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来沅刚刚交上了好运,可是,当他来到东阳古镇时,他再一次走向了困境。
阮来沅的伤势在黎君茹精心疗养下很快地恢复正常了。同时,他与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短暂相住十几日,各位心中默默地埋下了爱情的种子。由于他有父命在身不可逗留,他告别了黎君茹再次重新踏上寻找孪生兄弟阮来源的征途了。
户外,天空放晴,阳光灿烂,地上的积雪早已融化为水,只见湿漉漉的地面在阳光回暖的照射下已腾升出袅袅的轻烟……
他从黎家出来继续按照原路返回了。当他来到一片荒地,光秃秃的山丘时。他不寒而栗,这时才真正看清了那座孤独的小庙,此时野外一切平静如初。
东阳古镇,是江南小有名气的古镇之一。这镇地势优美,依山傍水,风景如画。那里曾经是一个商业繁荣的地方,有来自各地的经商人,也有本地前来赶集的人。街道上建筑古朴,青砖黛瓦,店铺各有千秋。鞋庄,布匹,茶肆,酒楼,棋社,当铺星罗棋布,可以说应有尽有。
夕阳西下,天边一抹余晖,古镇已悄悄地披上的晚装金纱,仿佛又给这古镇增添了迷人的光环。最醒目的就算那些,酒楼怡红院大红灯笼高高挂,都亮着五颜六色的灯。
阮来沅经过几个时辰的赶路已有些累了,他不假思索地走进这家饭店。这是东街一个小有名气的饭店,大堂内座无虚席,客官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饭店的店小二也忙碌着,满头汗珠,只见他肩上搭着一条半旧毛巾,时不时儿揩揩额头的汗渍。他眼珠子机灵一转看见阮来沅走了进来,霎时他笑嘻嘻地来到他的面前。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笑容可掬,很热情地招呼他。阮来沅乜斜了他一眼后走进了大堂,望着店内陌生的面孔,扫视片刻后心里“咯噔”一下。
店小二声音好特殊,二十几岁小伙还是童音般的声音,阮来沅向他点了点头。这么一招呼,众人们的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谢谢!“阮来沅微笑地说道。他在店小二带领之下,走向窗户边唯一空位置。店小二麻利地用搭肩巾掸了掸桌上灰。
“客官需要什么?”店小二笑嘻嘻地问,显得非常亲切。
“随便!”阮来沅落座后应了一声。从这个位置他可以看到街上的一切。
“好嘞!”店小二退了一步转身走回了柜台,迅速从柜台上端来了四个小菜和一壶老酒小跑来到桌前。
“客官请慢用,哈哈,我去招呼其他客官,如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声店小二就行喽。“店小二娃娃脸露出了小酒窝,向阮来沅鞠了一躬离开了。
“再来一壶酒。”阮来沅说。
阮来沅独自坐在窗户边,他向店内再次扫视了一下这些陌生面孔。他开始倒满了一杯小酒,正当他端起酒杯时,店门口四五人冲进了店内,此时店内一片骚动起来。
“逃!带走!”一位兵爷把刀压在阮来沅的脖子上喊着,他面目狰狞,气喘吁吁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你们干嘛?”凭他怎样解释,阮来沅还是莫名其妙地被兵爷给抓走了。店里所有客官又开始是一番议论着。
“这都什么世道,有没有王法?“一位中年客官把酒杯一放,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些**子,就是土匪!”有人随和。
店小二闻声后,屁颠屁颠地从柜台拿着画像,得意的样子走到那几位中年客官面前。
“客官,你们看,刚才抓走的是画像上的人,这可是官府在逃的通缉犯,杀过人,奸过妇人,打砸抢,还放过火呢!”店小二双眸子里迅速喷出了一腔怒火,然后又堆满了笑容。
“原来如此,抓,该抓!”一位客官说。
“抓得好,可保一方平安。喂喂喂,店小二过来,老子问你,你是怎样发现的?”
