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房也因为朋友的增多而热闹了起来。
每到周六,他们便会过来。我和陈锦耀商量了一下,找房东调整了房间,这样就成了并排的房子,又在一间房子里隔开了小间,那样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自己做饭,再也不受烟熏火燎的油烟洗刷了。
刘星和古云飞的事情解决了,古云飞决定退出对小琳的追求。我也多次想暗暗地放弃对小琳的暗恋,但却越放弃,越有一种思念在心头涌起,每当我一个人躺在屋子里的时候,仿佛小琳就躺在我的身旁。那些日子,总有点魂飞魄舍,总想找个女人,陪伴在身边。
韩三强经过一番的挣扎,没有去成工地,反而决定去收废品了。陈锦耀很赞同他的这一点,并出资给他买了一杆称,还拿出了部分资金,两个人合伙做了废品收购的生意。我的课少,本来就不想去上课,离学校又远,于是就更不想去了,也成天地躲在那里。有时候,古云飞、高文杰和刘星也过来,他们只要过来,我们就有酒喝了。渐渐地,我的酒量达到了一生中的高峰,喝两斤白酒不在话下。他们都能喝,自然我也就能喝了。
小琳和刘星好上以后,颜芹在刘星口里似乎少了,很少再听到刘星谈论颜芹。只有我偶尔问一句颜芹的事情,每当这时候,刘星总是说:“你不会也喜欢她吧,不行我给你们撮合一下。”我也笑笑说:“鸟,你玩过的女人,我稀罕啊。”也就没有了下文,我们继续各干各的。刘星喜欢看电视,那是他从亲戚家带来的。我不喜欢,多次想让他拿走,可刘星却以大伙喜欢为由,一直把电视机摆在那里。
屋子虽小,但人气很旺。也正因为人多,房东找我谈过几次话,她想涨我的房租,或者让我退房。从她口气里面,我听的出,她很后悔,真不该租房子给我,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天天住这里。但房东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因为我们之间有合同,且我又有那么多的朋友,自然她也怕,找我谈了几次价格。我没有理会,房东也就渐渐地把这些事情放下了,只是偶然听到她后悔的叹息声,这当然是我从她房前走的时候。
那天,我一个人在家。陈锦耀跟着韩三强去了废品收购站,刘星去上课了。先看了一会电视,广告很多,无聊的很,拿出小说,翻了几页,也静不下心来。走出房间,这平房部落里面死一样的寂静,好像就是个坟场,白天他们都去工作了。太阳虽好,但没有人陪伴,心中不免有点惆怅。我脑子里却想起事情来了,自然是在想要是有个女人多好啊。忽然颜芹的形象展现在了我的面前,多可怜的女人啊,现在或许还不知道刘星变心。我越想越气,生刘星的气,你已经有女人了,还和我们争女友,我们主要是我和古云飞。我一直感觉,如果没有刘星在小琳面前插上一腿,古云飞和我同追小琳,获胜者应该是我。我要把刘星和小琳的事情告诉颜芹,脑子一直在思考着,还害怕坏了兄弟的情意。但一想起小琳和颜芹的无奈,我决定给颜芹打电话,反正小琳跟了刘星,要让颜芹知道。
准备打电话了,却又觉得不合适,以什么借口呢?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颜芹还有一件衣服留在我这里了,那还是前些日子,她和刘星在我房间媾和时忘记的。我便想以此为借口,约她过来。心动不如行动,我马上去了电话厅,颜芹的号码在我心中背了一遍又一遍,很熟练地拨通了她的电话。颜芹的声音很甜美,我结结巴巴地说了事情,以为她不会来,然而,她很爽快地说:“我正想过去呢,今天没有课,在宿舍无聊死了。”
我说:“那好,你快点过来,我……我们……”我还没有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的心跳的很,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但也很激动。
颜芹很快过来了,她化了很浓的妆,香气扑人。我慌忙把她迎进屋子,嘴里嘟噜着:“这里好久没有打扫了,我……”
颜芹看了看说:“不错了,比我那里干净多了,呵呵,他们呢?”
当颜芹问他们的时候,我心里一惊,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上课的上课,捡垃圾的捡垃圾,我今天懒的去上课,你也没有课啊。”
颜芹点了点头,说:“都不在才好呢,我喜欢清静,两个人在一起多好。”
我不知道如何说,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喝点水吧,我……对,这次……你的衣服。”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打开了衣箱,拿出了颜芹留下的衣服,说:“我一直想给你送去,总是没有时间,所有今天喊你过来。”
颜芹接过衣服,扔在我的床上,说:“真该谢谢你,你人真好。对了,刘星给你说了吗,我们分手了。”
我说:“刘星……这。”
颜芹笑了笑说:“这都无所谓,我知道她的青梅竹马的女人来了,我提出的。”
我:“这……”
颜芹说:“朋友一场嘛,其实,人生就如一场戏,我看的比较开的。这件衣服是他给我买的,我不是他的人了,也没有必要穿它了。”
颜芹说的我很难堪,额头竟然冒出了些许汗来。原来,颜芹早就知道刘星和小琳好上了,今天我还想做个好人,来告诉她一声,看来是落空了,反而让颜芹又回忆起了往事,我心里也开始不舒服起来。颜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人很好,要是你早来石城的话,可能我会是你的人。”
我笑了笑:“我,我。”我连说了两个我字,就没有了下文。颜芹以冷为理由,把门关上了,并反锁了门,屋子里面顿时暗了下来。我租住的那间平房窗户很小,且又用窗纸封上了,一关门,房间里面却显得安全。这里只有我和颜芹,我们无语。颜芹看着我,她笑了,笑的我有点不自在,我从来没有和女人单独呆在一起过。
好久,颜芹说:“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人做男朋友多好。”她说着坐在了床上,我房间小,床就摆在当门。我正好站在她的前上方,一转眼,竟然看到她那大开领的上衣露出了白嫩的皮肤,她脖子里挂着一串银色的项链,两胸翘的很高,正面看的时候,还真没有注意。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她的奶子,我忙转开了视线,很快摆平了心态,并拉开了门。
颜芹似乎不开心了,她说:“你不嫌外面冷吗?”
我说:“太阳这么好,让阳光进来不好吗。”
我说着走出了房间,颜芹更不开心了,她拿起小包,也跟着走了出来。
我问:“你干什么去?”
颜芹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先回去。”她说完,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我知道她关门的意思,但是我怕了。也或许,我感觉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颜芹。后来听刘星说,颜芹做了泡吧女,在奥友酒吧,每晚必到。半年后,刘星说,颜芹做鸡了,令我大吃一惊。再后来,就没有人提起颜芹,她似乎消失了,我偶尔在深梦中遇见她,总是觉得她在嘲笑我胆子小,那次是多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