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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父母爱情

我刚才初恋了 陈桉木 8262 2024-11-13 15:31

  冯碧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美人,尖尖的下巴,一双盛着柔柔忧愁的潋滟眉眼,不笑是像是晴空的静雪,笑起来就是雪融化后那点晶莹射的绚丽清光。

  只是这一笑不经常,频率低的比旅人途中恰巧看见昙花于角落中盛开还低。

  恰巧的是,顾安属于那个上天注定,会在某一瞬间突然瞥到昙花一现的幸运人。

  顾安发现了冯碧云的美。

  前来祝贺新婚的同学,几乎都拍着顾安的肩膀,痛心疾首的顿足,说,你说冯碧云那时候就是个画中人,山清水秀的就差拿着把素娟团扇了,怎么一到你小子手里就活生生的了?

  顾安那时年轻,脸皮还欠佳,红着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新婚夫妇,两人正是你情我浓时,再加上顾家就算把家产全刮了,那还够吃个两代人了。于是,顾安也当了几年的花花公子,上流社会的娱乐场所没有他不去的地方。

  当时顾思已经两岁多,白软的团子样,逮着谁都叫谁爸爸。

  顾老爷子一看这还了得,时间就吝啬的割舍给他这一个儿子的生存机会,就算太疼爱也不能放任他花天酒地。

  顾老爷子当着儿媳的面,在餐桌上说的顾安面红耳赤,谁知平时自负的儿子受不了在妻子面前失颜,又羞又恼之下就拿着外套出了门,拍的房门咣当直响。

  冯碧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怀里的小顾思跌到地上。

  时间能磨合一切事物,好脾气能变坏,坏脾气能变软,连最为刚强的尖物也可以一瞬间化为绕指柔。后来经过了顾安冒然投资,而被投资方和担保人一同消失后,冯碧云就慢慢强硬起来,一双总含着脉脉温情的双眼,也能使那一点凝聚的视线让人有些惧怕。

  再后来女人的眼睛里又多了一抹忧愁,跟以前少女时期不一样的忧愁,这是一种含着骨肉分离的时时刻刻被缠绕被记忆起的悲哀。

  而男人心里的柔软一方也被刺了一刀,像是沙漠中的骆驼刺,芒扎扎的就在某一处摇曳,硬硬的摇动。不过在面上这是一种看不到的伤痛,男人们总是隐藏的很好,就算被冠上冷血动物的名号,他们也不会将致命的脆弱展现在空气里,暴露在不相干人的视线里。

  冯碧云如过往云烟般的将记忆一一过目,一帧一帧的缓慢放大,再一段一段的用眼泪洗刷,不够,就在用整夜整夜的时间去祭奠。

  所以说,美人不老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一件事,那只是属于欣赏者自我缅怀的一种方式,可以在松弛的肌肤中隐隐看到当年自已也拥有过的岁月。

  冯碧云看着窗外,心力交瘁。

  她所倾尽一生去奉献埋没自己青春的地方,她所希望他们的延续所长成的样子,都统统的化为了一缕烟,参杂着一丝乌黑,薄气中不易挥发的烟。

  所以,当她的顾念胆怯犹豫的靠近她,为装睡的她轻轻盖上毛毯的时候,她没有说话,透过镂空窗帘所投射进来的月光,能清晰的照出顾念眉眼中含着的忧愁。

  她自诩不是个尽职的母亲,也不否认她是有些偏心。

  因为顾思像极了她的父亲,早期的顾安,勇敢大胆,自信张扬;而顾念就是后来变化了的顾安,有些柔软、安静。

  冯碧云静静的想,脑海中全是年轻时的顾安,恣肆张扬的笑容。

  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她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尽数为顾思汲取出来,把那些安静的无害的放任自己生长的东西交给顾念。

  如今的当家人,冯碧云吸口气,默默的目送着一个单薄的小身影独独的走去。

  哎。

  她叹口气。

  回过头去的顾念,也叹口气。

  混着挥之不去的湿漉漉的快要发酵的感情,溢不出,也填不满。

  沈夕在医院,正好在脑科的病房里。由于送来救治的及时,所以只是有点轻微的肺炎,沈母和后来才赶来的沈父害怕会烧的脑炎,所以就把沈夕劝说到医院顶楼的病房里。

  沈夕醒来第一句话就让沈母足足吃了味,说,顾念在哪里?

