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壶四声,四更已到。
许多人尚在睡梦,姚恒已经睁眼醒来开始练功。
清晨,一晚上没有进食的姚恒早已饿得不行。
“还是去买个包子吃吃吧。”
在街上,他听到了不少传言:“昨天晚上又死人了,还是两个。”“当时血流一地,一个全身发黑,一个白的不行。”“当时方家那二奶看到了死人的过程,都吓得犯了癫疯。”……
“嘿!阿恒!”
姚恒回身看去,是栾裘茗,他居然真的找过来了:“你来了?”
栾裘茗歪了歪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话吗?”姚恒摸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你暂且忍忍吧。”
“听罗长老说你收了东芝长老的秘籍,所以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了一把剑。”他解下身后的长剑,递给姚恒,“收好了。这把南华剑可是一个老前辈送我的,可别弄坏了。”
姚恒接过宝剑,迫不及待地抽出剑,银白色的剑刃散发着阵阵热气,金色剑身上带着一个雪花一样的花纹,梨花木黄金锦龙鱼皮的剑柄隐隐发出龙吟,姚恒轻轻挥动两下,居然格外的顺手。
“谢谢你送我的剑。”姚恒看着栾裘茗,心里头暖暖的。
栾裘茗问他吃饭了没有,姚恒说没有。栾裘茗一听,笑嘻嘻地说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吃早饭。
两人来到百芙楼下,姚恒看着往来不绝的人群进进出出,心想:这莫不真是什么好地方。栾袭茗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招呼姚恒坐下,朝人群中的小二喊道:“小二!五个素油饼,两碗豆浆。再打二两热酒来!”
小二应了一声:“客官稍等,马上来。”
“客官慢用。”小二舔舔嘴唇,把装东西的盘子放在桌上。栾裘茗排出十九文铜板,再从中分出两文给小二当赏钱,小二领了赏拿着剩下的十七文钱到掌柜那交差。
掌柜问小二:“买了什么?”
小二回:“五张素饼,两碗豆浆和二两热酒。”
掌柜收了钱,将钱收到柜里计在账上,前一页上写着:武默十三年四月七日,盈一千二百文。
而今天是四月八日,掌柜估计今天能挣的更多,因为最近每日盈利越来越多,这么估计也是正常的。
姚恒拿起一张饼,轻轻咬了一口,面粉的香搭配着独特的香料让他胃大大开,一张饼下肚后,他赶紧问在喝豆浆的栾裘茗:“裘茗,这家的东西怎么这么好吃?”
“百芙楼有个相当厉害的厨娘,听说祖上是给皇帝做饭的。所以嘛,做出的东西能不好吃?”
姚恒点点头,继续吃早饭。
“这是谁做的东西!里面居然有苍蝇!你们谁是管事的!给个说法!”
说话的是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脸上十数道疤痕,估计年轻时没少打架,他一拳打在桌上,可怜桌子体弱不堪,只一击就散架了!
“谁呀!”
后厨的窗帘微微展开,一个姑娘走了出来,脸部耳朵处沾着一点点面粉,泛红的肌肤上富有年轻活力的气息,姑娘走到男人面前卷起双臂,抬着头问他:“就是你说有苍蝇的?”
男人轻笑一声,一脸不屑地摊开双手,阴阳怪气地地说:“是我,怎么了?生气了?哦哟?”
姑娘抓住他的手指猛地一掰,一声闷响,男人脸皮瞬间痛苦的聚成一团,周围人看不禁替他感到惋惜。姑娘瞅准他的裆部就是一个膝踢,这一计断子绝孙踢吓得姚恒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那里,还在,那就好。
姑娘在倒地的男人面前亮着自己的拳头,问他:“有苍蝇吗?”
“没……没有……我就是想白吃一顿,对不起。”
“交了钱赶紧滚!”
