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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贯家财赌一命

楚门家宅有豪杰 云生草 3484 2024-07-06 10:07

  众人又将一名仆从,抬进大堂。伤者魏小满,出府替楚阳抓药,被府外剑客刺伤了右腿,鲜血直流,伤了筋脉。他脸色苍白,失血过多,近乎昏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沈家的人,就了不起么?就可以在我楚家横行霸道,恶意行凶么?这还有没有王法?派人传信太爷没有?县衙可有来人,捉拿凶犯?”楚南风在大堂中动了无名火,于府外剑客,甚是不满。

  老楚安抚了几句魏小满,与楚南风回话,“少爷,小声些。这人就在府外,出手狠辣,已连伤府中奴仆三人。陆平断臂,李青断指。魏小满受伤轻些,但也不能行走。依老奴所见,我等还是小心些。这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罢。”

  “笑话,我楚家何时这般窝囊?岂能任由他骑在我楚家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就与他鱼死网破,谁怕谁?”楚南风衣袖一挥,更是气急。

  老楚从旁规劝,“少爷,事权利弊。若老爷未受伤,或有一力,可与这凶徒一战。但现今,老爷内伤不愈。只凭我等,又如何是那凶徒对手?示弱尚有活路,又何苦较真?”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照你这意思,这楚家除了爹爹,也再无旁人,可替楚家出头?我楚南风,就是个无用之人,也无法力挽狂澜,是么?”楚南风质问。这些话,他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少……少爷,非是如此。只是那人,武艺太高。我只是担心,你与他交手,有个什么闪失,不好与老爷交代。”老楚眼睛微眯,说的在理。

  “交什么代?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么?替我爹爹买药的仆从,一个个还未走出楚家三丈,就被断臂断指。如此下去,我爹爹的伤,又如何能好?府中上下,受伤奴仆,又要何时,才能聘医救治,不留伤患?”楚南风忧心府中上下,心直口快。

  老楚点头,未有反驳。仆从陆平,断臂止血,历了几晚,已有些冒脓。李青断指,染了井水,伤口痛苦不堪。这几名仆从,确如楚南风所言,伤势不轻,需要救治。

  “吵吵嚷嚷,老爷都被你俩吵醒了。”钱文言手拿一个四四方方锦盒,自外边进来。锦盒精致,四周刻有符文雕花,看着却有些年份。

  楚南风听言,心头大喜,“爹爹醒了?他怎样?可能下地行走?厨房炖的鸡汤,他喝了么?你们在此等等,我先看看他去。”说着,楚南风脚步迈开,就要往外走。

  钱文言伸手,将其拦下,“少爷,老爷需要静养,方才刚刚睡下,你就莫再去了。府外情形,我与他说过一遍,他已知晓。特意交代我,将这锦盒与你带来。说是内中有御敌之策,你看了就明了,也不必再去寻他。”

  “真的?”楚南风半信半疑,当着众人的面,将锦盒打开。只见锦盒之中,藏有一封书信,书信下是一包药粉,以及一本《楚家枪法》。

  见得枪谱,楚南风大喜过望。修习楚家枪十余载,未见其形,今日总算有幸见得。楚南风如何不激动?他将枪谱取出,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楚南风翻页细看,见得招式秘诀,一时入迷,看了好一会,差些忘了大堂之中的,老楚与钱文言。

  钱文言故意咳嗽了一声,“老爷说,枪谱只是借用,还不能正式给你。你能习得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楚南风听言,顿觉失落。原来是借用,还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了。爹爹着实小气的紧,就这般不相信自家孩儿么?楚南风暗想,又是拆信。

  信笺短短,内中之意,清楚明白。楚南风阅毕,于那沈家的剑客,终是有了底。他将锦盒之中的药粉,收入怀中。楚南风细细思量片刻,正欲下令府中仆从,开门纳客。

  一声叫嚷远远传来,很是着急,“少爷,不好啦,不好啦,那戴斗笠的剑客,又伤人啦。”

  楚南风着急,一时将枪谱丢放盒中,呈递老楚,而后闻询出堂,欲一探究竟。见得来人,楚南风开腔问询,“何事如此慌慌张?”

