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震震(十一)
就在秦鹿与司马川大战之际,冯婳带领一帮人赶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一个持枪汉子怒嚎道:“大胆狂徒,竟敢到白于山撒野!”
司马川胆怯,立刻跳出战圈,逃之夭夭。持枪汉子来到秦鹿面前,对视之下,突然跪了下去,言道:“小人杨喜,叩见鹿公主。”
杨喜号称“玄赤”,是已故蒙恬部将杨骨的儿子。
秦鹿听罢,幽幽地说道:“公主已成往事,再说,我也不认识你呀!”
“始皇三十一年腊月,小人在咸阳见过鹿公主。”自称杨喜的持枪汉子说道。
秦鹿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回那一天的腥风血雨,搜索杨喜的印记,一时无语。
杨喜见秦鹿满脸困惑,于是愧疚地说道:“不瞒公主,那一日小人从边关私回咸阳,虽然目睹了公主壮举,但却没有胆量现身营救,请公主责罚。”
秦鹿明白杨喜的难处,宽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再说,我也早就不是公主啦!”
“你永远是我们的公主,请主公上山寨见见弟兄们吧!”旁边一个执刀汉子说道。
“你是谁?”秦鹿问道。
“小人陈署,父亲陈干原是扶苏公子和蒙恬将军的部下。”自称陈署的执刀汉子说道。
除了杨喜、陈署,同来的还有原蒙恬部下甘超、朱前的儿子“玄醴”甘越、“玄通”朱进。
这时,冯婳插话说道:“公主去看看吧,女婢父亲也在山寨。”
“多谢婳姐关照,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呀?”秦鹿说道。
“武信侯冯毋择。”冯婳答道。
“既然这样,我理应去拜望他老人家。”秦鹿应承道。
随即,杨喜、冯婳带头,陈署、甘越、朱进押后,簇拥秦鹿前往白于山山寨。山寨是冯毋择、杨喜、陈署等蒙恬、扶苏的旧臣所建,目的就是杀二世、诛赵高。他们建立了“诛贼盟”,派“玄中水猴子”吕马童、“玄吴”杨武潜入咸阳建立情报站,为“诛贼盟”通风报信。
恰在此时,杨武传回消息:“关东并不仅是群盗并起那么简单,而是发生了大规模战争。”
冯毋择接到杨武情报后,将秦鹿、杨喜、陈署、甘越、朱进等人召集起来,说道:“关东群雄并起,大家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结果,冯毋择与秦鹿等人商定,截断朝廷与马邑王离的联系,等待时机,准备刺杀胡亥和赵高,为扶苏、蒙恬报仇。
再说吴广率部西进后,陈馀再次规劝陈王,说道:“大王调遣梁、楚的军队向西挺进,当务之急是攻破函谷关,来不及收复黄河以北的地区。我曾遍游赵国,熟悉那里的杰出人物和地理形势,希望派一支军队,向北出其不意地夺取赵国的土地。”
于是,陈王任命自己的老朋友、陈地人武臣为将军,邵骚为护军,张耳、陈馀担任左右校尉,拨给三千人的军队,向北夺取赵国的土地。张耳弟张黡获准前往赵地,但是张耳哥张贺被陈王留置在了陈县。
进一步,陈王命令铚县(今安徽濉溪)人宋留为主将、强瞻为副将,“将兵定南阳、入武关”;命令汝阴人邓宗攻占九江郡;符离(今安徽省SZ市符离镇)人葛婴东进四川郡郡治相县,迫使郡守司马壮逃往薛县;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召平率兵攻广陵;阳城人邓说西攻颍川郡。
诸事安排妥当后,陈王顿感轻松,一次娶了合称“天柱”的“天云”胡雯、“茱萸花”朱舞两位夫人。其中,“天云”是天船行云的简称,“茱萸花”结缘于帝喾大陵上的茱萸花。
那位曾经与陈王一起雇佣给奚家耕田的伙计卜蔌听说陈涉做了王,来到了陈县,敲着宫门说:“我要见陈涉。”
守宫门的长官、“天云”胡雯的弟弟胡武要把卜蔌捆绑起来。经他反复解说,才放开他,但仍然不肯为他通报。等陈王出门时,卜蔌拦路呼喊陈涉的名子。陈王听到了,才召见了他,与他同乘一辆车子回宫。走进宫殿,看见殿堂房屋、帷幕帐帘之后,卜蔌说:“夥颐!陈涉大王的宫殿高大深邃啊!”
