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江庭月冷下脸质问,“就因为我没及时缴纳费用,你们就区别对待么,我哪次没交?!”
护士眼神躲闪,“这、这是很常见的,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很常见是吧,要不问问其他病人会不会这样。”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啊!”护士原本还有些心虚,但想着江庭月穿着朴素又没钱,瞬间挺直了腰杆,“你要是想投诉就去投诉啊。”
江庭月气笑了,“你一个实习护士扎错针还这么有理是吧。”
“我……”
“我当然会投诉,你要是技术不精就学会了再来!”
实习护士压根没想到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昔日首富,院长亲自过来找江庭月道歉,这话里话外都是不想闹大,江庭月何尝听不出他是想保自己人。
“张院长,且不说我爸之前参股了医院,也一直提携您,如今他病了,就连一个病人的基本保障都没有吗?”这三个月来,江庭月遭受了无数冷眼和世态炎凉。
“江小姐,我这边也是一直顶着压力让您父亲住这。”张院长欲言又止,“如今医院有话事权的人是傅总,要是傅总应允了,这一切都好办了不是?您倒不如直接去找傅总?”
江庭月没应答,让她去求傅南生,她不愿意!
“这个月的医药费您记得及时缴纳,不然……医院这边只能让您父亲出院了。”
张院长只负责把话带到,其余与他无关。
病房里,江庭月坐在一旁椅子,她握着江晋的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久,她才抬头,眼眶泛红:“爸,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就要撑不下去了,你也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江晋毫无反应,戴着氧气罩死气沉沉地躺在那,江庭月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一个没留神,脚踩空了台阶,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事实证明,一个人运气不好的时候,哪哪都倒霉不顺。
江庭月捂住脚踝,疼得弯下腰,脸阵阵发白。
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保镖阿耀目睹了全过程,他都准备好下车,手摸上了把手,但后车座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发话。
阿耀回过头,试探询问:“傅总,江小姐摔了。”
“嗯,看到了。”
“那……”阿耀一脸纳闷,“要下去帮江小姐吗?”
傅南生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掌里精致小巧的打火机,他细细摩挲着金属光滑的表面,菲薄的唇微挑:“你说她还能撑几天?”
阿耀想了想,“江小姐恐怕不会轻易妥协。”
“所以,不听话的人总要多吃些苦头才能长记性。”傅南生抬眸望向窗外,眸色微冷,“张院长那边怎么说。”
“江小姐说会凑齐医药费。”
那就是不会来求他了,傅南生薄唇微抿,“那就让她无法凑齐。”
阿耀点头应允,“明白。”
“开车,回去。”
阿耀坐直身子,视线短短落在远处,立即驱车离开。
江庭月完全没注意到宾利从她面前驶过,她缓了许久,白皙的小脸满是汗水,她扶着栏杆站起身,右脚尝试落地站直,刚一动就疼。
她只能寻求路人帮助,扶她进医院挂号看病。
医生原本建议她住院观察,但江庭月要求拿药就行,等她一瘸一拐走出医院已经深夜了,她不顾脚痛去了趟魅色会所。
“花姐……”
“打住!”妈妈桑花姐不让江庭月说下去,她没好气道:“什么也别说了,离开吧。”
江庭月美眸含泪,期盼的目光湿漉漉地看着花姐,她原本就是顶级骨相美人,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勾人魂魄,男女通吃。
花姐原本还指望她赚大钱,没想到没赚钱不说,差点丢了饭碗。
“这儿不适合你。”花姐抽了口烟,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弹了弹烟灰,长吐一口烟雾,“包厢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傅南生的人?如今傅南生是临安市新贵,谁敢与他作对?”
“我跟他没关系。”江庭月矢口否认。
花姐把烟碾灭,打量着她,“你还不明白么,你要卖也只能卖给他。”
江庭月怔住,花姐起身准备离开,还不忘给她忠告。
“与其周旋那些臭男人,倒不如跟个有权有势的。”
这一刻,江庭月才真正明白,傅南生是铁了心要让她难堪,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回到他身边。
傅南生回到云林别墅,许沁柔已经坐在沙发等他,他脱了西装外套扔在一旁。
许沁柔起身来到他面前,替他解着领带,她的手还包着纱布动作不便,傅南生的手掌覆住她的手。
“缝针了就好好休养。”
傅南生转了个身,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
许沁柔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今天手特别疼。”
“江庭月想毁了我的手,你知道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双手有多重要吗?”许沁柔敛下眼帘,声音沉闷,“阿生,我的手能恢复吗?”
傅南生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许沁柔顺势坐到他身旁。
“今天涂药了吗。”他温柔询问。
“嗯,有按时涂药,也有按时吃药。”许沁柔期期艾地看着他,“可还是疼。”
傅南生冲她一笑,俊美的脸庞致命诱惑着她,他本就生得极为好看,当那一双多情的眼望向你时,她瞬间心软。
“江庭月嚣张跋扈,你何必跟她计较。”
许沁柔看着他,心里很是吃味:“是,我不应该计较,我有什么资格呢。”
“不是所有人都像江庭月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宠得没边,任由她造作吗。”怎么到她这,她就不能撒个娇,寻个安慰。
傅南生抿紧了唇,显得是不高兴了,许沁柔索性把心里话都说个清楚明白。
“你跟江庭月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去管她。阿生,你说过的,那三年都是你逢场作戏,演给江庭月看的,你没有对她动心,也不会跟她复合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