  她很好!好的不得了!沈母语气透着不屑,削苹果的力度也突然加重。

  哦。沈夕沉默,没事就好。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站在窗户边背对着他们的沈父突然转身,阴影在成熟疲惫的男人身上漫延,像副剪影画。

  没有。连停顿和犹豫都懒得表示,利利索索的语气让沈父极其不爽。

  逆子!沈父胸膛起伏,额上的青筋暴乱,没出息!为了个女孩就这样糟蹋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沈夕沉默,他没觉得这是种‘糟蹋、耽误’自己未来的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凭借自己的能力,难道非要独独通过高考唯一一条途径才能实现目标吗?他敢保证,当时的自己就算没有跑出去找,他也没有心情把面前的文字辨析出来。何况,得知顾念不在时,心上像是有条藤蔓,带着刺带着火,吐着信子烧着全身上下,心中那一阵不正常的跳动,更是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是他、以后的他生命中最脆弱的一部分。那部分生命里住着一个小女孩,长着一副山清水秀的模样,与世无争,用着最纯净的眼睛去看待每一个被社会污浊后的事物。

  以后,我也能养得起你们,不用担心。沈夕声调没有一丝起伏,淡淡的说道,这不光是个让父母放心的保证,也是他为自己许下的期愿。

  ……哼。沈父要的不是这个回答,但儿子苍白虚弱的样子,让他心疼,忍下无奈,索性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夕儿啊……”沈母欲言又止,却看到沈父向她皱着眉摆了摆手,就把话咽下肚去。

  沈夕心里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平静,谁见过一个父亲见到自己受伤儿子的第一眼,不是关注他身上的痛,而是朝着他冷静的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

  顺其自然,然后发挥他得天独厚的能看到机遇的能力,不愁他的未来。更不会给沈家丢人。

  哦,对了。沈夕闭眼之前想到了可乐,那一瞬金毛的鼻尖凉凉的贴过来,在耳边嗷嗷的嘶叫。看来,要对它刮目相看了,沈夕笑。

  第二天,天朗气清,温度较之往日不算太闷热,而且路边的芍药花也开的正是时候,盛放的肆意,好似要尽情挥霍这个明媚的季节。街边微风吹拂,也带着属于芍药的淡淡清香。顾思拿着补品,心想,这真是个看望沈夕的好日子。

  昨天才跟妈妈打听好沈夕住的医院地址,今天早上她就迫不及待的好好打扮了下,美名曰‘看望昔日同学’。哼着歌,笑的让太阳失色,连路人也纷纷回头驻足。

  顾念?让她在家继续做缩头乌龟吧。顾思想着,加快了步伐。

  到了第五医院,顾思坐上电梯,她看到那些在走廊里慢慢散步的病人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厌恶,她抖抖身子,似乎这样做就能把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细菌抖落到地上,她捂着口鼻,皱着眉,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表情。

  到了脑科,顾思微微一愣,这么凑巧。不过,以顾念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告发自己。就算如此,顾思也不怕,她有着上千条理由可以脱身。

  深呼吸,顾思扬着恰到好处,练了已久的笑容推门而入,带着能看出来的担心。

  “啊,顾思来了。”病房里只有沈夕和沈母两个人,沈母起身,连忙迎过来笑着揉揉顾思的脑袋,这孩子真好,“来来来,让你们家也担心了。”

  顾念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一直黏在正在看书的沈夕身上,“我妈她今天没空,就让我来看看沈夕,带点东西。”

  “你们真是有心了,”沈母往顾思身后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脸上才又重新堆起了笑容。

  顾思看到了沈母的小动作,了然于心,于是借着把补品放到病床前的桌子的空挡,顾念挤到沈夕面前,柔声问道他感觉好点没有。

  沈夕放下手中的书,充满距离感的笑着说,谢谢,我好多了。

  顾思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落。在学校里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以问题为借口而黏在他的身边,那现在呢,脱离了学校的前提,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联系。她试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唯落掉了,他们之间那微乎可微的一缕联系着的,几乎感触不到的丝。

  沈母心细,她早就经过了这个时期的时光,她用着她眼中的经历看着面前的少男少女。沈母看不惯儿子对顾思的态度,于是,上前把沈夕手里的书拿到较远的沙发上,再搬过小凳子,让顾思坐在床边。

  “谢谢。”顾思道谢,脸上红晕渐染。

  “你这孩子真乖,还谢什么谢,不像你妹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谁知道……”沈母看到沈夕向她不满的看过来,得知一时口快,连忙住嘴,又有些窘迫的笑笑,起身去给他们洗苹果。

  沈夕把头靠在靠背上,仰着脸,叹口气,直视着顾思,问道,“顾念怎么没来?”

