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夫

竹园又死人了

  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急着回去,来这一趟又是为什么?

  不喜这二人如此黏腻,周瑶瑶不耐烦地催促道:“如期哥哥,你还是赶紧走吧,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家娘子的,我只是想与她叙叙旧。”

  说起来,尚如期和周瑶瑶亦算是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尚如期性格孤僻一些,常年在竹园不出,周瑶瑶性格活泼,相较于沉默寡言的尚如期,她更喜欢同样开朗的尚如许。

  尚如期应了声“好”,随即起身离开,直至走出大门,温柔平稳的眉宇骤然拧起,沉声吩咐。

  “回府。”

  ——

  “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为何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尚如期前脚刚走,周瑶瑶后脚支走下人,开门见山,神情很是不悦:“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怎的一点效果也没有……莫非是你故意糊弄本小姐?”

  “怎会。”

  金枝知道她的脾气,一点就着,一哄就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弟妹你且耐心些,莫要急坏了身子,兴许,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周瑶瑶一听,双目发光:“他真的会回来吗?”

  “一定会的。”金枝如是说。

  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西院,竹园还有梅园的关系匪浅,孟氏虽不是尚如期亲生母亲,待他却是极好极好的,纵使尚如期并不热络,她也甘之如饴。

  她不是没有揣度过孟氏是否是故意这么做,尚如期是尚家嫡长子,尚家的一切都属于他,尚家主君身体羸弱时日不多,为了在尚家立足,她不得不讨好尚如期。

  更为阴暗的猜测则是,孟氏如今对尚如期的好,只是为了让他信任自己,最后将他彻底摧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亲生儿子铺路。

  而这位传说中的二少爷如今不知在何处,想找到他堪比登天还难,金枝不是死磕的性格,既然找不到,那就让他主动找来就是。

  既要做到不露痕迹,又能达到既定效果,她便想出一个特别简单,实施起来很容易的法子——造谣尚如期得了重病,时日不多。

  周瑶瑶则与她里应外合,在外四处渲染气氛,她已算好,那时尚如期才解了夺命蛊,身体最是虚弱,瞧着半死不活,孟氏每每来探望,离开时都是泪眼婆娑的,加之她添油加醋的表演,叫孟氏更是寝食难安。

  而周瑶瑶则需隔三差五到竹园转上一圈,然后再去各院“走动走动”,一传十,十传百,全府上下都传少爷命悬一线,传到西院,孟氏当场晕厥。

  最后,周瑶瑶被禁止进入尚府。

  金枝极少在外走动,周瑶瑶压根没有机会见到她,好在今日金家出了这档子事。

  “现在整个尚府都不欢迎我,得罪便就得罪了,反正我也不稀罕孟氏这个恶婆婆,可你若是骗我,我就,我就……”

  金枝笑问:“你就如何?”

  “你若骗我,我就将你在背地里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如期哥哥。”

  “随你。”金枝耸肩,平静含笑道:“周大小姐尽管去他跟前说就是,只是这一去,恐你一生都再见不得心中牵挂之人。”

  “你敢威胁本小姐?!”

  金枝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已是回答。

  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周瑶瑶自然不敢得罪,瞬间怂了。

  她深知,除了金枝,没人会帮她。

  她也深知自己这番话将金枝惹恼了,弟妹也不叫了,格外生分地唤她周大小姐,倒是叫她心中忐忑。

  周县令就这么一个女儿,向来娇惯,若真叫她低头,还真是别扭:“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

  县令千金低了头,金枝不可能再端着,总要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才是,遂宽慰道:“同是女子,我理解你对如许的一番深情,你定是想立刻见着他的,可此事急不得,纵是快马加鞭,不免要耗费一些时日。”

  果真好哄,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听了她这些话,周瑶瑶的眼里又有了光。

  “莫说一个月,就算是一年,十年我也等得起!”

