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萍萍总觉得江暮云最近奇怪的很。
总是在房间发出异响,三餐也不好好吃,一句话说的不高兴了就乱发脾气。
刚开始念在高三学生学习辛苦,向萍萍和江远林都是极力哄着、让着,有要求尽量全部满足。
渐渐地,江暮云开始乱发神经。
大冬天,经常光着脚上下楼梯,有时神神叨叨,出门都忘记换鞋。
直到有一天,向萍萍进江暮云房间拆床单被套准备清洗,发现书桌上的错题本一页不动,和前两天是同一页。
向萍萍耐着性子问,“暮暮,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复习可不能放松的呀。”
江暮云光着脚站在小阳台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楼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啊,这么冷的天,你不穿袜子,不穿鞋,你爸昨天都发脾气了,你今天还这样!”向萍萍也心疼,担心孩子学魔怔了,“赶快,妈妈给你换绒绒袜子好不好,咱们去房间呆着。”
光着脚已经冻麻木了,江暮云还是一动不动不吭声,向萍萍无奈叹气,拉着江暮云往房间走。
腊月二十四的夜里。
江暮云第八次尝试入睡失败后,光着脚起身,站在楼梯上直愣愣地吓人,随即又转身朝父母房间走去。
光脚走路一点声音不出,江暮云出声喊爸妈的时候,差点没把江远林吓晕。
“暮暮!你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江远林吓得血压都要突破一百四。
江暮云委屈,坐在床脚:“我要去澳大利亚。”
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向萍萍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再不听话给你送到培训机构去住,赶紧给我睡觉去,等你高考完了,别说澳大利亚,非洲都让你去。”江远林只想赶快让江暮云上床睡觉,别再大晚上吓人。
“我不去非洲,我明天要去澳大利亚。”江暮云复读机似的重复,“我要和岑嘉树一起去,不让我去我就不睡觉。”
江远林没招儿了,“行,行,那你去,你走着去吧,人家是有事才去,你去干嘛?”
江暮云语塞,被问的哑口无言,难道说我去陪男朋友?
照这阵仗,要是现在公布恋情,江远林可能真要把她送去培训机构。
向萍萍坐起来摸了摸江暮云的额头,“祖宗,你快去睡觉吧,明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啊。”
无言以对的江暮云光着脚跑回房间,气得愈发精神。
离别的最后一日,岑嘉树到江家来了一趟,在楼下提前给向萍萍拜过年后,来到江暮云的房间。
江暮云的眼睛有些肿,一见到岑嘉树就开始默默掉眼泪。
小情侣总是难分难舍。
下午五点的飞机,岑嘉树叮嘱江暮云不用去送,好好在家等他回来。
江暮云看着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岑嘉树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
齐唐市中宁国际机场。
岑嘉树办好登机牌,准备给江暮云打电话。
机场人头攒动。
这次岑氏共六个人前往堪培拉,岑嘉树作为岑铭磊的儿子,岑氏未来的接班人,被众星捧月照顾着。
打了两次都没打通,岑嘉树放下手机,准备过一会再接着打,不然估计又要伤心了。
谢佳俊作为岑铭磊亲派的助理,此次专门协助岑嘉树,“小岑总,该准备安检了。”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四点了,岑嘉树有些不死心,重拨了江暮云的手机,还是无人接通。
编辑好短信,发送成功后,岑嘉树这才准备排队安检。
谢佳俊扭着头向岑嘉树汇报堪培拉那边的准备情况,已经视察的几片土地的位置,滔滔不绝,听得岑嘉树耳朵疼。
送别声,广播声,交织着各家的悲泣不舍,吵闹不已。
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大喊。
岑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