  顾念!顾念!又是顾念!顾思忍着心中不快,脸上风平浪静,“她在家里窝着,我问她来不来,她说不来,真是气死我了。”一副妹妹不争气的样子。

  “哦”沈夕答道,没有太多表情让顾思去猜测他的真是想法。

  上时间的沉默。

  就在顾思局促不安想打破这份暂停时,一个医生推门而入,长相儒雅,一头对男人来说,微长淡卷的头发。

  “呦~小鬼恢复不错嘛!”欧阳来寻房,看着沈夕的气色,在纸上不停的写写划划。

  “欧阳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沈夕淡淡的问道。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不急不急,再观察几天,”欧阳笑笑,视线突然转到顾思的身上,笔尖抵着下巴,像是在沉思,而后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哪个叫什么顾念的小姑娘!”说完,再细看,发现只是有些相同点,“不是不是,认错了哈,你们有点像。”

  欧阳越过病床刚要迈步去下一个地方,就被沈夕叫住。

  “欧阳医生!你说,顾念?”沈夕声调有些激动。

  “啊,是啊……”欧阳想想,还是不要随便把小姑娘的事跟别人乱说。

  “那……她”沈夕还想细问,顾思听到也愣在一边。

  “无可奉告哦。”欧阳挑挑眉,笑着走开。

  “……”病房里又是一大段沉默。

  “啊,那个我回去了。”顾思一看情况不太妙,就先道歉告别。心中小鹿鼓鼓作响。

  同时刻的这边,顾念还在焦急的等待着顾思回来,无论她怎么问,顾思就是不告诉她沈夕现在的状况。顾念看看时间,突然记起来那个救了自己的恩人来。

  恩人啊,你救人就救到西吧。

  上网查到第五医院的号码,顾念就开始转弯抹角的跟接听员要欧阳医生的电话,谁知接听员没好气的给了她,最后还附上一句,怎么现在小姑娘们要电话的方式都这么老土,简直没有创新。

  顾念窘。

  手指拨着电话,等待电话一通,先来上了痛哭流涕的感谢词,在夸他帅气逼人医学高湛等等的废话,然后再直奔主题,向他打听打听知不知道医院里有沈夕这个人没有。

  闷骚的口水歌彩铃,然后电话一通,一个好听悦耳的男声传来。

  小姑娘捏着嗓子,学小鸭子学的绘声绘色。“欧阳医生啊~我……”

  顾念还没‘我’出来个什么,就被那边突然转换的语调打断,“呦,小顾念。”

  “……”什么鬼……顾念胆战心惊的放下嗓子,尴尬的挠着头,嘿嘿笑。

  “现在才想起来要道谢?不用不用,你哥我啥都不缺,一盒冬阳路左转第三家的抹茶蛋糕就行了。”欧阳柔柔的声音传来。

  你妹的我哥==顾念窘的不行。

  “恩人哥,我真的很感谢你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小姑娘在电话里说的极其认真和官方,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不过,恩人哥,你不是医生吗……能不能帮我查个人啊……”顾念也知道让一个医生去查病例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她不知为什么,直觉上,她就觉得欧阳不是一般人。

  “行!”欧阳对那几声软软的‘恩人哥’很受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叫啥名字,老妹。”

  嘿,这人还来劲了==老妹就老妹!顾念咬咬嘴,说了沈夕的名字。在心里,也一笔一划的写出来。

  “沈夕?”欧阳挑眉,这不是那个总是酷酷的不愿说话,怎么调戏也没反应的小鬼吗。“哦!我知道他,他就在我们医院。”

