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眼前男人的衣扣,眼睛尽力的不看不该看的地方,可是余光瞟到那些制率有序的线条又让人克制不住想看的冲动。
咱哥这身材是真好啊,大卫来了都得自动退让,温热的皮肤上巧夺天工的肌肉线条犹如大地的沟壑,在蓝紫的暮色中若隐若现。
他坚硬的胸口上有着一道长长的骇人疤痕,腰上和背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
我拿出酒精,想了想,放回去,拿出碘伏,用棉签沾了给他大致地涂了一下,把他的手臂脱出来用夹板固定好,缠上绷带。
他的手臂原本已经弯曲成不正常的角度,我忍着恐惧给他掰正,他疼的浑身一抖,但是咬住了牙没出一点声音。
这哥是真惨。我想着,准备那挂在亭中央的钥匙打开将他捆在柱上的铁链锁,可是要是被发现了,我会不会也被暴打一顿?看他父母那冷血的模样,我胆怯了。
“雨漪,你在干嘛。”我听到哥哥醒了,用那微弱的声音低沉地问。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解开。”
他忽然抬起头,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对吼,你要是不把我解开我不知道得在这跪多久。”他好像刚想通似的,很平常地说,
“那就解开吧。”
“我要是解开了,他们不会打我吗?”
他的眼神更奇怪了,简直不是在看陌生人,而是外星人,
“他们打你?乖妹妹,你是晚上跑出来着凉发烧了?你是亲生的,怎么可能打你呢。”
他像哄小孩一样对我说,“乖雨漪,帮哥哥打开吧,哥哥还有事情要求做呢。”
我原本已经动摇了,他说有事情要办又把我吓了一跳,不会又是什么可怕的事吧?
“什么事?”我问。
“我有一个朋友,要转到你们学校,我想去跟校长说说,让他调到你们班,好让你带一带他的学习。”
他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有所欺瞒,我于是相信了他了。而且我现在是宁雨漪,学习成绩应该也有待提高,正好需要考验一下。
我于是拿钥匙打开了他脖子上的锁。
一瞬间,我吓得一手抖,锁和钥匙都落到了地上。
他脖子上好像镶嵌着一条红色的火蛇,磨出了血肉,还伴有发炎,后颈的皮肤有些甚至完全坏死了,结成一块块的疤。
“怎么回事,妹妹?”他还在担心我,急忙问。
我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他手上的锁。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原来只能达到他胸口的高度。
“凉飕飕的。你脱我衣服干嘛。”他活动着手腕,双手抱住,
“这是什么?”随后又看看手上的绷带,好奇地甩甩手,“你给我整的?真厉害啊,和医院搞的一样!”
“你受伤了,我就帮你…简单处理了一下…”我看着他的赤裸的半身,忽然有些羞耻。低下头看着他的鞋子。
他听了忽然不动了,也不说话,好像很惊讶,我又看了看他,只见他嘴张了张,又合上,想上前来,忽然又退后几步,
“你不是说最讨厌我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带着难以察觉的哭腔,强装镇定地笑着,
“对不起啊,雨漪,我这副样子…一定吓到你了吧。”
我连忙摇摇头,准备说没有的,
“以后别这样了好吗,”他脸庞的发丝滑落,月色照到他还留着血渍的脸庞,像是经历了无数捶打的凄婉的神。
他犹豫着,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撩了一下我耳旁的头发,我感到他的手很冰冷,又很柔软。他的双眼比月光更迷人,更让人沉沦。
“我这种人,不配的。”
他笑得像哭。
我回到了房间,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一棵树影透过朦胧的光线照映在我的窗帘上,远处的路灯在闪烁。
我不禁不时想,宁雨漪,到底是这样的一个人呢。真正的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次日清晨,我从别墅的柔软大床上醒来,吃了一顿豪华的早餐后沿着陌生的道路往学校赶去。
我现在成了宁雨漪了,宁雨漪有着无限的可能,我思考着做什么事对我是最有利的。
如果我又不小心撞上某个人滚下楼梯,我又会变回原来那个自己吗?如果是这样,我总得用这个身份做点对另一个我有益的事。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姑姑的身份撮合我的大侄子兼男神齐疆辞和另一个苏若晴。
等我穿回去,那不就吃现成的了?哎嘿
转角就到了校门口,我老远看到拐角处的几个奇装异服的人。
在我们这种文明城市很少见到头发红得像饱和度被调到最高,穿着长满彩色铁钉的背心,以及破了无数个洞漏出纤细的腿的牛仔裤。
如果说宁雨漪哥哥那样的叫不良少年,那这样的就应该叫嬉皮士了吧?很潮流。我暗想
我绝没有想到他们站在那里是为了堵我,原来平平无奇的苏若晴是绝对无缘被这些艺术家拦下的。
然而宁雨漪就不一样了,火红头发的人手中甩出一条铁棍,
“哟,美女,不出意外的话你哥哥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不妨让我们带你去我们老大那摆谈摆谈?”
他在对我说?我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哥哥?”我后背冒出冷汗,他果然是个社会关系复杂的人,可是为什么要和我扯上关系呢!
我忽然觉得有一个身材好但爱惹麻烦的哥哥或许并非一件好事。
火红头发二话不说就举起铁棍就呼的一声往我肩上猛敲过来,我吓得一激灵,一个转身躲闪,他还想补一棍,我急忙扭头就跑。
若是换作以前,我定是跑不掉了,可是宁雨漪这双完美的大长腿跑起路来又快又轻巧,觉得有机会,连忙往人多的街市跑去。
我拼了命地跑,身后的穷追不舍。像是上演了猫和老鼠。
正当我跑到了小巷的末端,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犹如看到了希望之光时,一个身影闪出挡住了我的去路。
只见那人留着挑染的青蓝武士头,唇钉反着光,一眼混子。
他们原来早就在巷末留了人手来堵我?我双腿一软,扭头即是追兵,前后受阻,我忽然有些绝望了。
妥协吧?求饶?看他们会不会放过我?我感到咚咚的心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