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千军劝道:“不会的,不会的!在下相信姑娘和沈英雄一定会有团聚的那一天。真是想不到,你们的爱情故事如此浪漫、如此传奇,实在羡慕至极,不知道……”
言此,他不由得想起蝴蝶仙子苏晓婉,心底想着,什么时候他与她也有这样的浪漫,这样的传奇?
赵玄衣感叹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姑娘与沈大侠山盟海誓,至真至爱的爱情,不知道令天下多少难成眷属的人梦寐以求。怪不得姑娘不畏艰辛,千里寻夫。秋心姑娘,就请放心好了,在下听了你们这么动人的爱情,这么感人的故事,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早日找到沈大侠的。
泪水秋心又恭敬地弯腰低头谢道:“那就拜托了!”
赵玄衣急忙扶起她:“姑娘不必客气,同为江湖中人,在下理当如此。”然后又说道:“姑娘请放宽心,在下马上去前面的骆驼镇信鸽坊买一百只信鸽,飞鸽传书,请天下英雄帮忙寻找沈定策,相信用不了几日,姑娘就能与沈大侠再续你们的传奇了。”
泪水秋心听了,仿佛又见到一丝光明,心底踏实了许多,那愁眉不展的玉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终于有了一点喜色。
赵玄衣心里却一连发出许多疑问:“沈大侠不要小孩,也不告诉他的家世,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两家有仇吗?还是他另有妻室?莫非他是个风流浪子,把人玩了就跑了?还是他遭人暗算?”……
一下子许多疑问注到心头,赵玄衣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四人正说到这儿,两扇大门突地破飞而入,木屑四溅。
一位极为凶悍的汉子立于门口,好似一头猛狮。
他双手如铁爪,挥起一对重一百来斤的铜锤,发出吼声般声音道:“他妈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凭你们也称英雄,那老子就是英雄的老祖宗,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你们也配饮英雄酒,老子呸呸,不要脸。”
说着,走上前去,挥锤指着计于勤:“老东西!把那坛英雄酒拿过来,不然,老子就杀了你。”
原来这人早就听说店掌柜藏有一坛好酒,说什么都不拿出来,不想今天店掌柜打开酒坛,酒香四溢,他是闻着酒香过来的。
计于勤一看是他,一口拒绝:“英雄酒当配英雄喝,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喝这酒?”
那汉子双锤一亮,骂道:“老不死的!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先吃老子一锤再说。”
舞动双锤,即飞上来,向计于勤打去。
就在那汉子亮锤那间,赵玄衣、铁千军眼睛突然一亮,口中吐出几个字来:“流星锤?张大佛?!”
顿时,赵玄衣、铁千军怒从心中起,抄起一条长橙子抡在手里,冲在计于勤之前,拦道:“盗宝贼!快把卸甲金刀还我,不然,今天有你好看。”
张大佛一愣,问:“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什么卸甲金刀,老子不知道。”
铁千军咬牙切齿:“你还不承认,你害得我们家好惨,今天若不报此仇,难消心头之恨,哼!真是老天有眼,你终于让在下找到了,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大佛吼道:“老子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挡我者死。”飞锤打下。
张大佛的铁锤重达一百来斤,铁千军手中的木凳哪是大锤的敌手,几招折下,木凳断为二截,之后,又沦为四断。
扇风亭见下,拔起斜插在后背的长剑,掷于铁千军:“兄弟,接剑!”
铁千军接过长剑,唰唰舞在手中,倏地一式“大雁南渡”刺向那汉子。
张大佛武功不凡,双锤功夫江湖少见,就见他双锤一夹,朝天一举,跟着飞起一脚扫向铁千军。
这是一招声东击西的打法,铁千军哪料到此举,更没想到的是在那汉子鞋上还藏有极毒的暗器,当那汉子飞脚扫来时,扇风亭眼明手快,大叫一声:“小心!”
他在掷起手中杯子打在那汉子脚背,张大佛大叫一声失脚后,忍痛骂道:“你爷爷的!明人不做暗事,有种出来。”
语甫,扇风亭一个弹跳而起,扫起连环无影脚:“看招!”