  “!!”顾念欣喜,激动的带着颤音,“真的?!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欧阳咬一口苹果,看着手中的病例表,要不是他的家长死活要多住几天,这小鬼早就出院了。

  待和欧阳打完电话,顾念长长的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念踮脚瞧一眼窗外,就看见了顾思匆匆赶来的身影。她不难想到沈夕有多么不给她面子的冷场。

  有些人天生是等一个特殊的人的。有些话、有些表情也独独会向那些特殊的人,才会无保留的表露出来。顾念捏捏鼻尖,她不再害怕有谁会抢走她那个特别的人。

  顾思气冲冲的上楼,小牛皮鞋踩得楼梯噔噔响。看见顾念伏在走廊的窗户边,就过去猛的把她推到墙角,“你是怎么样的人小心我告诉沈夕,添油加醋我就不信他还会这么信任你。”

  顾念忍着后背被墙壁上的挂画凸起硌的痛疼,淡淡的笑,她知道她又要拿上次脖子上的印记做文章,“我都告诉过你和妈妈当时发生了什么了,你这样做不怕毁了在妈妈心中的地位?”

  “哼,有什么好怕的,看吧,”顾思挑眉,眼中是不羁的肆意,“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妈妈还是一个个原谅了我,而你,就算是一件误会,可是她还是不能正眼看你。”

  “这样才说明她更加在乎我啊,因为一次次原谅你,只能是因为妈妈对你失去了信心才放任你这样”顾念接口而出。

  “你!”顾思瞪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顾念。

  顾念挣脱开顾思,“别再耍心眼了,好好的上你的大学吧,上次关于陆珍妈妈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

  然后甩着马尾走开。

  留下一脸不甘的顾思,狠狠的瞪着顾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顾念回到房间里,呼呼的吐着气,靠着厚重的门,她摸摸手心,一掌的冷汗。

  什么妈妈最在乎的是你啊,说什么谎话……顾念抱着手臂,勉强装作强势的样子还真不习惯。

  顾念抓着手中的地址房号,墨染的字体被晕成一团团的黑迹。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顾念就早早准备好,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把留下的纸条顺着妈妈房门的缝隙轻轻塞进去,然后又踮着脚尖悄悄的打开大门溜了出去。

  不同于昨天顾思去看望的天色,今天的天气有些沉沉的,薄云将太阳光遮住,只有几缕阳光能透下来,散着闷闷的热气,天沉温热,顾念来不及顾着擦掉额上的汗珠,领着小包快速的奔跑。

  到了医院,顾念又犹豫的不敢进去,害怕沈夕的家人也在,于是小姑娘兜兜转转,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纠结了好一阵,等纠结完毕,天已经大亮,亮的刺眼。

  顾念挺起小胸脯,吸气呼气。然后像只小牛犊一样冲进医院。

  看着医院里神色黯淡脚步匆匆的人,还有从身边擦过的担架上的熟睡的病人,顾念心里就瞬时泛起一阵的酸楚,她在医院这个小小的方地,能见证不同年龄段所组成的一个人的一生的样子——幼儿,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最后也还是会回到相同的归宿,到达终点。

  人的一生有多短,短到不容荒废,不容蹉跎。

  电梯里,金属梯壁中映出顾念眼中的同情,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这里的病人都康复起来。

  到了顶楼,这里比其他的楼层要安静许多,也更靠近死亡许多。顾念小心的探头往病房里望,却没有看见里面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念仔细的对照手中纸片上的房号,对呀,没错啊,就是这个,怎么没人。

  正巧有护士推着医药车走过,顾念才知道里面的少年昨天深夜就办了出院手续。她看着病房中略显寂静孤单的布置,心中隐隐泛痛,这都是她的错,沈夕会原谅自己吗。

  顾念失了神,木偶般的行走,机械的躲着路边的车来人往,手中的力气不足以承受一片薄纸的重量。

  另一边,沈夕也在街上静静的走着,刚刚出院的少年还显得有些孱弱,脸色更加苍白,但相貌依旧英俊的可以让路边的小女生花痴一把。

  他刚刚从学校出来,问过传达室的保安,没有一个叫顾念的学生的进入记录。根据顾家妈妈给她看的顾念留下的小纸条,她应该会在学校……

  沈夕顿时有些心凉,他听到了顾思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给顾念附加的黑历史。

  心慌中带着自己无力保护她的心痛。

  那个山明水清的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拐角处,有一个巨大的花坛,外面有一渠窄窄的水道,可以让人往里面扔钱币,对着花坛中雕刻的爱神许愿。花坛中的花开的旺盛,不同颜色的叶瓣交相辉映,淡粉、鹅黄、茶白、胭脂红,一阵阵属于芍药栀子的香味淡淡的扫过来,沾到衣服的袖口上,挥之不散。