“哈哈,他一走进店我就发现了。刚刚我客客气气就怕他跑了。几天前,兵爷就到本店张贴悬赏令呢,刚才我就是稳住他,哈哈,我怕打草惊蛇,一转身他逃了,到嘴的肉就不是我的哟,所以我就赶紧报了官。”店小二眉飞色舞地说道。
“哟哟哟,店小二胸有成竹啊!呵呵,还真细心,这也是为民除害呢,哈哈。”那个人伸出了大拇指夸奖店小二。
他们还在七嘴八舌地津津乐道。
坐在他们旁边桌上的一位中年壮士,把桌子一拍,所有店内人都惊呆了。店小二立即收敛了刚才得意的笑容,转过头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
“结账!”铿锵有力,桌上酒杯滚落在地“啪”的一声把店小二给震住了,顿时鸦雀无声,店小二胆怯怯地走到他面前。
“客官,你这是……”店小二问。
“结账!“这位客官把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店小二目睹这一切心惊肉跳,只见那人手持宝剑信步离开了本店。
“这……”店小二拿着一绽银子,呵了呵气,用搭肩巾擦了擦,又用牙咬了咬,一脸地平静。店小二走回柜台,正好杨掌柜走了进来。
“老爷,这是刚才一位客客结账的扔下的银子。”
杨掌柜拿起雪花银端详一番后,皱着眉头道,用手掂了一掂,又戴上老花镜看了看心中有数了。
“这么多?这可是官银,也就是说结账的是朝廷的人,或者是官府的人,是不是在本店巡查摸底呢?还是私下探听什么事呢?店小二你要多留个心眼,一旦有不对劲的立即报告老爷。”杨掌柜小声又平静地说道。
“老爷,你放心,刚才四五位兵爷就抓走了一位……”店小二刚说到这儿,杨掌柜惊悚连忙把老花镜摘下。
“什么?你说什么?谁被抓了?”他瞪着眼睛问。
“老爷,别惊慌。刚抓走的就是这画像上的人,他是犯人!”店小二得意忘形,把画像展开给杨掌柜看。
“你可肯定?这画像可是官府在逃罪犯?哎呦,吓死老夫了。”杨掌柜又重新戴上老花镜,接过画像画看了一番后淡淡地说道。
“长这么俊怎么是罪犯呢?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有鼻有眼,简直就是美男子,这面目看上去就和善、有股书生气,就是地地道道秀才啊!不可能……”杨掌柜猜疑着。
“老爷,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官爷抓他没错。”店小二又开始得意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好小子,有道理,快干事去吧!外面都是客,好好招呼他们。至于刚才我不在就发生两启事,今日看来你可要小心,平日里你也是细心的人,所以办事让老夫放心!”他平静地说。
“谢谢老板夸奖,小子做事一向认认真真,观色察言,你就放心吧。”店小二把搭肩巾往肩一搭笑嘻嘻地走出了厅堂。
“店小二,店小二!”话音未落,一位客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来了,来了,哈哈,客官请坐。”店小二很惊讶凝视着这位不速之客,他睁开眼睛。心想:刚才抓走的人和面前的这位爷长的像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是不是看花了眼?我先要稳住他。
“客官,需要什么?”店小二笑嘻嘻地说道。
“一斤瘦卤肉,一碗紫菜汤,半斤油炸黄豆,一盘白米饭,快点!”阮来源开口很爽快。
“要不要小盅酒?”店小二心里怦怦跳,他佯装无事的样子继续问。
“快一点,老子不喝酒,老子还要赶路呢!”阮来源凶巴巴地说。
“这位客官,稍等,马上安排。“店小二眨了眨眼睛迅速走进了拒台里。
店里顾客几乎都屏着呼吸,都向他投来异样目光,阮来源也似乎察觉到蛛丝马迹。他强装着一本正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那些怀疑的顾客都转过脸来,吃着饭、吃着菜。店小二迟迟没有出来,阮来源怒火中烧,他拍打着桌子。
“店小二,店小二,弄好了没有,老子要赶路……”阮来源忍无可忍,可肚子又咕噜咕噜叫。
走,他没有立即走的打算,当一个人饥饿时,越嗅到饭菜味道越是饥肠辘辘。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端着他要的饭菜笑嘻嘻地走到面前。
“对不起!客官让你久等了,哈哈。”店小二佯装着笑脸说。
“嗯。”阮来源端起碗就是狼吞虎咽,店小二趁机走进了柜台。店小二对着杨掌柜轻轻耳语一番,杨掌柜定神伸长脖子向厅堂内望了望。
“小子,快去报官!”杨掌柜对店小二低声细语地说。店小二点点头,也伸长脖子贼眉鼠眼瞧一瞧他。
“好嘞!老爷我速去速回!”店小二低声细语地说。
路上,店小二小跑直奔衙门,心想:世界上怎么这么巧?刚抓走了一位,又来了一位,官府要抓的罪犯是不是这位,刚才的是不是真的抓错了?相貌如此相像呢?
