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泽监临(十三)
再说毛女抱走虎彩后,来到一个“春秋”洞,对洞内喊道:“师父,弟子回来啦!”
“那个女娃哪?”洞内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
“带来啦!”毛女禀报道。
“带进来吧!”里面那个女子说道。
于是,毛女将虎彩又抱进了“春秋”洞。洞里面,一个美妇端坐在蒲团上。
她见毛女进来,问道:“这个女娃怎么样?”
“根骨奇佳。”毛女答道。
“放开她,再测测她的身手。”美妇说道。
毛女一边放下虎彩一边说道:“弟子拿她时,她应变用的是华山功夫。”
于是,美妇转对虎彩问道:“娃娃,谁教了你华山功夫呀?”
“娘亲。”虎彩答道。
“你娘叫什么呀?”美妇继续问道。
“虎冬。”虎彩答道。
“啊哦,原来是这样啊!”美妇恍悟道。
虎彩趁美妇感叹间隙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说道:“你们带我来干嘛?我要见主人。”
“你没有好功夫是配不上你主人的,想不想跟我学武功啊?”美妇说道。
虎彩听罢,想都不想,就高兴地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言毕,她就给美妇磕起头来。
美妇受礼后,说道:“好了,起来吧!”
虎彩听罢站起来,说道:“我叫虎彩,怎么称呼师父呀?”
“我是谷春,抱你来的毛女是你师姐。”美妇说道。
“知道啦!”虎彩说道。
“现在,跟你师姐练功去吧!”谷春吩咐道。
于是,虎彩又随毛女走出了“春秋”洞。
第二天,赵鸾来到吕鸿住宿的惇物阁,这里也是华山派藏书的地方,请走了这个非比寻常的男客。然后,吕鸿在赵鸾陪伴下,先是祭拜了西方白帝少昊和从祀官蓐收,继而一起练习内功,完功后坐在一起开始聊天。
这时,吕鸿问道:“鸾儿,你在修练华山派的乾坤五行功吗?”
“不是,小妹练金曜太白功。”赵鸾答道。
吕鸿自挛鞮月赫的水润晨星功始,先后经历了彭钰的木正岁星功、吴玚的火神荧惑功、吕鹄的土厚镇星功,现在又听到赵鸾的金曜太白功,不禁吃惊地说道:“水,木,火,土,金,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啊!?”
“你嘟囔什么呀?”赵鸾责怪道。
吕鸿不小心说漏了嘴,竟然涉及其他四女的事,他担心赵鸾追究起来没完没了,只好含糊地说道:“金曜太白功与五行金有关,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鸾听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师父让练就练呗!”
吕鸿眼见蒙混过关,赶快转换话题,说道:“金曜太白功有何来头啊?”
赵鸾顿时神秘起来,朝周围看了一下后,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本门的秘密。”
“那就别说了。”吕鸿答道。
“对别人当然不说了,但对你例外。”赵鸾娇柔地说道。
“为何例外啊?”吕鸿随口说道。
“你不知道吗!?”赵鸾不高兴地说道。
吕鸿眼见赵鸾要发作,马上陪着笑脸,说道:“是不是因为咱俩好啊!?”
赵鸾一下子脸红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稍顿,赵鸾见吕鸿不再开口说话,知道他不好意思问金曜太白功,于是把嘴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金曜太白功是传自白帝少昊(少皞)的古谱,曾是秦穆公任好爱女弄玉修练的功夫,弄玉随萧史乘龙跨凤双双腾空而去后,秦穆公睹物思人,封存功谱于丽泽中,留下了开启它的金星剑。”
“听父亲说过,他辛巳年上华山时听到了凤鸣之声;据传金星剑消失时,现场也有凤鸣之声,这二者之间似乎有关系啊!?”吕鸿说道。
也就是说,吕鸿暗指金星剑与华山有关。
赵鸾冰雪聪明,当然听明白了,故而悄声对吕鸿说道:“那时,华山派祖师夏问冬的女儿、凤凰令主玉茗前辈落脚华山,最后留下金星剑和金曜太白功才离去。”
吕鸿听罢,突然说道:“震雷青霜剑,玉簪凤凰令。峨眉凤凰心,鸾凤九剑鸣。”
“你怎么这么清楚玉茗前辈的事啊!?”赵鸾惊叹道。
“因为她是我师母啊!”吕鸿答道。
还不等赵鸾说话,耳边突然响起清脆的声音:“找了你们半天,原来躲到这里幽会啦!”
