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单万突然喝了一声。
亲兵们听到单万的命令,也都不敢再动作了。
他们纷纷转身,看着单万,听他有什么吩咐。
乌日娜趁机,看了看小福子。
“小福子,那块石头你藏好了吗?”乌日娜轻声问坐着火狼马上的小福子。
“姐姐,小福子一直贴身藏着。”小福子点点头。
他也不知道他的乌日娜姐姐在这么危险的时候问这个干嘛,但是对于他的乌日娜姐姐,他还是有问必答的。
“这东西本来是属于姜家的,绝对不能给单家那些坏人,你可一定要保管好啊,你现在抓紧马缰绳!!”乌日娜说着,摸了摸火狼马的马毛,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突然地扎向火狼马。
“姐姐,”小福子聪明,马上想到了他的乌日娜姐姐要做什么了。
火狼马吃痛,咆哮一声,四个蹄子也扬起,带着小福子飞奔出去。
乌日娜也被它的后蹄踢到,摔倒在地。
“啊,那小贼跑了!!”一亲兵喊道。
众人忙地去追。
可是,火狼马虽然不是宝马神驹,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马,奋蹄之下,转眼间已经在十里之外。
这些人都没有骑马,如何去追?
他们只能先拿下了乌日娜。
“这小贼,泥鳅的滑,下次只要看到他,我就立马放出宝贝来。”单小七愤恨道。
这边,单万把折扇打开,拂开亲兵们手中围着乌日娜的狼牙棒。
瞧那折扇,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竹质折扇,他竟然凭借此物,轻轻松松挑开那些如狼似虎亲兵手中的狼牙棒,想来这个人的武功不会低劣的了,甚至是颇有造谛也说不定的。
“你没有伤着吧?”单万温柔一笑,向她伸出手。
乌日娜则是满脸的惊恐。
眼前这个人有没有恶意,乌日娜看不出来。单小七这个家伙,她可是知道的,那是大大的坏人是没错的了。
“公子,卑职无能,让那小贼,跑了。”单小七好死不死的,凑前来禀报。
单万眉头一皱,抬脚踢了出去。
“四条腿的东西,你们是几个人加起来是多少条腿?难道要让本公子亲自去追吗?”单万冷冷地问他。
“卑,卑职遵命!”单小七痛苦地捂着前胸,挥手示意几个亲兵去追。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乌日娜手中匕首一转,向着单万就是一戳。
单万的魂魄都被乌日娜夺去了,当然不会防着乌日娜了。
但是匕首戳来,难免带着杀气,单万感受到这一丝的杀气,虽然来不及躲避,但还是忙地侧身去多。
匕首狠狠划过单万那温玉般的面庞,在他的左脸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公子!!”
单小七看到单万受伤,连忙上前,却被单万伸手阻止。
“哈哈哈哈哈,是了,我就是坏人,你打了我这坏人,可是出了气了?”单万任凭脸上的伤口渗出血水,他憋着雷霆之怒,依旧强作温文尔雅。
可是,那温文尔雅,再加上那抹血淋淋的伤口,在乌日娜的眼中,分明满是邪气。
毕竟他是憋着一股子火气的。
乌日娜有些害怕单万了,向后连连退却。
“看到了吗,这些与我一样,可都是坏人,不过这些坏人可不会同情你,还会杀了你的。你想要活命,就要听我的。”单万指着单小七几人,嘴角一动,笑道。
“你,你想干什么?”乌日娜握紧了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粗鲁的事情,本公子才不屑于做呢。不过你要不要活命,要不要一个瘦高并且剑法高明的汉人活命,你自己看着办咯。”单万抹去伤口的血水,放到嘴里吮吸。
瘦高,剑法高明,乌日娜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燕六合。
“你们要把我的朋友怎么样?”乌日娜再问。
“不是我们,他的性命决定在你的手里,太阳快落山了,腾格里要歇息,我也要会南中城去也。”单万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我跟你去。”乌日娜站起身,说道。
单万停下了脚步,露出得意的微笑。
北姜,大姜城,姜王府
文筝公主的别院,她的闺房里,纪信正躺在她的绣床上。
他的嘴唇已经不再乌紫,但是脸上依旧惨白。
他的身旁,姜文筝端坐在绣床头,看着他。
她的手中,是孔亮保管的那杆乌漆紫竹洞箫。
她看着纪信那英俊的脸庞,不知道在发什么痴,那么呆愣愣的,一动也不动。
侧面看去,倒是有三分那“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怨妇模样,伤透了心罢。
孔亮呢?等一会儿,他很快就会出场的。
“乌~乌~日娜,乌日~娜······”纪信突然断断续续的张口了。
“你醒了吗?你说什么?”姜文筝侧耳去听。
“乌日娜~”纪信高声喊道。
“他醒了,他醒了,太医何在?哦不,那位老郎中,老郎中——”姜文筝撩起裙摆,小跑着奔出了闺房。
老郎中收了银针,放在身边的药箱子里。
“他身上的毒已经卸去七八分了,但是这恰恰说明,他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这剩下的三分,是最难逼出来的。卑职,卑职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老郎中说道。
“可是,他分明醒了啊,他已经开口说话了。”姜文筝反驳道。
“他并没有醒来,他现在整个机体都在与这最后三分毒做斗争,表现出一些反应也很正常。”老郎中解释说。
“这可如何是好啊?”姜文筝蹙眉。
“卑职已经打探到恩师的消息了,明日就要动身,去寻找恩师。恩师的医术胜过卑职百倍,定然可以医治好这汉人。”老郎中回答。
“可是,你走了,我们怎么维持他现在的样子。”姜文筝问。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孔三爷,您进来吧。”老郎中看着门口。
闺房门口,孔亮拎着一大桶黑乎乎的满是中药味儿的东西,呼哧呼哧挪着步子,吃力地向闺房行进。
“你这个老东西,当年的药方之恩,都忘记了呗!”孔亮看着两只手磨出的水泡,欲哭无泪。
“少废话,老郎中让你进来。”姜文筝杏眼一瞪,吓得孔亮一哆嗦,但手上凭空多了力气,拎着木桶就进来了。
“哈哈哈,孔三爷别来无恙,我们这位文筝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蛮······”老郎中正说着,忽然听的一声干咳,当下改了口:“委屈孔三爷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的。”
“这是我兄弟,你不说,我也是要救的。”孔亮呼哧呼哧地把木桶拎到绣床旁,然后用那黑糊糊的汤汁去擦拭纪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