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正是百花争艳时。
经过季节的洗礼,又见江南的春天。一个诗情画意的季节,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一个梨花带雨的季节。此时,最美、最令人流连的莫过于江南山村的黎家寨。这儿有十里梨花,每当这个季节竞相开放。那浩白的花海盛况,让人一种心旷神怡之美。
每年这时,烟雨蒙蒙的黎寨,正是春风化雨之时。远山近水都在氤氲中约隐约现,然而按捺不住的是梨花带雨的清香。三面环山的黎家寨,以独特地理环境,仿佛是世外梨源。一条弯弯的小河绕着黎家寨缓缓地流淌着。水面上飘浮着片片梨花分瓣,那洁白的梨花随水飘流仿佛成了花的河流,这条河就是黎家寨的母亲河。
通向外界的小桥之上,一位痴人呆若鸡的中年妇女。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打着一双赤脚。从小桥上缓缓地经过。
桥下,水里倒映破碎的山影,和一排排盛开正茂的梨花树,构成了另一幅画卷。偶尔紫燕双双斜飞掠过水面……
三十年前,就在这一带,那一片梨花树下,一对对男女年轻追逐着,在攀摘几朵洁白无瑕的梨花。
双喜,双喜,低着头,不许动,我给你戴上?黎振华那年正是风华正茂的酷男。他笑微微地从树上纵身一跃,右手捏着梨花,走近了李双喜。
嗯,这花真好看,真香,哈哈。李双喜笑逐颜开,戴上两朵带雨梨花,突然间从桥下跑了下来,沿着山麓一条羊肠小道跑去。
别跑,小心脚下滑跤!黎振华哪肯放过,紧跟李双喜身后边喊着,乐开了花。
沿山林间,这儿一片都是梨花树,高低不一,错落有致。他们俩穿入林间,阳光明媚,投下色彩斑斓,构成了一幅别开生面的梨花图。远处,几声鸟鸣,打破这儿的宁静。
哎呦喂,哎呦喂!李双喜尖叫几声,她绊倒在小水沟里。黎振华奋不顾身,纵身跳下,双手抱起落水的她。几分钟后,他把李双喜抱上了岸,可他忘了松手,攥紧了她的胳膊。
快放下,快放下,你身上会弄脏的。
哈哈,这一点点有啥关系,小子为了你,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哈哈。
油嘴滑舌,快松手。李双喜嫣然一笑地说道。
我就不,我就不,在这一片梨花林间,唯独只有我们,此时此刻,天地之间也唯我独尊。你真美,你就是梨花仙子。黎振华难为情地说道。
你抱着我不松手,吃了我不成?如果有人看见还不笑话我们?李双喜纤纤玉手,食指轻轻地刮了他一下鼻子。
我是谁?天不怕,地不怕,我黎振华怕过谁?黎振华不以为然地嚷着。
拉倒呗,难道你的爹爹也不怕吗?李双喜笑嘻嘻地说。
这个……好了,好了,这句话就当我没有说,下不为例,恳请你今天我们俩的事,千万别说出去?
哈哈,你还是怕了,振华,你当我傻呀!这可是要进祠堂惩罚的丑事,男女素授不清,到时我们都吃不掉兜着走呢!
话音未落,黎振华就是不服气似的。
我爹可不是那种人,他也巴不得我早点为他添个男丁,宗光耀祖何乐而不为?哈哈,你们女人就是怕这怕那,有事我担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哩哩,别吹了,这儿只有咱们俩,倘若有第三位,如果把我们俩私混的事捅出去,那后果真的很严重了。李双喜四周扫视了一下,再转过脸来凝视着这位英俊潇洒的黎振华。
对了,快快把衣服脱下来,这个季节虽然是春天,那着凉了怎么办?快点,那边比较偏僻,我帮你看风把关。这个时候黎振华才想起刚才李双喜绊倒小沟了,虽然衣服没全部打湿,背部一大块都是湿漉漉的,还溅着水渍、脏兮的泥土。
谢谢你关心,不许动,你就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站住,我一个人去脱下来到沟边清洗一下就可以了。李双喜严重地说,极像是警告似的,可这热血沸腾的他也按捺不住,并笑嘻嘻地赔着笑容。
你怎么严肃起来了?这儿没人。
你不是人吗?你是个大大的男人,而我可是黄花闺女,不许动,否则我永远不理你了,千万别可偷窥,知道吗?这时的她已经是冷若冰霜了。
她静静地走向了沟边的梨花树边,她脱下了外衣和外裤。她走到了沟边,只见流淌着的溪水是那么的清澈。她把上衣轻轻地放下水面,用手浇起水来,在脏衣服面上用水洗涤着。
阳光下的她,蓬松的头发乌黑发亮,绝好的身材楚楚动人。这时,黎振华悄悄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了他那沉重的脚。
突然间,从山林间窜出一只偌大的田鼠。“喇”的一声跳过水沟,这声音令她毛骨悚然。
“啊!”的一声,李双喜连衣服都忘了穿好拔腿就跑。她顾不得一切,一头扎进了黎振华的怀中。
倏然迸发的心跳在她耳边震颤,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振华,这田鼠太大了,刚才吓死我了。她嗔怪地埋怨他没有及时保护她。
这田鼠再大,也大不过你的右腿呢,哈哈,怕什么?它必定是田鼠,能奈你何?它见到你还是一溜烟跑了,你站好,我马上把它追回来。说迟时那时快,黎振华一个蜻蜓点水,一个金斗飞过水沟,瞬间消失在梨花林中。
呆呆地站在那里的李双喜,还没有等她醒过神来,谁知他的身后躲躲闪闪走出了一个人。此人不是谁,正是黎家寨寨主黎振华的胞弟黎振明。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一个人在摘梨花吗?黎振明笑眯眯地走近她,两眼凝视着这张美丽秀气的脸。
不要过来,你是谁?她喊叫一声,可黎振明对于眼前的一道迷人的风景岂能放过。
哈哈,哈哈,我是谁不重要,重重的是你这一幅身材,哈哈,太美了,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梨花仙子。黎振明嬉皮笑脸地一步一步逼近她。
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再过来我喊人啦?李双喜踮起脚尖向远处林中张望。