  回报的仆从,停下脚步,声音尖尖,气喘吁吁,“我与宋三,在门前打赌,赌那剑客一个时辰内,该是离开,或有小解。怎奈赌局被那剑客听了去,一时大怒,趁宋三门缝偷窥之时,下了黑手,一剑挥过,划瞎了他的双眼。宋三现在,还在地上打滚,哭嚎个不停,言语嗔怪,与我没完呢。”

  楚南风听言,急急应声,“真是嚣张到家了。你头前带路,我与你一同看看去。”

  仆从头前引路,楚南风追随。及至大门前,只见宋三蜷缩,手捂眼睛,痛楚不堪,“赵小四,你个混蛋,寻找了老爷或少爷没有?我这眼睛疼得厉害,我该是瞎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你赔我眼睛,你赔我眼睛……”

  宋三叫嚷着,身影四处乱窜,磕磕绊绊,差些没被院中青石绊倒。

  楚南风挥手示意,“快些快些,将他扶下去休息。今日没我命令,你们莫要再出门了,也不得近门窥看。”

  数名仆从毕恭毕敬,应了声“是”。而后众人上前,将宋三搀扶,回了厢房。

  楚南风站定大门跟前,深呼吸了一口气,终是打开了楚家大门。

  大门外的剑客,身影倚靠楚家门前阶梯,也不管府门外的脏臭。他戴着斗笠转身,抬眼看了一下楚南风,终是有了反应。

  剑客起身,缓步及近,隔着两丈,他忽将手中宝剑,抱在胸前。

  楚南风咽了咽口水,强装胆大,“你给我停下。我且问你,你沈家之人,不远千里前来,可有要事?为何无缘无故,就对我府中仆从出手?”

  剑客的身影,还真停下。他静静地看了一眼楚南风,声音沙哑,“此行前来,自是为了取你与他的性命。”剑客长剑直指,剑刃暂未离鞘。

  “你我无仇无怨,你为何要为难我楚家?”楚南风追问。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人要你楚家上下十一口的项上人头,我只是应诺办差。与你楚家,确实无冤无仇。”剑客神情傲冷,回话时看不见表情。

  “何人要取我楚家人头?我楚南风的人头,而今这般值钱么?竟是劳你江南沈家出手?”楚南风不依不饶,刨根问底。

  “雇主的名讳,自是不能直言相告。这是雇主给你的书信,你自个看。”剑客话音刚落,自怀中取了一张生死帖。他随手甩出,巧使了气劲。生死帖迅疾,向楚南风飞来。

  楚南风伸手,生死帖自他手掌划过,划出了一道血痕。楚南风不愿服输,急忙伸手再追,总算捏住了生死帖。

  他细看了上面的内容,还有血手印,终是明白,“原来真是他。看来这门前的乞丐,东瀛武士,都是他的安排。好歹也是楚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些卑劣的事情,也不怕失了身份?”楚南风嘲讽,于背后之人,满是不屑。

  剑客未有理会,只是留下数言,“生死帖已接,他愿以万贯家财赌你性命。你若是赢了,万贯家财都是你的。你若输了,就别怪我屠戮你楚家上下。”话毕,他一个转身,就是离开。

  “嘿,你怎这般就走了?我可还没答应呢?你说要与我生死战就生死战?我就不能不战?打不过你,我就不能逃了么?”楚南风看着剑客的背影,着急追问。

  剑客的身影停下,他拉低头上的斗笠,“你若想逃,只管逃。你逃了,自有楚家上下,与你先赴黄泉。我的身手,你已看过。想杀些人,未有杀不成的。”剑客之言,尽是高傲,满是自信。

  楚南风气急,“真是个疯子。你沈家,就这般咄咄逼人么?”

  “少说废话。我且告诉你,若不是雇主价钱妥当,命我待令而动。我早将你楚家上下,屠戮个干净。”

  楚南风被剑客这一吓,不敢吱声。他低头,细看了生死贴上字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三日后,楚桥上生死对决,万贯家财,一赌输赢。看来这一战,避无可避,楚南风心中,已有盘算。

  剑客折身,飞身落入了金府。夜深人静,府中众人安歇,大都已经睡下。夜色之中,一道声音自房中响起,人影开了门,缓缓走了出来,“怎样,事情办妥了么?”

  剑客拱手致意,“启禀老爷,都办妥了。楚家少爷,未有回绝。三日后,自有一场好戏。”

  夜色之中,金如意把玩着,眼前的金元宝,“万贯家财,赌一命。你且务必替我,要了他的老命。此战,不容有失。不然,休怪我无情。”

  “是,属下明白。请老爷放心,我沈飞出手,十拿九稳,断不会出错。”剑客低低应声,做了保证。

  金如意点头,回身看了一眼,身后金少爷尸身。尸身发白,被涂抹了无数药物粉末,确保不会腐臭。中年丧子,如何能忍?药物处理,陈尸房中,也就盼能与他,多处些时日。金如意心头,又是一阵悲伤,泪水自眼角,落了下来。

  他折身房中,伸手抚摸了,金少爷苍白的脸蛋。神色间,满是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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