楚地人把“多”叫做“夥”,所以天下流传“夥涉为王”的俗语,就是从陈涉开始的。卜蔌在宫中出出进进越来越随便放肆,常常跟人讲陈涉从前的一些旧事。于是,“茱萸花”朱舞的哥哥朱房就对陈王说:“您的客人卜蔌愚昧无知,专门胡说八道,有损于您的威严。”
陈王就把卜蔌杀死了,并任命朱房做中正,胡武做司过,专门督察群臣的过失。
陈胜自立为王后派信使通知各路将领,前往东城的信使被庄贾截获。庄贾拷问完后,杀死信使并毁尸灭迹,随即假扮信使,赶往东城。到达东城的葛婴接待信使时,庄贾却说道:“首领希望将军寻找楚王后人,立为楚王。”
于是,葛婴立襄强为楚王。然而,庄贾却偷偷跑回陈邑,向陈胜进献了合称“摇光”的“瑶花”周杏、“珖彩”蔡恩两位美人的同时,开始搬弄是非,说了葛婴许多坏话。其中,“瑶花”是瑶积水花的简称,而“珖彩”实含珖积尸彩的意思。
后来,葛婴听说陈胜已自立为王,接着就杀了襄强,回来向陈胜报告。可是,葛婴一到陈县,就被陈胜杀了。随即,陈胜命令魏人、周杏的哥哥周巿率领三千人北上,攻取原属魏国的砀郡、东郡等地方;任命上蔡人、蔡恩的哥哥房君蔡赐做上柱国。
再说“沁湘君”落脚衡山,突见山林起火,随即幻化出白鹿飞奔景象,心感蹊跷,于是仰观天象,发现贪狼星、禄存星、左辅星出现异常状况,继而看出右弼星大有呼应左辅星之意。
她意识到这种天象归结到吴玚身上,随即以吴玚为因子占卜一卦,得到天火同人,卦辞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
“沁湘君”计算完毕后,马上传唤吴玚。
吴玚到来后,“沁湘君”对她说道:“玚儿,你带上朱雀剑和騄駬马,下山去吧!”
吴玚感觉此事体大,不得不问道:“师父,徒儿下山后该怎么做哪?”
“同人于郊,无悔。”沁湘君用天火同人卦上九爻辞回应道。
“可是,会与什么人相聚于郊外哪?”吴玚继续问道。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沁湘君答道。
这让善解人意的吴玚联想到心系之人吕鸿,顿时红晕上头。
她立刻低头掩饰,似乎不经意地问道:“要同人于郊,该往哪个方向走哪?”
“一直往北走,直到遇见这个人为止。”沁湘君答道。
吴玚为了掩盖心事,随意问道:“世上的人有千百万,怎么能断定遇到了他…那个重要的人呀?”
“同人先号咷而后笑,大师克相遇。”沁湘君又用天火同人卦九五爻辞回应道。
“这是…”吴玚还想要问。
但是,沁湘君却突然起身离去,吴玚也只好去打点行装。
既然吴玚要下山,“朱喙剑”茵儿、“瓯余剑”译吁鹊、“雒将剑”桀茜也就无心待在衡山啦,纷纷追随吴玚而去。
茵儿皮肤洁白无瑕,性感迷人,身材高挑丰满,可谓是魔鬼身材。她上应鬼宿,属金,为羊,星状犹如一顶戴在朱雀头上的帽子。
译吁鹊身材匀称,皮肤白净水润,给人外冷内热的感觉。她的命星是荫,守护星是形如簸箕的箕宿,属水,为豹。
桀茜身材饱满诱人,略带稚气,好似苦菜花刚刚绽放的样子。她命牵善星,守护星是似网又似无底汪洋的井宿,属木,为犴(驼鹿)。
吴玚腰挂朱雀剑、骑着騄駬马,“亥小雪”译吁鹊、“巳小满”桀茜、“午夏至”茵儿各自的坐骑分别叫作玉骃、犀骥、银骓。
此时,吴玚心情舒畅,不禁哼唱诗经国风周南之《汝坟》道: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
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