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
程震生提过不之多少次。
阿寐东阿寐西,阿寐南北。
但是众人都没见过,所以阿寐这个人究竟是存在还是不存在,没人知道。
……
“诶!程仔怎么就你一人呢?阿寐呢?”
仔是对后辈的爱称,尤其是很小的后辈。程震生在他那圈子里算是后生,所以被叫程仔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下飞机不舒服,先回酒店了。”
做生意嘛,朋友不是朋友,是利益枢纽。亲不亲,又不是用张嘴说出来的。
“哎哟,阿寐每次都到不了场,下次是不是直接在家里病了咯!”
饭桌上,烟雾弥漫的,男的抽女的也抽,程震生在服务生倒茶时磕磕桌子。
“反正我能见到她。”
含沙射影的说冯寐来不存在的男人圈里面叫阿炳,做进口音响生意,面相老实巴交。
阿炳其实养了三头家,听说最近三房生了个儿子,呜呼哀哉,真是一出好戏。
“人家程仔想要金屋藏娇,你一定要戳破他。”
程震生隔壁的男人吸烟姿势奇丑,就像猩猩叼烟一样,歪着嘴吸。
“改天带出来认识一下。”
程震生笑笑接到,“猩猩”叫阿明,皮肤黝黑带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是一个口臭的三水佬。
口臭不是指口气大,口臭指的是说话上不了台面。三水也不是地方,指的是房屋装修行业。
“择日不如撞日啊,阿亮都带梨梨出来了。”
阿亮,美籍华人,常年在Z国做生意,觉得A国太寂寞,爱热闹的Z国胜过A国。
其实阿亮本人在两国都有一头家,Z国的梨梨年轻也爱玩加上狐朋狗友都是Z国的,所以阿亮更喜欢Z国。
梨梨,阿亮的红颜知己,程震生对冯寐来坚称是梨梨是阿亮的“闺蜜”。
不过谁信。
“又没有说不带出来,这么猴禽干嘛?对吧生哥。”
这一桌子上,也就几个人可以不叫他程仔,梨梨就是其中一个。
梨梨和阿寐差不多大,二十五六,具体做什么不大清楚,反正阿亮出席一定有她。
“你们有得聊了,阿寐和你差不多大。”
阿亮比较斯文,加上年轻的时候有些娃娃脸,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
看平时阿亮和梨梨的相处,完全看不出两人有猫腻,他们看起来就只像是熟人一样。
“哇,哪个大一点啊。”
梨梨很能带气氛,阿肯的太太小谢在饭桌上是不怎么说话的,每次都狂吃海鲜还有喂儿子吃海鲜。
可能脸僵不方便多说话。
“阿寐吧,她快二十七了。”
程震生想了一下说到。
“诶呀!亮哥你看看生哥。我就记得你的生日,你就总是不记得。”
梨梨戳戳隔壁坐着的阿亮肩膀,她在暗指阿亮不记得她。
“你记得就行咯,阿亮什么事都装作不记得的啦!喝完酒第二天可以装傻的不认账的!”
饭桌上爆发一阵笑声,阿亮被调侃的“忘性”,源于阿亮前一天的罚酒会在后一天到来后被他顺利忘记。
阿亮还振振有词瞪眼狡辩。
“哪知道你们是真的还是框我!”
笑。
……
“谁?”
躺了一个早上的程震生好多了,他起身搓搓脸示意冯寐来把电话挂了。
“没人应?”
冯寐来也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睡得舒服刚想倒回去再睡一会儿回笼觉,程震生手疾眼快把她拉起来。
“阿寐,起床了!”
冯寐来刚躺下,被子就被人撤走了,她起身拉被子的时候程震生已经把窗帘拉开了。
“诶!你很讨厌啊!”
吉隆坡已经是正午了,城市景观的套房里不能再亮敞。
看着冯寐来利索的把被子一卷,程震生总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中午了,该吃中午饭了。”
程震生凑近她,一用力把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哎……你醒酒了,我还在犯困……呃!”
冯寐来伸了一个懒腰,接着伸手抓了一下程震生的脸。
“吃吃吃,都过点了,没饭吃了。”
搓完程震生的脸,冯寐来收回手,她在被子里动了动打算钻出来。
“走一个?”