店内饱足的阮来源呐喊一声,可店小二迟迟不出,杨掌柜在里面应了声。可阮来源等不急了,猛站起来擦拭油嘴,又是呐喊。
“客官不好意思,刚才为你服务的店小二闹肚子上茅厕了,对不起,你还需要什么吗?”杨掌柜很客气地说道。
“不用了,吃饱了,结账!”
“哈哈,这不是杨某经手,也不知客官点了什么,还是等店小二亲自为你效劳,你看如何?”杨掌柜为了稳住他,连忙解释道。
“怎么这么啰嗦!一斤瘦卤肉,一碗紫菜汤,半斤油炸黄豆,一盘白米饭,”阮来源开口很爽快。
“这个……”杨老板为了拖延时间,心想:这臭小子,还不快来。
“要不等我用算盘给你算算?客官别急,你稍等,俗话说得好,饭饱静坐两刻钟养胃呢,是不是?”杨掌柜挺了挺鼻梁子老花镜说道,额上都渗出了汗珠。
“少啰嗦,我给你半两银子?”阮来源从袖子掏出银子,拿给了杨掌柜,他呵了一口气,放在远方,老花眼下仔细地瞧了一瞧。
“行,这客官真爽快。”杨掌柜佯装老态龙钟的样子,转过身驼着背拿着银子向柜台里走去。阮来源本来就“做贼心虚“,官府正在悬赏抓他,他那有不胆怯之理?没等杨掌柜转回找的银两,他四周环视片刻迅速离开了饭店。
随着一阵阵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店小二气喘吁吁走进店内。店内所以客官都纷纷结账想退出。
“统统给我站住!大家别惊慌,我们抓得是画像的人,我们一个一个仔细排查,听见没有?”一位官爷喊着,店内紧张的气氛一下窒息起来。店小二第一个跑进店,杨掌柜责备他才来,犯人都跑了!
店小二上气不接下气说:“杨老爷,我一分钟也没耽搁,总共一刻钟,你没有稳住他?你就让他跑了?”
“跑了,跑了,刚刚半两银子他也不要就悄悄地跑了。”杨掌柜埋怨起来。
“什么?让他跑了?“官爷十分起火。
“让你们白跑一趟,各位官爷进店坐一坐,喝茶,歇歇脚?”杨掌柜奴颜媚骨道。
“不必了,往哪个方向跑了?”
“从店出门从东侧!”他向镇东指了一指。
“追……”官爷迅速向东侧追赶!
“老爷,这小子跑得真快,是不是他敏觉到了?”店小二望着杨掌柜。
正当此时,阮来源从店门口旮旯里走进了店内。店小二吓得不敢说话了,连杨掌柜也凝视着他。
“妈的,找死啊!”他一记耳光打在店小二脸上。
店小二捂着脸呆呆地望着他。
“对不起,这不我的事,刚才我来了亲戚会客去了。”店小二连忙狡辩。
“放屁!刚才这老不死的说你闹肚子上茅厕,原来是你小子偷偷地去报了官?”阮来源又是一记耳光。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子下次不敢了,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店小二“扑通”下跪。
“妈的,还有你,你这个老东西,老子在你破店吃个便饭,你们合伙报官,告发我?”阮来源火冒三丈揪着杨掌柜的领子怒遏道。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要打就打老夫吧?”
“打得就是你,你这老东西,去死吧!”阮来源拔出了匕首刺向了杨掌柜,顿时杨掌柜倒下,手捂心口从指缝冒出了鲜血。
“老爷,老爷……都是我害了你啊!”店小二呼天喊地,店内有几位胆大的顾客齐声呐喊。
“行凶杀人,抓杀人犯啊!”店内店外一片骚动。
阮来源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他慌慌张张地冲出人群。
“抓住他,别让他跑啦!”这声音在天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