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易正要摧他师弟离开,当先避其锋芒,却听上官飞羽所言,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他贤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贤弟的想法很合他的胃口,这些人明显是先来侦查地形的,决不能放他们离去,一双眸子流露笑意,望着上官飞羽道:“看这五十来人可都是精锐啊,你我身上可都未带兵器啊。”
上官飞羽眼见敌军离他们越来越近,反而对这波人马有恃无恐,望着他大哥成竹在胸的说道:“如若连这几人都拿不下,你我兄弟二人还有何脸敢称是那两位前辈的传人?即便是赤手空拳,我想也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于他师弟所展现出的胆识,萧远易点头一笑,内心是越发欣赏他这个兄弟了,笑道:“那就联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远易轻叱一声,“驾”,二人历声一喝,快马急奔,向敌军冲去。
那一队人马远远注视到二人,当下停住了前进,他们是斥候,为侦查地形,不想竟在这里遇到了敌将,[注·“斥候”分骑兵和步兵,一般由行动敏捷的军士担任,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兵种。旧时军队称侦察(敌情)]
“大家伙莫慌!”从人马中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见到只要二人冲来,那将领郎声喊道:“看他们明显是两个当官的,只有两个人,兄弟们一起把他们杀了,好回去领赏。”
见这将领身穿甲冑,身强体壮,紫微微一张大脸,两道九转狮字朱砂眉,显示这帮人的首领。随着首领吩咐,一队人马骤然抽出腰间跨刀,几声长啸“杀”,手举霜刃,征伐沙场的气势袭卷而出,一众人马迎头并进。
上官飞羽,萧远易快马奔上前来,与这波人马相接,但见几件兵刃向他们身前齐齐砍来,上官飞羽身形一跃,腾空而起,在那士卒面色大惊之下,一脚踢正那士卒胸膛,只听那士卒“啊”一声凄历惨叫,身子从马上倒飞而出,飞出了数丈远,跌落在地,这让杀来的几人心头一怔,目光错锷之间,上官飞羽在半空横起身子而走,只将齐齐砍过他身前的几个士卒,踢落马下,在地上连连打滚起来。
而在上官飞羽出手的一瞬间,一名士卒当先杀向萧远易,萧远易闪身一躲,那人一刀劈他不中,萧远易只将那人手中兵刃夺了过来,电光火石间五柄长刀犹如狂风暴雨般急劈而落,萧远易一身武当内力聚力于手臂,将砍来自己身前几名士卒的兵刃齐刷刷的砍断,在兵刃折断的一瞬间,几人面色大变,萧远易以寡敌众,可不敢心慈手软,一瞬间便劈出数刀,已将几人砍伤落马。
场面顿时大乱,敌马交错,萧远易,上官飞羽杀将开来,那剩余的四十多人,见到他们这边折了几个伙伴,一时更添愤怒,向着上官飞羽,萧远易挥刀疯狂猛砍,刀势排山倒海一般压进,这凌历的刀势混合杀伐气息,若是常人非得被剁成碎肉不可,但上官飞羽依旧从容自若,施展逍遥步中的[八面来风],脚下足迹密密麻麻,一时身幻万千,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妖术?”一名士卒声音含着惊叫,劈下一刀,上官飞羽躲开他下劈的刀势,便在这一瞬之间,其余三人兵刃,同时往他身上砍来。上官飞羽“嘿”的一声,伸出手运劲猛拉,将那人手臀拉住,那士卒“啊”的一声大叫,上官飞羽将其拽了过来,那人却成了他的挡箭牌,三刀落在了那士卒的身上,便自己人砍死。
上官飞羽在那三人一脸惊恐之态下,叫声“对不住了”,身上运及内力,将那死尸扔了出去,他练有先天无极功和易筋经十二势,那尸体犹如一座千斤重石将那三人撞飞了出去。
“贼将偿我兄弟命来!”随着一声愤怒的叫喝,一刀向上官飞羽身前劈下,上官飞羽身子一个斜穿而上,一掌拍出,那士卒被一掌拍中胸膛,一口鲜血喷出,随着惨叫声,身子横飞而出。
再看乱战中萧远易舞着长刀,虽陷入敌阵,他越斗越是潇洒自如,虽说这些士卒,个个军旅出身,刀法都不差,但萧远易可是那名武当山上名头响当当的宋老道的亲传弟子,他将刀法使得宛若雷霆电扫,那几名士卒手头兵刃皆被他折断,没几下便毙了命。
不多时,五十多号人便只剩了三十来人,见到二人的高强武艺,一行人已经生出了俱意,一时只将两人围住,不敢上前。
“大家不要慌,这两个贼将杀了我们二十来个弟兄了,大家一起合力杀了他们!”那个身穿甲冑的将领,在人马中急于指挥。
上官飞羽凝目看去,见那人甲冑在身,显是这帮人的统领,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对着身旁的萧远易低声吩咐:“大哥,那人好像是这帮人的头儿,留个活口。我们施弱于敌,假装退走,将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萧远易不由得佩服他兄弟的心性,对于这队人马他二人自是不惧,可难免会放走一两个。就在上官飞羽对着他大哥刚吩咐完,见那三十多人已从四面杀到,萧远易双目如电,见到一人最先向自己身前劈来,那人举刀而落的一瞬间,一把刀已从他的胸膛穿胸而过,想来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这将领刀势宛若一道雷霆,他根本无力招架。
萧远易猛的从那人胸膛抽出刀,手中刀舞转开来,将几人的刀打去一旁,身形一跃,凌厉的刀光一闪,只将四人一刀封喉,砍落马下,他已纵身回到马上,一身高强武功,虽被敌军包围,却似在敌阵中观鱼赏花,游刃有余。
萧远易大战中分心一看,只见上官飞羽赤手空拳与数十人生死搏斗,十余件兵刃齐向他兄弟砍去,上官飞羽斜身穿出,向一人欺近,那年轻人大喊一声“我不想杀人”,迫于自身处境,闭上了眼一刀横扫,上官飞羽身形极为奇妙,使了一招“铁板桥”,身子紧帖地面,在那年轻人大惊之下,上官飞羽已身帖地面转到了他身后,那年轻人睁开眼见到人没有被自己杀死,听到背后发出的叹息声:“我也不想杀人!”