喊人?哈哈,我不怕,你刚刚与谁说话?还脱掉衣服是不是在寻欢作乐?哈哈,你如果喊人,这儿也只有你和我,我倒不怕,怕的倒霉的都是你,一个大家闺秀,不在自家呆着,偏偏跑到这儿与野男人鬼混,倘若我散传出去,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黎振明的话简直咄咄逼人,令她喘不出气来。她也知道,当下,男女素授不清是多么大的耻辱,又是多么大败门风的丑事,一旦传出去了今后怎么做人?她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哈哈,要紧的可是你,而不是我,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走南闯北也只有男人的份,绝对跟你们女人无关,识相的千万别喊,到时身败名裂的可是你。这一番话似一枚枚小钢钉深深地扎在心脏那么刺痛。黎振明静静地走近他瞬间点穴,她昏昏沉沉地倒地了。黎振明向远处林间望去,远近宁静的如死一般。他迅速抱着她转移了一个地方。
哈哈,这下让你喊,太美了,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让你第一次过上女人第一次神仙生活。
昏迷不醒的李双喜,在这无耻下流的他,第一次就被他轻而易举地践踏了。
半个小时时,她渐渐地苏醒过来,发现自己下身有干涸的血迹。她咬牙切齿地望着远处的黎振明。
畜牲,你给我站住!李双喜大叫一声,此时,黎振明转过身来嬉皮笑脸地问。
怎么啦?还不够刺激吗?哈哈,你今天就是的我女人,告诉你,我哪一点比她差?我人长得还不够成熟吗?只不过他就是一个寨主的职位有什么了不起?
你……你……无耻,下流,滚,老娘永远不想见你。李双喜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打了他几拳。
哈哈,打,打,使劲打,我黎振明就是喜欢你这种打情骂俏,哈哈。
滚!你一定遭天打雷劈!
李双喜知道了自己吃了大亏,只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她望着他洋洋洒洒走近的样子,迅速在沟边捡起几块石头使劲地向黎振明掷去。
不远处,黎振华攥着田鼠信步向李双喜走来。
双喜,双喜,你看这是什么?今天它们吓唬了你,我要让它们祭祀你,哈哈。黎振华片刻工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李双喜擦拭着泪水转过头来。
哟哟,你真的厉害,田鼠成了你囊中之物,好,抓得好,看它们还猖獗不猖獗。李双喜笑嘻嘻地说。
此时,聪明的黎寨主一眼便看出了李双喜粉红色的面颊上有流过泪水的痕迹,他关心地问。
你,眼睛怎么回事?好像流过泪样,看你腮帮子下还有泪迹呢?是不是担心我丢下你不管?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担心受怕了。黎振华从腰间取下白帛送给她。
双喜,去沟边洗把脸,我去捡些柴火,今天我们就在这些烤田鼠,哈哈,这可是天然野味,平时是绝对吃不到的,双喜你说是吗?
尽管李双喜装着一点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她抑制不了心中的一股仇恨,她接过白帛走近水沟边,蘸着溪水洗过脸。当她走到他的身边,细心的黎振华已经搭好了小石灶,并且生起了火。他用小木棒穿过田鼠的肚皮,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一股股野味香扑鼻而来。
好香啊!味道好极了!哈哈。
嗯,双喜,你先尝尝鲜,这只又肥又大的,就是吓唬你的,该死的东西,林中有路你不走偏偏来吓唬我的女人,哈哈,今天只有牺牲你自己了,就当给你一次死了惩罚,下次叫你们同伙还敢出来吓人吗?黎振华边烤下一只田鼠,他望着李双喜,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着烤烂的田鼠,幸福写在脸上。
时间真快,夕阳西下,天边一片晚霞,这夕阳的余晖斜照在梨花林边,仿佛这洁白的世界涂上了一屋金黄。
他们俩吃饱了野味,肩并肩地穿越了梨花林,路过了那座小桥。
夜幕降临了,荒山野岭一片宁静。此时,刮起了风,瞬间天空阴沉沉的,看上去即将要下雨的样子。他们俩手牵手向前奔跑,又穿过了偌大的梨花林。倏然间,天空电闪雷鸣,顿时大雨倾盆。在这荒地之外,他们成了落汤鸡了。
山麓边,一座破庙呈现在眼前。
快,快,躲下雨,不然会病的。黎振华紧紧地攥紧她的手跑进了破庙。她喘着气,望着淋透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振华,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的,就像刚才狼狈不堪的田鼠,哈哈。她笑弯了腰,银铃的声音在荒野上空回荡。
别笑我,你也一个样,你就像山寨打了败仗的压寨夫人,也是十分狼狈。
又是一声炸雷,似乎在庙的上空,那个响简直震耳发聩,吓得她六神无主了。他情不自禁地拥抱着她,并且安慰她。
别怕,有我在,就是天塌了我也给你顶着。这铿铿有力的声音,使她心中充满着一股神奇力量。
风继续在肆无忌惮地刮,雨继续在无止境地下。庙已经破烂不堪了,外面下雨,庙内好像长水般,随着一阵阵酸气味,呛得她咳嗽了几阵。
双喜,你怎么样?是不是着凉了,我给你取暖,来,等雨一停就走,再不回去就夜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似乎雨越下越大,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刻,在这野外的旧庙里,难道这又是天意,他俩将又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