那连环无影脚扫得极为精彩,弄得那汉子眼花缭乱,他也不知如何应敌,挥起双锤乱打乱挡,节节后闪,一直退到大门口。
所幸赵玄衣、铁千军、扇风亭三人的武功与这汉子不差上下,若不是那汉子倚仗双锤之威,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张大佛气得暴跳如雷,抄起双锤冲上来,冲着赵玄衣、铁千军、扇风亭猛打猛扫,将三人分在左右,不能联剑齐夹于他。
赵玄衣、铁千军、扇风亭忽上忽下,乱蹦乱跳,只扫得客栈内的桌凳碗碟横飞四溅,乱七八糟。
店掌柜怒气横冲,死死抱着酒坛站在一旁,不惊不恐,眼也不眨一下,在聚精会神地观战。
楼下决战,自然惊动了楼上的客人,大家纷纷跑出来。
当中有一老道目睹此状,跃下楼来,飞起长剑,冲着张大佛一阵乱刺,直刺得那汉子伤痕累累,差点乱了阵脚。
张大佛哪受如此大辱,怒气冲冲地问道:“臭道士!你是什么来头?有种报上名儿来。”
他话刚说完,一柄冷剑已抵住了张大佛的咽喉,他神色异常紧张,向着举剑之人又问:“你想干什么?”
这老道面色铁青:“你胆子倒不小,竟敢欺负我们青城派的弟子。”
张大佛听他这一提,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道:“你是青城掌门西门金狼?!”
扇风亭一旁道:“算你有点见识,他就是家师西门金狼。”
张大佛吃了一怔:“想不到老子一生纵横江湖,今日败于青城掌门之手,老子实在不服,实在不甘心。他妈的!你们四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有种单挑。”
“唰”,西门金狼将剑收回:“好!为了让你败得心服口服,贫道让你三招。请出招吧!”
张大佛也不与他废话,舞起双锤便向西门金狼打去。
西门金狼根本没把张大佛放在眼里,在让他三招之余又多让了他二招,张大佛见自己招招扑空,式式落地,心中急暴恨极,双锤舞得更猛更厉,哇哇大叫:“臭老道!老子要杀了你。”
张大佛锤上功夫可谓了得,但在西门金狼眼里不过是三岁小孩玩玩具,只见他长剑在那汉子面前一恍,“叮”地一声,那汉子左手铜锤脱手飞出,接着,又是“当”地一声,右手铜锤也落地。
张大佛急促去抢双锤,准备与其同归于尽时,不料西门金狼反手一转,一个斜身侧闪到那汉子后背,轻指一点,张大佛一动不动了。
西门金狼点住了张大佛身上的要穴,令他动弹不得。
张大佛气得他恼羞成怒,骂道:“他妈的!臭老道,你也算是一代宗师,背后偷袭人家算是什么东西?”
西门金狼道:“你技不如人,还不认输,满口胡言,贫道不杀你实难消心头之恨。”
西门金狼说着,飞剑一提,蓦然这间,赵玄衣急忙阻止道:“等等。”
西门金狼过来道:“龙腾大侠,贫道有礼了。你这是干什么?”
赵玄衣抱拳还礼道:“西门掌门!在下向你讨个人情,不置可否?”
“什么人情?”
“此人不仁不义,贼心未改,前些日子潜入淇英王府盗偷卸甲金刀,现如今蒙古大汗正在通缉此贼,西门掌门可否将此贼交予淇英王爷,然后王爷交予窝阔台大汗严惩。不过,这份功劳在下会让窝阔台大汗记在西门掌门身上。”
西门金狼心想,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再说窝阔台他得罪不起,做过顺水人情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并无瓜葛,功就不必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龙腾大侠了,也省得在下送于官府。”
就在这时,一声喝道:“住手!”
忽哈刺进来了。
赵玄衣、铁千军、扇风亭、西门金狼、泪水秋心见下,忽哈刺连忙施礼道:“世子,诸位大侠,这个人交给本将军处置如何?”
铁千军一口否决:“不行!”
忽哈刺有点不高兴了:“世子!此人关系重大,大汗正在通缉他,本将军职责所在,请不要为难属下。”
铁千军坚持:“你也知道此人关系重大,本世子必须要带走。”
“世子,卑职官微,得罪不起大汗,请高抬贵手。”
“若我不呢?”
“那就别怪属下得罪了。”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张大佛乃朝廷要犯,我一定要带回府衙审问。”
赵玄衣见两人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利,于是对忽哈刺说道:“将军,王爷大军就在附近,要不先见见王爷,看他什么意思,这样我们也好交代,你看呢?”
忽哈刺有点为难,又不能不见,何况,司合忽毕竟是蒙古王爷,曾经还是自己的上级领导。
不过,他很清楚,这一去,张大佛就和他没关系了。
另外,无论忽哈刺站在哪一边,以他的官职,谁也得罪不起。
无奈之下,忽哈刺对张大佛道:“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