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从初的微微颤抖，到剧烈颤抖。

　　从小声抽泣，到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慕斯阮打开灯，才清楚看明白她脸上到底有多少汗。

　　又关了灯，把顾染绵搂进自己怀里。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她做噩梦。

　　少女在人的安抚下，渐渐稳定。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只是手却一直拽着慕斯阮的衣襟紧紧不放开。

　　小鸟依人的样子。

　　很多时间过去了，慕斯阮依旧没有睡着，床头的夜灯显示的时间是两点半。

　　他觉得，他是时候去问问人。

　　右手一只搂着顾染绵，左手把手机拿出来，单手打字。

　　：为什么会做噩梦？

　　关了屏幕，他才睡下。

　　＊

　　第二天早上，顾染绵先醒了。

　　她当然感觉得到，昨晚她睡的很不安稳。到后面才渐渐好转。

　　又来了。

　　她的梦魇。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慕斯阮还在睡觉。这个时候顾染绵才感受到那只一直搂着自己的右手。

　　应该很酸痛吧。

　　心底不由自主地翻起一阵暖意。

　　悄咪咪地把人的手放到了被窝底下，穿着拖鞋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以致于她根本没注意到突然亮起来的慕斯阮的手机屏幕。

　　虽然上面只有三个问号。

　　是的，被慕斯阮问的心理医生是非常脸黑的。

　　时琛那个时候一直在想，他tm招谁惹谁了，这个大少爷半夜两点半发信息问他也就算了，什么叫为什么会做噩梦？

　　谁他妈的没做过噩梦？

　　发完三个问号之后，时琛再次麻利的打过去一句话。

　　你没做过？

　　这慕大少爷一天不气死他就难受。

　　他这个全球闻名的心理医生当起了他的私人咨询？？？

　　我可去你妈的。

　　＊

　　满冰箱都是吃的。

　　顾染绵长叹一声啊。

　　虽然自己独自活了四年。但三餐问题没有一处是自己解决的。

　　不是点外卖就是去别家蹭。

　　啊不对。

　　方便面是自己解决的。

　　她盯着偌大的冰箱看了一会儿。果断放弃。

　　算了不吃了。

　　她想吐。

　　后来她出去了。

　　前脚刚出门，慕斯阮就刚醒。眼睁睁地感觉到房子里没人。

　　去哪里了？

　　慕斯阮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觉也睡够了，是时候该找时琛去聊一聊。

　　“扣扣”

　　这不是敲门的声音，而是慕斯阮的手指敲桌子的声音。

　　白暂，修长。

　　微微的粗糙。

　　“慕大少爷，你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时琛从柜子里拿出两只杯子，漫不经心地笑。

　　“今天早上的那个问题。”慕斯阮言简意赅。

　　“你是指你两点半发过来的那条消息？”时琛性感地笑了笑，加了少许白糖，“我不是给你回复了吗。”

　　“你长这么大不做噩梦？”

　　“如果是，以前不做，现在经常做呢？”

　　“具体。”

　　“不清楚。”慕斯阮抿了一口咖啡。

　　“你做的噩梦你不知道？”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做了噩梦。”

　　时琛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和别人同居？睡在同一张床上？”

　　慕斯阮并没有理他。

　　“哎呦不错嘛。”时琛用手肘撞了撞慕斯阮：“脑袋开窍啦？男的女的？”