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坡往事
先前尚如期因夺命蛊险些丢了半条命,她让杨风去找神医取药,便就是神医的徒弟孔虚引孔大夫所接待。
与性情洒脱,无拘无束,一向神秘高傲的神医不同,孔虚引性子温和,平易近人,一言一行颇有儒子气质。
二十八岁的年纪,正值壮年,气度不凡,彬彬有礼:“少夫人手臂上的疤痕,可是恢复如初了?”
金枝颔首:“多亏了孔大夫的膏药,伤处已经痊愈。”
“那就好。”
孔虚引上车仓促,翻找着药箱,确保需要的药物已准备齐全。
他只见过尚家这位少夫人一次,那时替她看诊时,她还是一副瘦弱不堪的模样,被尚夫人打了一巴掌,模样甚是可怜。
时隔两个月左右,她已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气质截然不同。
“孔大夫,你可知胡神医如今在何处?”
孔虚引摇头,为难道:“家师的行踪向来诡秘,我,不知,不过我随师父行医多年,除了特殊病症外,我都没问题的,少夫人,可是您府中有人生了病?”
“哦,没有。”金枝莞尔一笑。
并非她不信任孔虚引,若他对尚如期身体里的蛊毒有一分半解,后者一定会重用他。
“实不相瞒,自从上次用了胡神医开的方子,我家夫君的伤病痊愈得极快,因而我们夫妻很想亲自见一见这位胡神医,当面对他表示感激之情。”
孔虚引当了真,诚然道:“少爷少夫人不必客气,家师说过,他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本无须感谢。”
金枝微微一笑,称赞道:“神医性情果真不羁!”
看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丰恂身上。
眼看野狐坡还有些距离,她敛起笑容,一本正色。
“孔大夫,我方才听我的丫鬟说起一事,颇感疑惑,想请教请教孔大夫。”
孔虚引的目光从药箱中抬起:“少夫人请问。”
“本镇医馆为何不接收野狐坡病患,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想起了什么,孔虚引神色逐渐凝重,一连叹了好几声。
金枝故作惊诧:“孔大夫为何叹气?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发生在十九年前,少夫人不知道也是正常。”
他忆起往事:“十九年前,我还未满十岁,听说野狐坡突然涌现上百名难民,很快便爆发了瘟疫,瘟疫在野狐坡传染开,事态愈发严峻,本镇县令便召集各家医馆掌柜,前往野狐坡出诊。”
倏然,他狠狠蹙起眉头:“全镇二十三家医馆,拢共派出大夫和小厮五十一人,无一生还。”
气氛瞬间凝固。
无人生还,瘟疫竟如此严峻?金枝拧眉:“他们都是染病身亡?”
“不是!”
孔虚引捏紧拳头,沉重道:“不是染病身亡,染病之人不过二三,且病症减轻,他们都是被杀害的,当时的县令,还有我的父亲,都在其中……”
“杀害?!”苏儿捂住嘴,吓得不轻。
闻言,金枝面露难色,不忍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