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年头,太不要脸了!不惜一切代价
何忧芷把浴巾递给两个孩子,把他们推进房中去更衣,一面催着他们,一面责备溪和:“你自己着凉也就算了,连带着跟你一起发疯的冷忱也着凉了,信不信老娘打死你。”说完帮他们把门关上,自己一个人去后厨熬姜汤。
房门一关,两个浑身湿透的少年相对而立,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狼狈,想到刚才在雨中奔跑的场景,两人的笑声更大了。
溪河一边擦拭一边说:“你得先把衣服穿上,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还以为你很会享受呢。”冷忱松开了手,解开了衬衫的纽扣,溪河走到衣柜前,将里面的衣服打开,挑选了一件:“这是我上次买的两件,你就将就着穿。”
“嗯。”冷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拿了过来。
西河看着没穿衣服的冷忱,又盯着他那线条分明的小腹,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顿时有种挫败感,生怕被人笑话,悄悄躲到衣橱里,将衣服脱下来,随便用一条毛巾抹了抹,然后赶紧穿上。
刚一转身,冷忱就已经穿好了,拿着一条浴巾在那里擦着头发,看都没看他一眼。
溪和走了过来,两人在房间的小沙发上坐下,冷忱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盆栽,盆栽里种满了金钱草,绿油油的,很是可爱。
溪河看到他的目光,得意洋洋地道:“是我养的,怎么样?”
“你养的都不错。”
“那是。”叶伏天笑着点头。溪和有些骄傲,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摆弄那些花草,那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何忧芷拿着一个盘子,敲响了房门,然后开门,对二人道:“趁着还热,赶紧的。”
“多谢伯母。”冷忱赶紧起身,端起一碗姜汤,将其中一碗递给希赫,自己也端了一碗,然后冲着何忧芷感谢道。
何忧芷看着高大的冷艳,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我经常听希河说起你,你看起来比我家希河还沉稳,今晚你就在这里吃完饭,然后给家里人打电话,免得他们担心。”
溪河在一旁帮着说:“来我这儿吃!等你回来,说不定还要热一热。”
冷忱也不客气,爽快地应了下来。
“谢谢伯母,伯父。”
“母亲,爹爹应该已经回来了。”西河意味深长的看了何忧芷一眼。
“嗯,我现在就去迎接。”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担心她突然想要下厨的儿子,然后就出了房间,找了把雨伞,准备出去接丈夫。
冷忱看着希赫的表情,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对姑姑?”
“那你就别想了,我要是不这样,你来我家里吃顿饭,就会后悔的。”说不定就再也不来了。
“……”真的假的?冷忱将信将疑。
西河认真的点点头:“很严重。”
方叶喻听到自己儿子晚上不回家吃饭,而是先在同学家吃饭,等着下了雨,然后才回家,很是诧异,从小到大,这还是自己儿子第一次对自己说:“晚上在同学家吃饭,吃了就回家。”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让你朋友来我们家坐坐,好不好?”
两人挂断了电话,冷平桥给她盛了一碗汤,问道:“你还没回来?”
“跟同学们一起吃完,我们就回去吃饭。”
“难得啊。”冷平桥叹了口气。
“嗯,很少见。”
开学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对于松本仁来说,接近溪和还是很容易的,只是让溪和找时间陪自己,却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他和冷忱几乎是形影不离,踢足球,吃东西,甚至去洗手间都是在一块,偶尔遇到,也只是点了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就消失了。
当他老爹问起他跟那小子的关系时,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他必须要冒险一试,松本仁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今天下课后,他请了几个其他学校的同学,将溪河拦住,假装要教训他一顿,这是他唯一能得到溪河的方法,也是他唯一能让溪河对他感恩戴德的方法。
西河下了车,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他很熟悉,几年前,他遇到过一个满脸是血的舅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不过想来是被送进了医院。
西河低着头,脑子里在思考一个暂时没有解决的问题,他的目光没有落在路上,而是落在自己的脚下。
刚走出一段距离,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溪河抬眼一看,四五个年纪都比自己大的男人斜倚在墙上,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他们都认为自己很帅,但那样子实在是太……太滑稽了。
西河很是客气的说道,“抱歉,麻烦让一让。”
“过一下?”那人冷笑道:“你带钱了?”
西河呆了呆,以前都是听闻学长学姐打劫,这还是头一回,很新奇,也很担心,今天身上没钱,怎么办?
“没有。”溪河一脸茫然。
对方也不是真的要钱,故作严肃地握紧了拳头,问道:“没有?”
