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汪直发现,叶碧川、谢和、方四溪装运的货物有:胡椒、香料、棕榈油、橡胶、咖啡、可可、檀木、乌木、袖木等。
各种货物都有,非常杂。
汪直看着满舱的货物,再看忙碌的工人,感慨万千,他以前经营茶叶,以为很了不起,和他们相比,那算什么啊?!
风四娘见汪直瞧着货船发呆发愣,风四娘猜想他一定刺激很大,问了问他:“怎么样,是不是触及很大,感慨颇多?”
汪直毫不掩饰自己:“实不相瞒,是的。”
“你也可以的。”
“是吗,你这么肯定?”
“我认识的人一定不会看走眼。”
“你就那么相信我?”
“岂止相信,我就肯定你能行,而且,我坚信你一定比他们做得大做得好。”
风四娘一席话像兴奋剂打在汪直身上:“有你这一番话,我就有信心了。”
汪直站在岸边,看着风平浪静的大海,忙地爬上一块岩石上,双手扩大声音向大海喊道:“我一定会成为海上霸主的,我发誓!”
他这一嗓子叫喊着,码头很多都听见了,远远望着汪直,呵呵一笑,没怎么当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你信的!”
风四娘迎风看着汪直那高大身影,无比羡慕,无比的骄傲,无比的自豪,庆幸有生之年能与他相识。
离开栋加拉,船队又行了两三天,在苏拉威西岛的巴鲁镇靠岸,叶碧川、谢和、方四溪带了不少礼物,说是要看望一下老朋友,没有让汪直、徐惟学、风四娘去了,让他们留在船上。
这个老朋友叫王明朝,是叶碧川、谢和、方四溪在苏拉威西岛上重要的货物仓储管理员。
他负责整个南半岛上的物品进出口贸易和销售业务,手下有五百来人。
王明朝祖父是建文帝八大侍卫之一,靖难之役后,王明朝祖父欲盖弥彰,命人火烧皇宫,造成建文帝殉国假相,然后则带领建文帝换上僧服,逃离皇宫。
在逃离皇宫路上,他们又遭到燕王军队的追杀,另一侍卫换上建文帝衣服,引开燕军,顺利掩护王明朝祖父和建文帝出海逃离大明国土。
后来,郑和七下西洋,秘密寻找建文帝下落,因为王明朝祖父隐秘得好,没有被发现。
再后来,建文帝去世,王明朝祖父在此安家落户,当起了守坟人,一心一意忠于建文皇帝。
王明朝祖父去世后,叮嘱他的后人继续为建文皇帝守坟,并严守秘密。
一直到王明朝时候,叶碧川、谢和、方四溪是在一次偶然机遇下,发现了王明朝家中挂有建文帝圣像,这才知道了一切。
为了此事不被更多人知道,他们三人严守秘密,也正是因此,他们没人让汪直、徐惟学、风四娘跟来,让他们留在船上的原因了。
王明朝因身份特殊,不能去大明朝,每次叶碧川、谢和、方四溪来此,总带些大明国政、民间轶事讲给王明朝听。同时,还带了不少好酒、丝绸、瓷器等物品送给王明朝。
这些礼物,不是产品,所以三人格外用心,精心挑选。
王明朝舍不得用,每次叶碧川、谢和、方四溪带来的东西,他总是供奉在香案前,将叶碧川、谢和、方四溪三人告诉他的大明国政、民间轶事一一复述给建文帝和祖父听,告慰英灵。
每次叶碧川、谢和、方四溪来,只待一天,有时候待一夜,他们陪王明朝喝个痛快后,然后就离开了。
叶碧川、谢和、方四溪回到船上,一切如旧,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第二天,继续命令船队继续向西洋前行。
西洋概念与东洋、南洋等概念相对应。
明朝所谓西洋为郑和下西洋航海路线,即婆罗洲以西洋面。
并非今天的欧洲、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家。
一行船队刚航行了一天一夜,就见此时风大浪高,为安全起见,船队找了个小岛避风。
船队刚到小岛,刚要落帆靠岸,不知何时,海底潜游一大批海盗来,正向船队靠去。
叶碧川、谢和、方四溪三人一惊,立即吩咐船员保护货船,一边进行御敌。
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也是吓到了,这些海盗不像明朝人,他们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手握大刀,一上来就砍。
叶碧川、谢和、方四溪是经验丰富的商人,深知他们这些人无非是求财,给他们就是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他们事先都早有安排,什么样的海盗,给多少钱心里都有数,所以刚开始三人还有点吃惊,后来慢慢缓和了下来,主动拿出银子给海盗头子,希望了事。
各水域海盗各有不同,有些海盗很讲信誉,拿钱走人,有些海盗没什么信誉可言,不仅要钱,还要人命。
这次他们遇到的海盗却不一样,不仅要钱,还要人,一个女人。
海盗一上船,就盯上了风四娘,他们被东方姑娘的美貌所折服,甚至于可以不要钱,只要人都可以。
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三人跟着叶碧川、谢和、方四溪来考察的,怎么可以送羊入虎口,自然不能答应。
最后,叶碧川、谢和、方四溪商议,他们可以再出一倍的价钱给他们,问题是,人不能带走。
海盗头子不答应,坚持要人,还要对风四娘动手动脚。
吓得风四娘只得躲在汪直后面,看也不敢看他。
汪直实在不能忍了,拔出换来的火枪对准海盗头子,恶狠狠地怒道:“敢动我的女人,我要了你的狗命。”
风四娘见汪直替自己出头,铤而走险,全力保护自己,非常感动,此时,她感觉汪直就是她的天,就是她一生托付终身的男人。
海盗头子没想到汪直还有火枪,刚开始以为他吓唬人,根本不怕。
汪直也不和他废话,用枪抵住他的脑门子,‘呯’地一枪,海盗头子顿时倒地,不省人事。
海盗头子死了,众海盗本想替老大报仇,纷纷围了过来。
汪直有火枪在手,也不心慌,举枪朝他们威胁道:“不怕死的,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