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柳霖就经常窝在书桌上翻看着从学校门口的书社里租来的书。上了大学,同样经常经常看书,只是不同的是学会了抱着手机窝在床上,甚至可以二十四小时不下床不吃饭。不过柳霖看了十几年的书,却从来没看过什么四大名著,中外名著。以她飞也似得的看书速率到是把网络小说从言情到玄幻再到穿越以及末世灵异看了不少。
坠崖的人遇到奇遇,捡到修真秘籍什么的也算是小说里用烂掉的老桥段,更甚者跳个楼都能穿越什么的更是让人熟悉的不得了。原本就对生命有着些许不满的柳霖曾经真的站在了高楼顶上,想要验证一下事实的真实性,不过还是因为胆小加某系自己都不知道的借口一直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不过,柳霖现在看着眼前广场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人头,每个人身穿着清一色的蓝色道袍,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剑,在思考一件事,“这在谁?我是哪?”
在柳霖的记忆里只有一幕,一张俏丽的略显邪魅的脸上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以及那一身绝对与她不是一个时代的黑色夸张纱裙在风中凌乱飞舞。现在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而已。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她真的只剩这些记忆,就好像曾经的二十多年其实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只留在梦里再也想不起来了。
如果说从坠崖并没有摔死她算她命大的话,那么身上只有轻微擦伤以外在没有其他更严重的伤情的话,当然这里失忆不算,那就真的算是奇迹了,就像那些故事中的主角身中数刀还能奋勇杀敌并且最后活的很好。
“哈哈,姑娘你醒啦?”柳霖觉得不出自己所料的有一个身后跟着几个小道士模样的随从的清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出现来关心自己的健康问题。至于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出所料,柳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硬要去想为什么,脑袋也会不出自己所料的开始翁鸣,因此她也就干脆不去思考为什么,只是安静的接受就好。
柳霖礼貌的笑着点点头,以她的个性而言一定不会去主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对方是陌生人,只是礼貌的将老人让进了自己呆着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醒了就好呀,”老者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就像自己爷爷一样的慈祥,“要是压了惊,就让清然送你回去。”老者身后的一个小道童,看起来要比柳霖小上好几岁,柳霖怀疑他根本还没有成年,他听了老者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
柳霖却踌躇的站在原地,连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怎么?有难处?”老者似乎看出她的心事,也停下来回头询问。
“我不知道我该回去哪里。”柳霖老实的回答。
老者走到柳霖身边,脸上露出疑虑,盯了柳霖半晌才缓缓的将手搭上了柳霖的额头。额头上传来一片温凉,恰到好处的舒适使得柳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直至老者将手移开。“难怪……呵呵,不碍事,不碍事。可能是受了惊吓,记忆暂时出现了混乱。等过上一阵子自然就会想起来了。不过这时间可长可短。恩……这样吧,你先留在这儿。你也算是一棵好苗子,就在这里学点儿东西再走吧。清然啊,”后面的话是一脸笑眯眯的老者向着身边的小道童说的,“这间房就给她住下,你打点打点让她在观里多留些日子,为师想收她为徒。”
“是师父。”小道童清然答应的很干脆,语气中丝毫不掩饰的有些兴奋。
“啊对了,既然想不起以前的事,便起个顺口些的法名吧,如今该是清字辈,恩……就叫清泠吧。”老者说完,将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笑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柳霖的房间,只留下了还挂着一脸兴奋的清然和木然的柳霖。
“清泠,走,先去给你取两身道服回来,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还带着破洞呢,”柳霖闻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可能是坠崖的时候划出的口子,虽然破损不严重,不至于衣不蔽体,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一直破着啊。清然率先走出了房间,回头向柳霖招呼,“快点儿啊。
