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佛问:“去哪里?”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盗偷卸甲金刀,而拖雷监国死于金刀,这件事关系重大,蒙古全国惊动,连淇英王府都牵连了,窝阔台大汗一定要将你缉拿归案。”
“拖雷军营戒备森严,你认为我能近得了他的身吗?”
“这个本将军不管,我是奉命行事,请阁下不要为难我了。”
“我要是不从呢?”
忽哈刺吓唬他:“蒙古大军已经集结边境,如你不随我不从,大宋马上生灵涂炭,难道你希望大宋就这样灭亡吗?”
张大佛无可奈何:“不希望!”
“你知道就好!如不是你杀的,刚好澄清自己,还自己清白,难道你不希望?”
这一说,张大佛想想也对,后一想:“王爷和大汗能信我吗?”
“你要相信王爷和大汗。”
“世子能帮我?这件事他们不也牵连了吗?”
“世子毕竟是蒙古贵族,王爷手握兵权,现在大汗有意派王爷回草原协防,你想想大汗用意是什么?”
张大佛想想目前处境,也只好这样了:“好吧,我跟你去。”
忽哈刺道:“王爷军营就在附近,我们先去见王爷,然后随王爷一起去也迷里城。”
张大佛想想也只好这样了,不再辩解了。
忽哈刺没有绑张大佛见司合忽,担心他反抗,弄巧成拙。
扇风亭、西门金狼、泪水秋心和这件事无关,没有随赵玄衣、铁千军、忽哈刺去了。
淇英王军营距离集市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军营戒备森严,赵玄衣、铁千军、忽哈刺很快将张大佛带见淇英王爷司合忽。
偌大的蒙古包军帐,里面摆设简单。
大帐内,坐着一个人。
忽哈刺抱拳行礼:“拜见王爷。”
司合忽随意问了一句:“嗯!你来了?”
忽哈刺接着道:“是,属下还带来了一个人!”
说着,手一挥,随从部将将张大佛带了进来。
张大佛抱拳向司合忽行礼:“在下张大佛拜见王爷。”
司合忽一见张大佛就来气:“大胆张大佛,胆敢盗偷本王卸甲金刀,刺杀拖雷摄政王,你胆子不小。”
张大佛一惊,然后镇定说道:“王爷!您就是借在下几个胆子,在下也不敢!”
“是吗?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不是?”
张大佛懵了:“证据?我有很多江湖朋友,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人,不足为信!”
“那在下没办法了,王爷你看着办吧。”
“现在是大汗要缉拿你归案,你若不好好配合,不仅连累本王,自己性命难保,你可清楚?”
张大佛破罐子破摔:“在下没做过就没做过,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合忽很生气:“你这是什么口气?”
铁千军怕事情弄僵,急忙劝解道:“父王!张大佛的意思是一切听你的。”
司合忽知道铁千军摆明是在给张大佛打圆场,但这人关系重大,还不能过分怪罪,于是也就作罢了:“这样最好了。本王就要拔营回也迷里城了,相信具体原因,你们也知道了,这里本王就不多说了。”
铁千军插嘴问了一句:“父王,此次回去,会不会凶多吉少?大汗会放过我们?”
司合忽解释说道:“蒙古兵强马壮,早晚要统一天下。如今出现了拖雷死讯,若处理不好,会令蒙古四分五裂。此次草原之行,本王已做好了牺牲小我,成全大局的准备。”
“父王,你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司合忽叹一口气:“关键在张大佛了。”
张大佛说道:“拖雷掌握蒙古大部分军队和财产,虽然铁木真指定窝阔台继承大汗位置,但是毕竟没经过忽里台大会承认,窝阔台始终是个傀儡,拖雷摄政监国,大汗怎忍下这口气?这恐怕是窝阔台大汗的毒计。”然后很生气地道:“这是借刀杀人的毒计。”
司合忽道:“这不过是你的假设,证据呢?”
张大佛继续说道:“恐怕大汗意在王爷。”
“怎么说?”
