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媚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她觉得浑身都在疼着。
嘴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失血过多的她脑子里全是重影,母亲的身影。
玫瑰走近千媚,抬腿一脚踹向她的膝间。
“不是说要跪着求我吗?那就好好跪着!”
“噗……”千媚被踢得半跪在地上吐了口血,一只手用力撑着地,指甲里都嵌进了黑色的泥。
眼睛里满是阴郁,斜长的凤眸微眯,抬头眼里却只有玫瑰手里的金丝楠木盒子。
“怎么?不跪,可以,红崖,把盒子直接拿去烧了,无事无了……”
“是,主子。”
红崖正要接过盒子。
千媚猛然一个横扫腿过去,踹在了玫瑰手上。
“主子,小心……”红崖将玫瑰护在了身后。
金丝楠木盒骤然凌空,又落下。
玫瑰吃痛想去接的时候,千媚咬牙一个闪身,把盒子抱在了怀里。
用了全力的千媚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却如获至宝般的抱着怀里的木盒。
“你个贱人!”
玫瑰上前正想把盒子抢回来,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然后是一声接着一声。
“主子,估计是有人侵袭,我们得走了!”红崖扯着玫瑰。
玫瑰不甘心的看着缩在角落里满身狼狈的女人,权衡之下还是转身准备离去。
“嘭!”这次的爆炸声离得最近,地下室的一面墙直接塌了,带起了一片尘土和碎石。
“咳咳咳,主子!”红崖将玫瑰扑在了地上。
墙角的千媚不为所动,只是护紧了怀里的东西。
“想走?怕是得我们爷同意!”
一记男声凛冽响起,在这空旷的地下室还带着回音。
一队黑衣人出现在她们面前。
“嗒……嗒……嗒”皮鞋声由远及近。
黑衣人立刻散开,列成两队。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徒然出现。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玫瑰双手抱胸,毫不怯懦。
为首的男人并未搭话,只是视线循着她们身后的血路看去。
瞬间眼里就酿起了风暴,双眸带着杀人的猩狂,话音里仿佛带着千年的寒冰。
“卫霖,让她们把命留下!”
“是,爷,动手。”
一群人对付两人绰绰有余。
红崖和玫瑰见状不妙使出了手上淬了毒的暗器。
卫霖不屑勾唇,受过这方面特训的手下迅速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被擒下。
刚才为首的男人不再理会眼前的纷乱。
直接往角落的千媚而去,步子稳健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蹲下,看着满身是伤,伤口仍在流血的女人,他的心狠狠的颤了颤。
他不敢去触碰她,整只手都有些发抖。
“千媚……”
喉咙里发出单音节的两个字,显示着他的害怕。
“千媚,是我,棠渊,你看看我……”
角落里蜷缩着的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
眼角氤氲着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在此时砸落下来。
她看着这熟悉的面庞,再也忍不住朝他怀里扑了过去。
“棠渊……”
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依赖,豆大的泪珠也浸湿了男人的风衣。
“是我,是我,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棠渊不敢动,怕碰着她的伤口,怕她疼。
“你还是…来了,每次都是在这种时候……”
女人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眼眸带着涣散的光。
“我怎么可能不来,我要来带你回家啊……”
话语带着隐忍,怕吓到怀里虚弱的她。
脑海里突然闪过梦里的画面。
棠渊的心像被人揪着不放了,胸腔里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
女人渐渐的失去意识,嘴里却呢喃着。
“嗯,回家,带妈妈回家……”
说完整个人就倒在了男人怀里。
这一倒,棠渊整个人都绷紧了,粗粝的手指慢慢凑近千媚鼻尖。
感受到女人微弱的气息,才彻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