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那个南边来的汉人奸细小白脸,被公主养在闺房里的绣床上?”
穆家三公子穆成登时一个激灵窜了起来,就要去夺武器架子上,那杆玄铁打造的棍子。
“三公子,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忽而赤连忙拦住了了穆成。
“莫要冲动?师兄啊,我的未婚妻子都养起小白脸子了,那不是你忽而赤的妻子,巴子的,还不让我冲动?你给我让开!!”穆成一把推开了忽而赤。
这时,一个眼神精光、鹰钩鼻儿的老者,走入穆成的房间。
他唤做呼延笃,手上使着一条玄铁棍子,是教穆成棍棒枪法的师父。
“三公子,习武之人怎么如此的心性?怎么回事?”呼延笃问道。
“师父有所不知,我,我那未婚的妻子,那个文筝公主,她,唉~”穆成也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忽而赤,替穆成把话说了下去。
“没得可能,没得可能,文筝这丫头我知道,她身为姜汗国高高在上的公主,那是何等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呼延笃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相信。
“师父,不过此事是真的发生也好,空穴来风也罢,徒儿总要去看个明白吧。”穆成说。
“三公子,眼下南边那些乱臣贼子对咱们大姜虎视眈眈,他们嫉妒穆家的大权,甚至妄想大姜的汗位!!要取我们而代之,咱们要时刻的绷紧了神经才是。这个节骨眼上,公子可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而误了穆公大事啊。”呼延笃提醒穆成。
穆成双拳紧握,瞪视着他的师父,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多谢师父提醒,穆成记下了。”穆成松开了拳头,向呼延笃行了礼。
“你把兵器放下,老夫陪你去问个明白。”呼延笃转身,走出房间。
······
“乌日娜~”
“我来帮你一把”
纪信扶着正在踮着脚,抚摸马鬃的乌日娜,把她扶着坐到了马儿的背上。
纪信也翻身上马,坐到乌日娜的后面。
原来,这才是纪信要做的事情。什么帮她一把,分明就是想和乌日娜在一起嘛,这个坏家伙。
“驾~马儿快走!”纪信催动了马儿。
马儿也打了个响鼻,迈开马蹄来。
乌日娜当然不会拒绝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她伏在马背上,任凭纪信驾驭马儿,随着马儿一起一浮。
两人共乘一马,开始在草原上奔驰。
纪信不会看到乌日娜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因为他此刻的心情,正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何必要看长安花。
纪信不知道,他的偶然意气,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麻烦。
北域胡人有一项传统,那就是女子接受男子的邀请,坐上了男子的马儿,女子就是那名男子的女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信两人玩的累了,就停了马儿,准备下马歇息。
“乌日娜,天呐,你怎么坐到纪信的马儿上去了。”
远远的,卓尔塔勒住了他的马。
乌日娜的小脸蛋红通通的,就是一朵含羞开放的花儿,她附在马背上,头都不好意思抬。
“嘿嘿,我带着乌日娜玩一会儿。”纪信说。
“哈哈哈,我的好安达啊,我的好妹子啊,你们两个呐。”卓尔塔将北域的风俗告知了纪信。
纪信的脸也腾的一下,红通通的,火辣辣的。
“乌日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的风俗。”纪信在卓尔塔肆意的笑声中,就要翻身下马。
乌日娜一手拉住了纪信的手。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乌日娜转头,用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真诚地看着他。
·······
“乌日娜——”纪信猛地坐了起来,满脑子的冷汗哗哗直冒。
他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一个身影,那个他心里唯一的身影。
“你醒了?”姜文筝喜不自胜,甚至这么多天颓废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谁料想已经醒来的纪信眼眸一白,登时又昏死过去了。
“啊,你,你没事吧?”姜文筝连忙去探纪信的气息,却发现纪信只有呼的气,而没有吸的气了。
“快,传太医啊~”姜文筝一边喊道,一边去掐纪信的人中。
可是急来急去,纪信依旧是没有呼吸。
也是急中生智吧,忽地,她想起王府藏书阁里一册子医书记载的急救知识。
“昏迷患者或心跳停止患者在排除气道异物,采用徒手方法使呼吸道畅通后,如无自主呼吸,应立即予以人工呼吸,以保证不间断地向患者供氧,防止重要器官因缺氧造成不可逆性损伤。如此一炊顷,气从口出,此法最善,无不活者。”
本来是穆成这个风流三公子,为调戏她,而费尽心机找到的医书,没想到今天却是派上用场。
当下,姜文筝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了,深吸一口气,扒开纪信的嘴,附身为纪信充沛了肺叶。
如此反复几次,姜文筝再探纪信的鼻息,已经有了微弱的呼吸了。
姜文筝的闺房门口,穆成与忽而赤、呼延笃均傻在哪里。
他们亲眼目睹了姜文筝救纪信的全过程。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呼延笃装作没看到,转身离去了。
忽而赤拉了拉穆成的袖子,没拉动他,没办法自己也陪在了穆成左右。
穆成觉得自己被腾格里奖励了一顶高帽子,却看不到是韭菜色的,还是绿萝卜色的。
不过高帽子底下的头发,已经把高帽子顶起来了,这个叫怒发冲冠。
“文筝公主,你身为姜汗国的公主,可还知道一丝的羞耻!!”穆成指着姜文筝,指着道。
姜文筝的脸色一会儿羞红,一会儿惨白。
但是她丝毫不惧穆成,这个她一点也相不中的青梅竹马。
“大胆穆成,你这做奴才的,本公主的房间也是你说闯就闯的吗?快点滚出去!”姜文筝反斥他。
“贱人!”穆成咬碎了牙,三两步上前,对着姜文筝若桃李的面颊就是一巴掌。
“啊——”姜文筝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忽而赤赶紧进来,拦住了还要继续动手的穆成。
“三公子,万万使不得,她毕竟贵为汗国的公主,咱们毕竟还是汗国的臣子啊!!”忽而赤劝道。
“忽而赤师兄,请你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贱人。”穆成还是不依不饶。
在他的意识里,姜文筝就像是一件玩具,是只属于他的,没有人可以夺的走。
可是今天,他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玩具”不再属于他了,他才要“哭闹”。
他却不知道,姜文筝从来不是他的玩具,也从来没有一刻是属于他的。
这个傻痴的公子哥儿呵!
“穆公有令,请三公子火速赶往白虎堂,不得延误。”一匹军马勒在了外面,雷霆般的传令声也熄灭了穆成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