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奇遇(十一)
再说吕鸿、姬蓝、月赫到达白陉后,姬蓝绷紧的心弦也终于松弛下来,触景生情,感慨道:“那头梅花鹿先是用血救了我,继而又来报警救了我们仨,这都是托鸿儿的洪福啊!”
“姑姑和月赫才是福贵之人,是鸿儿沾光了!”吕鸿既恭维又谦虚道。
月赫听后顿时笑容满面,姬蓝也心花怒放。
然而,姬蓝不等月赫插口说话,继续说道:“无论怎么说,鸿儿肯定与鹿有缘。上天借鹿传意,命我教你‘驱兽术’啊!”
吕鸿不明其意,困惑间,姬蓝严肃地命令道:“鸿儿跪下,朝北方磕三个头。”
月赫及时代吕鸿提出了疑问:“为何要朝北方磕三个头呀?”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授业恩师。”姬蓝认真地解释道。
月赫听后却不以为然,辩解道:“既然拜师父,自然是拜阏氏了,干嘛拜家里呀?”
她家住北方,有此一说。
姬蓝摇摇头,诚恳地说道:“我哪里敢当啊!那是跪拜传我‘驱兽术’的仙师负局真人。”
“负局真人?在哪里?什么样?”月赫接连问道。
“仙师是隐迹人间的真人,常负磨镜局徇吴市中。”姬蓝悠然神往地言道。
吕鸿受到感染,自觉地朝北方跪了下去。
月赫见吕鸿果真跪下磕头,也掺合道:“我也磕三个头吧!”
姬蓝不解,纳闷地问道:“赫儿,你瞎起什么哄呀?”
月赫随吕鸿磕完三个头后,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鸿哥要学‘驱兽术’,我当然也要跟着学了。”
“‘驱兽术’只传有缘人,赫儿不能学。”姬蓝板着脸说道。
“阏氏偏心,不理你们啦!”月赫生气地说道。
她见姬蓝并不理会,果真将吕鸿领到一边传授起来,就赌气跑走了。
姬蓝教吕鸿“驱兽术”只是引子,实际上是倾囊相授,当然也包括恒山派武功。因为,她主动担负起教书育人的全部职责。
其实,“驱兽术”也是一门系统学问,除了驱兽原理外还包括荒野生存法门。后者与医理相通,吕鸿学起来驾轻就熟,但前者不然。
要想学会“驱兽术”,首先要懂得所驱之兽的习性,据此掌握人兽沟通技巧,进而达到驱兽而为我所用的目的。可是,兽类千差万别,要参透内中奥秘谈何容易啊!好在太行山野生条件优越,这为了解不同兽类提供了便利条件。
姬蓝热心教,吕鸿用心学,二人不仅忘记了时间,也忽略了月赫。
一段时间过后,仍不见月赫的影子,姬蓝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她停止教学,带着吕鸿去寻找,逐渐深入马圪当大峡谷。
马圪当大峡谷位于JC市陵川县东南端,也称陵川大峡谷,沿途经过风光秀美的黄围山风景区和“白径古道”。
姬蓝、吕鸿在马圪当大峡谷的一个水潭边发现月赫舞弄木剑、正与一个男孩打架,旁边还站着一位妖艳夫人。
该女子虽然仪态高贵,但透着狐媚之气。这时,妖艳狐媚女子见男孩招式有误,开口指点道:“觜儿出手不对,再低一点。”
“孩子打架不但不拉开,还在一边指指点点,可就有点不合适啦!”姬蓝边说边走了过去。
妖艳狐媚女子可能自知理亏,也可能意识到来人不好惹,就改口说道:“看来,我们指点女娃子练功错了,觜儿我们走。”
言毕,她上前拉着觜儿就走。既然对方这样说,姬蓝也就作罢,携吕鸿、月赫离去。
姬蓝与妖艳夫人分别后,回想月赫剑招奇特,就问道:“赫儿,从哪里学了那些奇妙招式啊?”
