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惊梦(十一)
彭越解说过东崮山之战后,吕鸿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啦!”彭越肯定道。
“问题出在哪里?”吕鸿问道。
“问题出在赵国朝堂。”彭越说道。
“为什么?”吕鸿问道。
于是,彭越耐心解说道:“当年,赵悼襄王年迈多病,公子迁和公子嘉都觊觎王位。桓齮来犯时,公子迁保持沉默,而公子嘉不保举自己的心腹爱将纪成出任大将军,却推荐很得郭开倚重的儒将扈辄为大将军,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可是为什么?”吕鸿说道。
彭越面对好学的吕鸿越说越兴奋,随即仔细解释道:“一来,公子嘉想保存自己在朝中的实力,二来,也为了讨好郭开,希望他支持自己。”
“想得不错,结果哪?”吕鸿说道。
“公子嘉还是低估了郭开啊!”彭越感叹道。
“怎么讲?”吕鸿问道。
“郭开已是公子迁的心腹,他这么做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彭越说道。
“为什么?”吕鸿问道。
“公子嘉这一招如果扈辄获胜,大家都有好处。可是,一旦扈辄兵败,他这个推荐人的罪过可就大啦!因此,郭开就要扈辄兵败。结果,公子嘉失宠,悼襄王气死,太子迁即位,郭开做了相国。”彭越说道。
吕鸿点点头,说道:“明白啦!可是,平阳之战为何又败啦?”
“赵迁、郭开掌握大权后急于立威,造成了扈辄在平阳的兵败。”彭越说道。
前面介绍过,公元前234年(赵王迁二年),桓齮乘赵丧,避开正面赵军,改由漳河下游渡河,迂回到扈辄军的侧后,攻击邯郸东南的平阳(河北临漳县西)。赵王迁命令扈辄率部驰援,秦、赵两军于平阳展开交战,赵军被击破,被斩十万人,扈辄生死不明。
秦军在桓齮率领下继续攻赵,直袭宜安(河北藁城市西南),造成了对赵国都城邯郸的包围。
吕鸿听完彭越解释,顿悟道:“啊哦!原来是这么一会儿事啊!”
“你再对比一下李牧的肥下之战,就明白扈辄为什么在庆都山胜利而在东崮山、平阳失败的道理啦!”彭越说道。
“姨夫能说说肥下之战吗?”吕鸿说道。
“总是这样白说,没有什么印象,你最好还是亲自前往肥下考察一下吧!”彭越说道。
吕鸿领到彭越考题后,还有疑惑,改换话题问道:“姨夫说扈辄没死,有线索吗?”
“还没有。”彭越说道。
“武安三元堂司马宪曾是扈辄的副将,姨夫可以去找司马宪问问。”吕鸿建议道。
“很好,我们马上就去。另外,你舅舅很惦念你,抽空去邯郸见见你舅舅吧!”彭越说道。
言毕,他起身离去,卫胠、祝亥、钟无怯也随彭越走了。
吕鸿送走彭越等人后,复将赵衍、戎赐、武儒、丁复、易嫚召集起来,商量下一步行程。大家计议一番,决定让赵衍、戎赐回涞源凤凰台向“清白王国”复命,吕鸿打算带赵鸾去邯郸见张耳,丁复、武儒、易嫚护送二人一程。
他们再送走赵衍、戎赐后,还不见赵鸾回来。于是,吕鸿对丁复、武儒、易嫚说道:“我去找找鸾儿吧!”
“速去速回,我们在这里等你。”丁复说道。
“好嘞!”吕鸿答道。
言毕,他迅速跑走了。
再说赵鸾离开彭越、吕鸿后,向东南方向警戒而去,结果在銮舆岗发现一个疾驶而来的粉衣少女。銮舆岗是树林环抱的小山岗,在山顶裸露的岩石与林木之间生长着柔软稠密的蓑衣状山草,很容易让人想躺在上面睡一觉的感觉。
然而,赵鸾目前却没有这种心情。她抽出金凤剑,疾言厉色地喝止道:“站住,禁止通行。”
赵鸾站在岗上,使得风伴拔剑声发出鹿鸣之音。因为在她意念中,怀疑来人就是在紫府山上偷窥日宫之人。
粉衣少女听音观貌,冷笑道:“呦呦鹿鸣,珠宝含情。”
看来,粉衣少女把赵鸾当成了秦鹿。赵鸾听她说话轻佻,发怒道:“浪荡妖妇,看剑。”
“来的好。”粉衣少女毫不示弱地说道。
随即,二人大战起来。
激战中,粉衣少女突然说道:“看你衣冠楚楚,居然暗箭伤人。”
赵鸾听罢,顿时手舞足蹈地说道:“我…暗箭…伤人…”
粉衣少女见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愤然离去。
用张耒《早秋感怀》形容赵鸾与粉衣少女的遭遇道:
一行为吏百事废,幸此村州终日闲。
莫疑虎兕率旷野,正见虎豹守天关。
栊帘昼静燕已去,陂泽风高雁欲还。
老见功名真戏事,恼人何苦鬓毛斑。
吕鸿追寻赵鸾留下的联络暗号来到銮舆岗时,粉衣少女已经生气地跑的不见人影啦!这时,他只见赵鸾手舞足蹈、衣服凌乱、几乎处于疯癫状态。
吕鸿见状,惊异地说道:“鸾儿,你为了晚上生日舞蹈,也太投入了吧!?”
然而,赵鸾却娇呼道:“我…感觉…身体…要爆裂,快…帮帮我!”
吕鸿见她不理睬生日话题,意识到她出了状况,于是焦急地问道:“怎么帮啊?”
“快…把我的…内力…排掉!”赵鸾用渴望的眼神催促道。
他看到她颈中佩戴的凤坠金项链,想起以往的情分,再加有夫妻名分,也就不再顾忌,即刻帮她排解内力。
然而,吕鸿尝试了多种方法,不仅不能助她调匀内息,反而使得她的状况更加糟糕。
因为,她既受到内力鼓胀的折磨,又因近距离接触吕鸿而搞得神魂颠倒。
此时,她满脸绯红,眼睛红润,已经被内外折腾的说不出话啦!
还有,赵鸾展现的韵味令人陶醉,再加他们靠在一起,已经让吕鸿很难自恃。
猛然间,他把赵鸾迷人的眼神与金仙子的抱怨联系起来,顿时明白了所梦巫山神女以身示范的含义。
心想:“这样想来,金仙子所说的蓝天儿、绿地儿一定就是兰馨和吕鹄。”
进一步,吕鸿联想到白衣仙子的赠言:
乾阳开,坤阴补。
五行增,雷山助。
显然,赵鸾泽金属于“五行增”,又在吕鹄坤土之后,土生金更是顺理成章啦!
吕鸿想通这些后,在用手保持为赵鸾顺气的同时附身将她压倒在舒适柔软的山草上,打算全身心为她排解内力。
说来奇怪,吕鸿蜻蜓点水般举动使得赵鸾犹如山洪暴发,身体集聚的内力突然被吕鸿吸走了。
对吕鸿而言,突然因内力增加而感觉精力亢奋旺盛,故而更加依恋赵鸾,导致她内力加速消失直至身体虚脱。
从卦象看,这应该是赵鸾应有之像,因为她命牵兑泽卦,此时正好对上了九四爻辞:“商兑未宁,介疾有喜。”
意思是说:“心中思度所喜悦之事不能安宁,治愈邪疾必有喜庆。”
《象》曰:九四之喜,有庆也。
《象传》说:病愈之喜,是因为有值得庆贺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