二人听罢,顿时鱼跃而起,待看清是虎彩作怪后,才放下心来。
这时,赵鸾红着脸辩解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们刚练完内功,坐下歇歇而已。”
为了解除尴尬,吕鸿也赶快转移彩儿的注意力,说道:“彩儿,你不要紧吧!”
“我不但没事,还拜了师门,以后就可以好好习武练功啦!”虎彩高兴地说道。
原来,她有了好的归宿,急忙来通知吕鸿,在这里找到了他们。
随后,虎彩先跟毛女重修入门功夫,并加修“云雁朝玉莲”轻身功夫。虎彩练功之余,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吕鸿身上,心甘情愿地服侍她心仪的这位主人。赵鸾就更不用说了,自从旧识又是亲戚的吕鸿来到华山后,可谓是如沐春风、神清气爽,吕鸿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他们一起习练华山金天莲花剑,一起游玩,感情也日益深厚。朱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和纵容赵鸾与吕鸿密切交往。但是,屠寅却淡出了吕鸿、虎彩、赵鸾的视线。原来,屠寅自从上华山后一直郁郁寡欢、喜欢独处,这也可能是骊山那场大火对她影响太大的缘故。
这样一来,屠寅与吕鸿、虎彩、赵鸾这个小团体很难合拍,就渐渐疏远啦!究其原因在于屠寅的命运,她上应“天田星”,算命先生为她算出的姻缘是“见龙在田”,她看不出高在九天的吕鸿有“在田”特征,故而远离了他。
立夏,《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立夏,四月节。立,建始也;夏,假也,物至此时皆假大也。”
斗指巽(东南方),分为三候:“一候蝼蝈鸣,二候蚯蚓出,三候王瓜生。”
巽卦象征顺逊,具有顺风齐物靠大人的巽德。另外,巽位东南方为杜塞之地;四月为地支巳,巳已也,本义终止,而已常与己混淆。太岁在己曰屠维,言万物各成其性。
对此,陆游《立夏》给予了很好的描绘:
赤帜插城扉,东君整驾归。
泥新巢燕闹,花尽蜜蜂稀。
槐柳阴初密,帘栊暑尚微。
日斜汤沐罢,熟练试单衣。
立夏时节,黄道上的大梁宫(金牛座)光彩夺目,《晋书·天文志》说:“自胃七度至毕十一度为大梁,于辰在酉,赵之分野,属冀州。”
大梁为十二星次之一,象征植物过冬前积蓄能量,有结实的意思,配二十八宿为西方白虎七宿的胃、昴、毕三宿。按《尔雅》,大梁昴宿也,古以昴宿为标志星。
昴宿又称旄头、髦头,《史记·天官书》说:“昴曰髦头,胡星也,为白衣会。”
卫象《古词》写旄头道:
鹊血雕弓湿未干,鸊鹈新淬剑光寒。
辽东老将鬓成雪,犹向旄头夜夜看。
清晨,吕鸿吃过早饭后准备去练功,却被风风火火赶来的赵鸾拦住并催促道:“快跟我看热闹去。”
“看什么热闹?”吕鸿问道。
“母亲随玉女宫宫主前往少华山,调解巳蛇宫和灵台的纠纷,我们跟去看看。”赵鸾解说道。
吕鸿听罢,高兴地说道:“好哇!”
言毕,他随赵鸾走去。
可是,他们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嘲讽声:“你们是不是要私奔啊!?”
二人循声看去,发现虎彩一脸诡笑地站在那里。赵鸾顿显慌乱,赶快解释道:“别胡说,我们要去看热闹。”
虎彩听罢,当即要挟道:“只要带我去,我就不说出去,否则…”
“好吧!”赵鸾马上同意道。
就这样,他们三人一起奔少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