希赫满不在乎地说:“我今天身上没有现金。”
“明天再来!”她恶狠狠地说。
西河下意识的就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忍住了,“我明天还需要钱,后天就不用了。”他平时都是带着饭卡的,很少买东西,学校里也有免费的矿泉水,偶尔买点零食,也都是十多块钱,估计那些“高年级”们,也看不上十多块钱,于是,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溪和见对方越来越近,便往后退了一步,正想着如何脱身,就听得对面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我的,你就不要让他为难了。”
这不是松本仁吗?他怎么来了?
那几个人也只是做做样子,接过松本仁的钞票,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希赫突然对他们动手。
说着,伸手在其中一个汉子身上点了几下,那汉子就瘫倒在地,前面的汉子不明白西河要做什么,正要上前教训西河,却被西河一刀又一刀,打得措手不及,哪里见过这种凶神恶煞的汉子?他被困住了,四肢麻木,头皮发麻,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勒个去。
松本仁看着溪和被打的东倒西歪,也是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出手竟然如此的凶残。
西河没想到松本仁会帮他,一脸的不屑:“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真是可惜了。”说着,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散落的钞票,递给了松本仁。
松本仁膛目中一片茫然,一把抓住了溪河手中的钞票,张了张嘴:“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虽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溪和依然由衷地感谢,现在的人,实在太少了。
松本仁环视了一圈,然后对溪和说道:“我们去那里,正好也要去那里。”
“什么?你家离这里不远?”
“嗯,我不是说了么?”
“你只是说你的家人住在青乐镇,却没有说你的家人住在哪里,所以你就住在这条街。”
“是啊,再走一段路,就是这里了。”
“好巧,我的家就在这一段。”
“以后不要走这条小巷,换个方向走。”
“我只是想找个近距离的地方,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前都没有人来过,现在看来,我要走大路了,不过,我要多走一段路。”
松本仁感觉溪和似乎并不惧怕刚才的那些大个子,心中有些怀疑:“你们就不怕被他们找麻烦吗?”
溪河摸了摸下巴:“本来我就是在书上看穴位,然后在人体模型上定位,现在有人来找我,我就顺水推舟了。”
松本仁劝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就别那么冒失了,万一被抓到,那可就惨了,人多势单力薄。”你这么不讲道理,我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将你从危险中解救出来,又怎么可能与你拉近关系。
溪和听了松本仁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如果不是二十个人一起上,他一个人也能打得过,只是他担心的是,这么多人一起上,会让他筋疲力尽。
松本仁不但没有挽回局面,反而在西河心中留下了一个软弱无能的印象,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还额外加了一笔钱,把这件事给忘了,这让西河很是郁闷。
不过,趁着冷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想要和溪和搞好关系,毕竟两人的关系已经更上一层楼了,溪和虽然什么都没做,但看起来还是很感激他的。
他并不担心松本仁会被抓到,而是担心他会被抓,所以才会在下课的时候,指点他一些自保的手法。
这可是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机会,松本仁一脸感激的答应了下来。
老老实实的照着做。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医术的基础,就算教别人也无所谓,只需要找准穴道,别在那些危险之处点一下,又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稍微教育一下就够了。
松本仁的严肃,毫无疑问是一种良好的学风,让溪河很有干劲的做起了老师。
松本仁的父亲,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他与溪禾的谈判,以钱和美女为筹码,但溪禾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张药方都没有拿到。
没办法,只能使出最下三滥的一招,花钱请人来给自己治病,再把自己的病弄得更严重,把自己的名声搞臭,让自己再也无法在这里立足。
“夫人,我建议你去大医院看看。”
女子一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我听说你的药方很管用,求你救救我!”
他一边把脉,一边回答,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站在原地,“抱歉,我看不出你的病,还请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你这个该死的医生!连医生的诊断都没有,就把我送到了最好的医院!你就装模作样的把把脉吧!”那女子见这个医生如此无动于衷,气得站起身来,对那些来给她治病的人说:“你们最好不要再来了,这个人就是个神棍,听说只要有人来给他治病,他就会让人给他熬绿豆汤!我看你也没什么真本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溪大夫心地善良,医术高明,我儿这病,各大医院都治不好,他就给我儿开了几颗药,一个月就好了大半,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他的身体好的一塌糊涂。这年头,太不要脸了!不惜一切代价!”
来看病人的大多都是街坊邻居,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也见识过溪大夫的医术,在他们看来,溪大夫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哪里受得了有人胡天胡地胡言乱语,毁了他的名声,百姓们大多都是热心肠,哪里受得了。
这个女人说希禾的医术不怎么样,那就是得罪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