月赫得意地说道:“我离开你们后,看到一头白鹿,就追了下去。当我来到这个水潭边时,不见了白鹿,却突然出现一位天仙,…”
“这么说,天仙是白鹿变的啦!?”吕鸿惊异地插话说道。
“她变成白鹿把我引来,当然就是白鹿仙子啦!”月赫信誓旦旦地说道。
姬蓝见二人这样说,也不忍否认打击他们,就转换话题,问道:“赫儿扯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些招式的来历啊!?”
“我遇到天仙后,她传授我一套剑法。”月赫答道。
“天仙哪?”姬蓝问道。
“这个不能说。”月赫神气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说?”姬蓝追问道。
“因为,天仙只见有缘人。”月赫回敬道。
姬蓝听罢,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吕鸿接过话题,问道:“刚才又是怎么一会儿事?”
“白鹿仙子刚走,他们就来了。”月赫说道。
“然后哪?”吕鸿问道。
“然后就打起来了。”月赫说道。
吕鸿见她用对待姬蓝的方式敷衍自己,也就没有意愿再问下去了。
恰在这时,他们发现一队秦兵沿白陉自北向南出马圪当大峡谷而来。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折返回去啦!这样一来,三人直接北上的风险徒然增大。于是,他们干脆以假乱真,继续东进,径直前往云梦山,朝觐鬼谷子去啦!
这段时间,月赫总是时隐时现,更显神秘。姬蓝以为她还在生气,再者月赫总是在姬蓝传授吕鸿“驱兽术”时隐去,这也让姬蓝能够毫无负担地传艺,倒也轻松一些。然而,当姬蓝在关山传授完“驱兽术”之一的“驱鹿术”后,仍不见月赫回转,就留下吕鸿习练,自己出去寻找。
姬蓝走后,吕鸿来到一处草场,躺下发出求偶的鹿鸣之声。关山位于太行山南麓弧形转折端,是一座以石柱林、红石峡、一线天为代表,以山崩地裂、飞瀑流泉、清溪幽潭、云海飞渡为特色的地质地貌型风景区。
附刘秉忠《秦楼月》一首:
斜阳暮。
西风落叶关山路。
关山路。
归鸿巢燕,笑人来去。
我歌一曲君听取。
人生聚散如今古。
如今古。
湘江秋水,渭川春树。
随着时间的推移,吕鸿听到鹿鸣回声,很快就是动物靠近所引起的窸窸窣窣声响。于是,吕鸿估算好时间,拿捏好动作,鱼跃过去,恰好骑在这头动物的背上。
也就在这时,姬蓝循声走了过来,目睹眼前情景,不禁惊异地喊道:“小冤家,你们在干吗?”
“我在练习驱鹿术啊!”吕鸿洋洋自得地说道。
“他在欺负我。”吕鸿胯下的动物哭喊道。
吕鸿大吃一惊,细看之下,居然骑在月赫的背上。吕鸣月合,虽然闹了一场乌龙,但是不容否认,吕鸿的“驱兽术”确有长进。
自此以后,月赫的心态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对吕鸿几乎是百依百顺,因为当吕鸿问道:“教你武功的天仙来自哪里啊!?”
月赫之前虽然拒绝了母亲,但却对吕鸿的问题回答道:“海坨山。”
吕鸿虽然不知海坨山在哪里,但却心满意足,因为他感觉与月赫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啦!接下来,吕鸿与月赫达成了一种默契,虽然各练各的,但感觉跟自己练功差不多,因为你若想知道对方练功的情况,她(他)一定会告诉你。
当他们穿山越涧到达云梦山时,吕鸿已经初窥“驱兽术”门径。月赫也有收获,不仅身体日渐好转,“仙”传剑法也已使得有模有样。
这里附郑子玉《八声甘州·渐莺声近也》一首:
渐莺声近也,探年芳、河畔扼轻轮。
旋东风染绿,绵绵平野,无际烟春。
最苦夕阳天外,愁损倚阑人。
无奈潇湘杳,留滞王孙。
冷落池塘残梦,是送君归后,南浦消魂。
赖东君能客,醉卧展香茵。
尽教更、行人远,也相伴、连水复连云。
关山道、算无今古,客恨长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