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高三正式返校。
“快，快，数学卷子给我。”
“物理，物理，我要物理。”
“我也要……我也要……”
“一起看。”
……
“唉，莫哥，心姐，你们一起来了？”徐嘉禾换试卷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两人。
许攸心：“在门口碰到了。”
徐嘉禾一脸狗腿，“莫哥？你的试卷呢，写完了没？”
“嗯。”不待徐嘉禾开口，又接着说道，“不借。”
徐嘉禾转头，可怜巴巴，“心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徐嘉禾：“……”
您也好意思说这话，平时抄试卷最起劲的不是你吗？
“铃铃铃……”
于炳辉夹着教案，手里拿着保温杯走进来。
“这么安静，作业都抄完了？”
徐嘉禾叫唤，“老于，开学第一天你就冤枉我们？”
“是呀是呀。”
“老于，你不厚道。”
于炳辉将教案往讲台上一扔，“你们头顶的监控全年无休。”
“我去，老于，你不讲武德。”
“徐嘉禾，就你抄的最起劲，待会来我办公室喝茶，还有陆睿，蒋文斌。”
陆睿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哄笑道，“老于，你找我俩凑麻将桌呢？”
“哈哈哈哈……”
“看样子过年收了不少啊，待会往群里发发红包。”
“哇哇哇……”
于炳辉看玩笑开得差不多了，收了笑意，“行了额，穆流光请了一个周的假，大家有事就找学习委员。”
“莫子衿，现在把他们的作业收上来。”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大家的学习氛围更加沉重。
一班也分为三个部分，一部份出国，一部份保送，还有一部分参加高考。
二月的最后一天。
“上次的竞赛结果出来了。”于炳辉移了移电脑，看向莫子衿跟许攸心，“看看，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
“许攸心，你也不要灰心，以你的成绩，只要高考稳定发挥，帝都大学应该不是问题。”
许攸心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她灰心的。
这次的成绩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至于高考，再说吧。
“老于，如果我接受保送，是不是只能选数学系。”
“嗯。”于炳辉诧异的看见莫子衿，“怎么？你不想读数学专业吗？”
莫子衿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
最后老于让他回去找家人商量一下，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虽然以他的成绩，不用太担心高考，毕竟还有小半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看到大家围着一个人，正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
走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穆流光回来了。
“莫哥，恭喜你提早结束了高考炼狱。”
“阿衿，恭喜。”
“嗯。”莫子衿淡淡应了一声，就回到座位了。
“我怎么感觉这莫哥被保送了还不开心呀？”徐嘉禾凑到穆流光面前小声说道。
见他不回答，又转了个身，“心姐，为什么？”
“在犹豫。”
“犹豫什么？”
许攸心给了他一个眼神，自个体会。
今天是穆流光生日，大家又聚到了一起，还是上次给莫子衿庆祝生日的地方，只不过人多了不少，一班的人都过来了，还有一些其他班的。
吃完饭后，去了KTV，大家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凑在一起，吵得要死。
许攸心看他们玩得正起劲，也没跟谁说，就起身出去透气了。
她倚着栏杆上，眺望远处。
她跟穆流光是双胞胎，却不是同一天生日，她比穆流光晚出生三个小时，生日却要四年才能过一次。
许攸心回去的时候，大家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好像是穆流光输了。
他选了真心话，卡片上的问题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穆流光不知道想到了谁，眼底柔成一团水，声音也轻柔得紧，“有。”
“芜湖……”
“谁呀谁呀。”
穆流光踢了他一脚，“这是第二个问题。”
“安可，是谁呀？”
“我怎么会知道。”林安可面上的笑得体又大方，说完视线往对面瞟了一眼，又黯淡了下去。
“啧啧啧……”
后面穆流光没有输过，而他喜欢的人是谁也不得而知。
明天还要上课，过了十二点，就各自散了。
进了三月，也开始了一百天倒计时。
刚考完一模，几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我去，我听说莫哥，他拒绝了保送？这可是帝都大学？”徐嘉禾从外面跑进去，扯着喉咙道，“唉，莫哥人咧？”
许攸心：“估计不想学数学。”
“那莫哥想读什么？”
许攸心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天文吧。”
莫子衿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许攸心的话，眼睛一凝，手不由得握紧。
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裹住了，软乎乎的，眸底起了一层涟漪，里面倒影的背影纤细如骨。
“莫哥，你怎么拒绝了保送？”
莫子衿挑了挑眉，“我看上了……今年的高考状元。”
徐嘉禾：“……”
果然，学霸的思维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对了，我就不跟你们一起高考了。”陆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的成绩也不稳定，高考也不一定能发挥好，我打算出国了。你们是不是都在帝大。”
蒋文斌接在后面，“我考飞行员。”
穆流光：“我考军校。”
徐嘉禾：“我去，不会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考帝大吧。”
“心姐？你打算考哪？”
莫子衿屏住呼吸，眼睛一直盯着桌子，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考哪上哪。”
徐嘉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舒了一口气，“那我放心了，以你的成绩，肯定上帝大。”
五月底的一天，风和日丽，是他们照毕业照的日子。
一班是第一个照的，女生统一蹲在前面，男生站在后面，中间是老师坐的地方。
全班的照完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们待会，跟老于照一张。”
“二班还没结束呢？我先过去等着。”陆睿说着人就跑过去了。
“蒋文斌，拿着，帮我们四个照一张。”徐嘉禾跑过去，站在穆流光的旁边，苏星玥站在穆流光跟莫子衿的中间。
许攸心站在那当了一会的木偶，老于一来，照完，人就溜了。
高中是意气风发的年龄，也是怀揣梦想的时候，此时的他们未经社会的打磨，是最为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