健硕无比的男人居然是如此废人,姚恒不禁开始感慨世态炎凉,人间正道无处寻。姑娘的眼睛瞟向栾裘茗那一桌,似乎是认出了谁,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栾少侠别来无羔,你可有很久没有吃我做的东西了。”
栾裘茗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啊。姑娘坐在栾裘茗坐的长登上,往栾裘茗那边凑了湊:“少侠,今天有兴趣……”
“没兴趣。”栾裘茗拍了一下姚恒的头,叫他收拾东西走人。
姚恒猛喝一口豆浆,跟上栾裘茗,上去问他:“那个姑娘好像和你挺熟的样子。”栾裘茗解释道:“她爹和我是忘年之交,刚才估计是要我去她家吃饭。”
姚恒“哦”了一声,一副吃瓜未遂的样子。
回到土地庙,姚恒把东芝给的秘籍拿给栾裘茗,让他给自己解释解释其中的问道。
栾裘茗翻了一遍,说:“东芝道长给你的是纯灵剑诀,是珍惜武学。”
“珍惜武学是什么武学?”
“内功武学也会分个三六九等,从低到高依次为:凡品、中品、上品、珍惜、绝世五类。越是厉害的武功对根骨的要求就越高。而且根骨好的话,练起来功来相当快。”
姚恒点点头,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修练的如此快速,原来真如东芝所说,自己的根骨好。
栾裘茗将秘籍还给姚恒,笑着对他说:“等你什么时候练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可就没多少人可以欺负你了。”栾裘茗顿了一顿,问姚恒:“那个姑娘你找到了没?”
姚恒轻轻摇了摇头,栾裘茗一看便清楚了,他拍了拍姚恒的肩膀安慰道:“你们佛门不是讲求个缘分嘛。缘分到了,你们自然而然地就可以见到了。”
转眼间,庙外传来一阵雨声,毛毛细雨如蚕丝透过空隙飘了进来,如春天的柳絮一般浮在半空迟迟不愿下来。
“下雨了,我带你去客栈住吧,免得下雨淋湿了。”
“嗯。”
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打着油纸伞的人,雨并没有消散这座城市的热情,而是为城市穿上了一层薄薄的神秘的的面纱。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已到,姚恒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她,那一抹淡淡的的倩影刺激着姚恒的神经,他想冲上去确认一下真伪,但奈何栾裘茗被拉着,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离开。
“到了。”
栾裘茗将他领进客房,生上火炉,叫他好好烤一下,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姚恒点点头,目送栾裘茗离开。栾裘茗来到前一天晚上侠士们被杀死的地方,没有人,估计是已经被官府压了下去。他吃饭时正好听说有人死了,便过来看看,顺便帮帮忙赚点小钱。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每一块青石砖地板,一个窝在角落的令牌模样的东西吸引着他的眼球。
“那是什么东西?”他走上去看了一眼,上面用鎏金大字写着“鬼王”二字,全身由铁精打造,周围还用了两颗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他不由地大吃一惊“这个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阎殿的鬼王令?不会运气这么好吧?”
栾裘茗弯腰捡起,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是谁这么不小心落下的呢?算了算了,熔了取出值钱的金属拿去卖钱吧,说不定能卖不少钱呢。收好鬼王令,他继续寻找线索,他发现打动痕迹已被人用清水冲洗干净,或许这是场蓄谋已久的有计划的案子?
后背传来一阵寒意,一个渗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的鬼王令怎么来的?”
栾裘茗从然地转身,是个穿着奇奇怪怪的人,心想肯定是阎殿的人便一脸平静的说:“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昨天晚上办事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你也不希望我们暴露吧?我们可还有很多任务没完成呢,不是吗?”
那人打量着栾裘茗,说话不拖泥带水,能知道昨晚作战计划的,肯定是自己人。“下不为例,不然暴露了的结果,可不是你我可以承担得起的。”
“是是是。”栾裘茗疯狂点头,“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还有任务在身,再见了!”
栾裘茗飞似的跑回客栈,把刚才刺激的经历告诉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