跟着清然走出房间,柳霖这才更仔细的打量这所谓老者口中的“观中”,这里显然不是柳霖常识中的小道观。红色的木质结构建筑古色古香,屋顶上的瓦片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类似汉白玉的石台石柱甚至是脚下铺的方砖,若是这里有龙形雕刻柳霖都该惊叹这里是不是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去的故宫。
难道自己穿越了,其实柳霖对这些想法也觉得好奇,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关于坠崖之前的记忆,也就是说除了这里自己算是根本不记得其他的地方,却总是潜意识里认为这里像一些地方而不像自己生活的地方,但是仔细去想自己生活的地方却朦朦胧胧什么都想不起来,而偶尔会从脑子里蹦出来几个词反而把自己搞得莫名其妙,头脑发胀。
“清泠?”清然叫了好几声,清泠才意识过来他是在叫自己,赶忙道歉,“对不起,我还没有熟悉。”
“没事没事,我跟你说啊,师父让你留在观里,又说你资质不错,看来是很喜欢你。等拜了师,记得要好好学。想要师父收徒可是难着呢。”清然以一个前辈的姿态教育者懵懵懂懂的师妹。
柳霖乖巧的点头,因为她也懂得先入门者长这个道理,眼前的清然虽然看上去远远不如自己年纪大,但按入门时间来说也是该自己叫一声师兄的人。
“师父法名红印,是我天巫观第三千七百二十八代观主,我从小在观里长大,是师父把我带大的。”清然开始给新师妹做起了小导游,自然要从这里的现状开始讲起,“观里有三千多名师兄弟,其中将近三分之一是女孩。而且,我们都无父无母的孤儿,都是师父师叔们收养并且带大的孩子,别看我小按辈分我可算是现在的师叔辈儿的。师父留你下来,让我打点你的一切,还要收你做亲传,那可是让众弟子们都艳羡的事儿。师父从来不随便收徒的,师父总共只收过三个徒弟,一个是大师姐,可惜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具体师姐是怎么死的,师父从来没提过。还有二师兄,二师兄天资聪颖,也是从小跟着师父,可是后来和师父起了争执就离开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别看这里弟子众多,但是真正有巫缘的人,哦,也就是说资质好的人并不多,甚至是少的可怜。”清然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却没有听到身后的柳霖的任何回应,停下来转身看向柳霖,“清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柳霖认真的点点头,“嗯,那为什么这些人还要留在这里呢。”
“嗯,我刚才也说了,我们这些孩子都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师父们抱回来就从住在这观里,这天巫观就是我们的家。不过这几年已经很少有孩子会被师父他们带回来了。啊对了,我们也有念书的,和外界的孩子学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开始是师父们从外面学回来的东西交我们,然后直到我们到了高考的年龄,就会出去参加高考然后和正常的孩子们一样上大学。等念完大学,有的就赚钱养观,有的就回来接替师父们继续教书。没有人会忘记天巫观对他们的养育之恩。当然,也有极少数走了就再也不会来了。不过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观里从来不强求。”
柳霖觉得这里除了穿着奇怪一些,房屋样式奇怪一些,与世隔绝的也并不太多,甚至还有大学这个概念,至少这符合柳霖的时代意识,“哦,看来原来我没有穿越。”
“啊?穿越?”清然听到柳霖的话,一怔然后开始捧腹大笑,“不会吧,你原来一直以为你自己穿越了吗?跨越时空哪有那么容易,就连师父都没有办法做到,就凭你?”
柳霖觉得自己被嘲笑了,耷拉下了脑袋,脸颊烧得通红。
“你不过是掉下了山崖,正好落在天巫观的结界范围内而已。我们天巫观可是名门正派,怎么不可能见死不救。”清然停了笑,轻快的说,“也就是你的巫缘深厚,不然天巫观的结界早就把你弹出去了。”
柳霖点点头。脑海里,那个黑色的人影,那抹邪魅的笑容又回荡在脑海里,搞得她头脑发胀的使劲摇了摇。
“哎,对了师父说你是不错的好苗子,就是说你有巫缘深厚的意思。忘记跟你说了,师父只收巫缘深厚的人做弟子,那些没有巫缘或者巫缘并不深厚的人,师父是不会在意的。”清然高兴的扬起了嘴角,一边蹦跳着向前走一边哼着柳霖没有听过的小调。
柳霖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却不愿意多问什么,别人告诉她,她就好好听着,如果别人不告诉她的,她就当没有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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