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怎么能当得上叛徒这个罪名呢?
从比赛中归来的冷忱,发觉松本仁跟溪和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要不,我请客?”松本仁跟上溪和冷忱,很是客气地说道。
溪和对松本仁笑道:“今晚冷伯母要邀请我去她家里吃晚饭,我就带着冷忱去了。”
松本仁一愣,看着冷忱,道:“哦,原来是这样,行,我们改日再聊。”
“好啊。”西河很是随意的说道。去冷嫚家的公交车站并没有在校门口,而是向右拐了个弯。
冷忱与溪河走向了右侧的步行街,松本仁站在站台前,目送他们离开,心中一阵酸楚。
再怎么亲近,也不可能和他们融为一体。
与溪和一起向下一个站台走去的冷忱,扭头看了松本仁一眼,又移开了目光,他总觉得松本仁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在比赛结束后。
大巴车在一座公园前停下,两人下了车,道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不时有枯黄的落叶飘落下来,大概两百多米后,两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小区。
“你们的房子好漂亮。”西河离得近了,忍不住夸赞。
“是政府发的。”冷忱说道。
“官邸好漂亮。”溪河将前半句话换成了后半句。
冷忱也不搭理,直接按动了门铃,不多时,屋内的门被推开,是洪姨,也就是家里的女佣。
洪姨见冷忱带着一个朋友过来,高兴地说道:“小姐说有客人要来,请进,这位就是冷忱的朋友西河?好漂亮。”
溪河很是无耻的笑道:“洪姨好!”他从冷忱那里听说过他们家的人,所以对洪姨也是一清二楚。
洪姨关好门,想要给西河拿书包,西河却不肯,西河把自己放在衣柜上。
洪姨见溪河大大咧咧,说话做事都很有亲和力,便笑呵呵的请他们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进了厨房。
方叶喻端着水果从后厨走了过来,“是溪河吗,我听冷忱说,你跟溪河从小就有交情。”
喜禾很热心的帮着把水果盘子端到桌上,“伯母好,伯母好漂亮!”
方叶喻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说的话很诚恳,没有半点做作,被人夸奖,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很高兴,顿时,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连看都不敢看。
“来来来,坐吧,我们去拿些果子来,还没开饭呢。”
被无视的冷忱走了进去,对叶喻说道:“我带他上楼看看。”
方叶喻点了点头,“去吧去吧”,又对西河说,“等晚饭做好了,我再叫醒你。”
喜禾起身走到叶喻身边,说道:“好的,伯母,我们上楼玩吧。
“嗯。”苏青桑应了一声。
两个孩子上楼后,方叶喻就进了厨房,和洪姨说了几句话。
“她的笑容很可爱,说话也很有礼貌。”
洪姨边切着菜,边道:“热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你看不上他?我怎么没听你夸奖过他?”
“真无趣。”方叶喻吐槽了一句。
洪姨白了秦升一眼,她是秦升从娘家带来的下人,和其他下人不同,关系也不是普通的下人,翻个白眼嘲讽几句也很正常。
“现在又开始抱怨了,你不是说,我儿子很自由,很有主见吗?”
方叶喻被洪姨这么一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我帮他们挤一挤。”
西河吃完饭后,跟冷忱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冷平桥就派人把西河送回了家,而西河则是在冷忱的陪同下。
临走前,方叶喻还殷勤道:“以后多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在家里,多没意思。”
西河笑着说:“好,我还会回来的!”
“乖,快回家去,不要让你父母担心了。”
“伯父伯母,晚安。”
松本仁没有再制造什么巧合,他早早的就回到了家里,他的爸爸松本清见他回来,脸色还是很难看,松本仁把书包放在地上,见他一脸的愤怒,便上前一步,想要问个究竟。
“爹,怎么了?”
松本清从来不会对儿子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认为这是一个磨练自己的好机会,“那个人脑子不好使,弄得一团糟,这个办法行不通,溪医生才是真正的医术高明,深得百姓爱戴。”
松本仁在溪和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听了父亲的话,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松本清透过窗户,问:“你和希医生的孩子相处得怎么样了?”
松本仁摇了摇头,说:“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跟他相识多年,关系非常好,我很难靠近他,所以就……”
松本清不由得苦笑一声:“华国的人对中医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是很信任,可他们为什么不去日本发展呢?华国政府从来没有直接帮助过中医。”
松本仁在他面前坐下,说道:“父亲向你出售药方的时候,有几个人答应过你?”
