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路的风景,终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楚天策两兄弟下了马车,抬头对尚未下车的姚恒说:“我们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他们走进人群,身影渐渐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姚恒轻轻地叹了口气:“再见。”
走在大街上,姚恒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应该何去何从?是找到那个姑娘?他不清楚,拿出手帕细细闻了闻,全是自己的汗味,全然无了之前的味道。
这只是一次心血来潮导致的一次悲剧罢了。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呢?自己居然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正当姚恒发呆时,一个神情惊恐面色暗黄的中年人快速跑过,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姚恒看向那人跑来的方向,他听到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之后就看见五个身穿着蓝袍,家丁模样的人手上握着木棍朝中年人逃跑的方向追去。“他们是在追那个人吗?我要去帮他吗?”姚恒的头本能的摇了摇,“不行不行,我还是走吧。”
可想到那群家丁是要帮地主之类的人做什么脏活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上去看看吧。我也好上去帮帮忙,出出力什么的。”
姚恒悄咪咪地摸了上去,他躲在一面墙后把探出半个头:那个中年人已经被打得满嘴的血,地上好像还能找到两颗带血的牙。
家丁范宇揪住他的头发,看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我家老爷的东西。真是不想活了!”又猛地在他脸上踹了一脚,“给我打!”
另外几个家丁抄起棍子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暴打,中年人轻轻的叫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一个家丁胆怯地看着丁思宇,疙疙瘩瘩的问他:“老……老大,我们是不是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官府查到我们就不妙了。”
“哼,怕什么!老爷只手遮天,你不用担心。”范宇拿出一包碎银叫几人分掉走人,叮嘱他们从此不能提及此事。丁思宇拿走中年人手上的东西,领着家丁们快速遁逃。
见几人已走,姚恒走了上去,把手放在颈动脉处,已经死了。再看看他的手上,还有一小片碎纸条,姚恒废了好大劲才取出来,上面写着日期和一些数字,收好纸条,姚恒双手合十,说了一声:“你也是个苦命人,我会帮你念经超度的。”他突觉后背发凉,心中顿感不妙还是先溜为妙。
过了不久,一个身着黑斗篷手拿长刀的侠士寻了过来,二话不说,背起中年人的尸体就走。
夜晚,走投无路的姚恒走进一座破败不堪的土地庙,神像已经显现出原本的土色,梁上的瓦片已经看不到几片。
姚恒坐在神像旁,生上一堆火,拿出包里存放着的东芝送的秘籍,仅是几眼,他就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我即使是没学过武功,也能看出其中的厉害之处。剑招迅疾如风,招招致命。”他决定学会上面的招式,说不定以后可以用到。捡起一根树枝,按照书上所画的招式修炼,虽然看起来很难,实则练习几遍后便能完整使出所有招式。
练了一个时辰,姚恒觉得气血冲盈动作也快了不少,他擦擦头上的汗,说:“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再练吧。”
“周义怎么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不知道,我看过尸体了,不是那群家丁杀的他。”
“我们还是到庙里再说吧。”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姚恒赶紧收拾好东XZ到神像后。他看到一个极胖的和尚和一个手拿长刀的侠士走了进来。
和尚看看庙外,转过头来很小声地问侠士:“你看清楚了吗?”
侠士点点头,答道:“看清了,是阎殿的裂心血掌。”
和尚忍不住叫了一声:“什么!阎殿的人又重出江湖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
和尚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感觉:“他们已经三年不杀人了,什么人能付得起钱把周庞义杀了?”
“不清楚,反正我们是一样东西都没拿到,还把人搭上了。”
姚恒听得太尽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草。弹指之间,两人的兵器已架在姚恒脖子上。和尚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乐呵呵地问姚恒:“你是不是什么也没听到?你是不是只是路过而已?”
姚恒先是愣了一下,略带紧张地说:“我都听到了。”
和尚继续问:“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本来在这休息,之后就听到了嘴步声。所以就……”
和尚看了看神像旁还没熄灭的火堆,放下了手中的火铜棍,侠士的刀仍架在姚恒脖子上:“我想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条件是你必须答应我,不把你听到的东西说出去。否则……”他对着神像空劈一掌,巨大的神像只一下就回到了最初烧制前的状态。
掌力之强,内力之深厚,这莫不又是一个高手?
和尚轻轻地把侠士的刀挪到了别处,对姚恒说:“这个人之前是个杀手,你多谅解一下吧。”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赶紧找机会抽身才能活下去。
姚恒弱弱地说出一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知是姚恒的真诚打动了他们,亦或是他们有要事在身,竟自己走了出去。姚恒看着远去的两人,倒吸一口凉气:“江湖人真怪,前一刻还要杀我,下一刻就把我放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和尚问侠士:“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我们要的东西的?”
“我在周义尸体旁边闻到了不少味道,现在这个时候家丁们肯定不会出来,恰巧他的味道和我在现场时闻到的一样,所以我才会说进庙里说的。”侠士拿出了那一角纸片,双眼上竟带出了一滴泪,“我们走吧。”
“有人!”
两发暗器飞来,侠士抽刀劈开,细长的刀身映射着刺客的身影:是个极矮极老的男人,苍老的容颜似皱皱巴巴的树皮,手上拿着几支柳叶铁镖:“你们两个今天怕是活不下去了,没办法,老爷的命令是没办法违抗的。”
说完,又是几发铁镖飞来,两人侧身躲避,可铁镖像长了眼睛一样调转方向,再次袭向两人,仅仅只是几镖就让两人难以招架。和尚转过头,惊慌失措地对侠士说:“他使的是御器法,咱们不能进攻的话,就会被活活耗死。”
男人仅是淡淡的一笑,身体周围的五支飞镖就变成了十支,他告诉两人:“我的极限是十二支,不过你们是没机会看到了。”
十支飞镖紧盯着一人进攻,体形偏大的和尚即使身手不错甚至是有侠士帮助的情况下,也还是中了攻击,伤口迅速中毒发黑,之后便倒在地上,显然是活不久了。
“老头!我要杀了你!!”
侠士双手紧握兵器发了疯似的刺向老头,他的刀法轻快无比,男人的长发被削下了一丝,冰冷刺骨的刀刃即将划过男人脖颈时,男人后跳一步伸出左手两指夹住刀刃,将海量内力灌输进刀身,右手死死抓住侠士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侠士闷哼一声,刀应声落地。
男人摆好姿势,左手一掌拍在胸口,右手一拳打在脸上,每招每式都打在死穴上,十招之后侠士脸色苍白,像个木偶一样呆在原地。男人淡淡地说了句:“任务完成”,侠士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呼吸。
男人走到呼吸困难的和尚面前,手拿飞镖,抹了和尚的脖子。尚有余温的血液溅在男人脸上,他用袖口擦净脸上的血,关于杀了两人的事情他感到十分愧疚,自己应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他们两个虽然也算高手,但与自己比还是差了太多。
空荡荡的街道上,月牙儿慢慢被黑云笼罩,月光在男人走过的地方慢慢消失。
男人对藏在一旁的手下冷冷地吩咐道:“麻溜点收拾,尸体放在原地就可以。”
话音刚落,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快速窜出,手拿水桶将现场的血迹冲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