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正扒拉出两袋榴莲干,想暗暗私藏一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骂,吓得手上的脂肪哆嗦了一下。
完啦,被发现啦。他把那袋暗藏的榴莲干抽了出来,瞧了瞧,足足1500克,两袋3000克哪!他叹了一口气,为了更多的3000克,他忍了。
于是,化悲伤为微笑,化小气为大气,他挥挥手,把两袋榴莲干一起扔出窗外,几乎同时,窗外传回肌肉男被砸中的惊吓声。
她坐在真皮沙发上,胖子则像个恭敬立在边上的侍从,双手交握叠贴在大肚子上,安静得似是在等候吩咐,他的眼始终垂着,不敢瞧向沙发这边来。
难道他在等子羡来,好啊,来了我拿口水淹死他。她的手在背后悄悄动了动,绳子是质地极其柔软的丝绸料,只在她的手臂上滑动几下,却不知打了什么死结,越撑越没有解开的希望。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这让她非常高兴,她谋划着只要子羡走进一步,她就狠狠踢他一脚,让他变成个蹶子。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要给他精神上也踢一脚……
她暗自感叹,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这么狠的人。
静默了一会,屋外似乎有车声,车声息了,又是一阵纷踏的脚步声,还有几声低低的人语。怜溪竖耳倾听,模糊地听到什么少爷,什么小孩,再仔细去听,那人却不说话了,脚步声却越来越响。
她的心像个不安分的青蛙,被脚步声惊得七上八下地乱跳。她试图深呼吸来压住狂跳的心,又告诉自己“士可杀而不可辱”,于是又在努力回想刚才在脑海中预演过的“骂话”。
门这时开了,然而并不是子羡,而是一个陌生男子,他的后面又跟着几个陌生男子。
她一下子傻了,这不是玩的。
他要干什么?怜溪死死盯着这个衣冠楚楚,戴着金丝圆片眼镜的年轻男子。我们无冤无仇,他看起来又像个饱读诗书的人,这唱的到底是哪出啊?
她的目光随着他落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也看了她一眼,并不说什么话,而是拍了拍手掌,立即就有一个男子把墙上的银屏打开,里面出现了小星,怜溪立马就慌了起来。
“你们……”她怒视着,眼里又带着恐惧,她挣扎地要站起来,立即就被两个男子按下去,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夜宇呢?不是他照顾的小星吗?
她看着屏幕里一动不动的小星,一个蒙面人抱着他。
“小星!你醒醒,是妈妈啊!我求求你,你醒醒……”她悲恸到心里汩汩流血,暴雨般的泪砸在膝上。
她的眼布满了红血丝,她不哭了,倒头瞪着这个衣冠禽兽,又重又低骂了句“畜……生……“
那人却不恼,不急不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要么拿出60万,要么他就让这可怜的孩子一直睡下去。他推了推眼镜,语调平常补充了一句:敢暗中报警,他立马让这孩子永远沉睡。
怜溪一直瞪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