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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对不起

  自从跟何河见过那一面之后,秦符归每一天都会有那么一会儿时间陷入无端的猜测中。

  她也试着不去特意想那个女人未说完的话,可是天不遂人愿,周遭一切事宜的进展都仿佛停滞了一般。

  郝凡依旧渺无音信,而慕余自从知道何河一直以来利用他的真相也一蹶不振。

  如果那日何河的话只是很简单的未尽之语也就罢了,可她骤然转变的态度实在很难叫人不在意。

  为什么一说到关于她的事,何河就变得仿佛很有自信?为什么何河会说她很可怜?为什么何河会一下子变得那么惊惧,以至于最后落荒而逃?

  秦符归想不明白。

  每到临睡前,这些疑虑就接踵而至地出现在她脑海中,令她抓心挠肺般饱受着折磨。

  秦符归瘫倒在软塌上,任由寂寞将自己吞噬。

  经过上一次监控的大清理后她本该觉得安心的,可事实截然相反。她不断陷入会不会某个不经意间,家中又被悄然安装了监控的恐惧中。

  毕竟之前被装了二十六个她也没发现。

  一切的端倪就摆在眼前,可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些事究竟是如何被串联起来的。

  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做好了被忽视被拒绝甚至被辱骂的准备,秦符归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仅没有被拉黑,对方反而还接通得异常迅速。

  “喂?何小姐晚上……”

  “秦符归!”

  秦符归原本还想跟何河客套两句,可对方却完全没搭她的话茬。

  不同于以往何河外在形象给人所带来的淡然,此刻哪怕是隔着电话,秦符归都能透过她极快的语速听出一丝不对劲。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十分紧张且机警,连说话音量都降低了好几倍。她的喘息声越发混乱,比起正常的呼吸,更像是狂奔许久后的感觉。

  而除了两人的声音以外,四周皆是安静得吓人,不过对面那边似乎有点隐隐的回声。

  何河死死攥着手里的手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谨慎地环视过周围漆黑阴森的荒废工地后,她声音明显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而且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

  她甚至不给秦符归任何反应的机会就自顾自地掌控了整个对话的方向:“明天上午十点,北大桥下面的北海茶餐厅门口,你一个人开车过来见我,不许迟到,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监视着你了。”

  秦符归原本还问对方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反常,可当一听到“监视”两个字的时候,独自坐在硕大房间内的她不由得瑟缩了下。

  就像是脑袋宕机的感觉一样,自此之后她的意识便被这两个字给填满。

  何河什么都知道。

  她并没有跟慕余或是何河提到过家里发现二十六个监控的事,可对方现在却能说出来,这代表她一定至少知道安装那些监控的是谁。

  一想到这个可能,秦符归的心就跳动得越来越剧烈。

  她闭着眼睛,双手珍惜地捧着手里的电话,不过一瞬她就理清了思路重重呼出一口气。

  再睁眼时她目光闪烁地看向远处的夜空:“说吧,你要什么。”

  “我就知道,秦小姐和我是一类人。”何河似乎是得偿所愿,轻笑一声,“我要的很简单,你想办法利用秦家所有的财力势力保我安全。”

  乍一听到这个条件时秦符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原以为何河会以此威逼,让秦家捧她亦或是让她做说客劝说慕余。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个名震全国的大影后,会利用这么好一个威胁秦家的机会要求她保她性命无虞。

  正当秦符归开口想问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两人明天就要见面的事便住了口。

  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也无妨。

  “好,我答应你。”

  “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一个人过来。事成之后你就得带我去安全的地方,一天24小时找人保护我的安全。”

  何河话一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这通节奏极快的电话打完后,秦符归竟也在不知不觉中因为这窒息的气氛紧张到整个手心都是汗。

  整件事无处不透露着诡异,她不明白何河为什么这么慌张地寻求她的庇护。

  她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那达劳呢?

  就算不提达劳,何河可是大影后啊,她的经纪人还有保镖们呢?

