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夫

听风阁(1)

  瞧她那财迷模样,尚如期不禁拧了拧眉,又无可奈何。

  “娘子还是早去早回。”

  “哦。”

  她敷衍地应下,再顾不得与他说废话,快步朝梅园去。

  相较竹园的简约清冷风格,梅园截然相反,布置起来要多费些心思,以往那些旧的都处理掉,统统换了新的,流水巨大,叫她见识了有钱人是怎么挥金如土。

  孟氏对儿子可真是舍得。

  尚如许啊尚如许,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这……少夫人,我做了二十多年的裁缝,天南地北的衣裳款式都见过,恕我眼拙,请问夫人,这是哪一国的衣裳?西域么……又不太像。”

  苏裁缝仔细观摩图纸上的图案,尤为震撼。

  画工精致,描绘细节,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外行人所绘。

  十里八街都知道金富贵的婆娘刘氏待她这个亲侄女不好,父母死得早,金枝就没读过几天书,整日被刘氏差使干活。

  没想到这丫头的手竟这般巧!

  只是,绘制的新衣图案他从未见过,更不用说一个农户人家养大的小丫头。

  苏裁缝不禁多看了她两眼,金家丫头他见过几次,胆子小,容易受惊,低眉垂眼的很是腼腆。

  而眼前的金丫头,模样长得更加标志,眼神自信,落落大方,全然褪去唯唯诺诺的姿态。

  果真是女大十八变。

  “昨夜我在梦里见到一群人,他们都着这般打扮,既省布料,又瞧着好看,于是醒来后,我便试着将他们的穿着画了下来。”

  拢共十套,八套是昨晚连夜画的,早上突发奇想,又绘了两套,都市休闲,运动风,成熟淑女,性感风……各种风格的套装应有尽有。

  翻到下面两张,苏裁缝很是惊愕,什么样的裙子竟过了膝?什么样的上衣竟露出双肩?

  低俗,不得体……

  “少夫人梦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民风居然这么开放,老夫真是闻所未闻呐。”

  每个时代都是不同的,各有特色,金枝不要求别人完全赞同,求同存异即可。

  “苏裁缝,每件衣裳的布料我已标注在右下角,只要你按照我给的尺寸做出一模一样的服饰,除了正常报酬之外,我再额外给你一倍银两。”

  闻言,方才还古板着脸的苏裁缝立即喜笑颜开。

  “少夫人大善!”

  “那就这样说好,一会我会给你三成做定金,苏裁缝,你先坐着喝点茶,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若是有,一定是和尚如期有关。

  苏裁缝是难得不怕进竹园的人,一大早便来了,却被尚如期拦在门外,别说丈量尺寸,连面都不曾见到,就被杨风给打发了。

  面对金枝无奈的神情,杨风如是禀报:“少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可靠近房门半步。”

  闲杂人等?!

  她咬了咬牙,哂笑道:“你们少爷可还记得,昨晚是他亲口答应我的?”

  “属下不知。”

  “……”

  金枝叹气,他的确不知道。

  “少爷让属下传话,有劳少夫人辛苦一趟,亲自去丈量。”

  这男人可真是阴晴不定,梅园那边事务繁多,她没多少时间陪他耗着,现在反悔来这一出,着实幼稚。

  苏裁缝去时,门窗紧闭。

  金枝来时,雕花木门半开着,仿佛已经等待良久。

  尚如期立在窗边,面若冠玉,长身玉立,窗外金桂飘散着花香,悠悠然入得屋中来。

  闻见步子声,深邃眸子缓缓看了过来,微微眯起:“娘子姗姗来迟,叫为夫好等。”

  语气怏怏的,叫人听了不忍斥责,金枝又叹了口气:“外面风大,夫君莫要站得太久,吹坏了身子骨,又得受罪。”

  说话间走到他身旁,将他扶着退后,然后将窗户合上,烈烈冷风倏然被隔绝在外。

  “夫君,你……”

  她回头,两眼一抹黑,径直磕在尚如期胸膛,软硬适中,不禁让她想起他大腿的肌肉。

  明明身体羸弱,受蛊毒折磨,想不到宽袍下的身材却很不错。

  不知他在窗边站了多久,身上一股子桂花的味道,“卖相”比鸳鸯铺子的桂花糕好得太多。

  她抽离出来,微笑催促道:“走吧,过去屏风处,我为你量一量尺寸。”

  尚如期凝着她,回以一笑。

  “好,全凭娘子安排。”

  屁嘞,嘴上说着全凭老娘安排,背地里把人苏裁缝拒之门外!

  不过她不会暴露这种情绪,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不值得在这件事上纠结。

  他长得很高,量肩宽时需要踮着脚,忽地脚下一空,腰间收拢,紧紧贴着他的腹部,俊朗面容近在咫尺,言笑晏晏。

  “这样,娘子量得准些。”

  金枝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挣扎没用,既然他这般顽皮,那就由他好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她忍。

  “最近吃得有些胖,真是辛苦夫君了。”

  言毕,尚如期将她掂了掂,眉宇微拧:“瘦了。”

  睁眼说瞎话!

  她动了动唇,逐渐化为一轮弯月。

  他的肩很宽,宽到能将她整个笼罩,他当真俯下身来,被她无情阻拦:“莫要胡闹,站直,伸开双臂。”

  他的手臂很长,很直,测量时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背时,还是那么冰凉。

  “窗户别再开那么大。”她闷闷提醒。

  他“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胸围,腰围,臀围……

  鉴于刚才被他搂在怀里测量脖围和双肩,这会儿碰着他的身体已经见怪不怪了。

  带子环过他的腰时,她突然问起:“你身上的疤痕,都消了吗?”

  解夺命蛊时,他受了很大得罪,身上血淋淋的没一块好肉,于是她斥巨资从神医那里买来上好的膏药。

  她本想着寻去问问有关蛊虫之事,哪知神医突然云游四海去了。

  尚如期低着眸子,望着她微拧的眉,含笑回:“重伤都在后背,铜镜中看得不真切,待夜里沐浴时,劳烦娘子仔细瞧瞧。”

  他说话一向这种语气,带着撒娇似的“勾引”,她早就习以为常,随口胡诌,称赞道:“他人都是报喜不报忧,比不得我家夫君坦诚直率,果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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