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问他
艾叶第一次被人问过去的事,竟然不问她是干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住在哪里?!
而是,首先被人猜的竟然是自己的年龄,而且更被怀疑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奶奶。
离谱,太离谱了,她看起来是个老奶奶样?!
艾叶于是气呼呼让人滚蛋了。
她回去的时候,杜美副校长正被告诉艾叶去了小楼的事情。
她大手一挥道,“小孩子好奇心重正常,以后多跟她说那地不能去就成了。”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她家长还在办公室等那小姑娘。”
“工作报告你等会儿发我,我下午还要用的。”
年轻女人尴尬了一下,“好吧,那小姑娘刚刚接了个电话,我去找她。”
艾叶这时候出现了,杜美乐呵地冲她说,“小同学,我们刚还说到你去哪儿了呢!”
“走,带你找你哥去。”
杜美跟二人讲,“补齐了手续,下周一就可以来上课了。”
“对了,小同学你准备是住校还是走读?”
杜美只是顺口问一句,她已经仔细看过艾叶的住址,离学校着实不算近。
“好啊!”
“我们租房!”
艾叶问郭凭,“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是要住校的。”
在来之前,早先了解到这所学校在 S市边缘区,周围的住户都是来S市务工的人员,学生大多是务工人员子女,多为住校的。
郭凭内心是拒绝艾叶进入这所连原本学校二十分之一都没有的学校。
郭凭面不改色道:“不是我,是……二伯,你家里人不放心你。”
杜美瞅了长得高大的小姑娘的家长一眼,“这位家长,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学校保安敬职敬业,对此我校对学生的安全也十分重视。”
郭凭洋溢着成年人虚伪的微笑,“杜校长,我想是你误会了。”
郭凭叹了一口气,艾叶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人怎么说。
“这孩子是家里独女,所以……”
郭凭留白了,充分给杜美想像的空间。
杜美纠结,她低头看着一脸“懵懂”样的艾叶。
“可这早自习七点到晚自习九点,高中学习时间紧张,这不是让小姑娘每天都要来回跑吗?这得多累啊!”
郭凭微笑,“那可以直接正式课程。”
杜美:“……”
杜美有些推脱,“这不太好吧?”
“成绩不用担心,她的英语和数学很好,就是文科差了一些,着重在这方面补一下就成。”
郭凭说话语气轻松,可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说什么独女的话。
好像完全不在乎艾叶成绩,只在乎她能不能回家。
杜美再次无语:“……”
艾叶也无语看向郭凭,这说得真地不打脸吗?一点都没代入自己的身份。
杜美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孩子不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起,这容易生出隔阂,这对她的心理健康也不好是不?”
杜美挽上在旁边女孩的肩,厚实的手温柔地拍在艾叶的
“这个时候正是十六七岁上进努力的阶段,艾同学就是一股涌动的新泉,正是要靠自己努力掘出一方天地。”
艾叶点头,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正三观的发言。
艾叶被郭凭一下子带到了走廊,郭凭快哭了,“我的姑奶奶,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别说武艾家了,武家更不会答应。”
郭凭忍不住说出他的疑惑,“小姐,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选择这里,这里有什么好。”
郭凭抓狂,金窝里出生的孩子,大道不走,非得撞南墙。
他极力劝说被什么迷了心智的女孩。
“在整个S市,这样的学校一抓一大把,甚至比这里更好。”
“只要小姐提出来,两家都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艾叶直视,“那我的要求就是进入这里。”
声线下沉,一向好声好气的人也发脾气了。
她往前走一步,艾叶直视郭凭的目光不变,“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郭凭后退了一步,收起了他的失态,“小姐,抱歉,我冒犯你了。”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这里我的确感兴趣。”
艾叶摇头自嘲,“怕是很多人都这样认为的吧?”
“反正后背有强大背景靠着呢。”
她粲然一笑,没有因为这些话恼怒好久。
是了,这人一直这么的清醒。
艾叶直接回来了艾宅,让她惊讶的是二伯和爷爷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艾叶十分欢喜,上学的事情已经一锤定音了。
开心之余还专门跑到音乐室去练了一个小时的小提琴。
两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或许只有艾叶自己知道。
二伯在花园碰见在揪树叶的艾叶,一片叶子放在手里来回地把玩,然后慢慢地撕成条条。
“……跟我说实话,你在武家的感受?”
艾二伯笑着和人说,“我家的宝贝侄女又有什么烦恼啦?”
“什么感受,别胡说。”
艾叶心烦意乱地扔掉树叶,她原地摊坐在软乎乎的草垫上。
艾二伯也没说她,顺势和艾叶一齐坐下。
“以前是我看差了,你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什么事。”
艾二伯儒雅随和一男的,跟着艾叶不拘一格起来。
艾叶托着下巴,淡定道,“二伯,说得你好懂我似的,我自己都不懂自己。”
艾叶欲要躺下,被艾二伯拍了一下背,“别懒骨头,小心明天感冒了。”
“……你的郁闷是个人都能看到,别人不说,你就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艾叶咬唇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脱口而出,“我在武宅那里看到了许多与我同年龄的女孩子。”
“那时候我好奇问了一句,詹管家则说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外婆看她们可怜收留她们。”
艾二伯摸了摸她的头,给予她一丝力量。
“可是我观察到她们虽然与我同龄,但整日都呆在那个大宅子里,除了日常杂物,什么也不干了。”
艾叶的双眼变得迷蒙,“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觉得她们长得很相像。这种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一刻,这方面的砝码越加越重。”
艾叶单纯问他,“二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我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