  屋内死一片的寂静让人着实感到不适,更不用说这里在不久前发现了二十多个摄像头。

  她在一个人的监控下活了十几年。

  想到这儿,秦符归裹紧了身上盖着的薄毯,默默将头埋在其中。

  果然,比起关心别人的处境她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她连自己都快保不住更遑论去担心一个前几天刚撕破脸的陌生人呢。

  这个世界中的前十年都是平稳度过的,她不希望这第十一年会有任何差错。

  不过,快了。

  等明天她见过何河之后一切就能水落石出,她的生活也能重新回到最初的宁静了。

  …………………………………

  今天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艳阳天,秦符归伸手遮着阳光往车上走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世界似乎很少会看到雨天。

  从拿出钥匙启动车到调试空调温度这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怕从何河口中听到不是她想听到的东西,但又怕从她口中听到她想听的东西。

  既然她知道关于监控的事,那她就应该也知道郝凡的下落。

  可以说,秦符归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今天和何河的见面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不仅能找回郝凡,更能解决监控的问题,从此生活回归正常。

  可如果不顺的话……

  秦符归一时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什么才算是不顺。

  昨晚她已经按照何河的要求帮她找好了安顿点和保镖,全都是在秦家干了多年的老手值得托付。

  其实她大可糊弄了事,但秦符归依旧会尽一切可能地满足那个女人的要求。

  因为她不容许今天的商谈发生任何误差。

  小黑一如既往地驰骋在京安的高架桥上,而随着和见面地点距离的缩近,秦符归也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可另一方面她心里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在作祟。

  只是……

  何河昨晚仓皇间说,她们是一类人。

  想到这句话,秦符归原本有些松动的神情便又僵硬起来。

  她下意识就想否认这样没来由的决断,可她又确确实实地知道何河指的是什么。

  那个女人是想说,她们一样都是为了自身利益可以抛却其他一切的人。

  她当然不会像何河利用慕余那样,去伤害陪伴了她几十年的郝凡。因为郝凡作为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已然被划在了自身利益范围内。

  何河是指那些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的人事物,她会和她一样,毫不留情地抛弃那些然后去选择更大的利益。

  就像她分明帮慕余揭穿了何河,可是到头来她依旧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毫不犹豫地主动和何河合作一样。

  在这次的事情里,慕余就是被她放弃掉的那个。

  她嘴上说的好听要为慕家报仇,但实际上她才是最伪善的那个。她让慕余意识到自己大半辈子都只是个笑话,可却又什么都不做让他一个人去承受残酷的现实。

  秦符归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真的如何河所指的那样,可这样的变化她又实实在在地从自己身上感受到了。

  这让她害怕。

  她是在什么时候,居然慢慢变成了现在这样……

  很快秦符归就赶到了昨天同何河约好的见面地点,她将车停在路边后就开始不断巡视四周。

  这一片在周末节假日还是很热闹的,可兴许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整个街道空空荡荡,连个路人都没有。

  过了十几分钟后,她所要找的目标终于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

  何河一如既往地戴着明星三件套站在街对面——她姣好的面容完完全全地被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所掩盖住。

  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但她显然没时间打理自己就跑了出来。

  女人浅褐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撒在肩膀上,沾了明显灰尘斑点的卫衣加上牛仔裤,如此普通甚至可以说并不整洁的穿搭似乎和她光鲜亮丽的职业并不相符。

  但秦符归是很清楚主次的人,这些疑问都被她压在了心底,毕竟没什么比两人先碰面要来得更为重要。

  此刻两人之间隔了条马路,出于方便沟通的考虑,她摇下车窗朝外探出身。

  正当她要招手喊何河过来的那一刻,突然一刹那,在这电光火石间,一辆面包车以极快地速度骤停横隔在了两人中央,车轮甚至因巨大的摩擦力和路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转瞬,五六个黑衣蒙面壮汉就重重推开车门从面包车上跳了下来。他们动作极快,脚一触及地面就朝何河的方向奔去,而何河也在面包车出现的那一刻转身就逃。

  秦符归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就已经追上前抓住了何河。

  他双臂紧紧抱住何河并将人抱离了地面,任凭她怎么挣扎怎么摇摆也都只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渺小的力量甚至没有让男人向前走的步伐有一丝晃动。

  何河面目狰狞地奋力扭动着,在试图逃脱钳制的过程中她扭头看到了远处坐在车内被吓到目瞪口呆的秦符归。

  似乎是把她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何河孤注一掷般耗尽全身力量大吼了一声:“秦符归!!”

  其他几个黑衣人的目光也顿时随着何河这一声喊叫转到了秦符归的方向。

  不过一个念头的功夫,秦符归就已经慌乱地依靠本能关上了车窗锁好车门。她睁大着眼睛抱住自己,低下身子依缩在车门口后。

  直到何河的嘶吼彻底停歇,直到车外彻底没了动静。

  而她躲藏起来前和何河四目相对的遥遥一望,对方眼中的绝望和咒怨却犹如身形飘忽的鬼魅,死死印刻在了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秦符归不住地哆嗦着,她咬着牙,似乎难以从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中缓过神来。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想报警,可却连按下按键开机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

  我不是想要见死不救。

  只是刚才我根本救不了你的,对不起……

  更何况……当年也没人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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