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十三)
然而,他们在拜见狄县县令的时候乘机杀死了县令,继而召集有势力的官吏和年轻人,发表了称王演说。
当时,田儋说道:“各地诸侯都已经反秦自立,齐地是古代封建的诸侯国,而我田儋是齐王田氏的同族,应当为王。”
于是,田儋自立为齐王,并且起兵攻打魏军。皇欣、武蒲的军队撤走以后,田儋乘机带兵东进,打败胶东郡郡守吉默,夺取并平定了齐国故地。
回顾欧阳俏、贾鹿当年议论秦、齐关系时说过的话,贾鹿认为秦国将齐国纳入版图对上了雷风恒,目前到了上六位,爻辞曰:“振恒。凶。”
意思是说:“振摇晃动恒久之道,有凶险。”
他们认为齐归属秦应上了风雷益,现在演化到上九位,爻辞曰:“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意思是说:“没有人增益援助,反而有人攻击,不能长久恒守立下的心志,有凶险。”
龙儿问出田荣的企图后还不满足,进一步问道:“你们帮田荣做这些事,难道就没有什么企图吗!?”
“有。”戚兵答道。
“什么企图?”龙儿问道。
“引蛇出洞。”戚兵答道。
“怎么又是引蛇出洞啊!?”龙儿纳闷地说道。
戚兵见她有所怀疑,马上恭维道:“听我解释啊!”
于是,戚兵开始解说原因。
原来,董风与“地皮麝鼹”蹇麝在荥阳申不害祠堂试图对“卯兔宫”和“柏寝台”两个与兔有关的门派不利时,却被“天上谪仙人”给搅黄啦!自此以后,狄成台又多了一个敌人。
可是,“天上谪仙人”吸引狄成台的注意后却神龙见首不见尾,让狄成台空忙活一场,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啦!
董风以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又回过头来对付“卯兔宫”和“柏寝台”。
可是,“卯兔宫”飘忽不定,让董风难以扑捉踪迹,而“柏寝台”虽然近在咫尺,却又很棘手。
之所以说棘手,是因为“柏寝台”不仅是齐人组织,还与田氏王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董风又依托田氏生存,自然不便明目张胆地对付“柏寝台”。
另外,“柏寝台”做事小心,又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因此,董风与田荣定下引蛇出洞的连环计,希望搂草打兔子,顺带把“卯兔宫”和“柏寝台”也引过来,见机行事。
龙儿问出真相后,自然想到马上通知吕鸿。然而,她又担心自己离开后,“雪鸡”赵卿会去找吕鸿的麻烦。
龙儿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上天为她送来了使者,这就是卫琬,她沿着龙儿留下的暗号追了过来。
不过,卫琬在弄不清跟龙儿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是何关系的情况下,并没有盲目上去见龙儿,而是用暗号将她唤出来单独相见。
二女见面后,龙儿把彭钰、月赫回山以及田荣“引蛇出洞”的诡计告诉了卫琬,一来让她安心,二来让她转告吕鸿。
卫琬走后,龙儿找到苏吉重生和赵卿。此时,赵卿刚刚引起对“振聋发聩”游戏的兴趣,但戚兵却不见了。
这还了得,苏吉重生为了讨好赵卿,就与她们一起追了下去。
再说陈王听说共敖、黄极中奉负刍为楚王后,派上柱国、房君蔡赐带密令前去训斥他们。于是,蔡赐先来到伊庐县(南漳县),面见黄极中。
实际上,黄极中、方芳部自江陵出发沿汉水流域北攻后,首当其冲的战略要地就是当阳(今荆门),而当阳城中又蛰伏着一对翻天蛟龙。
因此,黄极中、方芳部进攻当阳(今荆门)正好为这对蛟龙提供了出头的机会。
原来,宣虎、宣义兄弟在平舆杀死县令黄文为父亲宣平报仇雪恨后,就隐藏在当阳。
黄极中、方芳部来攻当阳时,宣虎、宣义立刻与他们结交的一帮朋友在城内起事,随即跟义军里应外合拿下了当阳城。之后,宣虎、宣义又带头冲进了郊郢(今钟祥)。
黄极中、方芳部得到宣虎、宣义后可谓是如虎添翼、连战连捷,相继攻占了鄢县(宜城市东南十五里楚皇城遗址)、伊庐县(南漳县)等地。
蔡赐见到黄极中后,首先宣布陈王命令,封他为执珪,然后再训斥道:“楚国已有陈王,你为何还要尊奉亡国之人负刍为楚王啊!?”