程震生还嘟起嘴,像公司鱼缸里里旺财的猪仔鱼一样。
“走你条铁,放我下来。”
看着冯寐来把手指蜷起来,夹住他的鼻子恨恨的提了一下。
什么条铁就等于什么他妈的的意思,仅仅听起来文明一点。
“真是受不了你,比阿咪还猫。”
程震生一边嫌弃到一边松开手,阿咪是梨梨养的猫,在做大部分人都被阿咪抓过,包括程震生。
阿咪不叫阿咪,叫阿咪大王。
“我松开啦。”
他也就和冯寐来知会一声,接着程震生突然松手,冯寐来就连人带被子猛然坐到了床上。
“程!震!生!”
冯寐来怒不可遏的在床上咆哮到,好一个河东狮子啸。
“我要饮斋啡,我昨天看到mini吧有。”
斋啡,走奶走糖的咖啡。
“饮你条死人头啊!”
看着冯寐来一早上大动肝火,躲了一个她扔过去的枕头,程震生满意的溜去了浴室。
有时候他某些事情不能如愿以偿,程震生就是冒出一些恶作剧心理。
比如戳戳冯寐来敏感的腰窝,掐掐她的膝盖半月板,揉乱她的头发。
让冯寐来大动肝火的事情其实不少,他总能借题发挥一下。
所谓的正经人,正什么经,只是不和你神经而已。
……
程震生很喜欢斋啡,也很受。
这个斋啡讲究叹,徐徐吹一口热气吸入一鼻香气,程震生叹了一口斋啡。
看着冯寐来阴着脸敲手机。
什么叫受呢,就是身体很适应的意思。不受,就是身体不喜的意思。
像是冯寐来这种嘴唇血色足,心火旺的人呢,燥物上火,斋啡少喝为妙。
此为不受。
“好心你刮胡须啦。”
程震生叹斋啡,冯寐来抬眼就看见程震生胡渣桩子。
他的同事都说她是个慵懒叔控,真是叔他条铁。
程震生把胡子刮干净还是很儒雅斯文的。
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程震生和她出来玩总是一副糟蹋的模样。
“不刮不刮,不好看吗?”
程震生连连摆手,明明刮胡须和用洗面奶洗脸一样简单。
“邋遢死了。”
她嫌弃了一句,转手发了一个朋友圈。
嫌弃死了,生哥变生伯(配图)
她配了一张程震生叹咖啡的图片,不出一会儿,图片下一大片啧啧的评论声。
“啧啧啧,生哥夸你帅呢。”
程震生看了一眼冯寐来朋友圈底下齐刷刷的女性呐喊声,自觉的去点了个赞。
冯寐来的朋友圈里,程震生是雅痞的,虽然她不承认,程震生还是原汁原味的。
可到了程震生相册里面,冯寐来就变味了。
赞美直男丑拍。
“哪里哪里,天下第三。”
程震生呵呵的笑了一下,举起手机。
“你干嘛?你干嘛!”
上一秒,冯寐来还在回信息,下一秒她看见程震生举起手机。
这个角度,这个视角,这可是在光明正大的照她啊。
“三二一……”
看着程震生读秒,冯寐来低头抬眼礼仪小姐笑。
“豁!几十连拍。”
程震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偷拍成果。
“生哥。”
冯寐来忍不住摇摇头,她刚刚以为是摆拍,换了好几套动作,原来是连拍??
你条铁,我对你太好了。
“就发一张连拍里面最好看的。”
冯寐来盯着程震生的手机,想想看她流畅的动作在连拍底下会有什么让人惊艳的表情包。
“我想删朋友圈了。”
她盯着程震生说到,看他反应。
程震生认真的看了一眼冯寐来,冯寐来向他挑挑眉。
你识做的。
想冯寐来这种猫女子,发一条朋友圈不容易。
程震生有段时间,甚至以为自己是冯寐来的秘密情人,都不配登上朋友圈?
“……你还是发一张自己比较喜欢的图给我吧。”
阿咪大王在冯寐来面前也要甘拜下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