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愣了一下,心想他人长得这么好看,名字也这么好听。她轻咳了一下,收敛一下准备犯花痴的笑容,正色道:“公子来这不止是报恩吧,这么大废周章来到我面前,是有什么交易?”
瑾翊顿了一下,轻笑了一下,说:“苏堂主真是冰雪聪明,在下的确是有件事要你去办。”苏眠捂着嘴惊讶到:“原来你受伤是有预谋的啊!”瑾翊抿了一口水,说:“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所以呢,需要我作甚?”瑾翊眸色沉了沉,严肃地说:“帮我将这封信,递给顾大人。”说完,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将它放到桌面上,推到了苏眠面前。苏眠叹了口气,说:“阁下还真找错人了,你让我做事,还不如让府上柳姨娘去,我前脚刚和顾秋池闹掰,你后脚就来找我帮忙,你可真的挑了个好时候。”
瑾翊又拿出了一块绑着黑色挂穗的玉佩放到桌上,说:“他看到这个自然会收到这封信,你不必担心他收不收。”苏眠看着那块玉,又抬眼看他:“你身手这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去,拿我当跑腿,没点好处,你让我怎么愿意帮你?”瑾翊皱了皱眉:“你还想怎么样?”苏眠笑着给他水杯里添水,说:“你指的是刚才那个啊,那是你硬塞给我的报恩条件,不作数的。”瑾翊冷哼一声,说:“你倒是挺会算账。事成之后,条件你随便开,只要不过分就行。”苏眠收下信和玉佩,说:“成交。”
瑾翊走后,苏眠懊恼地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答是答应了,万一那顾秋池不放我进门怎么办?哎呀,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如玉!进来。”
如玉听到吩咐,推门而入,说:“堂主有什么吩咐?”苏眠轻咳一声,说:“去打听一下顾秋池平时喜欢吃什么。”如玉惊讶地“啊”了一下,苏眠瞪了一下她:“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啊,好。”不一会儿,如玉便回来了,她凑到苏眠,说:“顾大人喜吃甜的。”苏眠听后,没忍住笑出声来:“堂堂顾大人居然喜欢吃甜的,这和他的形象完全不附啊,如玉,厨房在哪?”
还好以前苏眠老妈逼着她学做菜,这会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苏眠欲哭无泪,还得是老妈啊。她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一道糖醋里脊,叫如玉准备了食盒,将菜放好,提起食就出发,可刚走出门口,她才发现,穿越到这个时空这么久,她还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怎么了堂主?”苏眠尴尬地回头看着如玉:“呃,我不……不记得他住哪了。”
最后她领着苏眠来到一个敞开门的房间前,苏眠看了一下守在外面的近侍,近侍见她来了,就挡住:“夫人留步,大爷说了,您不能进去。”
苏眠挺直腰板看着他,笑着说:“不让进呐,是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还是说是因为柳姨娘在里头?”近侍没有说话,还是拦着她。苏眠瞪着他,说:“柳姨娘进得,我这个顾大人明媒正娶的发妻进不得,顾秋池,你手下的人挺会讲规矩哦。”
近侍正想开口说话,唐柳就出来了:“大爷让她进去。”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眠一眼,然后抬头挺胸地走了。苏眠只是分了一秒眼神给她,然后瞪回那名近侍,快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见顾秋池在他的书案前正写着什么。“手下的人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么阴阳怪气,说吧,找我什么事?”苏眠使了个眼神让如玉下去了,提着食盒走到他面前,说:“给你送吃的,听说你喜欢吃甜的,我就做了糖醋里脊。”顾秋池顿了一下,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还会做饭?”苏眠将食盒放到书案上,说:“堂堂春风堂堂主有什么不会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还有那枚玉佩,放到他面前,说:“有人托我,将这个给你。”顾秋池见到那枚玉佩,脸色顿时有些苍白。他颤抖着拿起玉佩,抬眼看她:“你怎么认识他的?”苏眠打量着他的神情,说:“别管我怎么认识的,要不是他找我帮忙,我还不想来你这,还给你做了菜。不管怎么说,信,你要看完,菜你也要吃完,我就先走了,恕不奉陪。”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被顾秋池叫住了:“你不怕被那些下人说三道四吗?前一脚与我不欢而散,后脚就送东西,你不怕被别人说顾家夫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苏眠轻嗤一声:“说得好像也是,不过……你顾府上的人都这么闲了吗?我好歹也是顾府上的夫人,遣些人干活也是可以的,谁这么闲,就不计工钱替我干活咯。拜拜了您嘞。”说完,她抬脚就走。顾秋池看着门口愣了半晌,回过神来,打开信来看,看完后就神色有些阴沉。“寒枝,随我去一趟百宴楼。”寒枝就是在书房前的近侍,他领了命跟着顾秋池走了。
百宴楼里,宾客们有说有笑,一楼大堂中央设有歌台,红色轻纱垂有歌台四边,一名歌姬在台上边弹着古筝边吟曲,台下的观众拍案叫绝。
二楼雅间内,瑾翊恭候多时,顾秋池让寒枝在门外候着,推门而入,向站在窗边看着街景的瑾翊行礼:“顾某见过瑾王殿下。”瑾翊看着顾秋池,摆了摆手:“免礼。顾大人请坐。”顾秋池点了一下头,坐在他对面:“不知殿下找我来何事。”瑾翊坐了下来,点了一下桌子:“我以为在信上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顾秋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殿下如此帮我是为何?”瑾翊笑了一下,说:“当然是要拉拢你。”顾秋池皱了皱眉:“殿下,恕我直言,拉拢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瑾翊给他杯子里倒了点酒,说:“是,在朝中你从不拉帮结派,是刚正不阿的好官,但……你不想为你那枉死的顾老先生讨个公道?”顾秋池诧异地看了看他:“你怎知……。”
瑾翊抿了一口酒,说:“我既知到了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考取功名是为了什么,那么,他也会知道。我给你的那封信,正是当年顾老先生之死的证据,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的证据,其他的也在我掌握之中。”顾秋池神情有些激动,他颤抖着看着瑾翊:“你拉拢我的目的是什么?”瑾翊右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说:“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