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里的贺朽欲手抱着脚,眼泪干了,脸上脏兮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发呆空洞着。
贺舟潇走过来,看了看手表,“中午了,坐了一早上是不是该动动了。”
橘白任何消息都没发来,情况是好是坏一无所知,魂都不在这里了动也不知道走哪里去。
去妈妈前吗?去爸爸躺着房间的门外吗?走来走去,奔波来奔波去,除了担心还剩难过。
贺舟潇挨着坐在地上,“吃饭吗?”
摇了摇头。
笑了笑,“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饭的。”
看了看贺舟潇,“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怪。”站起身,勉强的笑了笑,“吃饭。”
“学聪明了。”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转头道,“以后不许严肃的凶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凶我。”还在记怀。
“什么时候凶你了?”
“不和你讲。”
吃了点东西,和妈妈说了会儿话,坐车去医院路上看爸爸。
问了贺舟潇,爸爸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说的话完全就是想要搪塞过去。
一瞬间接受现实又一瞬间想要躲起来,在车上鼓起勇气拨打电话给橘白。
不敢当着贺舟潇的面打电话,好像已经察觉了什么,知道是想问又不敢问。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在电话的另一端橘白有些怯懦,要怎么说才不会让人担心呢?“喂。”
想了几秒,不紧不快的问,“他有事吗?”
瞥了眼还在手术中的几个字,“不太好说。”
心头一惊,快速担忧的问,“那就是有事吗?”
橘白靠在墙上,头仰着,“会没事的吧。”情况多么的不乐观,自己说不出口。“你在哪里呢?离这很远吗?”
贺朽欲不来真是见了鬼,好想知道为什么不来。
眼睛有点痛,看着窗户外,轻轻的嗯了声,“很远。”
手术中许久,橘白心有点乱。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远到这么久的时间你都不来看他吗?”
手术外只有她和叶萧鸣,生死攸关的手术居然无人过来关心。
“我……”五味陈杂,心一横,挂掉了电话。手肘靠着车窗,小小的啜泣声只有车里的人听得见。
司机快速的抽纸扔到后面,安慰着,“姑娘怎么突然伤心了?”
无力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多人关心她,到处都是爱意,无人关心也不至于会这么伤心啊。哭泣声慢慢的变大。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想哭就大声的哭,憋着多难受啊。”
铿锵有力的嗯了声。
举步维艰的走到重症监护室,问了医生,病情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叔叔在病房外无人的走廊口开着窗户一口又一口的吸着烟,头时而低下时而看着窗外,眼里满是疲惫和累。
正要转身走,和叔叔对视了。
叔叔立马灭掉没抽完的半根烟,扔进垃圾桶里,“来看你爸爸了。”
走上前,“嗯。”
转头看着窗外,燕子正好飞过,“年轻时你爸在家就老提你妈妈,和你妈谈恋爱更是,整天都是一副傻乐乐的样子。”
回忆了从前,舒眉眼展,“那时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