“负刍是共敖尊为大王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黄极中辩解道。
“既然这样,你只要改遵陈王,就既往不咎。”蔡赐说道。
“从今后,谨遵陈王命令。”黄极中发誓道。
蔡赐摆平黄极中,再前往江陵。
共敖把蔡赐迎进江陵后,蔡赐训斥道:“你和黄极中尊奉亡国之人负刍为楚王之事,黄极中已经悔过并发誓效忠陈王,你怎么说?”
共敖听说黄极中反水,自己孤掌难鸣,立刻见风使舵,道:“负刍自持楚王,属下不得不听命啊!”
“陈王有令,你只要处死负刍,就既往不咎,还加封你为执珪,你有何话说。”蔡赐说道。
“属下谨遵陈王之命。”共敖说道。
随即,共敖宣布陈王的命令,道:“负刍自立为王,当斩。”
与此同时,共敖也颁布了忏悔书,大意是:“共敖效忠楚国,忠于楚王,因事先不知楚国已有陈王才认负刍为楚王,很是惭愧。然而,忠臣不侍二主,共敖只能效忠陈王,接受陈王的命令,杀负刍谢罪,尽到臣子的本分。”
但是,共敖又显示自己仁义的一面,说是念负刍原楚王身份,允许他上吊自杀。
负刍“自杀”后,自称是金间教的人突然现身,前来为他收尸,并运往共敖起事地隆重安葬。
不仅如此,金间教教主金阳携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法王操办负刍安葬事宜。
实际上,这十二法王都是成名已久的武林高人。
具体而言,他们是鼠王吴琅、牛王驩鷃、虎王阴日、兔王董风、龙王河龙、蛇王乌山、马王郭殚、羊王单庾、猴王共暠、鸡王公孙武、狗王戴复、猪王李甲。
金间教还为每位法王配备了十名武功不凡的卫教士,不仅用以彰显十二法王的气派和威严,也护卫法王们到各地宣讲教义、收拢教众。
除此以外,金间教还供奉一位圣女,具体负责文、武、龙、虎、豹、犬、金、银、后等九宫。
这位圣女名叫间月,与教主金阳合称“金间”。
附朱熹《读十二辰诗卷掇其余作此聊奉一笑》一首:
夜闻空箪啮饥鼠,晓驾羸牛耕废圃。
时才虎圈听豪夸,旧业兔园嗟莽卤。
君看蛰龙卧三冬,头角不与蛇争雄。
毁车杀马罢驰逐,烹羊酤酒聊从容。
手种猴桃垂架绿,养得鹍鸡鸣角角。
客来犬吠催煮茶,不用东家买猪肉。
译吁鹊、桀茜当日到达螺山时,之所以发现那里有众多绿林人物,是因为金间教的人正在该地筹备十二法王聚首大会。
现在,恰逢负刍去世,金间教就借此大做文章,并极力宣扬“金屋银装,间歌鱼丽”的立教宗旨,教主还披上了西王母身边金猫侍者下凡的外衣。
就其实际情况而言,金阳预测出秦国大势已去,开始布局秦后掌控人心、夺取江山的策略。
前令尹宋义、负刍的儿子熊心参加了负刍安葬仪式,共敖怜其义举,不仅派人维持秩序,还冠冕堂皇地为负刍题写了悼词。
该文大意是说:“负刍虽然做了秦国的臣民,但最终感悟,自杀殉国,还是我们楚人心中的大王。”
共敖以陈王的名义逼死负刍后,非常担心失去楚地民意,为了笼若人心,他就拿负刍大做文章,除了上面提到的葬礼外,还大张旗鼓地为负刍搞了一场衣冠葬。
当然,共敖题写悼词是不可或缺的,其大意说:“我查访到被秦始皇废为庶人的负刍后,请他出山主持大计,但陈王下命杀他,负刍不甘受辱,就自杀殉国啦!”
共敖鉴于陈胜杀葛婴的教训,不得不除掉了负刍,自然再不敢拥熊心为王,但暗地里却在操纵宋义、熊心为自己争取楚国民意。
也就是说,共敖与宋义、熊心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