  渍,情种。

  低头饮茶时,凝着杯中茶叶,忽地想起东院来,随即放下茶盏,试探地问道:“那日我们同去东院,因着我胸口憋闷,刘妈妈先领你去前厅见了父亲,你可有……”

  倏然,周瑶瑶的贴身丫鬟急急跑来。

  “小姐,小姐,外面可热闹了!”

  不似尚府,下人们的一言一行都得规规矩矩,周瑶瑶则不然,因而身边下人亦是过于“活泼”。

  沉浸在思念中的周瑶瑶抬起头:“什么热闹?”

  丫鬟正要回答,突然看见一旁的尚家少夫人,喜悦僵在脸上,哪里还敢说。

  颤颤巍巍模样,倒是叫金枝心情大好,不好当着她面说的话,必然有关于金家。

  周瑶瑶拧眉:“怎么不说话?”

  丫鬟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金枝开口便问:“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问得不急不躁,倒像是闲聊一般,丫鬟这才回道:“回少夫人,是悔婚逃跑的朱晓鸾回来了,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妇人,那妇人现在在堂中哭闹。”

  朱晓鸾,哦不,八百两银票回来了!

  明明已经走了,逍遥日子就是前方,为何又要回来?

  “那妇人可是朱晓鸾母亲?”她又问。

  丫鬟摇头。

  金枝等了片刻,也没听到她的下文。

  于是起身道:“周小姐,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周瑶瑶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到县衙后门,此处停了一辆马车,银心立在一旁等候,见少夫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少夫人,咱们这是要走了吗?”

  “嗯。”

  周瑶瑶忽地问道:“今日你在公堂之上为你堂哥和婶婶辩驳,可是真心的?”

  金枝没有回答。

  真心么,他们不配。

  与周瑶瑶道了别,马车驶入大道,小半时辰后驶入巷中,停在一处小门前。

  这是落入流沙洞那晚,尚如期带她走的捷径。

  而今,她亦能来去自如。

  一股怪异的香气飘散而出,她忙抬袖掩鼻,眉头紧拧,小声嘀咕:“不会又是什么黑暗料理大补汤吧?”

  今早出门得急,那补汤一口未动,兴许是孟氏知晓了,又叫厨子换了药材重新熬制。

  银心在她身后直咳嗽:“什么味道?好古怪……少夫人,那,那不是……”

  不知瞧见了什么,银心惊恐地捂住嘴巴,抬起头发现自家少夫人大步流星奔了过去。

  金枝不敢置信地走到园中,正如新婚那晚,亲眼目睹尚家家丁抬着血淋淋的尸体从她眼前匆匆走过。

  “这是谁?”她狠狠蹙眉。

  见着她出现,王妈妈心中发怵,不由得离她远了一些,礼道:“少夫人回来了,莫要害怕,是这贱蹄子不知尊卑,擅自闯入少爷房中,她死有余辜!”

  尸体上盖了一层白布,早已被血水浸透,阴恻恻地十分骇人。

  金枝弯腰去揭,被王妈妈拦下,冷声道:“少夫人,莫要染了血,不吉利。”

  不吉利?

  湛黑的眸子沉得可怕:“我且问你,死的是谁?”

  “是莲儿那个贱人!”

  孟氏从房中走了出来,一边用帕子擦拭手指头,仿佛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上。

  “我就说她贼心不死,攀不到老的又来攀小的,呵,区区一个贱婢,居然肖想这多,我早就警告过,奈何她不听,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孟氏骂过后,吩咐道:“可怜她家中只有一母亲,还是个瞎的……罢了,王妈妈,你找块地,将她埋了吧。”

  “是,夫人。”

  金枝望着红透了的白布,想起莲儿的模样,生得是好的,只是有些小心计,却又无伤大雅,稍稍一治便好。

  上有天条,下有律法,纵使莲儿有错,又何至于惨死内宅!

  深深呼了一口气,她拾阶而上,对孟氏礼道:“儿媳见过母亲。”

  孟氏责道:“你只管问死的是谁,怎的就不关心关心你自个儿的夫君是否受到了惊吓?”

  金枝沉了沉气,讥诮回道:“多谢母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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