  车来人往,有不少的情侣或者抱着小孩的妈妈在周围谈笑、摆弄花朵。街边的小贩也吆着喉咙,卖着丰圆的糖葫芦和团团的棉花糖,惹的小孩咯咯的要个不停。

  这时,顾念在这一边。沈夕在那一边。中间隔着一个巨大的花坛和两颗相互寻找的心。

  顾念还在神魂落魄,突然就被窜出来的一只黑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向后退了几步。而旁边正在咬着手指悄悄好奇的盯着大姐姐的小孩就被吓哭了,哇哇的哭的凄惨。

  安抚小孩的年轻爸爸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经验,急的满头汗红着脸拍着孩子的脑袋只会重复说不哭不哭,爸爸替你把猫猫打一顿。

  顾念蹲下身子来,也柔声安慰着声音大的快要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的小孩,糯糯的声音温柔轻顺,但……小孩只是在哭泣的空挡里撇了她一眼,而后由埋头痛苦。

  ……小鬼==顾念也急了,脸颊白里透红,像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瞬间加入了一脸苦笑的爸爸,拍着小孩的脑袋说着不哭不哭,姐姐替你把猫猫打一顿。

  顾念也快哭了。

  就在这时,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把小孩轻轻抱入怀里,清爽的声音像是夏季里的一阵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的凉风,化的满身舒畅。沈夕把孩子高高捧起,再小心的往下,让她看到湛蓝的天空,和沈夕满脸的温柔。

  于是,小孩不哭了,手紧紧的抓着漂亮哥哥的袖口,留着口水,嘿嘿笑着死活不下来。

  男色惑人,也包括小孩?顾念睁着大眼睛,看到沈夕的温柔也嘿嘿傻笑,如果再流着口水,也像极了他怀中的白软幼孩。

  最后,还是以年轻爸爸抱歉的硬拽着含泪的小孩走开,姑娘啊,爸爸多帅啊别再回头找哥哥的行不行啊,我亲闺女呜呜。

  留下的两人向着父女俩招手,然后,相视一笑。

  你懂我我懂你。

  “别傻笑了……”沈夕叹口气,嘴角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恩”顾念傻笑的眼中含着泪,水汪汪的让人能浸在湖泊里,“沈夕……我想哭怎么办……”

  沈夕叹口气,把傻愣愣的姑娘抱进怀里,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鼻尖缱绻着属于夏天的花色气息,和顾念的山清水秀。“哭吧,哭吧,这样就更能让人认为你是个安慰不了小姑娘还被惹哭的大姑娘。”

  顾念在沈夕好闻的怀里吸吸鼻子,蹭了蹭。

  姑娘抬头,眼圈淡红,眼睛清明含笑,一头被蹭乱的脑袋左看看有看看,然后一脸做贼心虚的踮起脚尖,轻轻的在沈夕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感不错呀,少年~姑娘在心里想,脸红红。

  沈夕吓了一跳,脸上湿润的温柔触感依旧存在,他再脸皮厚,现在也是一脸的红晕,他轻轻咳了一声,像是掩饰刚刚的失神。

  “走吧走吧。”沈夕说。

  “去哪里呀?”大眼睛姑娘问。

  “私奔啊,笨。”沈夕回头笑,眼眸满满,是最美的午后阳光,牵着姑娘的手紧紧。

  顾念也笑,眼里倒映出街边高树的枝叶蓊郁,瞳孔中丝丝缕缕的阳光。

  很多很多年,当顾念老的看不到街边疏密的高树时,她常常会想起那个温馨清润的午后,沈夕映着蓝白分明的天色,眼神黑润温柔,笑起来的少年帅气逼人,比盛放的栀子、含香的白花都要好看,好看到顾念的一辈子就印上了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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