“他们怎么可能把真正的配方交给我们,无非就是想从我们这里购买一些无关紧要的配方,但其中一些人已经同意移民到日本,我向他们保证,他们会过上比自己国家更好的生活,享受更好的待遇。”
“那溪医生怎么样了?他不是已经同意了么?”
“除了装作生病的样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很固执,就像是那些老中医一样,根本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申报的怎么样了?”这才是松本仁最担心的,日本人对中医志在必得。
“只要将这批中医者安置到日本,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会很顺利,只是韩国那边好像也在筹备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过咱们还是要坚持一下,中医界属于咱们日本。
“是。”王耀应了一声。
第二天,下课后,冷忱看着溪河上了车,然后去了一趟学校的洗手间,当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只黑白相间,目光凌厉,造型华丽的猫。
他以一种悠然自得的姿势,跟着一辆车上坐着溪和与松本仁。
他跟在松本仁的后面,目送他和溪和一起下了车,往家走。
西河踏上了拱桥,对着站在桥头的松本仁挥了挥手。
松本仁见溪和从小桥上下来,朝家里走去,假装向前走了一会儿,看见溪和在远处的小河上进屋后,便掉头,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冷忱站在屋檐下,目光紧紧的盯着松本仁的动作。
哦,原来不是一个方向的,这家伙还真是个怪胎。
难道真的有问题?
入夜,西胡回家准备晚餐,何忧芷则在药铺中检查药材,同时也在寻找,做好晚餐后,西胡就去了药铺,喊老婆来用膳。
何忧芷一边查看草药,一边对自己的夫君道:“那日本人还不肯放弃,我看到他仍在四处徘徊。”
“别管他,别管他。”
何忧芷拍了拍手,跟着西胡出了门,西胡继续打趣道:“其实我不介意卖给他一些丹方。”
何忧芷柳眉一扬,一副“你逗我?”的模样,似乎在说:
溪斛笑道:“因为很多药方都是在古书上找到的,但是他却未必能找到,没有这些药方,就算找到了,也是枉然。”华国的中医虽然有数千年的历史,可最辉煌的时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社会对中医抱有很大的歧视,而中医在日本却是非常受欢迎的,因为日本希望将中医打上日本的旗号,他听说日本人经常会联系一些有祖传药方的老中医,用重金相诱,让他们卖掉自己的药方。
“他还想从你这里买下你珍藏的那些医术典籍呢,他们要了也没用,我可不会给他们。”何忧芷知道自己的夫君只是说着玩的,他比自己更在乎这个,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这几天,他一直在跟踪松本家的人,直到确认松本家的人不对劲,他才提醒溪和。
“松本仁一家并没有跟你住在一起。”
希赫一听,惊讶的说:“所以他每天都会和我一起回家?”
“你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仇人?有什么恩怨?”
希希和汪汪天一起,向冷忱说道:“今晚我去找我父母问问,人与人之间的恩怨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待我弄明白后会告诉你们的。”
“今晚我带你回去。”不知道松本为什么要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西河想了想,也没想太多,“你们家离我们家太远了,不用了。”
“嗯。”出乎意料的,冷忱也不强求。
没过几日,所有被派去追踪的猫,都聚集到了冷忱的房间,将他们的发现一一告知。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松本一家,总算是弄清楚了他们的意图。
原来是冲着中医来的,这手段也太卑鄙了,明明不属于自己的,却非要想办法抢夺过来。
将所有的猫都打发走后,冷忱便去了他父亲的书房。
从那以后,松本清的公司每天都要接受政府的盘查,从员工的身份,到公司的注册资料,再到税收,再到自己的护照,再到他的资产,再到其他公司,每一项都要被盘查一遍,因为他们不是正规的公司,所以,很多事情都会被盘查。
不止是他的公司受到了官员们的连番骚扰,就连他的儿子松本仁,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松本清没有时间去管其他的事情,他开始和华国的官员们打交道,而他的儿子,也因为他的关系,被勒令辍学。
岳丈家的关系,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消息,那是不可能的,据说最近镇长的动作很大,不少人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甚至是突击审查,搞得整个镇子都乱成了一锅粥。
毕竟“通敌卖国”这个大帽子扣在他们头上,那可是比贪官污吏还要严重的罪名,老天爷作证,他们也就是从日本人手里拿了点钱,开了个方便之门,怎么能当得上叛徒这个罪名呢?
所以,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些受贿的人很快就拒绝了这群日本人的又一次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