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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华子吃醋

缘起缘落终缘聚 娲娃 2591 2024-11-13 15:41

  阴雨连下了几天,最终细成随处飘荡的毛毛雨,不久就止住了。但天却还是一片阴沉沉,厚重的云像张脏棉被,紧紧覆在天上,凝聚不动。

  王村田里的秋稻早已割去,泥地里只剩一茬茬稻草头根,都被雨水泡出了黑霉。在散落的稻草杆子间,许多嫩绿的野草都湿着身子,有些大的叶子上缀着几点晶莹的露珠。

  一只拖着重壳的蜗牛慢吞吞地爬上了草杆,而后又爬上了大叶。嫩的叶承受不了蜗牛的体重,叶形被压弯了,露珠顺势从叶尖滑向了泥土。

  王村的许多妇女都带着散学归来的孩子到田地里摘田艾。田艾虽是一种野草,却是王村特色美食田籺的重要食材。土地神祭的日子临近,家家都在准备着祭品,田籺也是必不可少。

  雨后是田艾的生长旺期。它们浑身灰黑,柔白细短的毛上粘住了水珠,即使藏匿在繁绿的草中,也能被人们轻易地发现。

  林怜溪也挎着篮,随着大伙蹲在田地里摘田艾。

  “怜溪,吃中饭没?”背后一个熟悉的亲切的声音。

  林怜溪转过头去,只见田垄上站着华子,他的胳膊支里夹着一本语文教材,两手并不空着,都拎着不大的竹篮,竹篮里置满了胭脂色的小鸡蛋。

  “怜溪,快上来,有好东西给你。”华子见林怜溪转过头来,赶紧催促道。

  “又拿东西来啊……”林怜溪边说边朝着他走去。

  他的脸往上耸拉了一下,一个憨憨的笑便浮在了苍白的脸上。银丝边的眼镜后是一双疲惫的眼,但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林怜溪,直到她站在了近前。

  “冷吗?”华子把竹篮搁在了地上,便拉过林怜溪的双手细心暖着。

  “嗯,有点。”林怜溪望着他疲惫的眼,又关心地问道:“学生们可听话?”

  华子笑着摇摇头,伸手把林怜溪额上的一缕乱发别到耳后,继而温宛道:“牛娃还是淘气,在课堂带头乱说话,全班就都吱吱喳喳,课也难教……”

  见林怜溪皱眉,华子赶紧岔开话题,望着田地说着:“我们再摘一点田艾就回去吧。”

  然而林怜溪并没有答话,她在想着事情:牛娃是个留守儿童,爸妈都外出务工,只剩了个爷爷养着他,孩子从小没人管,淘气也是情有可原,要不……

  她的脸颊突然被华子亲了一下,便醒转了过来,脸却红红的,羞得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两篮鸡蛋。

  远处一声长长的汽车喇叭音响过,划破了村庄的宁静,车身飞也似的疾驰在新修的柏油路上,又渐渐地哇啦远去,空洞的静又从四周围拢过来。

  在床上躺了几天,青年感觉身子轻了许多。他掀开压在身上的厚重棉被,侧过身子,两手撑着床沿就坐了起来。

  然而他感觉脑海里丢失了很多东西,他只是茫然坐着,两眼空洞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又低下头来,看看自己身上的服装。一件粉红色的衬衣稍有些紧,让他感觉很不适应,便随手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又拉过被子躺下了。

  他并没有闭眼,而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墙角的蛛网,眼睛随着墙上的裂缝走向而移动。

  突然他一阵焦躁,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他的嘴巴始终张开着,却仍在喘气。那张厚棉被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得他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他受不了这种烦闷,便一撑床就坐了起来,棉被也从他上半身滑落了下去,他**的身子就浸在冰冷的空气中。但他并没有感受到冷意,反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过去的一切都像被黑暗吞噬了。他越想回忆什么,脑海里的黑暗就越逼近他。无限的失望,无限的茫然都让他变得焦躁,他竟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

  “放那窗下吧,一会我放好……”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他的耳朵。

  “谁?”他问自己。

  女孩的笑声越来越近,哒哒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他茫然地望着门外,突然两个人影立在了门框前。

  林怜溪看着他赤裸的上身,脸一阵羞红,赶紧退到华子背后。华子也是愕然,目光紧紧盯着青年的脸。青年别过脸去,淡然拉过被子又躺下了。

  华子有些愠怒,他的牙齿紧紧咬着,苍白的脸上跳出了几条青筋。青年英俊的脸庞,竟使他莫名有些嫉妒。他把林怜溪拉出了院子,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的心中正酝酿着嫉妒、不安和愠怒,但他不能把这些感受展现出来,如此便让林怜溪知道了他正吃着醋。

  “你是想问那人是谁吗?”林怜溪看出了他的不安,在心里偷笑着。

  华子不答,眼睛却急切地望着她,似乎在催促她快点说。

  林怜溪抿着嘴笑,又伸手去拉起他的双手,说道:

  “他几天前病得不轻,便让他留了下来,只是他记不起他到底从哪里来,他叫什么,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问他也是答了几句便不肯再说话了,你看该怎么办呢?”

  林怜溪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问华子,也借此打消他的疑虑。

  华子眨着眼思考了一下,也只得让了步,说道:“看情况吧,我回家拿些衣服来给他,你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今天就回来,还是老样子,身子还是没什么好转,唉……”

  林怜溪叹了口气,为母亲的悲剧命运感到难过。

  九岁前,她和母亲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恐惧的家庭里。在没有遇到阿爸之前,她幼小的身躯就已经留下了横七竖八的伤痕,那是亲生父亲林三醉酒后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害。

  她如今想起来,那阵阵霹雳啪啦的麻将声,阵阵猜拳吆喝的粗鲁声又萦绕在了耳蜗里。

  那时,林三约的酒友,赌友看小怜溪长得标致,都伸出粗糙且指甲藏着泥垢的手指头捏着她光滑的脸蛋,有些嘴里还说着黄色笑话。小怜溪被摸得很不爽,伸手就打着那又黑又脏的手,却引来了林三的一顿责打。

  母亲是不忍心的,她把小怜溪护在自己身后,任由丈夫打着自己。

  酒友赌友们边看好戏边添油加醋:“林哥,你一家之主的地位真够好的呀,你娘们任你打都不吱一声……”

  林三听了这话,更觉脸上添了光,打累的手也不肯停下来歇歇,他想继续发挥他的一家之主的威严。

  这样的情景,都不知有了多少次。母亲的思想禁闭,持着出嫁从夫的封建思想,默默忍受了林三的折磨。直到一个木匠的到来,才让她看到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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