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还什么钱？”在她看来，她得父亲并不差钱。据她得粗略统计，这些年来，他从宋氏应该脑捞取了千万以上的收益。

　　胡惠芸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只是听宋远亭说自己在外面牵了两百多万，三日之内必须拿出钱来还给人家。对于钱财的焦虑，让他这几日根本无心去关心失踪了的宋伊。温阮几次打来电话询问女儿下落，他都只是敷衍了事地说在找在找。

　　若温阮在追问。他便说：“你慌什么？他卢修然还在美国呢？人是他卢修然带出去的，如果小伊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宋远亭有些胡搅蛮缠：“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你如果有就给我三百万。我日后再还你。”

　　三人都知道，这还不过是说说而已。

　　三百万对于宋青梅来说不算多，但是她看见父亲贪婪而无赖的嘴脸却是不愿给。何况这样不清不楚的给了一次，便会有以后的无数次。

　　她不甚在乎地在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妈，这两三百万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多大点事。”

　　胡慧芸也不知该如何帮丈夫辩解，她深知宋青梅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来，他在宋氏拿了不少好处。可从未见他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几十年来，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送她一份不算贵重的礼物，偶尔会带她出去玩一玩，仅此而已。

　　宋远亭不愿受女儿这般置喙之气，但是又期望她能帮自己解当下之困境，编着理由：“我的钱都亏在股市了。”

　　“可我听说你前不久才买了奥科的股票。”

　　“这不就套起了吗？”

　　“奥科现在在二级市场的行情不错，你要不趁机卖了？有钱了你也就能还这边的债务了。”

　　宋远亭急了：“哼，你就跟宋青禾一样，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宋青梅不甘示弱：“我想爸你搞错了。我从小到大的所有开支都是大伯负担的，就连我去国外读书都是大伯送我去的。”

　　“那你还在这个家待在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她说着便要走，母亲伸手拉住她，两边劝诫着。她推开母亲的手：“妈，如果你哪日想通了就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尔后，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宋远亭：“如果你再打我妈，我亲自把你送进监狱。”

　　胡慧芸要去拉女儿，却被宋远亭吼了回来：“你还留她干什么？让她走。”

　　开着车出了宋家不远，她又一次地给宋青禾去了电话，询问宋远亭被开除的原因。她没有隐瞒，如实告知，顺带告知她，宋远亭给宋伊买了千万级的别墅当作嫁妆。

　　这下她才得知宋远亭此时缺钱的原因，她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幢当年充斥着她与宋青禾欢声笑语的宅院，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为母亲，为她自己，也为死去的宋远东与昏迷不醒的曲元。

　　*

　　寻找宋伊，萧湛南并不热心，仅是吃饭期间给纽约的朋友去了电话，也是在谈事之间的一笔带过，也不知对方有无放在心上？

　　牛排吃完，小吃他便没有再吃，红酒对他的吸引也不高，而是打开了洋酒，给宋青禾也倒了半杯，加了两三块冰，放在她的面前：“待会，我们出去逛逛。”

　　她点点头，喝着酒。如今没了烟，对酒倒是添了几分兴致。红酒的三分之二都入了她的胃，这是又是度数较高的洋酒，尽管加冰之后多少减了它的度数，可对于她来说还是醉人的。

　　半杯下去，她便处于了微醺的状态，伴随着头晕，她趴在桌子上，她又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一饮而尽，喝的猛而急。

　　萧湛南并无劝诫之意，他端着酒，云淡风轻的站在落地窗上，三分之一的目光看着外面浓妆艳抹的城市夜色，三分之二的目光看着似醉非醉的宋青禾。

　　当她将剩下的洋酒全部入腹，算是醉的彻底了。她趴在桌上，醉眼晕沉之际，似乎将灼烧着她难受的酒精，在往眼角处排泄，一滴接着一滴，像是故事余味的挥发。

　　她双手撑着桌子起来，本想着去卧室，却因身体摇晃，差点倒在了地上，幸好萧湛南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扶着她到了床边，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不舒服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她糊里糊涂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