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落幕,此时家才是唯一的港湾。
无数次的道别,都是离人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全身心的容纳你。
而太多的人没有了家,甚至失去了可以无条件依赖的温暖。
非洲的阿尔及利亚,分布着对叶莲的地方。
紫色的穗状小花,簇拥在一起,就像在湖畔迷路的孩子。
处境艰难却仍蓬勃生长,渴望见到母亲,找到那条回家的路。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母亲最后一丝印记都已经消失殆尽,无迹可寻了。
迷途的孩子,无路可循,时刻提心吊胆,害怕洪水猛兽将她的最后一点念想一起毁灭。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阴风阵阵,浓重的血腥味和霉腐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身上鞭痕累累的千媚冷眼看着面前面容扭曲的女人,只是双目猩红的盯着她手里的盒子。
“千媚,你早就该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起下地狱了,为何还要出现,我给过你机会了不是吗?”
这毒蛇一般的语气,充满了仇恨和嫉妒。
千媚一头金色的长发零乱的披散着,被不断流血的伤口染成了红棕色。
缓缓开口,颤抖的声音里却是蔑视。
“玫瑰,很早我就说过无能者永远是无能者,因为他们总是被心魔所控,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更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眼前妖艳的女子恼羞成怒,一鞭子甩在了被绑在刑架的千媚身上。
“你个贱人,闭嘴!我现在在就把这破盒子砸了你信不信?”
千媚闷哼一声,慌乱抬头:“不要!”
玫瑰将高高举起的金丝楠木盒子在千媚眼前晃了一圈。
“好呀,我可以不砸,除非你跪下来求我,怎么样?”
千媚满眼哀伤,目光盯着盒子一动不动,喉咙里有铁锈的味道蔓延,艰难开口。
“好,我答应。”
“哈哈哈哈哈,红崖,听到没,她要跪下来求我,堂堂的千门大小姐,曾经的天之骄女,哈哈,给她松绑,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求我!”
玫瑰眼神恶毒起来,带着吃人的光。
名叫红崖的女子上前,麻利的解开了千媚手上的雪蚕金丝绳。
雪蚕丝加上金丝融和而成的绳子最是锋利坚韧。
千媚的手腕已经磨出了伤口,流血不止,蜿蜒到整个白皙的胳膊肘,像星罗棋布的网。
千媚身体打颤,摇摇欲坠,可是却始终咬着牙,她不能倒,不可以也不允许。
“跪下呀,你不是想要这个盒子吗?噢,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可是千殷哥哥亲自交到我手里的噢~”
千媚虽然伤痕累累,理智却还存在,嗤笑。
“你说了我就信吗?”
玫瑰走近千媚,殷红的染甲滑过千媚的脸,像是在鉴赏着什么艺术品。
“是吗?那就把这张脸毁了吧,看看千殷哥哥在乎你还是更在乎我呢?”
千媚的脸上泛起一阵刺痛感,似蚂蚁的叮咬却又很快消失。
千媚知道,是蛊虫,一点一点蚕食皮肤的蛊虫,只不过需要四十九天蛊虫才会完全复活行动。
“用自己喂养禁蛊,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可是忘了告诉你,母亲当年写蛊书时忘记加上一条,桃夭蛊,母蛊合阳,溃而绝……”
“你说什么?”玫瑰抓起千媚的衣领。
千媚费力拂开玫瑰的手,气息虚弱的说。
“你注定这辈子都得不到你想要的男人,除非你不要命了。”
玫瑰双目带着惊恐,千媚不会说谎。
她母亲是苗疆的圣女,千门的蛊术一脉相承,蛊书也尽数由千媚的母亲妩忧所写。
红崖此时听了也满是心惊,担忧的看着玫瑰。
“主子……”
玫瑰恢复心绪,“想糊弄我,你先求了我再说吧,贱人。”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千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