这女飞贼居然被白时尧给和谐了,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谨慎的问道:“阿尧,你怎么会跟这个女飞贼在一起?”
白时尧转头看了看青月,只觉她单纯可爱无心机,她怎么会是飞贼呢?便对着父亲解释道:“您误会了,小月她不是什么飞贼,她是专程来找我的。”
“找你的?”,听了这话,白相快要被眼前这个傻儿子给气死了,怒道:“你是读书读傻了吧?哪有姑娘家在夜里穿着夜行衣不走门专走墙来找你的?你就不怀疑她对你有什么企图?”
白时尧想了想,突然脸红了起来,道:“一个姑娘家夜里来找我,能有什么企图?父亲,你懂得!还是别当着人家的面讲出来吧?再说人家虽是江湖中人,但就算再不拘小节,这种事情也是不好意思走正门的,还好她武功好可以走墙!”,说完还瞥了一眼身旁的青月。
青月此时都快窒息了,原来白时尧一直以来是这么理解她俩的关系的,感情又救人,又送药,还送花,他的目的早就不单纯了,自己说自己倒还好,还把她说成了个为了和男人私会不计小节的江湖女侠,这以后让她的脸往哪搁!
白时尧的一句“你懂得”,噎的白相竟无言以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确实不好公开讨论,便转移了话题,道:“小月姑娘若是真的来与我儿相会,那为何还带个同伙,那同伙还是个男人,别告诉我,那男人也是来与我儿相会的?”
白时尧也奇怪,问道:“还有个男人?”
青月心里盘算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的名誉也被白时尧给毁了,说过的话也已经无法收回,再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应该没抓住哥哥,想必此时哥哥已经逃出去了,而且她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现在只等着她保住小命,出去跟哥哥回合了,名声就先放一边吧!
她反问道:“您说的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与时尧相会,我怎么可能还带个男人?”
一直站在白相身后的白府管家,把头凑近了白相,低声说道:“今日有人在万花节上,看到这姑娘跟少爷在一起过,两人当时就你侬我侬的,少爷还给那姑娘送了花。”
白相似乎也明白了,对着白时尧问道:“你这是瞒着我跟人私定终生了吗?”
白时尧转头看了一下青月的脸色,只见青月脸色平静,不喜不怒,想来应该不会拒绝,便回道:“差不多吧!”
青月:“...”
“差不多?你好大的胆子,终身大事都要自己做主了?看我不一掌劈死你!”
白相把手举的高高冲着白时尧劈了过去,要照以前,快要挨打时,白时尧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可这次白时尧竟然没有躲,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来他对这段感情是认真了。
白时尧没有急,却急坏了白管家,白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宠的不得了,哪里见得了他挨打,白相刚刚扬起手,白管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喊:“老爷,不要,要打就打我吧!我替少爷挨这一掌!”
又是这种戏码,从小到大只要白时尧一挨打,白管家就跪在地上替他求情,使得白相至今从未真正打过一次,这次也不例外,白相举起的手始终没有落在白时尧身上,众人皆知,白相就是在管教上对白时尧严厉了点,内里还是挺疼他的。打在儿身,痛在爹心,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哎,你这小子,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江湖中人来往,你倒好竟瞒着我,找了个江湖中人做妻。你真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呀!”。
白相说这句话时险些没站稳,白时尧连忙上去搀扶,对着父亲安慰道:“爹,小月她不是坏人,您不必担心,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做事情断然会有思量,只要您这次依了我,我跟小月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
青月:“...”
“孝敬?”,小月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离谱,名誉毁了不说,看来这是要搭上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平时看着白时尧一脸的老实相,此时青月却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他的圈套一样,仍他宰割,还不能还嘴!
“哎!”,白相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也逐渐温和起来,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我身为当朝宰相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咱也不能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今日先把这姑娘安顿在这里,等到明日你多备些彩礼当面去人家家里提亲,咱们白家做事就要做的光明磊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