“王爷手握拖雷精锐之师,乃是黄金家族重要的成员之一,成吉思汗虽指定窝阔台大汗为继承人,但拖雷掌握大批蒙古军队,各地亲王和将军原则上听大汗的,多半看拖雷摄政的颜色了。如大汗削弱拖雷的势力,或者拉拢各地亲王的势力,起码也有能力和拖雷抗衡的资本。王爷,您想想,现在蒙古大军到处东讨西伐,大汗此刻调您到也迷里城的用意是什么呢?”
“拖雷之死,大汗唯恐有人恶意相告,诬陷栽赃,担心军心不稳,避免四分五裂,所以派本王回来维护协防,没什么不可啊。”
“这恐怕是有人嫁祸于人的诡计。首先,我张大佛是个什么人,大汗哪里知道,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对吧?但是孛儿帖皇后御赐卸甲金刀这是全蒙古都知道的事情,窝阔台大汗不可能不知道,若有人利用王爷的金刀去杀拖雷摄政王,这一箭双雕之计,得利的会是谁呢?”
张大佛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保命时刻,心思缜密起来比谁都认真了。
“当然是窝阔台大汗了。”
“对啊!”
“但怎么把你牵扯进来呢?”
“这个在下不清楚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这个人对我们都非常熟悉,也对江湖之事非常了解。”
他二人说着,一旁的赵玄衣一句话也不说,看了看他,司合忽道:“你怎么不说话?”
赵玄衣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帮忙,还不是帮忙?
赵玄衣吞吞吐吐地道:“这事有点太突然了,事关重大,属下不敢多嘴,全听王爷的。”
司合忽道:“别吞吞吐吐,直说。”
赵玄衣继续说道:“大汗旨意不能违抗,王爷肯定要拔营回去。其二,卸甲金刀乃是从王爷这里丢失的,王爷自然要有个交代,不然拖雷家人肯定是不会放过王爷的,大汗那里王爷也不好交代。”
司合忽感叹起来:“你说得有道理,此去风险很大。本王死倒是没关系,我的家人必受牵连。眼下之计,本王只能拖了。”
赵玄衣、铁千军、忽哈刺、张大佛四人一凛:“拖?”
司合忽解释:“左右都不是,只能拖子诀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王既不是鹬,也不是蚌,我为什么要做替死鬼?”
赵玄衣问:“王爷打算如何?”
司合忽再次说道:“此去也迷里城路途遥远,我们慢慢走,边走边歇,没有一年半载也到不了也迷里城。这一年半载会发生很多事,我们静观其变。本王手握重兵,谁敢动我?”
赵玄衣不得不佩服这招确实高,手中有兵,谁也动不了,而且淇英王爷的兵那可是蒙古一直强悍的军队,一般的军队还真动不了他。
这时,铁千军过来找他,赵玄衣问道:“世子,找我?”
铁千军道:“听说西门金狼和铁浮屠之战引起江湖高度关注,我想去看看。”
“可是,明日大军要北上草原,你父王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让父王先走,我们看完这场旷世决战,快马加鞭会赶上他们的。”
“这个我不敢决定,你最好和你父王先说好了。”
“我已经和父王说了,他同意了。”
赵玄衣有点不相信:“真的?”
“当然了,当然了!”
赵玄衣还是不敢相信,要去问司合忽,被铁千军拦了下来:“放心吧,我说过了就是说过了。”
赵玄衣无奈:“好吧好吧。明日一早就去。”
“明日干什么?不如现在去客栈找青城派,先了解一下情况。”
“你急什么啊?搞得像你要决战一样。”
“这场决战一定是惊天动地,怎能不急?!”
铁千军边说边拽,将赵玄衣拉出了军营,直奔青城派投宿客栈而去。
由于客栈爆满,他们还是住在了对面一家客栈里。
晚上,大家基本都歇息了,扇风亭进入自己的房间,正要上床睡觉,忽然听见隔壁的师父房间人影闪动,剑光闪闪,心下嘀咕,深觉不妙,急忙出门,来到掌门师父房门前,叫道:“掌门师父,您睡了吗?”
里面的西门金狼道:“有事吗?进来吧!”
扇风亭推门进入房内,原来西门金狼在练剑,他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