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乾殿,又叫神将殿,一座巍峨赫赫的大殿,庄重威严,望之,让人陡生敬重俯首之心。
殿内,一步踏入,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令人折服的气息,着眼处,凛然而立着八尊将军模样的石雕,分立东西南北,两位一组,是为守护御风四方,石像极为相像,可谓是栩栩如生,每一位皆是身着战甲,宝剑著身,或儒雅,谦谦若墨玉君子,或威猛,气势刚健似骄阳,或冰冷,漠视苍穹。
八尊将军雕像,八位御风的护国柱石,战功赫赫,威名震天,每一位都是视死如归,赤胆忠心的忠烈之士,其中,靠前的四位是御风的战神,御风的定海神针,在御风最为为难之时,扶大厦于将倾,在这八尊雕塑之中,有一位格外显眼的,年龄最小,二十年华左右,丰姿仪伟,他身着烛龙战甲,浑身流露着一种孤傲冷清的气韵,眼眸之中流动着漠视天下的威赫,仿若全天下都不在他的眼中一般,这位将军便是紫御枫,御风的四大战神之一,当时的紫御枫正是英姿勃发,豪气干云,嗟叹知音难遇的年纪,才比天高,可谓是智谋无双,为人孤清冷傲,虽没有达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但那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气质还是有的,由于紫御枫百战百胜,算无遗策,军中人对他敬重有加,一些稍稍有文化的人称他为谪仙,认为他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羽乾殿,是御风武将最高荣誉的殿堂,每一位功勋卓著的战将都会由天子下诏,御旨御风最高技艺的工匠打磨出战将的模样,受将士们瞻仰。
殿内,身着龙袍的紫沧溟负手而行,不怒自威,一步一行间仿佛把天下踩到脚下,他的身后,恭谨地跟着两列身着朝服的武将们,武将之首,是刚从漠北之地归来的漠王云归海,云归海的年龄与紫沧溟相差无二,但看着却比紫沧溟苍老许多,眼角皱纹,鬓间白发,给人一种沧桑迟暮之感,似乎已经看淡了这世间,无心与这世间的名利。
漠北之地,云家独大,世代传承,因帮助过御风先皇建国,御风开国先皇感其情谊,下旨云家世受皇恩,云家传承已近百年,年少之时,云归海生活在御风帝都,自幼于紫沧溟为伴,相交甚好,年少之时,两位可谓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殿中,云归海躬身俯首,恭谨而行,在他的手里捧着一柄龙纹宝剑,这柄剑便是紫沧溟遗失的九天沧溟剑,剑鞘若墨玉,给人一种莹润之感,给人一种触之即碎之感,但实际上,那剑鞘乃是玄玉寒铁所制,坚硬无比。
九天沧溟剑,紫沧溟多年前遗失的佩剑,这把剑不单单是紫沧溟的遗憾,而且还是先皇的遗憾,这把剑是御风先皇赐予紫沧溟的,临终之时,先皇还着重提了一下九天沧溟剑,希望紫沧溟能够找回来。
羽乾殿,正殿的墙壁上,悬挂着御风先皇的画像,此刻,君臣来到羽乾殿是向先皇告知九天沧溟剑失而复得了。
画像前,紫沧溟眸露痛苦的摸向那画像,身躯微微颤抖,满含思念的道:“父皇,九天沧溟剑找到了,皇儿来告诉你了,您可以放心了。”
紫沧溟的话落,身后的臣子们一并跪下,恭肃俯首。
画像前,紫沧溟思念连连的抚摸画像,神色恍惚,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好半晌,他才缓缓收了情绪,转过身去,面向那地上跪着的臣子,温和的道:“诸位爱卿,快些起来,快些起来,是朕沉溺思念难以自拔了,苦了诸位了。”
“陛下孝慈仁德,吾等臣子恭祝陛下万岁万万岁。”大臣们一起喊道,叩首道。
“诸位爱卿,快快起来,别跪着了,”紫沧溟眸露关怀的道,说着,走向那奉剑的云归海,亲自扶起他,温声道:“云爱卿,多亏有你为朕寻回了九天沧溟剑,你帮了朕的一个大忙了,朕一定重重有赏。”
“陛下,这是臣子的本分,臣不求赏赐,只想陛下能够除去遗憾。”云归海恭谨地道。
“爱卿果然是良臣,有爱卿这等良臣,漠北无忧了。”紫沧溟一手握住九天沧溟剑,宝剑在手,暗中望了一眼那低首恭谨的云归海,宝剑出鞘,龙吟声起,剑体寒光,紫沧溟挥斩而下,云归海眼睫猛地一跳,背脊发凉,紫沧溟所挥下的剑虽然离自己有一臂之远,但他却感到近在咫尺。
“多年不就,寒光依旧。”紫沧溟龙颜大悦的收剑入鞘,望着那低首的云归海,一抹不屑快速掠过,由于殿内除了紫沧溟,所有人都在低首,紫沧溟并不担心有人能够看到。
不屑掠过,瞬间变了一副面容,亲切的握住云归海的手,“云爱卿,走,朕为你接风洗尘。”
望向余下的大臣们,温声道:“诸位爱卿,走,随朕为漠王接风洗尘去。”
话罢,持剑的向后一挥,九天沧溟剑分豪不差的飞到放置宝剑的地方,见状,云归海猛地眼角一跳,随着大臣们道:“陛下神武不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元殿,君臣欢饮,有说有笑,可谓是君臣和睦,云归海距离紫沧溟最近,紫沧溟嘘寒问暖,问着云归海在漠北过的可还好,漠北之地的人情风物,正说着,一位内监恭谨而来,进入殿内,叩首道:“禀告陛下,神武候,神勇候请求见驾。”
“两位将军来了,快让他们进来,”紫沧溟欢喜的道,说着,望着云归海,玩笑的道:“云爱卿,两位将军来了,你可是要落荒而逃?”
“陛下说笑了,神武候,神勇候宽宏大量,定然不会记恨于我。”云归海低首行了一礼,请求道:“若是两位将军心中尚有遗恨,还请陛下护持微臣一二。”
“那是自然,”紫沧溟厚爱道:“若是两位将军心中还有遗恨,朕一定帮你。”
凌山河与凌山雨进来之后,行礼之后便坐下侍宴,等待着宴会的结束,再禀告陛下,期间,不曾与漠王有过一言一语,对于云归海,凌山河与凌山雨可谓是万分的厌恶,一切源于当年云归海的坐骑受惊横冲直撞,冲撞了两人的父亲,两人的父亲受到了惊吓,没几天便仙逝了,故而,两人与云归海有不解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