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土堰(四)
月赫掌握这些情况后,向璇儿进一步求证道:“璇儿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禀告掌门,老掌门回山后突然下令遣散水神宫,也就在这时,发现游孤、郭殚带人攻上山来。于是,老掌门出去迎敌,掩护弟子们撤退。”璇儿说道。
“你两个为何不走啊?”月赫问道。
“我们送走同门后,不放心老掌门,回来看看,就遇到了掌门。”璇儿说道。
月赫听罢,赞赏道:“你们对师父倒是有情有义啊!”
“我俩是秦军屠杀过后的幸存者,被老掌门收留才能活到今天,掌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璇儿含泪说道。
珷儿流着泪,不停地点头。月赫受到感染,眼圈也红了起来。
她不想在属下面前失态,急忙转头,问吕鸿道:“鸿哥,接下来咋办呀?”
“璇儿、珷儿留下照顾老掌门,我们探察一番再说。”吕鸿说道。
于是,吕鸿取草药让他们将头包裹起来,然后分头行动。璇儿、珷儿带走老宫主的尸体,吕鸿、月赫向海坨山深处探寻。
吕鸿、月赫来到海坨山东南一带时,遇到了游孤以及与辰龙宫、午马宫、黄金台有颇多瓜葛的郭殚。
原来,游孤为报儿子之仇,在探知水神宫所在地后就让凤季留守阴山,自己与郭殚一起前来报复。
郭殚因水神宫宫主帮助吕鸿击伤自己而让他怀恨在心,故而与游孤一起对海坨山水神宫痛下杀手。
他们见到吕鸿、月赫后,“阴阳蝉”郭殚一眼就认出了吕鸿,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因此,郭殚看都不看月赫一眼,想当然地对游孤说道:“这小子打了我一拳,那个女娃刺死了游都,我们动手报仇吧!”
言毕,郭殚挥舞阴阳剑,朝吕鸿攻去;游孤随即展示狐尾鞭,也杀向月赫。
“阴阳蝉”郭殚自知吕鸿有两下子,但他用游都的死激励游孤,希望游孤尽快解决掉月赫,再帮自己对付吕鸿,那就容易多了。接下来的发展,似乎就要达到郭殚的愿望了,他成功拖住了吕鸿,游孤很快就打得月赫手忙脚乱,把她逼到了悬崖绝境。
对月赫来讲,她受制了玄冥真经功和水润晨星功的融合问题,造成内力不畅,因而不能集中力量对敌。月赫虽然变着花样施展恒山安天冲妙剑法和水神剑法,但都无济于事,多亏仗着玄冥宝剑和龟鹤迷幻步,才勉力支撑到现在。
然而,她也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一愣神间被游孤击落悬崖,实现了郭殚的部分愿望。
蹊跷的是,此时在妫水岸边正沉浸在睡梦中的赵鸾突然张牙舞爪、疯疯癫癫,犹如梦战妖魔一般。朱心见赵鸾周身出汗、激战正酣的样子,不敢盲目干预,只能静观其变。当她束手无策的时候,赵鸾惊醒过来。
于是,朱心急忙问道:“鸾儿,怎么啦?”
“我梦到跟红毛狐狸魔王斗法,魔王要吸干妫水、竭泽而渔,我就拼命施法、借风调运修水补源,现在还感觉精疲力竭哪!”赵鸾说道。
“这可能是神魂出窍累的,好好歇息一下就行了。”朱心安慰道。
随即,朱心轻轻拍打赵鸾后背,助她安歇。
用孟浩然《白云先生迥见访》形容赵鸾梦境道:
闲归日无事,云卧昼不起。
有客款柴扉,自云巢居子。
居闲好芝术,采药来城市。
家在鹿门山,常游涧泽水。
手持白羽扇,脚步青芒履。
闻道鹤书徵,临流还洗耳。
前面之所以说实现了郭殚的部分愿望,还让月赫愣神,是因为月赫被游孤击落悬崖的同时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她不仅破坏了郭殚的计划,还出手刺中了他。
郭殚反应也快,趁她与吕鸿形成合围前,迅疾侧身逃开了。
用仇远《养雁》感怀吕鸿这次遭遇道:
雝雝阳鸟,其居朔方。
朅来江南,雪霜备尝。
意不耐暑,虑尔早亡。
乃安水土,羽毛无伤。
仰羡鵷雏,俯趋鹜行。
负影隻立,何如还乡。
秋风日高,稻粱已黄。
且谋一饱,忽思翱翔。
但对郭殚来说,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因为他跑出不远就被“雪鸡”赵卿拦住了去路。
赵卿怒目瞪视着郭殚,厉声问道:“你把我的儿子弄哪里去啦?”
显然,赵卿已经追查到郭殚这里。
郭殚急于脱身,就不假思索地说道:“在阴姬那里。”
“阴姬在哪?”赵卿再问道。
“她在找青梅竹马的季必,不知跑哪里去啦!”郭殚酸溜溜地说道。
“季必是谁?”赵卿追问道。
“中山国季辛后人。”郭殚说道。
言毕,郭殚趁赵卿思索季氏之际,迅速逃走了。不过,赵卿倒是想清楚了。因为,中山国源自太行山北部,阴姬应该在北太行山寻找季必,自己也只好到那一带去找阴姬啦!
话说那个刺中郭殚的女子大有来头,她就是来找吕鸿的吕鹄。至此,不禁要问:“同吕鹄一起走出嵩山的兔儿去哪啦?”
原来,吕鹄、兔儿按照水地比卦象的指引走到海坨山时,吕鹄突然说道:“我感到心神不安,不知何故?”
“再算卦看看吧!?”兔儿建议道。
于是,吕鹄开始卜卦。
结果,吕鹄卜算到水地比卦九五当位,爻辞曰:“显比。王用三驱。失前禽。邑人不诫。吉。”
意思是说:“普遍的和洽。君王狩猎,由三面包围驱赶,听任前方的禽兽逃走,只追逐而不猎杀,吉祥。”
兔儿听吕鹄说出卦象后,问道:“谁是君王?”
“在你心里难得还有第二个君王吗?”吕鹄不答反问道。
“小姐的意思是说,鸿哥就是君王啦!?”兔儿跟话说道。
她也不上当,反推到吕鹄身上。
兔儿见吕鹄沉默不语,以为她默认了,就追问道:“可是,鸿哥干嘛要到这座山狩猎哪?”
“我哪知道啊!?”吕鹄答道。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兔儿问道。
“自然是王用三驱啦!”吕鹄答道。
“哪三驱”兔儿又问道。
“你我还有鸿哥。”吕鹄答道。
这样一来,吕鹄、兔儿就分头行动,朝海坨山进发。结果,吕鹄先赶到山上,兔儿却没能及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