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青春的梦总该走出一个好的结局,可我们都知道,只是也许。
方羽和程玉桉是在高二的文艺晚会上认识的,或者说,那是方羽第一次见到他。一见钟情对她这种内敛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她甚至不明白那一份冲动为何而来。
…………
虽然还没到下课时间,教室里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毕竟昨天才刚结束表演活动,大家有好多东西可以讨论~
方羽趴在桌子上写着信,并没有参与周围的交谈。
“昨天晚上七班的编舞好棒,我要去问问他们谁编的舞,对比我们班,简直了。”宁琪是三班的文艺委员,可惜今年的表演没选上她擅长的类型,只是一个普通的诗朗诵。
罗诗玫正侧头看着旁边的方羽,听到宁琪的话点了点头到:“是不错。”
宁琪察觉到她在敷衍,撇了撇嘴:“你看她做什么?”
罗诗玫:“昨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你在武韵馆看到她了吗?”
宁琪思考了一下:“还真没有?不过,管她做什么。”
“叮~叮~~”
下课铃响了,宁琪拉起罗诗玫就往外走:“等下准备去哪吃饭?”
罗诗玫:“作业有点多就不出去了,去食堂吧。”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教室,方羽抬起了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继续写了起来。
「昨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没有带伞,好在离场馆也不远,我小跑到楼底下的时候,看到了你。我还在想,怎么会有人跟我一样傻,淋着雨过来。」
方羽把笔放下,拿了一本书把信盖上。刚走到门口就停住了,想着都这个点了,算了,就不去了。
她又走回到座位,撑着脑袋发呆。
“才见了一面而已,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喜欢了?”方羽在心里问着。
她把书拿了下来。
「我是恰好抬了头看到你。门口应该是你的朋友,他们喊你的名字,你急着跑进去,所以,没看见我吧。昨晚剩下的表演也不知道好不好,我们班出场很靠前,早早就下来了。我坐在座位上发呆,听到后面传来你的声音。」
「当然啦,我怎么会知道是你的声音,只是冥冥之中的感觉。当我听见的时候,就觉得要回头看一眼。」
「你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样的吗?」
「虽然严格来说是第二面了,你和朋友一起站在你们班的前面,一边大笑一边看着舞台。你笑起来很好看,至少在当下,在不过几米的距离里,精准击中了我。」
「我也不敢再回头看,偷偷跑了出来,等我回到教室,心里的慌乱驱散了之后,脑海里只有当时回头你惊鸿一瞥的笑容。」
「所以,我决定写下这些。」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也很温柔。」
「我……喜欢你。」
晚饭时间已经过了,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方羽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写完了这封少女情窦初开的告白信。
方羽在信封上写着字,信放在一边。罗诗玫刚从食堂回来,经过她身边时不小心把信撞掉了,飘到地上,忙又把信捡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慌乱的方羽,轻轻翻了过来放在她的桌子上。
“你——”方羽想问对方有没有看见,但是太害羞了,“谢谢你”。
罗诗玫轻轻点头笑了笑:“是我太不小心啦。”
方羽细心地把信折了起来,放进信封里封好口,自言自语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收。”
…………
马上就要晚自习了,方羽一路小跑下来,站在他班级走廊外,踌躇着不敢叫人,信抱在怀里。罗诗玫从旁边走过来拍了方羽,她微微颤了颤。
方羽:“嗯?”
罗诗玫:“我找他们班一个人有点事,你要送的东西给我吧,我帮你转交。”
方羽:“可——”
罗诗玫:“哎呀你放心,他人信得过。对了,你是要给?”
方羽:“……程玉桉。”
她抿了抿嘴,把信递给了罗诗玫,小步走到边上,时不时望向那边。
罗诗玫此时已经走到了七班门口,正朝里面问:“杨茗知,现在有事吗?”
教室角落里聊天的一群人中,几个人闻言抬头,纷纷对着其中一个人使眼色。
杨茗知走到了门口,看着罗诗玫笑到:“上次的笔记还没还,这次又有什么事?”
罗诗玫:“我没事,是我同桌,方羽她有点社恐,转过来半年了也没个朋友。我一直想帮帮她,毕竟同桌嘛。”
杨茗知:“那你这找我,又什么事?”
罗诗玫把信放到了杨茗知手里,后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悸动。
罗诗玫:“诶,别乱想啊,这是给程玉桉的。她不敢叫人,我想着刚好有你帮帮她。”
“程玉桉吗,那她可能要碰壁了,还不如给我。”杨茗知开了个玩笑,用来掩饰刚刚些许的失望。
罗诗玫:“那不行!……我,我是说,人家喜欢谁就追谁嘛,有你什么事。好啦,快回去,我要去上课了。”
她回头看到方羽正站在不远的地方。
“你,没事吧,不要听他瞎说,哪里就会碰壁嘛。”
方羽摇了摇头。
“我知道被接受的可能很小,我已经犹豫了很久。”方羽低着头,似乎轻声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太感谢你了,我们回去上课吧。”
…………
七班教室内,
杨茗知把信给了程玉桉,周围有人看见,开始起哄。
程玉桉给杨茗知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接过了信。他坐在位置上开始拆信,周围有人围过来,他也没有阻止。
他把折着的信打开,瞥到末尾的署名时,马上关上了信。
程玉桉:“看什么啊,不上课了?”
杨茗知发现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帮着打了圆场:“好啦好啦,这有什么啊,你们别不是没接到过哦。”
短暂的嬉笑过去,程玉桉身边已经没有人围着了,他重新打开了信。
“方羽,她喜欢我?我还以为,我们不会有交集了。”程玉桉身体前倾,手撑在桌子上,“她怎么会觉得我没看到她呢,那个名字和那张脸,我一直没能忘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