年轻士卒后背一下子冒出了一身冷汗,想他必死无疑。上官飞羽见他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于心不忍,一击打在他的玉枕穴上,将其当场打晕了过去。
上官飞羽但见数十人向他攻来,身形倒纵而出,只听他大哥喊道:“贤弟,撤!”
萧远易生怕那些人在此刻逃走,他二人虽然武艺高强,可不能一时间将这些人尽数解决,只得放声一喊,持刀杀出一个口子,假意骑马退去。
上官飞羽也不恋战,以他的本事,要想走,这些人也拦他不住,玄妙身法只将数十人一番戏耍,当下一掌力劲刚猛,将一人从马上拍飞出去,撞在几人身上,余劲连带着好几人撞倒在地,夺过一匹马,追去他大哥。
“奶奶的熊!”那名头领只见萧远易和上官飞羽将他的一行手下杀了一大半,此刻似要逃走,一腔怒气直冲,暴跳如雷的喊道:“弟兄们,勿要放跑了敌将,给我追!”
随着首领吩咐,一众人马当即追了上去,他们又岂能看得出这是萧远易与上官飞羽的诱敌之计。
萧远易见敌军追近,回刀便砍,将最身前的一名甲士砍落马下。上官飞羽也从一人手中夺过一刃,两人引诱一段距离,将对方杀得只剩十来人,随着人员减少,那名头领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惊叫道:“不好……撤,快撤……”
萧远易见那头领掉转马头便走,面色一变,惊讶的说道:“反应过来了?”这人可是他有意留着,将这些人尽数留在这里的,他哪会放其逃走,叫声:“现在想走,晚了!”
手上一股劲,他手里那柄刀脱手而出,毛直似的射出,那首领骑马狂奔,突然感觉不妙,转身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那柄刀刺在了他的马腿上,那匹马当下失了一条腿,凄鸣一声,栽倒在地。
那敌兵首领反应倒也极时,急时身子腾空,舍弃了坐骑,才不致被绊倒在地,身形落地,看到自己坐骑已伤,眼见那二人杀来,急于跳上一个属下的马上。
上官飞羽见他大哥射人先射马,那贼将现在绝无生机可逃,骑马狂奔而岀,喊声:“大哥,贼将首领教给我了,这些小兵就让给大哥你来处理了。”
萧远易见他贤弟已经追去那贼将首领,叫声:“你小子倒是会挑肥肉!”
那敌军首领回头间,见上官飞羽跃马向自己狂奔而来,仓皇之下,只将那名属下一把从马上推了下去,放声喊道:“兄弟,对不住了!”
那士卒被首领从马上推了下来,摔断了腿,痛吼着,上官飞羽但见那士卒被那名贼将推翻下来,捂着自己的断腿惨叫着,眼见自己的马要踩到他身上,不忍见被马踩死的惨状,只手提起马缰,亏得他骑术过人,那马从那人身上飞身跃过。
上官飞羽追敌心切,身子一跃,脚在马背上一点,身子犹如一只箭直直而出,一身轻功施展到了极致,身子在空中一翻,翻身间已跃过那贼将首领头顶,空中一记回脚,那敌军首领被一脚踢中胸膛,跌落马下,只觉体内气血翻滚,血腥涌上喉咙,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上官飞羽但见他大哥在后方追杀数人,敌兵从自己这边冲来,当下全身运及内力,右手一划,双掌翻飞,一掌拍出,掌势排山倒海一般压出,当先冲来的两骑被他连马带人一掌震飞了出去。见到这惊人的一幕,那剩于的几名敌兵被上官飞羽和萧远易前后夹击,骑马立住了当地。
上官飞羽闪身到那贼将首领身前,一双冷冽的目光看了那贼将一眼,吩咐道“起来!”
那将领但见上官飞羽双目神光炯炯,凛然生威,望着他令他心生恐惧,汗毛直竖,他们一队五十多号人,已有四十多人丧命在这二人的手中,只得忍着身体巨痛,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最好站好别动,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下去陪你的弟兄!”
那汉子闻言后背直冒冷汗,急于站起身,丝毫不敢再动,连呼吸似也停止了。
上官飞羽望着那几人喊道:“我不愿再造杀孽,尔等已无退路可言,快快下马受降!”
剩于的几兵敌兵见到他们的首领已经被制服,听到此言,这二人武艺高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纷纷从马上丢下了兵刃,下马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